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酒这个东西要饮用不当的确能毁坏人的名誉。每当我喝醉酒被冤枉的时候,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起诉酿酒厂,都是酒厂害的我名声扫地。想想看,那些嗜酒如命的酒鬼都是酒厂培养出来的,假如没酒厂咱再怎么嘴馋也不至于在自己家开烧锅吧。可后来我听说河南某人已经和酒厂打起了官司,一打就是马拉松整整八年,想想,还是放弃了吧。

端起酒杯,鲁花发话说:长潞是第一次来家喝酒,为了庆祝,我们连干三杯如何?辛耐也顺风使舵说:说的对,三杯不过景阳冈嘛。我收起酒杯谦让着说:我的酒量小,还是慢慢喝吧。家鲁花看我虚心假意十分不高兴,由衷的责怪我说:兄弟也忒客气了,来到这就算是到家了,你就放开可喝吧,喝嘴了也没关系。她又补充的说:我要像你单身一人,该吃吃,该喝喝,玩儿痛快了才活的值。这话说的我心里好不酸楚,她的言外之意好象我这辈子注定打光棍了,烟酒就是我的老婆,抽烟喝酒只当是和老婆作爱了。这是个多么悲哀的比喻呀!

既然人家把我当朋友对待,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在朋友面前拿捏就等于是装孙子。不过,辛耐和鲁花对待我的热情还是有所区别的,辛耐是因为我借给他钱的缘故才勉强牺牲热情的,而鲁花的热情完全是来自一个朋友的真诚。我对于鲁花的好感也是她那种敢爱敢恨的品质。

所以那天的酒桌气氛异常的浓烈,除了鲁兰一人不喝酒以外,我们仨都喝疯了,喝完白酒喝啤酒,最后白酒兑啤酒搀着喝,喝的一塌糊涂。

在辛耐家做客,辛耐几乎是没有位置的,鲁花全盘做东,她说什么是什么,辛耐不过是个陪衬。这样一来,我和鲁花是谈笑风生,大有千杯不倒的架势,而孤独的辛耐只好面对墙壁对酒当歌了。由于他光喝酒没有说话的份,所以第一个喝倒的就是他。也许心情不好喝酒就容易醉吧。

喝到下午三点多钟,整个饭厅就剩下我和鲁花两人了。客观的说,辛耐一醉到,我就应该自觉离开,孤男寡女在一起推杯换盏成何体统?假如我要是辛耐,知道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关在一间屋子里喝酒非把我气死不可。但是,假如毕竟是假如,它在理论上不具备任何逻辑性。假如的事情多了,能变成现实的事情几乎没有。所以说,我永远变不成辛耐,辛耐的老婆也永远不可能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厮混。从总体上说,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至于个人的私生活谁都没权利干涉。假如你要是因为朋友的私生活很糜烂因而就抛弃她,那就是你的过错了。

鲁花之所以把我当成朋友看代,或许就是因为我从不干涉她的私生活。比如她在运河边和那个村委会副书记偷吃的事情,我一句没指责过她什么,所以她觉得我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鲁花把椅子朝我这边挪了一小步,醉眼迷蒙的望着我,不知怎么,那她眼神看的我心慌意乱,浑身麻酥酥的。她撅着小红嘴巴和我娇嗲的说:“长潞,我要醉了嘢。可我醉的舒服,醉的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心似狂潮的说问“因为我什么呀?我又不是酒精。”

她镇静一下说:“告诉你长潞,我的朋友多了,但是一个好的都没有,都是相互利用,相互欺骗的关系。我和王小光也是如此。他王小光要不是为了在我身上宣泄生理能和我成为朋友吗?所以说,自从在运河边那天起,我就迫切希望和你交成好朋友。换句话说,假如那天晚上在运河边我们要是发生了些什么,也许就没我们的今天了,在那种情况下,要发生点什么事是很容易的,你说呢?”

我心说:幸亏那天我经得起考验,否则我就丢了一个好朋友了。

通过和鲁花痛彻心腑的聊天,我发现她是个很孤独的女人。虽然她交往的朋友很多,但是和她知心知己的朋友没有几个。或许连辛耐都算上,都没法和她的内心世界达成共识。鲁花之所以能慧眼看重我,那并非我都多么优秀,只不过我在她心里物以稀为贵罢了。比如牛黄、狗宝都价值连城。

女人要是喝了酒,就显得特别可爱。像鲁花这样魅惑十足又不拘小节的女人,在酒精的感染下就更加的妩媚动人了。那红扑扑的小脸,略为轻佻的嘴唇,耐人寻味的呼吸,等等一切无不让人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鲁花说话尤为耿直,她不加思索的说:“既然我们成了好朋友了,那我有什么就说什么。去年王小光把你带到我家来玩,说实话我并没瞧的起你。怎么说呢?就觉得你很寒酸,走起路来还很别扭,所以打心眼里不怎么喜欢。我说这话你不生气吧?”

“我不生气,我很感谢你实话实说。”坦白的讲,虽然我口头上说不生气,但是内心也不怎么舒服。所以我也报复性的对她说:“你想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是什么感觉吗?”她睁大眼睛好奇的问什么感觉?我喝了一大杯酒说“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也挺厌烦的。特别是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看上去就像个三陪小姐似的。对不起,那只是我原来对你的看法。”

说完这话,鲁花突然发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打着我的肩膀说:“我说兄弟,你的胆子也忒大点了。在主人家,当面羞辱主人是三陪小姐,你就不怕我打你耳光吗?”

“我要是怕挨揍就不说了。我这人从不灭着良心恭维别人。”

说话间,鲁花去了趟卫生间,等她从卫生间回来,我发现她眼圈红红的,还含着点点的泪水。于是我担心的说:“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你就原谅我吧。”

而鲁花没说什么,猛然间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喘了口气说:“兄弟,姐姐我没生你的气,我是太高兴了才这样的。因为这么多年,没有谁和我说过一句真心话,一句都没有。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知道。也许你早就听别人说过,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交往过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今天我有幸能和你面对面的聊天、喝酒,我感到无比的幸福。真的,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鲁花又要端起酒杯,我赶紧阻止住了她,苦口婆心的劝慰她说:“别再喝了,喝醉了会很难受的,我们聊会天不好吗?”

鲁花不以为然的说:“放心吧兄弟,我没事。我要是高兴起来,喝多少酒都醉不了,而且还出不了洋相……兄弟,说句实话,我这个女人在你眼里究竟怎么样?是不是很不正经呀。”

我想了下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所有人不可能都拥挤在一条路上格式化的活着。至于什么是不正经的女人?我说不好,反正你在我心里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