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彻寒眼里闪光精光,嘴角带着笑意,伸手掐住莫少扬的下巴,就要吻上去。
莫少扬吓地赶紧把头扭向一边,用手挡住纳兰彻寒眼看就要吻上来的嘴唇。纳兰彻寒没吻到莫少扬的唇,吻到了他的掌心。
这时候,车也到了他们入住的酒店,莫少扬逃一样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扶着路边的一棵树,狂呕不止。
纳兰彻寒抱着双臂,笑吟吟的看着莫少扬的狼狈不堪。
呕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吃的那块牛排早就消化光了,再光他吃了也就半块,基本上都趁甜儿不注意,放到甜儿盘中了。觉得甜儿太瘦,应该多吃一些,胖一点,会更好看,更动人。
“纳兰,我错了,再也不和你开这种玩笑了,没想到你来真的,你恶不恶心啊。”莫少扬用力把被纳兰彻寒吻过的掌心在衣服上来回擦了好几次。
“别擦了,再擦皮都破了。有什么恶心的,我就把你想象成一个大美人,吻美女,是我的特长之一,不恶心。吻手的感觉,不如唇的感觉好,要不然,咱们再来一次。”
说着说着,纳兰彻寒又往近前凑。莫少扬蹭的窜出很远,逃离魔掌的范围之内,用手制止纳兰彻寒的进一步动作。
莫少扬狠狠的瞪了纳兰彻寒一眼,玩笑开大了,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有几个路过的行人,停了下来,看着他们。食色性也,有两个超级大帅哥可以养眼,虽不能占为己有,能多看几眼心里也舒服。
纳兰彻寒没有要就此罢手的意思,反而一副哀怨的样子。
“少扬,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应该喜新厌旧。我已经和那个男人分手了,你就原谅我吧,我们重新开始。他的皮肤没有你的白,手感也没有你的好,技巧比你差远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
纳兰彻寒的话不高不低,正好能让一边观看的几个人听见,顿时,旁边几个人象开了锅一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两个同,真可惜,长得这么帅,爹妈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啊。”
“对啊,你看旁边那个男人,长的白白嫩嫩的,象的女人,一看就是娘娘腔。”
另外一个人指了指莫少扬,对身边的同伴说。
“现在同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种事可多了,恋爱自由,想找男的、女的都行。”
你一句,我一句,四五个人七嘴八舌,评头论足。
莫少扬肺都快气炸了,看到纳兰彻寒揶揄的笑容,头也不回的狂奔进酒店。身后传来纳兰彻寒无所顾忌的大笑声。
纳兰彻寒也跟着进了酒店,不急不慢,无所谓的样子。他才不在乎别在怎么说,怎么看,自己高兴就行,他活给自己看。
莫少扬和纳兰彻寒出差,通常是住在一间房内,倒不是为了给公司省钱,为了能好好的聊天。虽然他们是上下级关系,也是朋友关系。八年前,如果不是莫少扬,纳兰彻寒早就魂归故里去了。他把莫少扬当兄弟,莫少扬也一样。
房卡在莫少扬手里,他已经把房门反锁了。
“少扬,开门。”
“不开,你重新要个房间,我们不在一起睡了。”
屋里传出莫少扬的怒吼声。
“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至于大动肝火嘛,我错了,保证以后不再开这种玩笑了,快点开门吧。”纳兰彻寒不明白莫少扬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平日里他可是个很能经得起开玩笑的人,不象自己整天冰着个脸,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放松。
“我不开。”莫少扬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纳兰彻寒叫了半天门也没有打开,让服务员拿通用房卡把门打开,结果,莫少扬在里面反锁了。服务人员无可奈何的看了看纳兰彻寒。
没办法,自己总不能象个晚归被老婆关在门外的男人,不停的敲打房门吧。重新要了隔壁的一间房子。
莫少扬抱着双肩坐在沙发上,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煞白,毫无血色,身体微微颤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童年时耻辱的一幕幕从脑海里不断的循环播放着。
有些事情,不会因为时间而淡忘。十多年了,他把那段不堪的往事深埋在记忆的最底层。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已经忘记了。
纳兰彻寒的玩笑,象一个开起记忆闸门的按钮,往昔屈辱的日子历历重现。
阵阵反胃,冲进卫生间,把胃液都吐出来了,还是不停的想呕吐。
无力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莫少扬的童年是在恐惧、无助中熬过来的,他没有兄弟姐妹。五岁前,他童年的天空是蓝的,父母感情很好,他是父母心头的宝。
