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听说宋景休在北城门上,便到城上找他。
“有一个月的时间没看到假仙人了,他应该很怀念被我调侃的感觉吧!”雷克斯到了城墙上,看到宋景休双掌合十跪着,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假仙人在拜拜啊?”雷克斯本想要闹闹他,但看他这么虔诚的样子,想想还是站在一旁等他祈祷结束。
但宋景休这一跪便跪了快一整天,从中午最热的时候一直到傍晚太阳西下之时,宋景休才缓缓的爬起。
“嗯!这不是雷兄吗?”宋景休发现雷克斯在城墙阴影的地方打着瞌睡。
宋景休摇着雷克斯道:“雷兄!雷兄!”
雷克斯一付睡眼惺忪的模样道:“嗯!现在几点了?”
宋景休皱着眉头道:“什么点?雷兄你是睡着了还是中暑啊?”
雷克斯伸着懒腰道:“中暑?你跪这么久都没中暑了,我怎么会中暑!”
宋景休叹着气道:“唉~这场战役死了这么多人,我也算是帮凶之一,所以从今晨我就开始跪在这里不断的诵颂佛经,忏悔着自己所造成的罪孽。”
雷克斯好奇问道:“听你这么说…你是杀了几个人啊?”
宋景休摇着头道:“唉~战场上所死掉的每一个士兵,我都有责任。”
雷克斯顿了顿道:“不是…我是说你亲手…杀了几个人?”
宋景休疑惑道:“亲手?当然没有,大不了只是打伤他们而已,但那已不是重点了,我觉得…我们都要为那死去的每个人负责。”
“你没有杀就跪了大半天了,那陈将军不就要跪一辈子了,况且我还杀了一个咧!但…尔朱吐没儿应该不算吧!他算是怪物,而我是为民除害。”雷克斯本来想要抓弄他,但看宋景休如此严肃的表情便作罢。
宋景休严肃道:“晚上陶前辈和我会作一些法事来超渡他们,你也一起加入吧!”
“法事…喔!那吃完饭再说吧!”雷克斯觉得有点无趣,好像和他原来的目的不太一样。
宋景休看着西下的太阳说道:“唉~战乱不知害了多少家庭破裂,究竟有何办法能让天下维持太平呢?”
雷克斯不以为然的道:“呵!你想太多了那是不可能的,争夺和杀戮本是动物的天性,即便全天下的人都消失了,动物界的杀戮仍然会存在,讽刺的是……只要有生命的地方就会有争夺,你想要阻止战争?哈!你再过个一百辈子看看吧!”
宋景休摇头不以为然道:“雷兄,此言差矣!若是…”
“好好好!我知道我说错了,今天陪你在这耗了一天我肚子都饿了,改天再谈论这个话题吧!”雷克斯直接打断宋景休说道。
宋景休笑道:“呵~好吧!那你先去用膳,我还想要再待一会儿!.”
“嗯!那我先走啦!”雷克斯挥个手便走下城去,“再和他辩论下去,我会疯掉!”
西城营区主帅营
雷克斯一进门就看到赵琰端着一个精致的瓶子和陈庆之谈话。
“看到你一付獐头鼠目的样子就知道没啥好事,你端的是什么啊?是毒药啊!”雷克斯开玩笑的说道。
赵琰气愤的大声道:“什么毒药!你不要乱说!这可是圣上珍藏的好东西,特地请你们两个喝的耶!”
雷克斯惊讶道:“圣上?梁帝为了这个“好东西”还特地派人送来前线来啊!我觉得送援兵过来应该会比较有用吧!”
赵琰摇头笑道:“不是啦!是新国魏帝特意送给你们的。”
“喔~原来是“魏哥”送的啊!呵!那还真有心啊!”雷克斯不以为意的走到旁边坐下说道。
赵琰邹着眉头不悦道:“喂!你放尊重一点啊!是魏帝或尊称圣上。”
雷克斯挥手笑道:“唉呀!叫他“魏哥”算尊重了,叫他“魏弟”才不尊重咧!嗯~我想能让赵大人如此忠心的为他做事,应该是得到了不少好处吧!”
