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突然变脸,笑眯眯的说:“如此便好,长老的信誉我相信。现在你可以走了。”
中长老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阿莫斯。他抚摸着伤口,单手掐诀,凝聚成一个白色的光团。只见他手指轻柔,光团放佛柔弱无骨的面团,瞬间一拍,将光团打入伤口处。中长老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轻轻站起身。
阿莫斯顿时羡慕无比,拥有各种力量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技能做很多事情。他在心中暗想:若我是名魔法师,是否可以将法术加持到弹头上?不过这种想法也只能臆想了,阿莫斯不是魔法师,魔法也不可能加持到弹头上。
西蒙、马里、小文三人站在阿莫斯的后方,他们眼神不断交流,右手食指紧紧扣住扳机。绝尘宗弟子一副傲人的神色,五大长老又怎么样,还不是栽到了我们宗主的手里。
中长老走动两步,伤口除了隐隐作再无他碍。他冷冷的看着阿莫斯,说:“老夫走了,后会有期。”其实中长老想说两句威风的话挽回些许颜面,但他看到了弟子们手中的钢枪,喉头不禁上下翻动,像喝水一般。阿莫斯点点头,说道:“我送送你。”
中长老径直走出大殿。他很想施放法术撕裂空间遁走,但是身体的极限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就这样离去吧!中长老胸怀中不禁升出英雄垂暮的沧桑感。
看着中长老离开大殿,阿莫斯急忙挥挥手。小文、西蒙、马里等三人端起卡宾枪,站在他的身旁。阿莫斯看着他们,轻轻的点头。四人几乎同时开枪,子弹突破枪管,奔向中长老的背影。
其实中长老已经猜到了阿莫斯的想法,只是他还抱有一丝幻想。说不定阿莫斯信守承诺呢?人到老年,握着东西的双手就想攥得更紧,生怕溜走。比如权利,又如金钱。但生命在死亡边缘徘徊时,这一切皆可抛开,他们只想见到明日的太阳。
但阿莫斯显然不想给予他这个机会。中长老在巴比伦威信高,还是巫师中的佼佼者,放他走无异于放虎归山。另外,北长老还未找到,若二人联手,必将是一块难啃的铁板。遭到国背叛,受到过打击的阿莫斯早已不是那个无知的少年,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名熟练掌握帝王心术的枭雄。
子弹密布的火力网下,就是全盛时期的中长老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他身中数枪。结果可想而知,苍老的身躯被一排子弹射中,径直趴在了地上。阿莫斯停了火,不再看他。将手枪纳入玄机袋中,阿莫斯转身回了大殿。西蒙看着阿莫斯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五小队,把中长老的尸体收了。”
知道北长老逃遁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阿莫斯坐在大殿中,面无表情。西蒙安慰他,说:“没事,巴比伦我们回不去,不是还有日不落帝国吗。”阿莫斯很讨厌这种感觉,在巴比伦生活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很快乐,特别是与宗派弟子们一起的岁月。北长老把部队拉了回去抢占巴比伦,此事定会影响其余人的心志。试想家乡被强占,你却不能回去,这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心系故乡还是怒发冲冠?“好一招釜底抽薪。”阿莫斯说。
一夜未眠。天还未亮,阿莫斯便下诏所有附属城池:皇帝已死,取消帝制。附属城池城主速来王城圣耶提参加国宴,不到者十日之内必伐。阿莫斯效仿五大长老,摆起了鸿门宴,城主若来赴宴还有半分生还希望,若窝在城中,割据一方,那只有等死的份。
城主赶来还需几日。这期间阿莫斯并没有闲着,他将皇宫大殿一翻整改,陈旧老套的摆设全部剔除,焕然一新的大殿更像是现代的会展大厅,干净整洁。
阿莫斯下决心取消帝制,启用总统制。不过他的总统制是被阉割后的版本。小文、马里、西蒙分管经济、军事、政治,但最终的决定权还在阿莫斯的身上。说好听点权力划分,实质上与中央集权无异,小事他们解决,大事阿莫斯决定。
圣耶提中剩余的巴比伦宗派被一一整合,编制为一军。布鲁克与梅里被封为大将军,管理各自区域的宗派。剩余区域皆有马里代管,阿莫斯相信在军事方面他是个天才。阿莫斯清晨下诏,圣耶提中原有部门官员仍然有效,这让他们喜出望外,其实谁坐皇帝都无所谓,只要保住他们人头上的乌纱帽。
城池攻破的第二天,日不落的早市依旧如此。民众看似冷漠无情,不关乎国家的危亡。实则他们热情无比,关心家人的健康与饮食。阿莫斯还下令各区域各宗派,严禁弟子骚扰良家妇女,真憋不住的就去怡红院。侵犯调戏良家妇女者,杀无赦。阿莫斯说到做到,弟子们了解他。
几名长老被草草埋在城外的梯田中,他们风光一世,糊涂一时。碰上阿莫斯这个魔头,只能算他们倒霉。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阿莫斯也无法改变。面对五位长老,不是他们死,就是阿莫斯亡。
走在早市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阿莫斯平添一份奇特的感悟。在紫荆大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这似乎于奋斗无关,是天注定。但阿莫斯没有这种存在感,他像一颗无根的小草,被风卷起,随风飘动。每次从空中跌落,在此扎根土壤,还未生根就被再次吹起。风的背后似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动,那是一双大手,阿莫斯在梦中与它相见。
对于紫荆大陆,他始终是一名过客,来得快,走得更快。短短几十年,他要在紫荆大陆书写辉煌,已证明的自己的存在。疲乏感渐渐袭来,阿莫斯的眼睛懵懵懂懂。迷糊中,他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与一股熟悉的味道。
眼睛虽然布满血丝,但他看清了面前的佳人,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