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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寻凶

每四名白袍士兵便抬出一颗一颗用干草捆绑起来的草球放置在投石车上,草球已淋了些猛火油且身旁的士兵也点起火把,准备将其点燃用以对付前来攻击的魏军。

“喀隆轰~喀隆轰~喀隆轰~”看着前方扬起一片沙石,还未看到军队的影子声音却已先传到。

马佛念严肃的道:“来了!”,说完后便回头向后方的将领点头示意了一下。

梁军将领即指挥喊道:“全军戒备!”

“喔~”白袍士兵快速的站定各个作战位置并调整好投石车的方向,二十台投石车就伫立在梁军部队身后,面对着前方的大草原准备就绪,等待命令的下达。

魏军为此一战已在草原上放出凶猛的野兽,这群畸形的野兽有着三颗头、十六条腿,持着弓和矛奔袭而来,那沈重的驱体拖在草原上所发出的隆轰声响像似在嘶吼着,要让敌人知道和它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转眼间,来势汹汹的魏军野兽一下子便布满了整座草原“喀隆轰~喀隆轰~喀隆轰~”

马佛念看着当初标记的方位,查觉魏军已前行到之前所划设的定点,便转头喊道:“点火!”白袍士兵拿着火把一触,草球瞬间燃起大火。

马佛念举手喊道:“放~”

士兵立即猛拉投石车上的杠杆,随着机关一动松开投石杠上的绞盘绳索“卡卡卡~霍!”,二十台投石车同时往前方丢出火草球。

着火的草球在黄昏的空中有如西下的夕阳一样绚丽璀璨,而火球飞过所掉落的零星火光,宛如火蝴蝶般慢慢随风的飘落。

在一切都很理所当然的情况下,突然…碰!的一声,火球在半空之中爆炸,跟着其他的火球也接续在空中炸裂,一颗火草球的炸裂从中又爆出十多颗小火球来,刹时!仿佛上演了一场烟火秀,空中闪耀的流星雨吸引着众人目光,为这场战役揭开序幕“碰!碰!碰!”

巨响之后伴所随而下的是如拳头大小般的砖石“唰~唰~唰~”,待魏兵查觉其杀伤力的时候,一切早已成为定局。

草球中包着一个大瓮,瓮中除了放置一定份量的火药之外,最外侧还放了许多淋过猛火油大小不一的砖石,当外头的干草着火之后,在一定的时间内会由外露出来的一小截红布引烧到瓮内,等点引到瓮中火药的部份时,火草球已在敌人的上空之中,再藉由火药瞬间爆发,将火砖石击向敌方。

最前头的战车部队伍长回头挥手大喊着:“快躲开!快躲开!”“唰~唰~唰~”,但一时之间火雨急下让前行的战车部队无处可躲,不仅打乱了部队阵形更重伤战场上的士兵。

前方战车的伍长指着喊道:“火球掉下了!快往左!快!”,忽然的转向干扰到身旁并行前进的战车,使其擦撞翻覆“碰~”

另一台战车的伍长急道:“哇~快闪开!”“碰~”,两台战车因没抓好彼此之间的距离,导致轮轴上的刀刃卡在一起破坏了车轮“碰~”,一阵人仰马翻后,一台战车的战马仍然拖着残破且无人乘坐的车舆前进,另一台战车则翻了一个大圈,人和车舆都压在前头马匹的身上。

后方战车的伍长惊讶喊道:“前方撞在一起了,不要再前进了!”,战场上三十多台战车的翻覆,影响到后头前行的战车进而造成连环追撞,再加上梁军火石无情的猛攻“碰!碰!碰!”,使得草原上燃起大火,而魏军战车阵形也因此陷入一片混乱。

后方的魏军军团

魏军将领讶然的道:“居然…居然还有这一招……这种火球的威力…是怎么做出来的?”

“火球…火石…这定是陶弘景的计谋…”元天穆见状赶紧举手喊道:“传令!彻回前方的战车部队!”

