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磊，起床啦，再不起来要迟到了！”阿姨推着张磊，至于外婆，昨晚上出去搓麻将，现在还没回来呢。

张磊坐起来摇摇头，头还是很昏，昨晚上做了一宿的噩梦，根本没睡好，只是梦到那两个人死了，然后来找自己索命。还梦到他们两个在阎王殿告了自己，又梦到警察在他们的指引下找到自己，甚至梦到刘云和天嚣也来缉拿自己，反正一晚上不知道做了多少古古怪怪的梦，就是没有一个好的。

张磊不是第一回杀人了，只是上次杀人的时候还有更让张磊印象深刻的事情，那段时间张磊也是老做噩梦，不过那时候的噩梦更多的都是跟老九有关。

回味了一下，张磊发现，这些噩梦至少比关于老九的那些要好，虽然累一些，可是在梦里等于是让自己体味了一下另类的精彩人生，如果再真实一些，也许就更有趣了。

保姆阿姨还基本算是尽责，平时张磊是不用人叫自己起床的，这不是她份内的任务，现在叫张磊虽然有点晚了，但是只要张磊抓紧一点，虽然早自修赶不上，可是这正式上课还能来得及。

张磊像是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向着学校走去，脑袋里面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要吃早饭，的局势是，不吃早饭早自修也晚了，吃了早饭，这第一堂课也不会晚。

这时候大多数的学生都已经到校了，所有的学校都会在第一章课之前安排一个早自修，还有升国旗什么的，这个时候还在马路上晃悠的只有那些不怎么好的学生了。

在张磊的前面晃晃悠悠的走着一群人，其中几个还背着书包，分明就是不学好的学生，不过今天张磊也没有什么资格去鄙视他们了，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其中两个说话的声音张磊听得有些耳熟，分明就是昨天在背后拍张磊肩膀，把张磊推去胡同的那两个人。

张磊向前紧走几步，跟在了他们背后，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好像跟他们是一起的，只不过稍稍落后了一点。

“三江哥，你是没看到，小齐和小龄那个惨啊，手臂上的肉基本上都已经烂光了，医院说基本上没有希望了，那家伙也不知道是哪路的神仙，下手这么狠！”

“就是啊，小齐还好，还有一只手，小龄两只手都废了，连带肺部都有震伤，他妈哭得跟什么似的，一个下岗的，上哪里找那么多医疗费出来啊，三江哥，要么我们…”

“我们什么，告诉你们啊，那是个粘手的马蜂窝，可是千万别去碰它啊，被沾上不要说你们那点钱，就算把你们家里都赔上都不够，你家很有钱么？现在的问题是敏敏姐的生日快到了，你们给我加把劲，别让我在敏敏姐面前丢脸！”

说话的明显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些小混混就喜欢收拢一些学生，让这些学生帮他们干活，又不用付什么工钱，而且一旦出了事，这些学生都没到完全承担法律责任的年龄，随便往外一推就可以了。他给这些学生的不过就是请他们打打游戏机，让他们威风威风，可以不受别人欺负，还能欺负欺负别人，这些学生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但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想要让他负点责任，那就是想都别想了。

“三江哥，那我们就不管小龄他们啦，他们可是为了！”

三江连忙截断了他的话，“胡说，我高三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不管自己的兄弟，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凶手找出来，绝对不能放过他，哎？小子，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三江其实早就看到背着书包跟在他身后的这个小胖子了，这种孩子往往都是在学校受欺负的，然后就对这些平时显得很威风的小孩特别羡慕，想要加入他们一群，殊不知，这些出来混的也在羡慕他们能在老师和家长哪里得到优待，这也许就是围城的原理吧。

对这种孩子，三江当然是不会嫌多的，这种孩子自然是多多宜善了，他现在的这堆孩子在以前一般也是这样的，跟的他时间长了，慢慢的耳濡目染，该学的就学会了。

“呃，我！”张磊一说话，D市口音就出来了，张磊对于语言的天份并不强，上海话这几个月可以说基本上一点都没学会。

“诶，三江哥，他的口音听起来很像呢，那家伙也是这个口音，两个人的穿着也很像。”

