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杏急急忙忙的回到玉壶斋,将内外大门全都关上,小糖不解的走到海杏的面前问
道:“海杏,怎么了。”
海杏对小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问道:“大人呢。”
“在书房呢。”
海杏走进书房,唤道:“大人,已经知道了。”
正在埋头做事的戴觅云抬起头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什么。”
“是胡不畏手下的密探特有的标志。”海杏说完,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寒颤。
戴觅云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很是沉重,胡不畏竟然能将手伸到宫中,并且留下这样的
标志,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胡不畏根本不怕得罪夏侯骏烨,并且可能会为此而谋反,
但是,为什么夏侯骏烨要拿走那个标志,是不想让自己掺和还是有意包庇。
海杏望着戴觅云阴晴不定的面庞,一时间也不敢说话,过了好久,戴觅云才说:“将
那张纸烧了吧。”
海杏点头,拿到宫灯旁燃烧殆尽,随即说道:“大人,您的身体不好,还是赶快歇一
歇吧。”
戴觅云笑了一笑,有些疲倦,“刚才和皇上转了那么一大圈子,也是乏了,身体越来
越不好了,也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说着,撑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来,海杏连忙走上
去扶住戴觅云往内室走去。
戴觅云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飞流呢,他住在哪里。”
“飞流好像是在养心阁。”海杏说道。
为何这样久了飞流还不给自己来消息,他的手上不是有那人的口供,难不成戴觅云
越想越不对,连忙喊道:“小糖。”
小糖快步跑到戴觅云的面前,戴觅云沉声说:“快去找段溯和追月,告诉他们马上前
往养心阁,海杏,你现在陪我走一趟。”
“是。”
戴觅云也不管那么多的礼仪,连忙要了一顶软轿朝养心阁去,这个消息很快的就传
到了夏侯骏烨的耳中。
“皇上,刚才戴大人行色匆匆的往南边去了。”一名暗卫站在夏侯骏烨的身后说道。
“南边,那不是养心阁,江飞流住的地方。”夏侯骏烨皱起眉头,“看起来行色匆匆,
难不成是江飞流出了事情,去,让人好好看着,有什么事情马上回禀朕。”
那名暗卫鞠了一躬,退了下去,夏侯骏烨面色凝重,想起刚才那个标志,只觉得不
能再这样的等下去了。
戴觅云赶到养心阁,还未进去,就已经闻到血腥味,脸色大变,李追月和段溯也赶
了过来,闻到那血腥味,皆都脸色大变,戴觅云抬脚,要进去,被李追月拦住,“你在这
里等我们。”
李追月说完就和段溯走了进去,戴觅云面色很是不好,那张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青
紫,看起来十分可怖,海杏说道:“大人,要不要去禀告皇上。”
戴觅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海杏对身后那几名冒着冷汗的小太监说:“快去禀告
皇上。”
“是,是。”那几名小太监如释重负,连忙跑了。
戴觅云说道:“我们进去。”
“大人。”海杏想要阻拦,戴觅云却已经走了进去。
院中干净整齐,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走进房中,却见地上死了几个人,那眼睛还
是睁着的,海杏一看,吓了一跳,死死地拉着戴觅云,戴觅云却蹲下身来,捡起地上散
落的匕首,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划开,在手臂之上再一次见到了那个标志。
“觅云。”李追月走了出来,看着戴觅云,神色很是不对。
“飞流怎么了。”戴觅云望着李追月,像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般,李追月沉重的
说:“飞流不见了。”
“飞流不见了?!”戴觅云猛地站起身来,用力过猛,头一晕,向下倒去,李追月伸出
手,想要扶住,海杏也是惊慌失措,胡乱的一抓,正好抓住戴觅云,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戴觅云倒在海杏的身上,有些虚弱想要站起来。
李追月扶起戴觅云,很是忧心的问,“没事吧。”
戴觅云摆摆手,看着海杏,轻声说:“海杏,没受伤吧。”
“大人,都什么时候你还担心奴婢,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再这样折腾了。”海杏说着,差
点没有哭出来。
戴觅云说道:“我没事,段溯呢。”
说完,段溯便疾步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
“段溯,有什么发现。”李追月连忙问。
“在飞流的床上找到的。“段溯扬起手上的信,沉声说:“里面让云儿三日之后独自一