负伤的尔朱吐没儿坐在马背上,好面子的他仍掩饰着重伤的身体免强的道:“什么!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又彻回部队呢?如此军心会大乱的,理应一口气向前冲锋直压梁军才是。”

元天穆冷静的指着前方道:“若不彻回才会军心大乱,你看!前方的战车已乱成一片,现在再不召回部队重整就全军覆没了。”

尔朱吐没儿不悦道:“这点小小的损伤根本不算什么,应该要继续打啊!”

元天穆对着传令兵冷道:“把我的令命传下。”

传令兵面有难色的看着尔朱吐没儿,结巴的道:“是是…”

尔朱吐没儿气愤的道:“你…你真是没救了,你到现在还想打你的保守战啊!都已经损失一半的兵力了,还要打什么保守战!”

元天穆平淡道:“因为我在等一个重要的时机。”

尔朱吐没儿皱起眉头道:“时机?什么时机?”

元天穆冷笑道:“等一个可以左右夹攻荥阳城的时机。”

这时一阵低沈的号角声吹起“呜~呜~”

前方战线的战车部队,听到退兵的号角声,纷纷往主阵营退回:“退兵!退兵!”

梁军阵营

“呜~呜~”远方微微的号角声持续响着。

韩平望着野火四起的草原淡道:“看来元天穆比我们想像的还要谨慎。”

马佛念回头喊道:“全军待命!”

韩平托着下巴道:“下一波攻势……我想…很快就会来了!”

“他们会视破我们的计划吗?棘手了…”马佛念不安的想着。

在广武山下的魏军军营

魏军士兵虽已收起一半以上的军篷,但再未攻下荥阳城之前,此处暂时成为支援前方大军的补给区。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魏军为防止敌人破坏后方的补给线,更是加强营内的巡视。

在巡逻部队查视营区时,突然有名魏兵脱离部队飞快的绕至一个营篷后面。

鬼祟的魏兵在营篷后左右张望着,一个晃眼即潜到另一个大营篷旁,再确认无人查觉后从怀里拿出把短刀将营篷挖出个小洞,偷偷的监视着营篷内的状况。

营内有两个人影正对话着

魏军将领拱手道:“启禀太常大人,前线来报,因梁军诡异的火石攻击而暂时停止了攻势,目前战车部队退回了后方重新整队中。”

刘助若有所思的道:“火石啊!那一定是在陶弘景使用火石总要里面的东西,嗯嗯!如此就麻烦了,但愿我徒弟能即时从东门攻入,或许就能扭转战局了。”

魏军将领问道:“大人,有需要到前线帮助元将军吗?”

刘助看着桌上摊开的三本书道:“嗯~那倒不用!元天穆他没问题的,比较麻烦的事…我还得准备待会儿要出发的东西。”

魏军将领好奇的问道:“大人,这水经注所提到的位置,究竟…正不正确啊?”

刘助翻阅着五本书笑道:“呵~我确信只要寻着书上的路径就一定可以找到。”

魏军将领疑惑道:“若生命之水真的在郦道元所写位置,说不定早就已经被他取走了。”

刘助诡异的笑道:“呵!他找得到地方不代表他拿得到啊!”

魏军将领也跟着笑道:“也是!哈~大人说的是!”,听到这里,躲在营篷外的魏兵已亮出手中长剑。

一名魏兵跑入营内急道:“启禀太常大人,营内有两名卫兵被人击晕,应该是有人潜入。”

魏军将领怒道:“啊!这不是应该吧!是根本就有人潜入,还不敢快加强巡视。”

“是!”

刘助沉吟道:“嗯!我猜…可能是那名蒙面的白衣道士。”

魏军将领讶然道:“这…那该如何是好?”