五岁时,父亲因病去逝。母亲是个很老实的家庭主妇,男人死了,天就塌下来了,每日以泪洗面,经常抱着幼小的莫少扬痛哭不止。
父亲去逝不到半年,迫于生计,在别人的介绍下,母亲带着年幼的莫少扬再嫁。继父是个和母亲年纪相当的男人,长得不错,有份正当且体面的工作,还是头婚,和母亲结婚之前从没有成家娶过妻。
媒人说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对女方的条件要求太高,错过了好时光,等年龄一大,就越来越难找对象了。拖到三十多岁,只能找个二婚的,还带孩子。
莫少扬的母亲刘艳梅也没有打听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只想嫁人男人,自己和儿子的生计也好有个着落,就匆匆嫁过去了。
继父段长青松给人的感觉不错,长地五大三粗,总是笑呵呵的,不笑不说话。莫少扬随母亲嫁过来后,继你对他还算不错,吃穿用上从来没有难为过他和母亲。
慢慢的,刘艳梅也从丧夫的悲痛中走出来,脸上有了血色。但是,母亲从来不和继住在一起,他们在不同的房间,莫少扬和母亲在一张床上。
年幼的莫少扬自然不明白原因所在,看到母亲不再终日里泪水涟涟,紧锁的双眉日渐舒展,稚嫩的小脸上也露出笑容。
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年,快八岁那年的一天,段长青和刘艳梅商量,孩子已经大了,不能再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了,该分床睡了。
刘艳梅也痛快答应了,必竟多数孩子上学后,就不再和父母睡在同一张床上,尤其是男孩子更应该早一些独立。
段长青家的房子是平房,一个小院,正房有五间,住不是问题。他亲自给莫少扬买的新床、新书桌、新书橱,连被褥也是新的。莫少扬很开心,两年多的相处,他对继父也有了感情。从刚开始抵触开口叫爸爸,到发自内心的自然而然的叫爸爸。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无愁无虑的生活也只持续了两年,就戛然而止。
自己住的当晚,朦胧中感到有人在摸自己,他以为是母亲给自己盖被子,没有在意,继续睡去。直到被摸到重要部位,才惊醒。睁眼一看,是继父段长青。
“爸爸,有什么事,你还不睡觉啊?”意识迷迷糊糊的莫少扬没有往深处想。
“睡,爸这就睡,今晚搂着少扬一起睡。”
来继父家两年,他从来没有搂着自己睡过,莫少扬心里有些奇怪,也没有多问。实在是太困了。
“爸爸,你快睡吧,别在扯被子了,我困。”莫少扬倒头又睡着了。
“嗯,嗯,这就睡。”段长青答应的很好,见莫少扬睡着了,又上下其见。
没睡多长时间,莫少扬被身上游走的粗糙大手扰醒了。又是继父。自己身上的睡衣不知何时被脱掉了,什么也没有穿。
因为家庭原因,莫少扬比同龄的孩子早熟,懂事很多。尽管不清楚继父在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也觉得他这样做肯定是不好的。
“爸爸,我睡不着,我想去妈妈屋里睡。”
没等段长青反应过来,莫少扬光着屁股,从床上蹦起来,冲到母亲床上,钻进被子里,全身盖的严严实实的。
刘艳梅吓了一跳。“少扬,一个人不敢睡吗?男子汉大丈夫,不怕。你长大了,要自己睡才对,否则,同学们会笑你是个长不大的娃娃。”
她以为儿子一个人睡害怕,才跑进自己屋里。
莫少扬从被子伸出头,看了看,继父没有跟过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说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没有听同学们说,爸爸摸儿子尿尿的地方。
“嗯,我还是想和妈妈一起睡,妈妈对少扬最好。”
刘艳梅知道儿子很懂事,尤其是跟着嫁到段长青家,越发懂事,很心疼自己。放了学,帮着妈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八岁的孩子,几样家常菜已经炒的象模象样了。
也很懂得看人脸色,很会哄段长青高兴。她也不想让儿子受委屈,可是没有办法,她自己养活不了孩子。
和段长青结婚当晚,段长青就告诉她,自己只喜欢男人,这才是一直没有结婚的原因。年龄大了,为了不让别人再胡乱议论,就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带个孩子的更好。他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不会和她同房。他会好好对她们娘俩,供她们吃穿。
虽然段长青的话象晴天霹雳,又如当头一棒,刘艳梅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哭了一夜,后来也想通了,自己本来也是打算给自己和儿子找个饭碗,有没有夫妻那档子事,都一样。就这样,她安分守己的和段长青做起了有名无实的夫妻。
躲过了段长青第一次,躲不过第二次。第二天,段长青冲刘艳梅大发脾气,嫌人骄纵孩子,这么大男孩子应该学会独立,不能再和妈妈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