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家务,原野就和他们俩个一起在榻榻米上疯玩。两个小伙家都很喜欢趴在原野背上,有一次他俩趴在原野背上对视许久,我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原野“惨叫”。
方宝把尿尿在原野身上了,方贝则对方宝投以“鄙视”的眼光,从原野背上爬下来,爬到门口他的小鸭子尿盆上尿尿。
我经常静静地看着一大两小爬来爬去,玩的不亦乐乎,我心里暖暖的,真希望时光就这样静止,美好常驻。
有时候,看着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温馨画面,我心里会悄悄的想:如果董彩蝶没有回去,在我们身边的应该是墨喆钰而不是原野,孩子就不会出生就没有父爱。
有时候,我也会出现幻觉,觉得那不是原野,而是墨喆钰父子三个。
我能感觉到原野对俩个孩子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他特别爱这俩个孩子。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真的是靠缘分,原野这个干爸当的非常称职。
方宝和方贝差七天满六个月的时候,会开口叫人。让我伤心的是,他们第一次开口说不是“妈妈”,而是冲着原野叫“爸爸”。
因为这件事,我吃了好几天醋,大他俩的小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心疼的原野直冲我瞪眼睛。
直到我妈告诉我小孩子通常都是会先叫“爸爸”,是因为从小他们大便的时候,大人就会对他说“拉巴巴”。原来他们是把原野当“巴巴”了,我心中的醋意顿消,嘿嘿。
有时候想想原野的稿子总会有写完的一天,早晚他得离开,心里还有点小小的不舍。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道。不过幸好是邻居,若他搬走后,孩子们也可以时常和他见面。
前几天,方宝一哭,原野去逗他玩,忘记关电脑。我从电脑桌前走过,顺便瞄了几眼他的大作。
我翻看了几页,让我奇怪的是,他写的不象是稿子,更象是记流水帐,上面记的是从我们初次见面到现在发生的点点滴滴,甚至连给孩子怎么换地尿布都记在上面。
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文采和写作技巧,对原野的写作水平打了个问号。
一大清晨,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方宝和方贝的医学出生证明,这是给孩子落户口的必须材料。
抽屉、橱子被我翻的乱七八糟,犄角旮旯我都找过,连沙发底下也没有放过,就是不见那个绿皮小本本。
是不是原野放起来了,当时出院手续等都是由原野一手经办。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奈地等原野回来。
“大清早的起来,你就想拆房子啊!”原野提着大袋小袋的菜进来,看见他早上刚收拾整齐的房间让我地乱七八糟,心里有点不爽。
他一早就去农贸市场买菜,我比较喜欢去超市买,省时、省心。他非坚持认为农贸市场的菜比超市里更新鲜,每天做完早餐就去农贸市场。
两个小家伙从三个月开始就添加辅食,我倾向于买成品的米粉、蔬菜泥、肉泥、鱼泥,原野非要坚持自己制做。他认为自制的婴儿食品既新鲜,又不会有添加剂之类的东东,要比买的成品质量好很多。既然他不嫌累,我自然不会反对,呵呵。
“你把出生证明放哪儿了?害地我找半天也没有找到。我一会儿去派出所,给他们把户口落下。”我不满的噘着嘴,数落着原野。
原野迟疑了一下,“嗯,在我包里,我忘记拿出来给你了。”
难怪我找不到呢,他的包包放在哪里我不清楚,也从未看见。
原野去厨房放下菜,洗干净手,去对门他的家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出生证明拿给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小不自然,小犹豫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翻开一看,明白原因所在,他擅做主张,把我为两个小家伙“亲订”的名字给改了。出生证明上赫然印着“墨维墨骁”,而不是“方宝方贝”。
“这是怎么会事?”我一激动,就把出生证明甩有原野身上,出生证明从原野身上掉落在地上。
原野俯身捡起出生证明,小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还是墨维、墨骁更适合他们。”他象做错事的孩子,慌张的不停地给我道歉。
“你凭什么给我的孩子改名字?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很生气,这次不是较真孩子姓什么,而是觉得他太多的插手我的生活、我的事情。
潜意识里,我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强,习惯一个人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或许原野真的该离开了。
“这是我的孩子,他们和你非亲非故,你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给他们改姓、改名。我怀胎十月尝尽艰辛的时候,姓墨的在哪?孩子早产,我们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姓墨的又在哪?你和姓墨的是亲戚啊,你凭什么这么做?”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我身体颤抖的蹲了下来。
原野一把将我拽起来,搂进怀里。
“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你夜夜梦里喊的是’墨喆钰’,时常发呆想的是’墨喆钰’。尽管你离开了他,可他还是占据了你心的全部。你清醒一些好不好?你不要再逃避了,你问问你的心,你能真的放下他吗?”
