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本来就是残缺的,这正好为我写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据我所知,大部分作家他的人生都有某种残缺。客观上说,没有残缺就写不出东西来,至少写不出好的东西来。残缺是反应社会的一面镜子,用自己这面镜子去反射我们心灵深处的幽暗……
我大刀阔斧扩充店铺也给安蓝作了不少的脸,她一看见我的广告牌就欣慰的露出笑容。我挂牌头天,安蓝就给我送来一面匾额,上面镌刻着着八个大字:起死回生;再创佳绩。下属她的大名:挚友纪安蓝赠与。
这么大的铺子靠我一个人也维持不下去,要想真正扩大经营,必须得招兵买马,引进人才。于是铺子扩充后,紧接着我就招收了三个徒弟,也可以说是帮手吧。三个徒弟都不满二十岁,有两个是金丽桥本地人,另一个是我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弟。三个徒弟各有特色,都很有个性。
先说说金丽桥本地这两个徒弟,一个徒弟叫刘伟,去年初中毕业,由于他学习成绩太差,上高中无望,所以正好被我招收来作徒弟。小伙儿长的挺白净,胖乎乎的;人也毕竟老实憨厚,像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刘伟他在家排行老二,所以我们都叫他老二——但不是裤裆里的那个老二。另一个徒弟叫黄冉,今年十九岁,长的贼眉鼠眼,活脱像个叛徒。黄冉在此之前在牛奶厂上过班。据说,因为他不服从领导,故意往牛奶罐里排泄,骇的厂子险些破产,所以厂子把他开除了。黄冉这小子的性情正好和老二相反,他活泼极了,一天到晚像猴子似的神气活现。而且黄冉说话粗鲁,从不知道讲礼貌,无论见到谁都不尊称。我们隔壁的马二嫂是多么随和的人,可她死活不待见黄冉,因为黄冉老是拿她耍笑,还动手动脚的,害的马嫂苦不堪言。要论起来,黄冉和马二哥还粘点亲戚,黄冉管马二哥叫二舅,管马嫂叫二舅妈,所以黄冉和二舅妈动手动脚,当二舅的拿他也没办法。加上黄冉这小子也比较会来事,他当着马二哥两口子面舅舅、舅妈叫个不停,等马二哥一走,他转脸又去摸舅妈的屁股,恨的马嫂骂他是人面兽心的家伙,他却哈哈一笑,还和马嫂飞了个吻。
其实我也挺讨厌黄冉的,我开始就不想收留他,只因黄冉是安蓝的一个姐妹儿的亲弟弟,加上安蓝的介绍,我不得不容忍他。可是这样一来,可害苦了马嫂,马嫂一天到晚成了黄冉的玩物了,弄的马嫂直和我翻眼皮。
第三个徒弟叫何勇,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我和他的亲属关系稍微远了点,基本是那种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既是亲戚,就得有辈分,其实我也说不好怎么论,最后按照岁数大小,他管我叫大哥完事。因为是八杆子打不着是亲戚嘛,所以叫什么也无所谓。不但他叫我大哥,其他二位徒弟也随着他管我叫大哥。所以我这个师傅从一开始就没当起来,根本就没人认可。
何勇这个人怎么说呢?人是好人,基本没什么坏心眼儿。小伙长的比较帅气,一米八二的大个,瓜子脸,高鼻梁,多少有点黏鱼嘴,脸上干净的连个麻子都没舍得长。小伙绝对拿的出手,搞对象是个好坯子。不像我,天生的自来旧,走到哪儿都暗淡无光。光看表面,何勇几乎是没挑,全身是优点:可是要说起他的缺点来,那也是多的可怕。何勇最大的缺点就是点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吹起牛皮来无边无沿。何勇对任何事物都瞧不上眼,什么事物在他眼里都是垃圾。他的口头语就是“垃圾。”为什么说他这种人可恶呢?你要是和他聊会儿天,他是左一个垃圾,右一个垃圾,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以垃圾对付你,弄的你哭笑不得。有一天我夸赞韩国的某女演员长的漂亮,他接过来就说“漂亮什么呀?垃圾!”幸亏我没和他显摆我的女朋友秦红梅,否则她也逃离不了垃圾的厄运。记得我第一次把秦红梅介绍给何永时,何永表现的非常淡然,连一句话客气话都没舍得说。之后,秦红梅问我怎么回事,难道何永讨厌她吗?弄的我哑口无言,我只好找辙说:何永刚从偏远山区来的,难免有点发杵。我心说,你在他眼里不过是垃圾,还臭美什么。
