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午饭,让小梅把孩子带回乐竹苑午睡。我和小娟闲话家常,尽量宽慰她,缓解她的心里压力,再找子潜算帐。
我能理解在这种封闭的地方,在对待女性上,他们承袭的观念还是老祖先的那套三从四德、名声清誉。小娟的心里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说曹操曹操到,中国人还真不能念叨。看太阳的位置,也就两三点钟的样子,墨喆钰和子潜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看见我和小娟坐在厅里,墨喆钰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间我应该在乐竹苑陪孩子。
“冰儿,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想罢工吗?”墨喆钰幽默的问我。
我没理墨喆钰,直接走到子潜面前,扬起胳膊就是一耳光。觉得还不解恨,反手又是一耳光。打我的手都生疼,可想而知子潜的两边脸上都多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山。
我不仅把子潜打傻了,看见我打子潜,墨喆钰也蒙了,小娟头低地更低。
“冰儿,你做什么,为什么打子潜?”
墨喆钰赶紧过来,拿起我的手,用嘴给我吹吹发红的手掌心。
“我为什么打他,你问问他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面对负心的男人,根本就不用心慈手软,我巴不得拿个板子狠狠抽他一顿。
“夫人,子潜不知何错之有,还请夫人明示。”
子潜缓过神来,委屈的问我。
“墨子潜,你真行,继续装,继续装。你搞大小娟的肚子,又象没事人一样,不想认帐。我错看了你,你还是个男人吗?我今天不好好替小娟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方。”
我话音刚落,抢步起身,又冲到子潜面前,还想动手。
墨喆钰一听我说的原因,直接闪到一边,坐在椅子上,满眼含笑,准备看好戏开场。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主子,唉。
子潜扑通跪一声在我面前,我抬脚就往他背上踹去。他任由我踹了好几脚,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躲闪,也不解释。
小娟扑到我跟前,抱住我的腿,哭着说:“夫人,求求你别打了,不怪子潜哥哥,我是自愿的,要打你就打我吧。”
“冰儿,悠着点,别把自己的脚踢疼了,你受伤,为夫可是会心疼的。我去给你拿根棍子,这样打起来省劲。”
墨喆钰唯恐天下不乱,瞅准时机煽风点火。
怕伤着小娟,我没有再继续收拾子潜。把小娟从地上拉起来,坐回椅子上,我也在墨喆钰旁边坐下。任子潜跪在地上,没有再理睬他。
子潜磕膝盖当脚走,来到我面前。
“夫人,你息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该还没给小娟名分就把控不住自己,要了她……。我没有想不负责任,我是喜欢小娟的,想三媒六聘娶她为妻。”
“墨子潜,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喜欢小娟,要对她负责?鬼话连篇。你没买票就上车,都已经三个多月了,你没有再和小娟提成亲的事情。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给你开口说她怀孕了。如果不是让我发现,再耽误下去,小娟的肚子都能看出来了,你让她怎么见人?这就是你所说的负责?”
越说我越生气,我又想站起来收拾子潜,让墨喆钰一把拉住,按在椅子上。
“冰儿,你急燥的脾气也该好好收敛一下。你先听子潜说完,再做判断也不迟啊!如果子潜确实做的不对,你打骂杀剐都行,我绝不会阻拦。”
墨喆钰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他就是一个看戏滴。
“夫人、庄主,我绝对没有不想娶小娟的意思,本是打算等夫人和老夫人身体康复后,将我和小娟的婚事秉告夫人和庄主,由庄主为我俩做媒,娶小娟为妻。
夫人身体康复后,庄主又忙着绿柳庄挖渠引水的事情,每天早起晚归。加之马上是春茶采摘季节,庄子内外一片忙碌。
我想等水渠之事完工,茶叶入库后再和庄主与夫人提及我们的婚事。我并不知情小娟已经怀有我的孩子,如果早知道了,肯定一天也不会拖延。”
子潜抬头看看小娟,满脸嫌意。
啊!听子潜一说,我脸上挂不住了,我好象又有点冲动哦。
“嘿嘿,误会,误会。”
我赶紧躲到墨喆钰身后。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没问青红皂白,就把人家连打带骂的收拾了一顿。
“子潜,对不起啊,要怪就怪你们庄主,是他天天让你忙的连拜堂成亲的时间也没有。幸好,你上车早,不会耽误孩子上学。”
我想着赶紧把责任推给墨喆钰,谁让他是我老公,老婆犯错,老公得接着,不是吗?
“冰儿,是不是该好好为子潜准备一下婚礼,尽快让子潜补票啊?”