原野的脸涨地发红,语气沉重又有些无奈。看我的眼神就象是面对一块玩冥不化的石头。
“放不下又能怎么样?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就算他再回头,我都不会重新接受感情上背叛过我的男人。是,我忘不了他,我的心却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我在原野的怀里不停的颤抖着。提起墨喆钰,我心里涌动的是无尽的苦涩和痛楚,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激荡着痛苦的回忆。
“为什么?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为了方小雪的幸福,你可以为林亦扬争取一次改过的机会,你可以容忍别人的男人犯错,为什么就不能给你心爱的人一次机会?也许事情并不象你认为的那样,你心爱的人并没有背叛你。”
“哈哈哈……”我突然在原野怀里大笑。我的笑声把原野吓了一跳。
“没有背叛我,没有背叛我,我亲眼看到他脱的一点不剩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我亲耳听见那个女人说他累了,睡着了。
你现在拿这么烂的借口来安慰我,你究竟会不会安慰人啊?你不会接下来告诉我,男人在身体上背叛了一个女人,但精神上没有背叛吧?
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他,就算他永远住在我心里,就算这辈子我忘不了他,我也会在心里建座坟墓,埋着他这个未亡人。”
提到墨喆钰的背叛,我就会情绪失控,无法控制铺天盖地而来的伤痛。
原野不愧是个作家,想象力无限制。我都捉奸在床了,他还用这么烂的借口安慰我。
“如果有一天,他亲口告诉你,他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能相信吗?能原谅他吗?”原野思索了许久,缓缓问我。
“男人的话能信吗?”我摸了一把泪水,挤出一丝笑容。
“孩子是我的,他们必须姓方,和姓墨的没有半点关系。谁都改变不了孩子姓方的事实,你也一样。
你走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你想找谁搜集素材就找谁吧,A市的婴幼儿数以万计,你找其她人吧。”
我拉下脸,绝情的下了逐客令。
原野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为了这么点事,要赶我走?”
“也是,也不是。我们孤男寡女的长久相处,会遭外人非议。”我振振有词。
“我不在乎别人的非议。”原野急切的说道。
“我在乎,方宝、方贝会在乎。你走吧,我不会改变主意。”
语气里透着毫不妥协,我表明自己非让他离开不可的态度。
看到我绝决的态度,原野没有再说什么,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回对门去。
说心里话,我是舍不得原野离开地,方宝、方贝也舍不得他。可是,他的存在反而让我越来越想起墨喆钰,尤其是他温暖的怀抱,在他怀里就仿佛又回到了墨喆钰的怀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只能借此机会,“赶”他离开。他早晚得回到他自己的正常生活轨迹上,长痛不如短痛,不就带孩子嘛,实在不行,我自己忙不过来,就找个保姆。
原野离开,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还在睡觉的方宝、方贝醒了,哇一声,两个小家伙一起大哭起来。
原野离开已经两天,准确的说是47小时26分钟。
见不到原野,方宝和方贝又哭又闹,平时不怎么哭闹的方贝,这次比方宝还能闹腾,满屋子里到处爬,嘴里喊着“爸爸,爸爸”找原野,找不到就开始哭。
刚开始是小声的、委屈的哭,慢慢的分贝就越来越高,直到哭的没有力气。我手忙脚乱,为了应付这两个小家伙,累地我精疲力尽。
第二天,我把老爸、老妈和方小雪整来,给我哄两个小家伙。他们看看来的人不是原野,就继续闹腾,一点也不卖面子给他外公、外婆和姨妈。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狠狠地在屁股上拍了他们两下。他们的外公和外婆心疼的差点没“杀”了我,把我狠狠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