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别的不说,就目前我们俩的恋爱谈的是举步维艰,成天在别人的严厉监督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进行着。有他们二老在身边,我们连暗送秋波都不敢,偶尔说一两句体己的话,还得使用隐语,什么情呀,爱呀这些字眼干脆就废掉了。再者,孩子也四五岁了,已到了懂事的年龄,就算没有二老看着,我们的接触也得把握着分寸,生怕某些亲密动作影响了孩子幼小的心灵。有一次守着孩子我摸了下秦红梅的手,那孩子就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看,背后告诉她妈说,我是个怀叔叔。瞧瞧,如此的谈恋爱简直是活受罪。

离秦红梅家不远处,有一所多年废弃的大仓库,这个仓库年世以高,它大概还是集有生产队时期的产物。自从生产队解散以后,它也完成了使命,以后几十年都没人靠近它。走进仓库的大院,满地杂草丛生,靠东北角还停着几辆锈迹斑斑的东方红拖拉机,链轨和机器盖子上也长满了杂草。估计这玩意儿和一堆废铁没什么区别。再看仓库正面的墙壁上,模模糊糊还能看得见那个时期留下的标语,什么“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毛主席万岁。”等等,让人看了颇感意味深长。

由于大仓库的废弃,这便成了我和红梅谈情说爱的必佳场所。就这里的破败环境而言,或许也正符合我们俩的身份。同时我们俩也是七十年代生人,来这酝酿爱情只当是一苦思甜了。

每天早晨七点,秦红梅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我们俩就约好到大仓库这里会合。为了约会,我不得不起早。我可是个爱睡懒觉的人,这回可把我给制苦了。马二嫂早上出来倒尿盆发现我如此早起,就挖苦我说:“哟,起的真早啊,太阳打西面出来了吧。”我苦笑着脸说:“早点起才能有个好身体呀。”然后伸个懒腰又说“忙着吧您,俺晨练去了。”

大仓库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四壁的墙面,斑斑斑驳驳,象豆腐渣一样,轻轻一碰就往下掉泥土。地上的灰尘能没过脚面,走上去“扑嗵扑嗵。”的,一步一个脚印。高高的房梁上,住着几窝燕子,但已到了深秋,燕子都南下了,只剩下空空的家还留在这里。

红梅穿了件紫红色呢绒大袄,下配着条黑色西裤,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信步溜达着,嘴里喃喃的说:“这回随你心愿了吧,省得你抱怨没地方呆。这地方倒是不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我紧走了几步,跟上她说:“赶明天我带些旧报纸来就有坐的地方了,你要嫌硌,我再把被子带来铺在地上。”

秦红梅非常敏感的说:“行了,我知道你没憋好主意。我还告诉你,在着你别占我便宜。”

我委屈的说:“你把我想的也太坏了,我是那种人吗?我是心疼你才那样做的。”我抬头看看那些燕窝,又越发感慨的说“我也想给你改善一下环境啊。连房梁上的燕子都知道搭个窝,何况我们了。”

她接着说:“你心里想着什么,我知道。还是提防着点好。”

“瞧你说的可真苛碜,把我当成色徒了吧?”我上前抓住她的手说“我说亲爱的,别说我没往那方面想,就算往那方面想也是正常的呀。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该再往前发展一步了。你看看人家那些男女谈恋爱,刚认识两天就那个了,还有比这快的呢。”

红梅害羞甩开我说:“离我远点。看你挺老实的,其实你比谁都花心。”

我心想:你也好不到哪去,和我装什么假正经。想到这儿,我上前抱住了她。因为每天我们在这只能聚一个小时,如果超时了会有大麻烦的,所以我得抓紧时间和她亲近。

我温柔的吻着她那细腻脖颈的说:“红梅,我总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过的太快了,怎么才能慢下来呢?”

她眼神仰望着房梁说:“那也容易,等结了婚就度日如年了。”

“我说宝贝,别那么悲观好不好。结婚后我会更加爱你的。”我就把她搂的更紧一些,其中一只手不自主的滑向她的屁股上,特别温柔的抚摸着。但是她显得很不情愿,扭动着身子,责怪我说:“别这样好不好?你弄的我好难受啊。”

这是一个美妙而刺激的信号,所有男人听了这话无不感到心旷神怡。因此,我更加地爱抚她,疯狂的吻着她的嘴,甚至把手伸入她的衣服里……

秦红梅是不会让我轻易“得逞。”的,在最关键时刻,她马上挣脱我,把我推开有二尺多远。她那潮红的脸蛋象火焰一样炙烤着我。嗫嚅的嘴唇,像刚刚吃完甜点一样欣慰。

过里一会,她凝视着我的眼睛,特别庄重地问我说:“长潞,你用心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也许这个问题很傻,但我非常想知道,而且是真正的答案。”

我记得这个问题她问过不止十几遍了,每次亲近过后,她总是忘不了问我到底爱不爱她,我的回答也是换汤不换药,不然该怎么说呢?我是不怎么了解女人的,难道这是女人的一种心理反应吗?如果是真的,我估计我是没有那个耐心的,早晚得让她把我问烦了。

“说呀,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着怎么敷衍我呢?”

“等等,急什么。”我动了下脑筋说“我是考验考验你能不能看出我的破绽来,因为我这个人心虚的很,一撒谎就露馅儿,所以你看我到底爱不爱你呢?”

“会伪装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懒得和她罗嗦了,一语重地的说:“对天发誓,我心里只有一个你!”

她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她又声东击西的说:“昨天我找安蓝呆了会儿,你猜安蓝问我什么?她问我和你什么时候结婚呀,我觉得这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