墨喆钰优哉游哉地,调侃着我们。
“子潜,不好意思啊。明天我就亲自为你去小娟家提亲,结婚所有的费用你们庄主全包了。我会命人重新收拾装修幽竹苑,做为你们的结婚的贺礼送给你们。以后,墨府就是你们的家。我和墨喆钰都是你们的亲人。”
看着墨喆钰的小样,我心里实在不爽,得让他好好出出血,我心里才能痛快一点。
“冰儿,真大方,张口就是一个院子。为夫也不能小气,小娟的嫁妆就按我大姐和二姐出嫁时的配置,由管家准备一份。”
子潜鞍前马后跟了他多年,他早已视子潜为亲兄弟,弟弟结婚,当哥哥的自然得备上厚礼。
子潜和小娟连声道谢,两个人手拉手,返回幽竹苑。
看着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牵手离开,我和墨喆钰相视一笑。蹦到墨喆钰腿上,把自己窝进他的怀里。
“老公,谢谢你,你人又好,出手又大方,我没的选错人哦。”
对于我的赞美墨喆钰还是很受用的,低头咬着我的耳垂。
“我这几天还得和子潜在外忙活绿柳庄引水的事宜,子潜自幼没有父母,我当他象弟弟一样,他的婚事就由你这个做嫂嫂的全全来准备如何?”
自家老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这个当嫂嫂的责无旁贷。
“老公,请放心,我保证即不浪费你太多的钱,又把婚礼办的风风光光,漂漂亮亮滴。”
第二天,我就开始准备子潜和小娟的婚礼。对于太阳山的婚礼习俗,我几乎一无所知。墨喆钰交待过,子潜的婚事要多和管家商量。
一听说子潜要和小娟结婚,管家高兴的老泪纵横。
“夫人有所不知,子潜是二十三年前,我从山上捡来的,当时他还是个在襁褓里的娃娃。把他带回府里,庄主刚满五岁,老夫人将他从董家庄接回来。
我当时想将子潜交给山下一庄没有子女的人家抚养,庄主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将子潜留下,老夫人心地仁善就把子潜留在府里抚养长大成人。
子潜年过十八时,我也曾托人给他说过媒,他就是不同意。当时庄主还没有从彩蝶小姐的阴影里去出来,子潜说庄主一日不娶亲,他也一日不娶。就这样,错过了适婚年龄,一直到现在。”
管家是个能人,对庄子里的红白喜事全都精通。我和管家做了分工,我负责去小娟家里提亲,下聘礼。管家负责安排人手装修幽竹苑,和布置婚礼事宜。
事不宜迟,我带着十几个人,抬着管家准备好的聘礼,浩浩荡荡向小娟家出发。小娟家离墨府有五六里的路程,没用太长时间就到了。小娟的母亲李嫂这几日没有府里,请了几天假回家摘春茶。
见到我们到来,小娟的弟弟立刻去茶园把母亲和父亲找回家。
“夫人,你们这是?”
李嫂一看满屋的东西,有点搞不清状况。
我赶紧把来的意图和李嫂及小娟的父亲说清楚,告诉他们墨喆钰和子潜实在分身乏术,由我来代为提亲。两个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
又是墨喆钰做媒,我亲自带人上门提亲,也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这门婚事。
管家的动作也很速度,短短两日的时间,幽竹苑已经装饰一新,院子的正房做为他们的新房。
装饰前后,管家均争取过小娟的意见,小娟说一切由夫人和庄主做主,怎么都行。婚前准备基本就绪,只等新人拜堂,洞房花烛夜。
嘿嘿,洞房花烛夜哦。我要好好观摩观摩。
婚期订在五日之后,我脾气急,小娟的情况也不能再拖下去,找人算了一个最快的好日子。
太阳山里的婚礼是在下午举行,整个墨府张灯结彩,门口悬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府内各处贴上喜字,悬挂红绸。
尤其是幽竹苑,变成了红色喜庆的海洋。我还特意找学堂一位擅长丹青的先生给子潜和小娟画了一副结婚“照”,挂在喜床正中。
喜堂设在墨府右厅,这个是我亲自布置的,我是计划当他们婚礼的司仪,结果被墨喆钰阻止,说什么我对太阳山的规矩不懂,若整出什么笑话就不好了,坚持由管家主持。
他是担心我再即兴发挥,没法控场吧了。
午时刚过,娶亲的轿子已经回来。唢呐声声,锣鼓震天。子潜一身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特别帅气。他将小娟搀扶下花轿,众人前呼后拥,来到喜堂。
今天来贺的宾客足有百人之多,太阳山各庄的庄主也都到场,董家庄庄主病中无法出席,他的长子董星辰代为参加婚宴。
“一拜天地”,夫妻双双跪拜天地;“二拜高堂”—子潜自小被遗弃,不知道父母是谁,无高堂可拜,之前和管家商量由墨喆钰和我坐在喜厅的正椅上。
管家话音刚落,就被两名侍卫架到到喜厅正椅上,预留给“高堂”的座位上,管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子潜和小娟就已经双双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