人到城外南山之上。”
李追月拿过信,打开,工整的字迹印入眼中,没有任何的落款,很显然,这个人的
目标是戴觅云。
“我去。”戴觅云刚说完,夏侯骏烨的声音和段溯的声音一起发出。
“不行。”
夏侯骏烨刚进来就听见戴觅云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在场的几人见到夏侯骏烨
刚想行礼,夏侯骏烨便说道:“免礼。”
夏侯骏烨拿起那封信,斩钉截铁的说:“这件事朕会让人替你办好的,你就好好养身
体。”
“不行。”戴觅云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夏侯骏烨的提议。
“你这样根本就是去送死!”夏侯骏烨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冷声说。
“但是如果我不去,飞流也会死。”戴觅云看着夏侯骏烨,很是固执。
夏侯骏烨捏紧了手上的信,一旦和戴觅云说话他就忍不住的想要生气,气她不爱护
自己的身体,也气她太过于独立不给自己一点点的机会,更气她宁愿为了朋友也不考虑
自己的心情。
“云儿,你先不要激动。”段溯察觉到戴觅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说。
“无妨。”戴觅云说道:“皇上,这件事是臣自己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插手。”
夏侯骏烨将那标志拿走,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管是包庇还是保护都在戴觅云心
中留下了隔阂,更何况他还是皇帝,胡不畏还是重臣。
夏侯骏烨听见戴觅云这样说,便知道她是在为被他拿走的那个标志而心有猜忌,沉
声说:“我做的事情都不可能害你,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
段溯望着戴觅云和夏侯骏烨,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失落,李追月像是察觉到了,给
段溯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走了出去,海杏一看,也连忙跟着走出去。
“不管是害与不害,你是天下之主,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臣子,你也用不着害
我。”戴觅云低垂着眉眼说道,这让夏侯骏烨很是恼火。
“这几天你就安心待在宫中,不要出去了,我会派人去好好照顾你的,光凭海杏和小
糖想必也是照顾不来。”夏侯骏烨面无表情的说道。
戴觅云知道,夏侯骏烨是要软禁她,一时间更是心寒,冷声说:“皇上以为这样我就
出不去了吗。”
“你,戴觅云!”夏侯骏烨一阵气急,只觉得一道到怒火不断的涌到喉咙处,又被他自
己生生的咽下去。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夏侯骏烨突然长出一口气,冷硬地说:“你要去可以,但是朕也
要一起。”
戴觅云还想说什么,夏侯骏烨便说道:“朕不会露面,只是确保你的无事。”
“是,臣知道了。”戴觅云知道这是夏侯骏烨最大的底线了。
精神一放松,戴觅云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身边都围满了太医,海杏和小糖泪眼婆娑的看着戴觅云,竟激
动地说不出来话,追月和段溯站在床旁,见到她醒来,段溯连忙问,“戴大人,你如何
了。”
戴觅云刚醒,脑子还是模糊的,听见段溯的问话,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了声
音,“我没事,我是怎么了。”
“大人,您突然昏倒了,是皇上把您送回来的,让您好好休息,不要在操劳了。”海杏
哽咽着说。
刚才戴觅云的昏迷真的吓坏了许多人,夏侯骏烨的脸色都已经苍白,生怕她再出什
么事情。
戴觅云点点头,闭起了眼,一名太医说道:“戴大人这些天不宜下床,一定要好生养
着,如若不然,日后这病根可真的要落下了啊。”
“是,奴婢们记住了,劳烦各位太医。”海杏说道。
将那些太医送走,海杏和小糖都松了一口气,段溯坐在床边,望着戴觅云熟睡的脸
庞,第一次觉得很是无力。
“段琴师,追月姑娘,忙了一天了,快点吃点东西吧,刚刚让厨子做的,还是热
的。”小糖说道。
“我就不吃了,你们好好照料云儿。”段溯站起身来温和地说。
“段琴师,还是吃一点再走吧。”海杏挽留。
追月说道:“算了,既然段溯这样说那肯定是有事的,他不吃我吃,你有事你就先走
吧。”
段溯笑了一笑,“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令月早就在湖边等着段溯的到来,将手上的纸条递出,说道:“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办
了,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你放心,不过出宫罢了。”段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