“待我一看。”刘助说完便走出营篷。

躲在营篷外的魏兵举起手中长剑,直接将营帐给割开一个大裂痕,“太常大人的主要职责是主管祭祀社稷、宗庙和朝会等礼仪,如今居然出现在战营里一定有所古怪,我想…睢阳城那一事绝对跟他有关。”此名魏兵边走边滴沽着。

“生命之水!好像很耳熟的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好像在哪里有听过?”鬼祟的魏兵好奇的看着桌面上的五本书心中想着。

“你是何人?潜入营内有何企图?”忽然从背后传出说话声,让这名魏兵受到惊吓。

刘助冷道:“你就是那名蒙面的白衣道士吧!”

这名魏兵镇定了一下后,便脱掉头上的帽盔甩出盘在头盔里的长发。

刘助一脸愕然道:“阎…阎姑娘,你还活着?”

阎栩心直接劈头问道:“刘老…不…太常大人…您可以对我解释…汴州城所出现的妖物是怎么一回事吗?”,刘助收回错愕的神情冷笑了一下。

阎栩心接续不客气的问道:“您当初在天山求得的精灵,怎么变成残杀百姓的妖怪了?”

刘助不认同的摇头道:“残杀?不!那不叫残杀,汴州城的百姓贡献了他们宝贵的性命来凝聚大魏人心,因为他们的牺牲,让朝野权臣们暂时放下了各自的偏见,将矛头一致对外,他们拯救了差一点就濒临崩溃的大魏帝国,或许相当的残忍…但有时候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必需以大局为重啊!”

阎栩心皱着眉头不敢置信的道:“那些百姓们这么的相信你,你怎能将他们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刘助挑着眉的道:“玩弄?又怎么会是玩弄?一小部份的牺牲则能换取大部份人的安危,难不成…你希望眼看着魏国崩坍溃灭也无动于衷吗?”

阎栩心激动的说道:“那我爹爹呢?我爹爹的死也是应该的吗?难到为了国家利益,就可以让那些无辜的百姓和我爹爹的性命随意送死吗?”

刘助冷笑道:“当然!”,看着刘助不假思索的回答,让阎栩心有些错愕。

刘助继续说道:“百姓能安稳的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就是因为有国家对他们的保护,若今天城墙塌了、土地被夺了、国家没了,他们还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吗?”

刘助转为严肃的道:“而且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且发生这么多悲惨的事,还不都是因为梁国对我们的侵略,若他们野心没这么大的话,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呢?死的人不只有百姓啊!那些为国家奋战的士兵们,在他们家乡里,还有在等待他们回去的亲人啊!”

阎栩心解释道:“但是,梁国之所以攻打我们不就是因为…”

“我同意国家是全部人民所聚集起来的,但也不能否认没了国家人民也不会存在,如今我也只是牺牲了极少部份的人民,而维持了整个国家的运作,这会很过份吗?而且……我总觉得…阎姑娘一直在帮梁国讲话,你好像忘记你自己也是魏国人啊!”刘助直接打断说道。

阎栩心紧张道:“我…我没有帮他们讲话啊!我只是…”

刘助托着下巴直接说道:“阎姑娘该不会被陈庆之给蛊惑了吧!你消失这么久…这些天数你都上哪了?都在汴州城吗?还是……”,阎栩心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作解释。

刘助接继说道:“据我对阎姑娘父亲的了解,阎元明将军对魏国的忠心可是一般人无法相比的,虽然你没办法和你父亲一样伟大,但致少你要和你父亲看齐啊!”

说到父亲,阎栩心低着头紧握着剑无助的道:“魏国也好梁国也好,什么战争或忠心于谁?这些问题对我这个小女子而言都不相干,我只想知道……我爹爹和睢阳城的降兵…”

阎栩心一改柔弱的眼神,坚毅的冷然问道:“…究竟是谁杀的?”

