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简短结说,我和灰头没说几句话很快撕打在一起了。开始我还以为灰头这个侏儒经不得我三拳两脚就得举旗投降,可是这一动上手我才知道,我太轻敌了,没但没制伏他,反而他像狗皮膏似的粘住了我,使得我很快处于被动局面。因为在灵活性上我远远不如他,如果长时间的拉锯下去,我肯定要吃亏,搞不好得被他饱揍一顿,那就得不偿失了。我是来替鲁兰出气的,如果被他打败回去,我的脸该往哪儿搁。

就在我思想发生混乱之时,灰头乘机摔了我两跟头,这下可把我摔急了。与此同时我突然想起了《孙子兵法》之《作战篇》说:兵贵胜,不贵久。就是说,和灰头这样的滚刀肉打架不能打拉锯战,必须一举歼灭他的锐气方可致胜。所以我来了狠劲,抓住时机一个铁拳头砸在他的脑门上,正中要害,他连吭声都没吭声“扑嗵。”就倒在了地上,好久都没起来。开始我还他打死了呢,刚要上前扶他,没想到他忽忽悠悠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张桌子前。可就在一眨眼工夫,那家伙迅速拉开抽屉突然拽出一把带鞘的匕首。我一看见匕首,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但由于情况紧迫,我没有工夫想别的,就在他的匕首稍一出鞘的那一瞬间,我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死死地按住他握匕首的那只腕子。

匕首到了我的手里,我就不怕他了,我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挥舞着匕首,居高临下地骂道:”你小子有种,敢他妈和我耍刀子啊。”

她拼命挣扎地嚷道:“今天我要和你玩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好好好,那今天我就成全了你,送你回姥姥家。”

正这么个工夫,安蓝带着鲁兰闯了进来。他们进门时正好看见我拿着匕首在灰头脑袋上比划呢,安蓝误会了,他以为我真的要大开杀戒,吓的她丢了魂儿似地大叫了一嗓子:“长潞,你给我住手!”

我本来就心虚,她这一嗓子嚷的我更慌了,手一哆嗦,还差点把灰头给宰了。

安蓝抢过我手里的匕首,把我推到一边说:“长潞,你疯了吧,你怎么能干这种蠢事呢。他大小也算个性命啊。”

我委屈的想:我那敢宰他呀,孰不知刚才他差点宰了我。虽然刀子在我手里,但说心里话,凭我胆子,别说是杀人了,让我宰个鸡都下不去手。刚才那一幕幸好被安蓝看见,这要让警察看见,我还说不清楚了。

安蓝坦然若定的和我说:“长潞,你没必要和他罗嗦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管不了,一会儿让警察收拾他,他就等着蹲大牢吧。”

灰头一听见“警察。”这两个字立刻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和警察有什么联系。因此他腿一软,“咕咚。”就给安蓝跪地上了,他像狗一样垂胸顿足求饶道:“姐姐,是我该死,我他妈喝了二两猫尿昏了头才对鲁兰妹妹那样的。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滚蛋,谁他妈是你姐姐呀。”安蓝大声训斥他说“我一直拿你当个人,可你三番五次不往人道上走,这回谁也救不了你了”

灰头连连抽自己嘴巴说:“我该死,我不是东西。我的眼睛长在屁股沟子上了。”

灰头的自嘲,引的大家都忍不住想笑。气的安蓝直拿脚揣他,骂道:“你呀,永远都是头蠢猪,我和你生不完的气。”说完,她招呼我和安蓝就往外走。

刚要出门,灰头上去一把抱住了安蓝的大腿,连连求饶。你想,安蓝一个女人家,被她抱住那还像话吗?所以安蓝恼羞成怒回身扇了他两个大嘴巴。我心说:活该!打铁也不看火色,那是你能抱的吗。

在半路上,我担心地问安蓝,是不是真的报警了?安蓝说,没有。是人家鲁兰好心肠救了他,否则他早戴上手铐子了。

其实安蓝和我考虑的一样,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能自行解决的,尽量别麻烦人家警察。金丽桥是个是非之地,在是非之地生存就得有宽广的胸怀。

谈起鲁兰出事,客观的说,安蓝有着一定的责任。我的观点是,虽然灰头是罪魁获首,我们可以严厉惩罚他,但是安蓝毕竟是鲁兰的老板,老板对员工的安全疏忽大意而导致员工受到伤害,做老板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简单的说,安蓝要是不忙着和陈自伟搞对象,恐怕灰头就没有可乘之机侮辱到鲁兰。

然而,安蓝也有一套说词,她觉得鲁兰的不幸纯属是意外,这和她搞对象牵扯不上。谁要知道尿炕就睡筛子了。她这样说,我当然不能容忍。什么叫纯属意外?意外是在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情。难道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黑更半夜独自回家就没考虑到安全问题吗?

安蓝当仁不让,句句和我叫板,眼睛都瞪圆了。而我是坚持要分担她点责任,以后好有个前车之鉴。就算是朋友,面对正义也得大义灭亲。于是,在这个责任问题上我们越说说僵,都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安蓝先鲁兰打发回去,然后咄咄逼人的和我辩解说:“刚才你说鲁兰出事都怪我失职,那么你就一点责任没有吗?既然你想当人家哥哥就得关心照顾她。可你呢,自从把鲁兰安置在饭店就不管不问了,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你的面。以我看,你这个当哥哥的有没有也是屁味儿。前些天鲁兰发高烧三十九度半,都烧昏迷了,那时候你在那里?还不是我把她带医院瞧好的。”

我实事求是说:“我不是不去饭店看她,主要是因为你和陈自伟。”

“什么?这话听着可够希奇的。”

我进一步说:“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我之所以不愿意去饭店,主要是怕打扰你们搞对象,我不愿让别人家讨厌我。也许你不这么想,但是陈自伟就另当别论了。”

“少扯淡,我和陈自伟搞不搞对象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必要自寻烦恼。”

我针锋相对的说:“我没干涉你们搞对象呀。我的意思是,你们在一起时,我老是往那儿跑很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到底怎么了就不方便了?”

“好了好了,我不想把话再说明白了。咱就单说鲁蓝的事。我想问问你,鲁兰被色徒侮辱了,你这个当老板的就心安理得吗?咱可都是讲道理的人,去年你被王小光给侮辱了,急的我差点和他玩了命。而今天轮到鲁兰了,你就这种态度,我真为你悲哀。”

安蓝讪笑着说:“讲的很精彩,我都想给你鼓掌了。我原以为你挺仗义的,归齐你的仗义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为了一个鲁兰,你就这么挤兑我,以后我再要想像你都不是人。”

这话说的够狠毒的,这简直是相互往对方的痛处扎刀子呀。我凑到她跟前,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说:“安蓝,我只当你刚才那是说别人呢,我不相信那是你的心里话。实事求是的讲,你和鲁兰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你们俩都是我的朋友和亲人,无论你们谁受到伤害,我心都会流血的,知道吗?”

她理直气壮说:“我和鲁兰怎么能一样呢,你和鲁兰刚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给她买鞋穿,你给我都买什么了?这么多年,我连你的一只袜子也没看见,说什么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