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口涌上一阵腥甜,我强忍住没让它喷薄而出,风渊濉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承受不到这么大的反噬还逞强,还好伤得不重,接下来的杀戮就交给我来应对吧。”
“忠心于天玄宫的子弟们,把那些反叛者杀尽吧!”风渊濉的声音阴狠低沉。
很快,殿内殿外战成一团,杀声一片,我抱着倾国弦月,没有去管那些事。
长老们在天玄宫内结党根本就没把倾国弦月放在眼里,那些是长老那边的人,那些是倾国弦月那边的人,双方都很清楚,这一战,持续了一整天,天玄宫内血流成河!
傍晚的时候,他们开始处理尸体,死了三千多个,尸体太多只能全部火化,我们这边战死的人,风渊濉都派人给他们家里送去了抚恤金。而他们那边战死的人,家人全都赶尽杀绝!
我对风渊濉的决定没有说任何话,时光不同了,曾经善良如斯的我不知何时也开始变得狠绝,是因为在追杀中看惯了杀戮么?
“接下来打算去哪儿?”令狐朔雪问我,“留在这里吗?”
“不知道,“我也有点迷茫,半晌,我的眼中开始渐渐的清明,“我要去晟京!”
我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也没有杀了太后那心思。可现在北澈瑾失势,身为他的朋友,我不能不帮他一把!
“好,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想起因为他我把倾国弦月伤成这样,我就开心不起来,看着他心里就发堵,“有风渊濉、金乌和天玄宫一大堆的人的保护,我死不了。”
“你就那么怪我吗?”他暧昧的凑了过来在我耳边哈气。
嘿,我没找你兴师问罪你倒先问起我来了,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我怪不怪?他人躺在这里现在还没醒呢?换了你你不怪吗?”我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不是没死吗?”他漫不经心的唇角勾起一个慵懒吸引人的笑容。
“他死了我就拉你陪葬!”我朝他大吼一声。
“杀他的又不是我!”
“要不是你我会以为他非要杀了我吗?”
“你自己要相信的!”他一脸妩媚的装无辜。
“你你你。”我在那儿“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忿忿而去!
身后,邪美的令狐朔雪难得的发自内心的浅笑。
尸体处理完后,我觉得事不宜迟,当晚便命令他们出发,不分昼夜的赶路,一定要尽快感到晟京。
令狐朔雪那家伙“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那人心机太过深沉,这兜兜转转的,说起我和他的缘分,真不知怎么说才好。
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你以为会是死敌的,有一天居然会变成生死与共的朋友!
可是马车没行多久,马车外骑着马的令狐朔雪突然重重的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哥哥,你怎么样了?”和令狐朔雪一起冲杀进天玄宫的他的妹妹令狐若熏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抱起令狐朔雪掀开车帘进来把他放在榻上。
“该死,又提前了!”她的焦急和担忧溢于言表,“车夫,快!到最近的一家客栈停下!越快越好!”
“他怎么了?”我看着令狐若熏,一脸不解,不就是晕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出了大事似的。
令狐若熏拿起一张披风将他遮的严严实实,对我说:“你别看!”
“他到底怎么了?”我掀开披风的一角,只见他白皙的皮肤上涌现了很多黄豆大的黑点,鼓鼓攘攘的仿佛在涌动。
“别看了!”她打开我的手,“我想他也不愿意你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是生病了还是怎么回事?”对她这遮遮掩掩的态度我越发觉得奇怪。
“不是生病,有些事情我哥哥不愿意我说,你就当不知道吧。”
看我还是想问,令狐若熏加了一句:“你就别问了,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哥哥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他不会害你。”
不是病,那是什么?中毒?也没见过这种症状啊!我心里疑惑,不过我知道眼下我再问令狐若熏什么也问不出,因为她正盘起腿,掌心冒起丝丝寒气,在令狐朔雪的背上上下擦动。
“你会冻死他的!”我更加迷惑不解了。
“帮我去看看离最近的客栈还有多远,我抑制不了多久,让车夫加快!”令狐若熏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掌心的寒气更甚。
我掀开车帘,看到不远处有了一个小城镇,对车夫道:“驶快点!快点!”
马车行驶的速度更快了,车内动荡不安,可令狐若熏还是纹丝不动,她问了我一句:“还有多远?”
“绕过这百亩稻田前面就有一个小城镇了。”我也急的满头大汗。
“撑不了多久了!”令狐若熏抱起令狐朔雪,“我先走一步,你们后面再赶来!”
说罢,她足尖轻点,运起轻功飞过一片片的稻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隐隐有股不安,这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令狐朔雪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马车疾驰过一片片稻田,很快便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客栈中除了掌柜的和两个跑堂的便没有其他的人,看样子令狐若熏一来就把客栈给包下了,这样神神秘秘的,令狐朔雪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位姑娘进的是哪个房间?”我问跑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