何勇来金丽桥没半个月就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鲁花的妹妹鲁兰。何勇自以为了不起,他要是追鲁兰那是手到擒来。因为他觉得,他喜欢鲁兰那是高看鲁兰了。可是事实上,人家鲁兰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并且非常厌烦他。所以何勇一连气给鲁兰写了好几封情书,其结果都是泥牛入海、杳无音信。气的何勇暴跳如雷,不容分说把鲁兰也纳入在拉圾之内。
没办法,何勇就是这么个人,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像中邪似的。
以上就是我收的三个徒弟,可以说是各有特色。黄冉是一天到晚和马嫂打的火热,小小孩子不学好,专门喜好戏谑老娘们儿,这让人颇为费解。要说他也不缺少母爱呀!何勇是趾高气昂、假模假式,而且还满嘴垃圾泛滥。此人还有懒的要命,一双袜子穿半个月不下脚,这个“特点。”足以和灰头相媲美。老二还算本分点,可就是还太蔫吧了,一脚揣不出三个屁。俗话说:硬养贼子不养痴儿。老二纯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点心。
难怪安蓝嘲笑我说,满天下顶饭桶的三位徒弟让我收来了,我们师徒四人凑在一起可谓是“缘分。”不浅。一个二五眼师傅带着三个半吊子徒弟还能干出什么大事业?
为了顾全大局,不至于赔本赚吆喝,所以我天天给他们开会。会议的宗旨是:加强管理,提高工作效率——也就是多赚点钱。
此外,关于纪律方面,我得多费点口舌,因为我们的纪律已经到了没有纪律的程度了。尤其是黄冉,无纪律、无组织,成天和老娘们儿摸摸索索、眉来眼去,这实在是影响恶劣,不成体统。马二嫂今年可四十多了,她那纸板似的身材连师傅我都不感兴趣,难道当徒弟的就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魅惑吗?
黄冉听了这话当时站起来发言说:“师傅您可是不知道,马嫂我确实摸的过呀,虽然小点,但是摸起来瓷实,我一天不摸浑身都不得劲,都摸出隐来了。”
我点点说:“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摸吧。但是要收敛点,别闹乱子来。最好找隐蔽一点的旮旯去摸——只要马二嫂愿意。”
黄冉感激的直掉眼泪,“谢谢师傅的建议,我一定按照您教导的去做。”
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我心说:别他妈扯淡了,我要不开除你我都不姓……
至于何勇和二子也不能太放纵了,何勇尽量学的乖一点,别动不动就满嘴拉圾。什么是拉圾?你懂得拉圾的真正含义吗?人家学者都说,世界上本没有拉圾,只因东西放错了地方。再者,何勇的袜子也要常洗一洗,随便释放臭味和随地大小便是一样的不人道。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学会洁净空气,为环保做出贡献嘛!
二子的蔫巴也是非常成问题的,男人要有阳刚之气,像烈一样燃烧起来才具有爆发力。二子的蔫巴都让人怀疑他打小受过什么刺激,因为他反应相当的迟钝,无论干什么都比常人慢半拍。基于这点,我从来不让他接待客户,容易耽误大事。
做买卖太蔫巴是不行的,蔫巴就如同肾虚,肾虚导致疲软,那咱的买卖就彻底阳痿了。
连续开了几次座谈会,岌岌可危的铺子还是渐渐有了好转——起码不再赔钱了。
我也看透了,要想管好徒弟们还就得经常开开小会,通过开会才能突出我这个做领导的位置,否则他们老以为我是他们的大哥。当弟弟的不吃大哥吃谁?把大哥吃垮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