赵琰得意道:“你这个人怎么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圣上知道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己命我为太傅…告诉你,能随着圣上成立新魏国可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你们两个若识相的话,应该立刻接下这份荣耀才是。”
雷克斯大声笑道:“从太守晋升到太傅,哇!你真的是赚到了!哈哈哈~难怪你会对他如恭如敬的。”
赵琰不屑道:“哼!早知道你们两个眼光狭隘,说这么多也是无用,浪费圣上一片心意,圣上还跟我交代,定要和你二人化结心中的芥蒂。”
雷克斯怀疑的问道:“就这么单纯?还有别的吧!”
赵琰不悦道:“哼!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心怀不轨啊!”
“哇!我居然被赵大人骂心怀不轨耶!待会儿我一定跟阎姑娘讲这个笑话。”雷克斯酸了一下道。
赵琰放下盘子指着雷克斯说道:“现在是要翻旧帐就是了,当初不知道是谁骗我说我被下了符咒,害我那个月都过的提心吊胆的生活,每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渡过。”
雷克斯摸着下巴道:“啊!施咒的人又不是我,顶多…我只骗你喝下那碗渗料的水而已吧!况且你还下毒在水里让我喝耶!这样算扯平了吧!”
赵琰解释道:“那毒是尔朱吐没儿要我下的,又不是我…我…”
“好了!不要再争论了!赵大人,人各有志请你回复你的圣上,老夫终其一身都是梁国人当然也只效命于梁帝,新…魏帝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这酒……”陈庆之打断赵琰的话说道。
陈庆之拿起已装满酒的杯子准备一饮而下:“这酒就当谢过魏帝的好意,老夫先干为敬…”
“陈将军!”雷克斯忽然大叫,而陈庆之和赵琰皆被雷克斯的大叫给吓到。
两人惊讶的看着自己,雷克斯这才发觉好像有点反应过度:“陈将军…这…呃…”
“怎么样!你又想说酒里有下毒是吧!气死人了…”赵琰生气的拿起酒瓶把另一个酒杯也盛满喝下。
喝完后赵琰指着雷克斯大声骂道:“这样子你满意了吧!全天下,就你心机最重!”
“呃!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真是的…居然反被这个墙头草骂心机重,可恶!”雷克斯自知理亏尴尬的不发一语,但看着他嚣张的神情,口中一股气实在难以下咽。
陈庆之知道雷克斯的好意便笑道:“雷克斯也只是担心老夫,并无特意针对赵大人,赵大人就别气了。”,话一说完便以碗就口一饮而下。
赵琰看到陈庆之喝光了杯中的酒,才缓和的道:“看在陈将军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这个肚量狭小的人计较。”
“气死了…搞到最后怎么变成我是坏人似的!”怒火攻心的雷克斯很想冲上前把赵琰的假面具给撕掉。
“陈将军,在下就先行告退!之后的事就再劳烦您了。”赵琰端着酒盘鞠躬说着。
陈庆之拱手道:“赵大人言重了,老夫自当尽力而为。”,赵琰鞠躬后不屑的看了一眼雷克斯便转头走出。
“靠!被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给小看,还被骂肚量小…倒底是谁肚量小啊!”雷克斯不甘愿的说道:“等等……”
赵琰回头不耐烦的看着:“又怎么啦!”,雷克斯走上前去也倒了一杯酒。
“你放心,我的心眼可没这么小啊!不会为了这件事还特意去禀报圣上的,不情愿喝就不要喝啊!”赵琰酸着说道。
“你妈妈的大西瓜,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小人得志啊!可恶~”雷克斯已气的咬牙切齿,已尽量压抑脸上的不悦,但此时心中想到,早上才和元颢起突冲而已,若现在又没弄好的话恐怕会害到陈将军。
酒一盛满,马上就大口的喝下“哇~这是什么怪酒啊!怎么这么烈啊!”,不习惯喝烈酒的雷克斯,一饮下喉咙就出现疼痛的灼烧感。
“嗯!这还差不多,陈将军…”赵琰向陈庆之点个头便走了出去。
雷克斯气的直摇头:“哼!”
陈庆之拍拍雷克斯的肩说道:“别气了!你做得很好,在这个时机里千万不能让他们借题发挥,待回到汴州城,老夫倒要看看他的魏帝要怎么做。”
元颢房外
侍卫喊道:“启禀圣上,赵琰求见!”
“进来!”