被这么一问,刘助停顿了一下后才缓缓的笑道:“是……我杀的!”“嗤!”话刚说完,手中长剑早已闪出光影,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阎栩心的长剑已袭向刘助的咽喉。

刘助虽已到知命之年,但灵敏度仍不输给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只见他嘴角微扬身体往后一仰,左手快速的拍向剑背“当!”,轻松的把阎栩心的长剑给弹向一旁。

阎栩心立刻停住脚步,顺着长剑被弹开的方向原地回了一圈再将长剑甩出,随着这么一甩,长剑便向前无限延伸,此刻阎栩心再转动着剑柄的底部,“卡!卡!卡!”机关一动剑身的铁片马上合了起来成为一把剑鞭,回过一圈后,阎栩心已转回其正面顺势将拉长的剑鞭从外侧甩回“唰~”

伸长的剑鞭让刘助一阵惊吓,本能反应的举起右手格档“唰~”

剑鞭挥过之后,刘助向后退了二步,一只断手即从空中掉到两人之间的地上“啪!”,刘助护着断手不以为意的笑道:“这把剑果然是蛮奇特的武器啊!”

阎栩心没有注意听到他的说话,只是一脸错然的看着地上的断手摊在绿色的血液之上。

几名卫兵在旁边吆喝着:“快!入侵者在这里。”听到呼喊的声音后,营区内更多的士兵往这里集中。

“好险啊!如果再慢一点的话,被砍断的就是我的头了。”刘助笑笑的说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断了一只手臂。

“他已经被我砍断了一只手,但怎么感觉他好像一点也不会痛!是妖术吗?哼!不管他是用什么妖术,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为爹爹报仇!”阎栩心不敢走的太近身怕刘助会使出妖术,于是便挥舞着剑鞭一步一步的靠近。

刘助将断手护在怀里笑道:“你再不过来,营中的卫兵马上就要过来啰!”

附近士兵的说话声越来越接近,阎栩心恨不得冲上前去直取他的首级,但想到刘助在汴州城所施放的妖物,心中仍然有些顾忌。

刘助叹了叹摇头道:“唉~太可惜,你跟你那死去的爹一样的蠢,视野短浅,只近乎其利却不知治国之事乃需宏宽之见。”,听到刘助咒骂自己的父亲,阎栩心刹时心中怒火中烧,右手紧握剑鞭向前挥出。

在击出剑鞭之时,阎栩心手腕一转高速的向前抖动三下“劈啪!劈啪!劈啪!”

“愚蠢!”刘助笑道身形稍微一晃,随即如同三、四个身影在旁晃动,阎栩心这三下全打在刘助的残影之上。

阎栩心见状即刻转身收回剑鞭,在转身回旋的同时将剑鞭拖在地上“铿!铿!铿!”,不仅把身边的杂物全都扫向一旁也扬起了地上的沙石,转其正面后轻跃一跳顺势将剑鞭往地上一打使出“沙中疾牙”,配合着阎栩心手中的剑式,剑鞭以不规则的行进方式迅速在沙石之间窜向刘助“铿!铿!铿!”

刘助退了三步后左脚猛然朝地上一踏“碰!”把地上踩出了个大洞,从左脚踝以下皆踩到地面之中,“沙沙沙~”刹时感觉刘助前方的沙土似有什么东西在地底移动着。

“铿!铿!铿!”就在剑鞭离刘助剩不到三公尺的时候,地上窜出七、八支藤蔓缠住剑鞭“唰~唰~”,但剑鞭的锐利使藤蔓由如棉绳般一触即断“唰~唰~”

“碰~碰~”旧的藤蔓断裂,地底下则陆续钻出更多更粗的藤蔓替上,这些藤蔓仍持续缠向剑鞭,直至剑鞭离刘助约一个手掌的长度才完全停下。

阎栩心发现剑鞭已被地下窜出的十几支藤蔓给牢牢绑住,不管她再多使劲的挥着剑鞭也无法移动半寸。

这时营区的三名魏兵已率先赶到,阎栩心毅然放弃剑鞭直接空手对付魏兵,在第一名士兵举剑攻击时,阎栩心一个箭步向前接下握剑的手腕且往关节处向下一压,一招漂亮的擒拿顺利夺下士兵手上的长剑。

但因前来支援的士兵越来越多让阎栩心有些慌乱,在心神不宁的情况下,阎栩心在交战之中一个不留神就被踢到脸颊往后倒入营篷内,撞翻了篷内的桌椅“碰~碰~”