张磊心里面也是一跳，不会吧，这也被他认出来？不过张磊的衣服到了上海基本上没买过，都是D市带来的，样式是都差不多，尤其在上海这个地方，显得都是一样的。土！所以张磊虽然换了衣服，在她们的眼睛里面就跟没换过差不多了。

“哦？是他么？”高三江似乎来了兴趣。

“不是，昨天的是个成年人，而且看起来很帅的，哪里会象这个小胖子！”

还好，张磊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是在大马路上，如果动起手来，要么跟昨天一样动用自我检视，来个血流成河，现在张磊的脸可没有变过。要么对方那么多人，就干等着挨打了，无论哪个都不是张磊想要的。而且昨晚上没睡好，这体内的内气量也比往常要少，如果打这么多人恐怕不够用啊，更不用说那么大运动量张磊的心肺能不能承受了。

“也就是说可能是一个乡下来的了！”对于上海人来说，只要不是上海就是乡下，除了香港台湾和国外，后来或许还有个广东，甚至北京都没有例外。

“哦，这个小兄弟哪里来的，能告诉我一下么，还有这阵独特的行头哪里买的？”高三江伸手拉住了张磊。

“放开我，我上学要迟到了，放开我！”张磊扭动着手臂，就跟一个正常被吓着了的孩子一样，其实只要他不动用内气，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上学算什么，看你的样子还没吃早饭吧，来，大哥哥请你吃个早饭，咱们一边吃一边说！”说着把张磊拉到了拐角处的一个点心摊上，“老板，拿两斤生煎来！”

他根本没有怀疑到张磊的身上，本来嘛，那个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蒙过面，两个小弟看得清清楚楚，昨天连夜去警局拼图都做了，估计这时候通缉令该发出来了吧。

说真的，这时候高三江问张磊这些问题也就是走个过场，下面的小弟在干活的时候受了那么大的伤，医药费他是没打算出了，但是如果就连报仇都不管一下，其他人怎么也会腹诽一下的。人心散了，这队伍就不好带了。

高三江不是笨蛋，如果他知道张磊就是罪魁祸首，他躲都来不及，那两个人的例子摆在那里，说不是高手干的有谁会相信。高三江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让他跟普通人做对他还可以，让他去跟一个如此恐怖的高手过不去，那不是让他跟自己过不去么。按照推论公式，高三江=自己=高手？

既然没有受到怀疑，张磊索性就跟他有什么说什么，没必要在这种地方不说实话，反到引起怀疑，顺便还赚到一顿早饭呢，就像他自己说的，甭跟他客气。

他们从张磊口中当然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反正也是过场，倒是临走的时候，那个黄毛的一句话，把张磊差点吓出一身冷汗来。

“张磊，别说，仔细看看，你跟他的脸型看起来虽然不同，但是嘴巴鼻子什么的都挺像的呢！你瘦一点一定是个小帅哥来着，怎么样，减肥吧！”

张磊含糊着糊弄了过去，看看时间，再不去学校真的要晚了，连忙告辞奔向学校。

好在现在的张磊在班主任的眼中已经彻底的翻身了，他已经成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数学成绩上已经成为四班当之无愧的霸主，现在四班的数学成绩基本上是这样的。

如果题目简单，那么团是四五个人，分数都差不多，张磊过去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原来这里面有一个就是那个孔靓。

如果题目难，那么团就是张磊一个人，孔靓和其他人在第二集团，跟张磊稍稍拉开一点档次，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就是这两种情况。

老师都是喜欢好学生的，张磊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蒙混过去了，如果换了印象改观之前，恐怕就算是拿着假条都没有这么轻松的。当然了，现在也还有很多拿着假条都没有用的，那就不关张磊的事了。

张磊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富有同情心了，以前张磊小时候在火车站看到一个小女孩哭闹，居然还会把自己的充气小鹿送去给她玩呢，现在张磊想起来还不敢相信，以前自己是那么大公无私。

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些学生都围到了孔靓的身边，听她说起昨天看到的事情。

“可是把我吓坏了，周怡，下次可别想我到你家那里去了，怎么什么都有的，吓得我魂灵头都要飞出来了！你们不知道啊，那个人就躺在地上，手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在血里面还一下一下的蠕动着呢！”

“那几个完全拗分的都吓傻了，地上那个也不知道死了没有，我英明神武的当场决定，马上掉头就跑…跟你们说，那个人真的好帅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帅的人，咱班这些小男生，看什么，说你小男生不可以啊，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哇！”