赵琰端着酒瓶进房道:“启禀圣上,微臣已见过陈庆之和雷克斯二人。”
元颢微笑道:“喔!他们两人如何回覆啊!”
赵琰生气说道:“此二人态度高傲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讲的好像对梁国有着忠贞爱国的情操,但实际上只是小看我们新魏国的实力罢了。”
“喔~”元颢微笑不答,感觉好像早已猜到答案似的。
赵琰压低声音道:“微臣认为,等到圣上入主洛阳之后,应当即刻下令处斩二人才是。”
元颢微笑的问道:“那…朕所赐予的酒…他们二人有无喝下?”
赵琰点着头道:“有!还算他们识相,虽然喝得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各喝了一些些。”
元颢一脸满意的样子,对着门外喊道:“周观!”
“是!”此时门外走入一名侍卫跪下说道。
元颢问道:“如何啊!”
周观拱手说道:“启禀圣上,他们三人都有喝下。”
“呃!他怎么知道我也有喝?”赵琰一付状况外莫名其妙的样子。
元颢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喔!赵卿家也喝啦!”
赵琰紧张解释道:“呃!启禀圣上是这样子的,因他们二人以为酒中有毒,所以命微臣先行喝下,证明其酒是无毒的,唉~他们二人竟然把圣上的恩赐往地上踩啊!真是枉费圣上的一番好意啊!”
“嗯~”元颢点着头像似在想着事情。
赵琰挥手笑道:“圣上,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待他们攻下洛阳城对我们毫无利用价值后,再砍下他们的人头,一报耻辱之仇。”
元颢微笑着走进寝室里问着赵琰道:“赵卿家既然喝了,那觉得此酒味道如何啊!”
赵琰想了一下道:“此酒味道浓烈,饮后有股淡淡的麦芽味绕于口中,微臣还从未喝过这样的酒,果然是圣上珍藏的好东西啊!”
元颢从寝室走出手里拿着一杯酒道:“喔!那赵卿家再品尝看看,此酒又如何啊!”
“呃!怎么感觉我刚刚对陈庆之和雷克斯的评论,圣上都没听进去啊!还问我酒的味道?”赵琰笑笑的说:“微臣能再喝到圣上的珍藏,实感荣幸啊!”,赵琰双手接过酒杯后便一口饮下。
“呃!这不是一般的水酒而已吗?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赵琰又笑道:“喔!此酒味道不同于一般,在口中之时有极苦的辛辣味,但入喉后却会有股淡淡的雅香传出,真是味醇韵美啊!果真是极品的好酒。”
元颢点头笑道:“呵~赵卿家果然很会品味,好啦!你们都先退下吧!朕把书看完就要用膳了。”
“是!”赵琰、周观齐回道。
“圣上倒底在想什么啊?”赵琰拱手道:“那微臣先行告退。”
“嗯!”元颢看着书不是很想理会赵琰。
“好怪…算了!说不定这是圣上的习惯,我得要好好适应才行,之后我可是太傅大人啊!哈哈哈~”赵琰想到这里,心中又再次窃喜着。
晚膳之时
酒力很差的雷克斯因方才喝了赵琰所拿的酒,便觉得有些头晕,故在自己的房间内休息,这时外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叩叩叩!叩叩叩!”“雷克斯!雷克斯快开门啊!”外门一个女声说道。
“叫我吃晚饭有需要这么急吗?”雷克斯迷糊的从床上爬起道:“来了!”
门一开看到阎栩心一脸着急的样子,“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像不是来叫我吃饭的吧!”雷克斯揉着眼说道。
阎栩心紧张的说道:“不好了!陈将军晕倒了!”
雷克斯挑着眉道:“啊?是喝了赵琰的酒,醉晕了吧!”
阎栩心皱着眉头道:“酒?应该不是吧!胡将军叫我赶快找你过去一趟。”
“胡龙牙叫我?”“嗯!事情好像不太对劲!”雷克斯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一下子酒意全消赶紧和阎栩心到主帅营房。
一进主帅营房内,便看到陈庆之躺在床上,胡龙牙、夏柔矜和小水兽都围在身旁,而陶弘景正在帮陈庆之把着脉搏。
雷克斯担心问道:“陈将军怎么了吗?”
