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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四面楚歌

——经过多重打击的皇帝已经不再慷慨激扬,面对王爷的冷嘲热讽,只是沉默。沉默,有时也会是最有力的武器。

第二天清晨,西蒙早早的来到阿莫斯的寝室,推开了房门。见来者是西蒙,阿莫斯便挂起笑脸,说道:“怎么了?一大早就跑过来。”西蒙环顾四周,坐在木凳上,开口道:“你回来的半月前,S便将弓弩装配给了每个特战队员,并且让我帮他赶制一千支弩箭,原料钱从紫罗兰利润中扣除。”西蒙这个消息无疑又给阿莫斯伤口上撒盐,对于S,阿莫斯已经认定他为王爷的走狗。

阿莫斯冷笑连连,对西蒙说:“想得美,箭弩一支也别想得到。王爷好计谋,一箭双雕。既夺了皇权,还得到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并装配着杀伤力极大的弓弩。好好好。”三个好字,反应出内心恼怒到极点的阿莫斯。“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了。”他目光如箭,刺破人心。

紫罗兰的工作人员告诉阿莫斯,S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阿莫斯再次冷笑,S的目的路人皆知,摆明了是告诉王爷他回来了。阿莫斯在心中合计到,他现在需要时间,本想等战争开始时再将它拿出,但现在,是它出世的时候了。阿莫斯口中的“它”,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生命收割机,“枪”。

这半年期间,紫罗兰的铁匠打造了大量弓弩,炼铁技术直线上升。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轧钢技术更是与那个时代中的钢厂无二,精细且质量上乘。对阿莫斯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枪不同于弓弩,对于轧钢的要求则更高,更精细,特别是口径的数据,必须做到分毫不差,不然成品威力大减,安全隐患也高的可怕。

暂且压制住对王爷一腔的怒火,阿莫斯深吸一口气,将黑发扎起,拍拍西蒙的肩膀说:“好兄弟,接下来,我要画一幅设计图。若这件物品被成功打造出来,那么今后,无人可伤及你我兄弟。”西蒙是重情之人,金钱和权利在他眼中与草菅无差。他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你是我的兄弟,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阿莫斯眼中波光流转,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干就干。在这四面楚歌的国情下,杀戮随时可能找上门。自保是首要任务,其次才是逐鹿天下,与王爷斗,与楼兰斗,与紫荆大陆斗。枪的开发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物品,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人力以及物力,不仅研发期长,成功率也是低的可怜。瞬息万变的形势不会留给阿莫斯太多的时间。“我们要一次成功!”

阿莫斯拿起画笔,一个狂热的军事爱好者再次重生,“54式手枪”的各种部件跃然纸上。西蒙怔怔的站在旁侧,冷汗直流,在他看来,阿莫斯若不是天才,便是地狱中的魔鬼。

S携带两名保镖,腰插弓弩,脚踏自行车,丧家犬一般扑向皇宫。皇帝被软禁后,王爷只手遮天,赠送给S一枚腰牌,供他出入皇宫。顾不得锁车,S亮出腰牌,向皇宫大殿疯跑。阿莫斯的回归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S被干掉,重新扶持阿莫斯。第二种干掉阿莫斯,S成为名副其实的傀儡。虽然是小偷出身,但这几年的锻炼已经让他变成一个社会上的滚刀肉,油盐不进,呆里撒奸。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亲王的效忠让王爷心情大好。就在刚刚,几个部门的重臣宣誓效忠王爷,自愿贡献出部分俸禄,以表忠心。王爷冷笑,这群佞臣不过是墙头草,见亲王倒戈后,才纷纷站到王爷的阵营中。“王爷,王爷,不好了!”

一阵呼喊传来,王爷眯起鹰隼,透过朦胧的光晕看到气喘吁吁的S。

对于S,王爷说不出的讨厌,论智谋此人差阿莫斯不是一星半点,论胆识更是怂得没边。若不是为了得到紫罗兰,王爷才不会向这种人渣示好。待S平息一下后,王爷嫌弃的问道:“怎么了?是大火烧了家门还是大水冲了床铺,为何如此惊慌?”S颤颤巍巍,双手抱拳,说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阿莫斯活着回来了!”