看着孔靓眼睛里面似乎要飞出来的小星星，一群学生兴高采烈的起哄，“孔靓发春咯！”

王泽捅了捅张磊，“你家不是就在虹镇老街那里么，怎么，这件事情你听到过没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个声音根本不是两个人之间谈话的声音，比起正常来大了很多。

“嗯，知道啊，人没死，但是手废了，不过不是一个，后面那个凶手又打了一个，哪个更惨，两只手都废了！”张磊偷眼看着孔靓，现在感觉这个女生好像比旁边的陈紫莱更有味道了。

孔靓捅捅陈紫莱，“看，张磊又在偷偷看你了！”

“哼，乡下刚来的，理他干什么啦，要他看！”说着陈紫莱一昂头。

张磊又不是专业的间谍，他偷看的技术可算不上什么高明，他这种眼神早就被她们发现了，只是还没有公开揭穿罢了，都是同学，给他留个面子。

“你怎么知道的，你们那里都传开了么？”王泽继续大声问道，打断了张磊的窥视。

“哦，那倒不是，是那两个小兄弟的老大今天早上请我吃早餐，找我顺便问了问情况。”张磊并没有太注意王泽的声调，他现在的心事在孔靓的身上。

那一个只见过自己一面的小痞子都觉得自己眼熟，不知道已经同学了这么久的孔靓会不会发觉呢，张磊现在可不想被人把这两个身份联系起来。

而且张磊脑子里面还惦记这另外一件事情，用自我检视战斗的效果已经见识过了，他们说起的用自我检视检测着锻炼身体还没有使用过，昨天回去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慌，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天回去一定要试试看。

张磊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说的语气因为受到了高三江的影响，把两个小痞子说成小兄弟，又提到色徒头子请他吃早饭，这要是不被人误会就没有天理了。

“张磊，看不出来，原来你是这种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孔靓指着张磊的鼻子大声叫道，“你这种人，你还有没有点是非感，我以后都不想再、再跟你说半句话！”

张磊这才回过味来，同样的含义，措辞不同会有完全不同的意思，如果张磊直接叫那两个小子小混混，把他们的老大说成色徒头子，再把顺便问了问变成逼问，这话的效果就完全不同了。前面为了面子随口这么说，在D市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可这是上海，两地学生的价值观还是有些差异的。

张磊狠狠的瞪了王泽一眼，这家伙声音那么大，明摆着就是想要陷害自己，虽然两个人关系并不怎么太亲密，可是也没有到反目成仇相互陷害的地步吧？

张磊不知道的是物理老师刚刚找王泽谈过，他的物理如果再在后半集团晃悠的话，这物理课代表就不适合再当下去了，而很明显的，最适合的替补就是张磊了。作为张磊同桌的王泽自然最清楚张磊的野心，张磊对各个课代表的敌视不是连同桌都能瞒得过的。

孔靓的话让张磊有点难受，王泽的行为更让张磊难受，但是这也没有明显的证据，他好像也没说什么，他的声音只是大了一点。不过这也不是法院，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在自己的心里面，张磊已经判定了王泽有罪。

张磊也只能感叹一下，自己真的是没有同桌的缘分，从小到大几个同桌，基本上关系都不会弄得很好，现在这个至少还没有拳脚相向了。

不过上海的学校里面还真的不能打架，上次班级里面一个男生，就是老师搬书的时候躲在教室里纠缠王薇的，叫李维，不过就是在走廊里面，因为一个高中生踩了他的脚跟，给那个高中生鼻子上来了一拳，就是一个严重警告处分，还在眼保健操的时候全校通报了。

而且这个李维还有点关系，他是校足球队的，智光中学足球队在上海可是有名气的，经常在市级比赛里面得名次，同样一个广播，在前几天还在一个个介绍他们的事迹的。

张磊在D市绝对算不上野孩子，但是到了大上海，跟这里的孩子比起来，恐怕就有些野了，比起他们大多数绵羊一样的脾气，就张磊也可以算得上暴脾气了。

张磊不断的提醒自己，可不要在学校打架，没道理为了这个在学校背上一个处分。

…

当晚，张磊只用了十分钟就感到了内气胀满的感觉，本来这时候应该是他修补强化的时候，虽然衰弱的速度已经大大减慢了，但是算上每天的强化，离着扭亏为盈还稍稍有点差距尤其是在内脏上面。