陶弘景把着脉搏并未回应雷克斯,感觉得出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雷克斯靠近床边看着,陈庆之一付安然的样子像似沈睡很久。
陶弘景摇着头道:“情况很不乐观!唉~还亏老朽曾经深研读过古书神农本草经,现在竟然查不出陈将军是中了什么毒!”
雷克斯惊讶的破声大喊:“啊!陈将军中毒了?怎么会?陈将军有受什么伤吗?”
陶弘景摇着头仍把着脉搏道:“没有,陈将军身上并无任何外伤,老朽试着将气依附到陈将军的身体查看,再依心脉的律动来推断……应是吃了什么毒药才是。”
“陈将军在今早到现在之间,有吃了…什么…东…西……该死!”雷克斯脑中只闪过一个画面,就是赵琰所拿的酒。
众人立即看着一脸震惊的雷克斯,“你知道了吗?是谁下毒的?”胡龙牙走向前来激动的问道。
“等等…我脑中现在很乱!”雷克斯眉头深锁,试着离清整件事情。
胡龙牙大声说道:“快说啊?”
陶弘景冷静道:“小伙子不防说说看,或许大家可以帮忙整理你凌乱的思绪。”
雷克斯回忆着刚刚的画面道:“嗯!一开始我想到了方才赵琰献酒的事,但想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赵琰所拿来的酒我们三个人都有喝到,若真的在酒中下毒那我和赵琰应该也会出事才对。”
陶弘景怀疑道:“三个?所以你、陈将军和赵琰都喝同一瓶酒?”
雷克斯点头道:“没错!”
陶弘景追问道:“同一个酒杯?还是三个酒杯?”
雷克斯恍然大悟了一下道:“对喔!赵琰只拿了二个酒杯来,但是…照理说他原本是不会喝那瓶酒的,之所以会喝,是因为赵琰看到我对他的质疑,心中气不过才斟了一杯酒喝给我们看,至于我会喝……那也是最后他要离去前,我随便选了一个杯子倒酒喝的,若要说是他下的毒…也是不太合理。”
夏柔矜问道:“那赵琰为何要送酒给陈将军喝呢?”
“因为那个北海王“元浩呆”想要陈将军和我加入他的…“新魏国”,故才叫赵琰送酒来示好。”雷克斯仍然不想承认元颢是魏帝。
陶弘景抚着白胡道:“但…仍然不能肯定酒里是否有毒?因为雷克斯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阎栩心道:“但…假设酒里真的有毒的话,也就只有两个人有机会下毒,一个是赵琰另一个是…”
“魏帝驾到~”此时一名士兵在外喊着。
这话一接,房里众人的眼睛皆为一亮,因为此刻大家心里都想着同样一件事。
元颢走进来看到雷克斯后,神情有些讶异颢得不太自然。
“是怎样!看到鬼唷!”雷克斯心中滴沽着。
元颢的表情随即转为平淡道:“嗯~怎么大家脸上表情皆为凝重,是发生什么事吗?”
陶弘景拱手道:“启禀圣上,因为陈将军忽然身体不适晕倒在地,老朽正在为陈将军把脉。”
元颢平淡说道:“喔~大都督是太过于劳累而晕倒吗?”
陶弘景解释道:“不是!老朽猜测应是被下了毒。”
元颢挑眉道:“有这种事!那…对于下毒的犯人是否有头绪了呢?”
陶弘景顿了顿道:“暂时…还在离清中。”
元颢走近观看了陈庆之问道:“若是被下毒的,那应该很容易查才是,陶大人是否知道此毒的潜伏性?”
陶弘景故意试探回道:“说来惭愧,老朽完全没见过此毒,但依陈将军的状况来看能断定的是,此毒是即发性,毒性绝非是长时间的累积,而是瞬间发作的。”
元颢点头道:“嗯!那事情就更简单了,马上查清大都督今天所吃过的所有东西,应该就能明白了。”
元颢大声喊道:“来人啊!立即将料理大都督伙食的人带过来!”
“这个家伙的葫芦里是在卖什么药!哼!管他会不会掉脑袋,我有雷神剑在身上有本事就抓住我!”雷克斯心中已决意和元颢撕破脸。
雷克斯举手淡淡说道:“不用叫人了,我大概知道是谁下的毒!”
在场众人听到,每个人心中都凉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雷克斯。
元颢讶然道:“喔!太好了!你既然知道就赶快告诉朕!”