“越来越多人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抓起来,该死!看来今天是杀不了他了!”阎栩心看到营篷外,刘助站在远处微笑的看着她似在嘲笑她的无能,让她心中越是不快。

阎栩心倒坐在地上摸到了几本书,马上就联想到方才刘助在桌上研究、讨论的情景,“哼!今天虽然杀不了你,那就把你的书给烧掉!”阎栩心随手抓了几本书便往营帐后方跑,穿过刚才进来时所割开的裂痕奔出。

绕过营篷即看到营区内用木材堆积的营火,阎栩心一边跑着一边举起手中的书本准备丢入,“咻~咻~咻~”四、五把飞箭从旁射出挡住要行进的路线,阎栩心一个急停虽然错失了烧掉书本的机会,但还是以保命为重,阎栩心不自觉得将书本暂时收在怀里,赶快从别的方向跑开。

“站住!不要走!”在准备往原路退回之时,十多名士兵挡在阎栩心的面前并围住她。

“霍~霍~”刹那之间,两把不名的匕首从阎栩心的后方飞来,直接射中前方两名士兵的胸膛,当众人将注意力放在匕首之上时,一道黑色的人影已奔袭而来。

一个未知的人影已飞身在半空之中回旋劈腿撂倒两名士兵,他在落地之前双手交叉挥出,同步射出四把凌利的飞刀“飒~飒~”,之后脚尖轻踏地面,以灵敏的步伐让他晃至魏兵身后,此时再抽出藏于腰后的两把匕首应战,在俐落的几招对战后不到六秒钟的时间,场上的魏兵皆已全数倒地。

此人二话不说,便拉着阎栩心到营区较阴暗的角落。

阎栩心疑惑道:“你为何要救我?”

陆守冷道:“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救你。”

阎栩心皱着眉头道:“什么意思?”

陆守淡道:“我可以找匹快马让你平安的离开营区,但…前提是你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阎栩心看着闹哄哄的外头,心想…现在的状况单靠她自己根本无法离开,若有人可以掩护她出营区,当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但想到没杀死刘助心中又有些挣扎。

阎栩心低头望着手中的剑,不甘愿的道:“我进来…就没打算要出去,除非能杀死刘助。”

陆守双臂抱胸的道:“经过刚才的事件,你觉得你还有能力杀死他吗?”

阎栩心不悦道:“哼!他只不过会几招妖术而已,我就不信一刀刺进他的心脏他还不会流血!”

陆守沉吟道:“但我认为他不是单单只会妖术而已,你要杀他没这么简单由其是在这个情况下,或许…你该再从长计议。”

阎栩心不奈烦道:“还从长计议!下次都不知道他会再哪里出现了,现在不杀他更待何时?你若不想帮忙就算了,我并没有打算要你救。”

陆守提议道:“若想要杀他,你倒不如去求助陶前辈,或许陶前辈的道术可以杀死那个妖人。”

阎栩心皱着眉头道:“妖人?莫非你知道什么?”

陆守摇头冷道:“反正刘助行事诡怪,莫非是会使用道术之人否则很难杀死他。”

陆守接继不以为意的道:“你若想要留下来的话,就请便!在我看来…你还没接近他就已被身旁的士兵乱箭射死。”

阎栩心沈思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不悦道:“可恶!哼!算那个家伙好狗命。”

陆守淡道:“可以谈条件了吗?”

阎栩心甩头不悦的道:“哼!说吧!”

陆守冷酷的道:“答应我两件事我便带你离开。”

阎栩心讶然道:“啊!还两件啊!”

陆守点头道:“嗯!第一件事……你要老实的回答我…”

阎栩心双手插在腰上无奈的道:“都落在你手中了,我还能不老实吗?”

陆守压低声音支支吾吾的问道:“嗯~夏姑娘…现在…还在荥阳城里吗?”

阎栩心挑着眉疑惑道:“夏姑娘?你是指柔矜吗?”