但是发生的意外让张磊多长了一条心眼，就好像今天早上，即便要动手，张磊身上的内气也没有多少，只不过是晚上睡觉几个小时自动吸收的内气。而且昨晚上噩梦做得多了，似乎吸收的内气也少了很多，如果真的打起来，算上自我检视，还真的未必够用。

所以张磊决定从今天开始体内至少留有一天吸收的内气量备用，有备无患，不过是晚一天做强化而已，安全系数却能提高很多。

不过在那之前，张磊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张磊也要实验一下在自我检视下锻炼身体的效果。

“自我检视！”可惜没有什么声光效果，自我检视就是一个完全在体内的异能。

张磊在面前放了两块厚木板，既然想起来了，索性试试看隔山打牛好不好使，谁都明白，这体内的内脏是不可能像是肌肉皮肤骨骼一样可以锻炼的很坚硬的，想到这里，张磊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自己可以！

张磊这次没有把内气都遍布全身，没有那个必要，只不过是运了一点内气在手掌处，看看效果罢了，又不是跟木板比武，咳咳，张磊现在也学会用比武这个词了。

“啪！”随着一声脆响，张磊的手击打在了木板上面，听到这声脆响，张磊就知道基本上是失败了，如果是内气传到了对面，只会发出一声闷响而已，几不可闻的闷响。

自我检视果然只能控制在体内的内气粒子，这些内气粒子一旦出了体外，就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了，在直接接触的时候还可以，但是如果想要像是隔山打牛一样隔开一点距离，那么这些内气就失去了控制，能否成功就像是以前一样，要靠运气了。

其实张磊想要实验隔山打牛，可不仅仅是想要实验自我检视的应用范围，他心里面对于左家还是有些忌惮的，刘云走的时候特意叮嘱的事情决不会是空穴来风，如果没有影响，刘云大哥根本不会特意警告张磊一声，希望他能早点把好消息带回来吧。

那些内气虽然没有像是张磊希望的那样穿透木板，到另外一面爆发出来，但它们也没有无声无息的消散，在木板的这一面，张磊的内气炸开了一个很不小的凹坑。

问题是碎裂木屑、木茬四处乱飞，木屑倒还罢了，那些木茬就有很多直接扎进了张磊的手心。

“呼、呼！”张磊一面喘着气，一面把那些木茬木刺拔出来，有的不方便就干脆用内气挤出来倒也是方便，否则光是挑刺就够让张磊的手变成洞洞装，张磊又发现自我检视的一个功效，扎刺的时候挑起来方便。

不过这也提醒了张磊，光是能用内气攻击是不行的，自己的皮肤必须更坚硬一些才行。上次炸坏了两个红毛的手臂，那是正好没有骨头岔子被炸出来，也是张磊用的内气量还不算大，否则上次说不定张磊也要挂彩，万一在当场滴下血来可就糟糕了。

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也不可能每一次的目标都是那么柔弱，万一打空了再打到木板上之类的地方，打得自己满手是血，那就是笑话了，这强化皮肤上的硬度和坚韧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等一下要仔细研究一下。

张磊其实不知道，别人指挥内气的效率也许不如他，可是别人在内气出体时，发布爆裂命令的同时都会加上一个定向，像是他这样不控制方向的当然会被迸出来的木茬扎伤。

好在这些伤口对于内气最擅长疗伤的张磊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张磊的手掌上除了还有些血点，就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了。

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完成，尽管按照既定计划今天省出一天的内力，不用做强化自身的功课，可是今天仍然要实验在自我检视下锻炼身体的效果，还好这自我检视的效果时间还有一段，不用浪费内气再来一次。

张磊伏在地上，两只手缓缓的把身体撑了起来，这是秘技，每个男人都应该掌握的多用途秘技。俯卧撑！

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臂上的张磊，可以清楚的“看到”胳膊上每一块肌肉的跳动，每一条肌纤维的收缩，甚至是肌纤维上面每一个细胞的活动。

上下做了几次之后张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自我检视在锻炼肉体中有着其他异能难以比拟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