陶弘景深怕雷克斯被治罪赶紧缓道:“雷克斯!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先不要乱猜测。”
雷克斯看着元颢故意影射道:“事情已非常明朗,这里也只有一个魏国人曾和我们作对而已,不是他还有谁啊?”
听到这里,所有人心都纠在一块,而元颢平淡的表情好像早已经准备好杠上雷克斯。
雷克斯拱手说道:“……就是赵琰!圣上,请您马上派人将他抓起来,他就是凶手,但我相信他身后必有供犯。”
元颢平淡道:“好!胡龙牙!即刻将赵琰抓来主帅营治罪,朕要在这里审他。”
“是!”
元颢平淡拱手道:“陶大人,还请您尽力救大都督。”
陶弘景拱手回道:“圣上请放心,老朽必尽最大的努力。”
“嗯!”元颢说完便转身走出卧房。
阎栩心怀疑问道:“真的是赵琰下毒的吗?刚刚不是还说的很不肯定?”
雷克斯摇头道:“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赵琰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绝对没有那个胆子下毒,除非…”
夏柔矜若有所思的道:“…除非有人指示他这么做,唯利是图的人一定也是以自身利益为第一的人,所以他定会自保而说出同谋者,你想利用这一点来揪出背后的主使者!”
“咦!她不就是昨天晚上的仙女吗?怎么感觉没有昨天晚上这么漂亮,但倒是挺有气质的。”雷克斯点头微笑道:“没错!”
阎栩心皱着眉头问道:“但是你并不确定酒里真的有毒吧!”
雷克斯淡笑道:“赌一赌啰!”
阎栩心惊讶道:“赌一赌?如果你赌错了呢?我想…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你是想把矛头指向…”
阎栩心说到这里,走到房外小心的探头看了一下,才又说道:“……你是认为元颢才是主谋吧!”
雷克斯笑道:“是啊!就算真的猜错,那就错吧!大不了……就牺牲赵琰啦!”
夏柔矜摇头解释道:“雷公子误会了,栩心的意思是…你若赌错,到时赵琰反过来和元颢一起害你…届时你就百口莫辩了。”
陶弘景点头道:“嗯!若是赵琰和元颢是站在同一国,这可就麻烦了。”
“哼!大不了…到时就拿着陈庆之的紫霜剑远走高飞,现在营里能挡的住我的还有谁?呵!他们若要找我,还得先要活个一千多年才遇的到我啦!”雷克斯耸着肩无所谓的说道:“没差啦!我又没在怕的,大不了把他们两个臭扁一顿,再逃跑走啊!”
夏柔矜和阎栩心互看了一下:“这……”
雷克斯问道:“陶前辈,陈将军的毒能解开吧!”
陶弘景顿了顿叹道:“唉!这是老朽担心的另一件事啊!解毒前…必需先要了解毒性,但如今老朽还是搞不清楚陈将军中了什么毒啊!”
雷克斯叹道:“唉!这是什么世界啊!怎么感觉毒药随时都买的到,而且还人手一包咧!不管去到哪里都碰得到用毒的人,这实在太夸张了!”
夏柔矜摇头无奈说道:“没办法,自古以来下毒是最方便的暗杀方法,也是机会最多的杀人手段。”
阎栩心认同的道:“是啊!除非你可以不吃东西也不喝水,不然一天最起码就有三次暗杀你的机会。”
“嗯!只要能找到下毒者,就可以拿到解药,但下毒者若真的是元颢……”雷克斯沈思着。
过了一会儿,众人来到大厅,看见赵琰被绑住跪在地上。
元颢大声斥责道:“大胆赵琰,你竟敢毒害我军重要将领,可否知罪。”
赵琰一脸慌张害怕的神情:“毒…毒害?圣上,我没有毒害任何人啊!我…毒害谁了啊?”
元颢气愤道:“不要狡辩了,快说!你是用何方法毒害大都督的。”
赵琰一脸疑惑道:“大…大都督?圣上是说…陈庆之吗?”
“不然还有谁?一定是你下的毒!”这时雷克斯从后头走出来插话说道。
赵琰激动道:“陈庆之?我怎么可能毒害陈庆之!启禀圣上,定是雷克斯这个小人胡言乱语,栽赃我啊!还望圣上明查秋毫啊!”