陆守心神不宁的点头道:“嗯!”

阎栩心道:“是啊!她还在城里。”

陆守不安的到处看道:“那…她还安好吧!”

阎栩心顿了顿道:“嗯!她很好啊!”,知道夏柔矜的安好,陆守露出淡淡的微笑。

“原来这个家伙会笑的啊!但怎么感觉怪怪的!”阎栩心滴沽着。

陆守拿出一支玉钗认真的道:“这是夏姑娘刚被带到荥阳城的时候掉在地上的,麻烦请你还姶她。”

阎栩心接下玉钗疑惑的道:“这…就是第一件事!”

“嗯!”陆守点点头。

阎栩心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陆守解释道:“若此战魏国获胜第二件事就免了,但若不幸是梁国赢了……明日一早,你要带我进荥阳城。”

阎栩心好奇问道:“进荥阳城?你要做什么?”

陆守托着下巴道:“我知道阎姑娘和陈庆之那帮人很熟,但…阎姑娘还算是魏国人吧!”

阎栩心顿了顿道:“这…当…当然啊!”

陆守冷然道:“既然是魏国人,那救魏国的将领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阎栩心不安的问道:“就只是单纯救人,还是…”

陆守断然的道:“我只想救我的主子,其他的事情…我没想这么多。”

阎栩心好奇的问道:“主子?你是说杨昱吗?”

“嗯!”陆守点头表示。

阎栩心激动道:“当初是你和他把我关起来耶!你现在还要我帮你救他?”

陆守解释道:“当初是因为你想行刺他,所以他当然把你关起来,但至少他把你和夏姑娘关在一起,没有把你关在地牢已经算很礼遇你了。”

阎栩心翻白眼不悦的道:“行刺他?有没搞错啊!他哪有什么资格让本姑娘行刺,我潜入军营的目的当然是要杀刘助啊!”

陆守质疑的道:“嗯~那就是赵琰胡说的啰!”

阎栩心生气道:“哼!那个死赵琰!”

陆守胸有成竹的道:“若你能助我救人,我保证会将这一切的原由照实跟杨将军说,替你你洗刷冤屈。”

阎栩心冷笑道:“哈!刘助也是魏国大臣,我要杀他还不是一样犯了重罪,洗不洗刷冤屈又有何意义。”

陆守点头道:“当然有意义!”

陆守解释道:“刘助和尔朱氏的人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推翻圣上,建立他们的王朝,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我主张并不是圣上所为更不是我家主人所做,况且圣上心中也一直想除掉尔朱氏这根刺,今天你若能杀了尔朱氏相关的人马,我相信不只是杨将军连圣上都会对你心存感激,而且你还能在你父亲之后继续为魏国建功立业…”

陆守顿了顿道:“从方才你们之间的谈论,我知道刘助杀了你父亲所以你非常的恨他,这点我能理解,但…不表示…你也恨魏国吧!”,又提到这敏感的话题,阎栩心不发一语的看着外头。

陆守继续说道:“你父亲也是魏国将领,我相信…他除了希望你帮他报仇之外,也希望你能为魏国做一点事吧!”

卡在两国之间,阎栩心心中非常为难,眉头深锁的道:“我只想杀刘助而已,这场战役谁输谁赢都不干我的事,但……虽然这么说,我还是不希望你对梁国的人出手,你若能保证只是单纯的救人,我就答应你。”

陆守想了一下道:“好!没问题!”

阎栩心问道:“那明天怎么找你?”

陆守挑着眉道:“听你的语气,好像你已经断定梁国一定会赢。”

阎栩心不安的道:“没有啊!只是先问嘛!”

陆守淡然道:“嗯!若真的不幸梁国赢了,那就约明日卯时荥阳城南门。”

阎栩心好奇的问道:“你这么有信心,到了明日我不会出卖你?”

陆守望着外头的情况冷道:“我只知道阎姑娘是个守信之人,况且若换做是你父亲的话,我相信他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