王爷瞳孔紧缩,本来事态已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阿莫斯的归来无疑于是个定时炸弹,处理得当大家相安无事,但若引爆,不死也要扒层皮。

蜷缩着的皇帝发出阵阵冷笑。王爷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日后怎么做,我会通知你的。”S接到指令便匆匆离开,剩下一筹莫展的王爷。

54式手枪虽然是山寨产品,但性能稳定,制作工艺简单,没有空仓挂机机构,广泛装备于部队中,所以阿莫斯把第一把枪械定为它。部件简单,西蒙一目了然,他忍俊不禁,问道:“阿莫斯,这铁疙瘩是什么,比弓弩还厉害吗?”阿莫斯冷笑一声,说道:“弓弩在它面前发言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今夜一定要把模具打出。”

将设计图分开,交付给不同的铁匠。阿莫斯警告他们不许外传,如若外泄,开除紫罗兰,还要追加责任,轻则充军,重则问斩。这批铁匠技艺精湛,是最初跟随阿莫斯的一批,个个忠心耿耿,但人心难测,阿莫斯离开的这段时间,难免有人倒戈S。模具解决后,便是子弹的问题。

阿莫斯赠予西蒙一个玄机袋,目标直指天堑山脉。西蒙目瞪口呆,像傻子一样看着玄机袋,说道:“这这这,这是仙物啊!太神奇了!”

阿莫斯嘿嘿一笑,轻拍西蒙肩膀,说道:“让你惊讶的还在后头。走,随我去一趟天堑山脉。”西蒙没有问其原因,他知道,阿莫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做的事必然有利可图。

二人征用了紫罗兰的两辆自行车,搭配两把弓弩,向城门方向骑行而去。

铩羽而归的S满腔怒火,回到紫罗兰,他将自行车随便一扔,向着阿莫斯的寝室走去。将面皮一整,换上灿烂的笑容,S推开房门,却是空空如也,连根汗毛都没有。S心中没底,连续去了几处房屋,均没有阿莫斯的影子,西蒙也失踪不见。作为“保安”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S二人骑着自行车出去,但方向不知。

半年前,他们三人是铁三角,可阿莫斯的这次回归出乎意料,结束了这种关系。带着西蒙出行便是证据,S知道他与阿莫斯之间的裂痕不断扩大,现在已经没有和好如初的可能。既然破釜沉舟,那就做个彻底。S目光一凛,单手握拳,秘密部队是他的班底,若王爷或者阿莫斯要杀他灭口,那么他就鱼死网破。

西蒙二人脚踏单车,一路畅行无阻,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城门。侍卫远远望见有二人想通过城门,便抄起钢枪,上前阻拦。见来者竟是阿莫斯这个大煞星,个个面目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场面寂静。

阿莫斯跳下车,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和声道:“弟兄们辛苦了,稻城亚丁的安全重担压在你们肩上,作为百姓的我十分放心。”说着,他从玄机袋中提出一袋金币,金属的碰撞声刺激着侍卫们的耳膜。“这里是草民的一点心意,你们先收着。”

见有金币,侍卫们一拥而上,变着法的拍着阿莫斯的马屁。路卡早就被高高抬起,阿莫斯与西蒙蹬上自行车,一溜烟的向天堑山脉骑去。侍卫们保持着挥手告别的姿势,直到大地吞没二人的身影,才高呼万岁,用牙试探着金币的纯度。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对于这些杂鱼,要软硬兼施,拉拢人心这方面阿莫斯可是开山老鼻祖

高耸入云的山脉群出现在地平线上,峰峦叠嶂,雾霾隐现。西蒙从未到过这里,连声感叹。二人加速行进,一个时辰后就进入了山脉中。起初土层极厚,阿莫斯试探几番也没触碰到岩石层。但是植被稀疏、土壤稀薄的突兀山峰,却吸引了阿莫斯的注意。用铁锹除掉表层的泥土,青绿色巨石隐隐而现。村长曾经告诉他,魔粉的灰石表面会因风化变色。阿莫斯从玄机袋中摸出凿与锤,叮叮咣咣砸向巨石。不久岩石便片片剥落,露出灰色的心核,阿莫斯大喜,捏起一点碎屑放到鼻尖前,就是这个味!

西蒙手持铁锹除掉其余的泥土。二人合力将巨石表面风化的岩层一一剔除,又一分为二,再分成小块。阿莫斯挑选了几块颜色最灰的石头,放入二人的玄机袋中。做完这些已是傍晚,二人回到紫罗兰步行街的时候已是深夜。

悄悄地将石块放入隐蔽的地窖中,阿莫斯与西蒙蹑手蹑脚潜入铁匠铺。模具已做完,阿莫斯手持测尺,一一量选,口径都对,无丝毫偏差。尽管白天的工作及其劳累,但时间不等人,尽快打造出第一把枪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