“没有栽赃,难不成你想告诉我,方才不是你拿酒过来献给陈将军的吗?”雷克斯一面平淡的说道一面观察着元颢的反应。
“酒酒…酒不是我的啊!酒…酒是…是圣…圣上…”赵琰结巴不太敢说。
元颢理所当然的说道:“酒是朕交予你赐给陈庆之和雷克斯的没错,但…你为何却对陈庆之下毒呢?”
赵琰惊讶的喊道:“啊~小人…没有下毒啊!小人…只是把酒拿给他们二人喝而已啊!小人自己也有喝啊!若酒里有毒的话,我们三个人应该都会中毒才是啊!”
元颢顿了顿道:“说不定…你是在酒杯里下毒啊!”
“这家伙,单只听我的片面之词就如此的相信,倒底是在作戏呢?还是……”雷克斯讶异的看着元颢。
周观跑进来拱手说道:“启禀圣上,在赵琰的房间内搜到这一包药。”,周观将药呈上。
赵琰破声喊道:“啊!我的房间…”
“陶大人,这包是毒药吗?”元颢将药包拿给陶弘景。
陶弘景接下药包打开看着,并闻了一下道:“启禀圣上,这包…是箭毒木的粉末,是为剧毒啊!且此种植物又有一个名字,称见血封喉。”
赵琰的脸已整个铁青:“见血…封喉…”
元颢微笑道:“赵琰!你还不认罪。”
赵琰摇头一脸无辜道:“启禀圣上,这包药不是小人的啊!”
陶弘景拱手道:“圣上,老朽认为这件事还有待查看,因为陈将军中的毒也不是见血封喉啊!”
元颢摇头道:“不需要,这已罪证确凿,来人啊!”
“是!”身旁的士兵喊道。
元颢冷冷说道:“把赵琰押下地牢,听后发落。”
“是!”
“圣上~小人是冤枉的啊!小人是冤枉的啊!”赵琰边喊边被士兵们给拖出去。
众人脑中还在一片混乱之时,元颢平稳的道:“如今大都督被魏国派来的细作下毒命在旦夕,朕认为应即刻对虎牢关发兵还以颜色,让他们知道我军真正的厉害。”
“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脑中还在想攻打虎牢关。”雷克斯心中暗骂着。
陶弘景拱手道:“圣上…”
“为了加强我军的气势,今早朕已寄了一封信给元天穆…”元颢打断陶弘景平淡道。
众人皆疑惑的互望了一下,元颢接续说道:“信中朕说明了我军的天威以及如铁一般的决心,元天穆若不归顺我新大魏之国,必遭我军讨伐。”
陶弘景拱手再次说道:“这…但是圣上,陈…”
“所以朕决定指派白影将军为此次攻击的主要将领,朕相信只要有白影将军在,我军定势如破竹、无人能挡。”元颢打断陶弘景说道。
“胡龙牙!待会儿传令白影到朕的营房,朕有事要和他商讨,其他人若有什么事,就待朕和白影讨论完再行异议吧!”元颢冷冷说道便转身离去。
阎栩心担心道:“怎么这么草率就定案了啊!”
雷克斯不屑道:“切!早上明明就说好要先退兵的,没想到他还偷偷寄信给元天穆势威,这分明是逼我们和魏军作战嘛!他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咧!”
夏柔矜忧心的道:“这么看来,是谁下的毒已是非常明显了。”
雷克斯淡道:“我想赵琰现在在地牢里,应该还搞不清楚怎么被他陷害的吧!”
陶弘景抚着白须道:“但我们无凭无据,根本没办法一口咬定就是他!”
胡龙牙气愤道:“哼!他分明是想毒死陈将军再夺他兵权,之后再任命白影为主将控制军队。”
阎栩心笑道:“放心啦!只要将实情告诉白影将军就好啦!白影将军这么服从陈将军,一定会遵从陈将军最后下的退兵命令。”
夏柔矜点头道:“嗯!柔矜也相信,白影将军并非赵琰,所以不会受元颢所诱惑,只要在元天穆大军来犯之前退兵,应该就没问题了。”
陶弘景摇头叹气道:“唉!但是…事情并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啊!”
夏柔矜和阎栩心皱着眉头互看了一下,同时回道:“为什么?”
这时雷克斯拍着头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道…
“哈~唉~因为麻烦的事………陈庆之就是白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