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华维德发了一天的烧,在吃了药休息之后醒了,阿木问华维德。

“华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会不会烧?”

华维德的脸色已然没有了之前发烧时候泛红的样子了。

“应该没事了,感觉好多了,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还有些昏沉的感觉。”

“那要好好休息,要让身体完全恢复。手腕受伤的地方现在会痛吗?”

“还好啦,没事的,阿木。”

华维德虽然已经不发烧了,可是身体肯定还没有完全恢复,阿木在想要不要直接告诉华维德韩天娇来过电话的事情,告诉他,韩天娇不想要和他合作排练了。告诉华维德之后,华维德估计又要心情不好了,不管怎么说,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华维德现在连一点点关于韩天娇掀起的涟漪都会在乎的不行,这件事阿木有些犹豫。

阿木不是那种善于掩饰情绪的人,凭华维德和阿木这么久以来的交情,阿木一丝一毫的变化和不对劲,华维德也是可以感觉得到的。这大概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所在吧。华维德看着阿木,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喂,阿木,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我感觉你怪怪的?”

阿木想了想,觉得干脆就直接告诉华维德算了,反正迟早都是会知道的。

“是这样的,华子,在你发烧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那个韩天娇有给你打过电话,是我接的。”

华维德听到阿木提到韩天娇,还是说给自己来过电话,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阿木很分明地看到这个变化,心里忽然有些不忍,果然如同自己所料到的,华维德真的只要听到有关于韩天娇的风吹草动,就会激动得不行。

“华子,我告诉你,你听完之后,别心情不好了。”

华维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然是感觉失落了一下。

“没事的,你直说好了。”

阿木顿了顿:“那个韩天娇打电话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就是关于你们俩要一起排练的那个事情,她说她想取消了。”

“哦,原来是这样。”

华维德听完阿木说完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恬淡的,没有很强烈的色彩。阿木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件事情估计又打击到华维德了。华维德心里有些难过,原来自己对于韩天娇来说,还是这样得什么也算不上。就算是不要和自己合作了,在得知不是自己亲自接电话的前提条件下,至少应该选择不说,然后亲自跟自己说,韩天娇对于自己的态度,连根本的尊重都没有构成,自己先前还很知足很以为好像自己和韩天娇之间的关系已经得到了改善。

可是现在可是华维德不知道的事情是,其实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韩天娇内心深处并不愿意这样做,她也是很想要和华维德一起在校园文化节上,一块合作的,但是迫于震宇的缘故在那里摆着,夹在中间的韩天娇,也是相当得进退两难。至少现在对于韩天娇来说,她只能选择顾及在意刘震宇的感受。华维德的柑橘或者韩天娇也想去顾,可是包括韩天娇现在也是出于困惑状态的,有心无力。

华维德现在内心是有些埋怨的,凭借他的直觉,他可以知道韩天娇之所以会做这个决定的原因,很大因素不取决于别的什么,就是那个刘震宇。

就从那天分别时,刘震宇忽然对待韩天娇的方式有些粗暴,开始,大概刘震宇很介意自己在他和韩天娇之间的存在吧。想到这里,华维德的心情忽然又换个了样子,刘震宇越是表现得直白,越是情绪波动得厉害,就说明自己对于刘震宇或多或少已然构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威胁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华维德内心忽然有点小得意。

所以不只是女人是善变的,男人同样是,女人思考世界的角度是复杂的,会有相当多的顾虑,即使善变也是要经历一个较为安全的过程,确定足以稳当的时候,才会变着方法的进行下一步,转换成另外一种情态,可是男人不同,相对得说来,男人有时候思维的角度和路线是,呈现直线型的,开心和不开心的切换过程,不需要太多的过度,只要自己的一个念头,自己认为是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结,也就算是打开了。

华维德忽然自顾自地表现出一副很奇怪的高兴,阿木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也没问什么,这样的时候,无声胜有声。不管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华维德决定他对于韩天娇的追求,不会因为这个刘震宇的存在而退缩一丝一毫,相反仿佛成了一种无形的助力,推动着华维德往前继续,因为,他这个情敌,让刘震宇不稳当了,紧张了。

那一头,刘震宇一个人在想着,这些日子关于,华维德的种种,从最初的时候,华维德并不讨喜韩天娇开始,到那次华维德抱着受伤的韩天娇,来找自己,再到韩天娇主动跟华维德道谢,后来华维德邀请韩天娇一同排练,韩天娇头一回不顾自己离开,再到韩天娇晕倒,又是华维德送她去的医院,再将韩天娇送回来。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来得有些突然了,一直以来,在这漫长的以年为单位的时光里,韩天娇的世界,就是以自己为主的,可是现在似乎已经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以刘震宇细腻的性格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韩天娇内心细微的变化。

真的,刘震宇有些慌乱了,他不仅在意华维德的存在,甚至刘震宇有些惧怕华维德的存在,他害怕,韩天娇会离开自己,他会失去。一瞬间的时候,当刘震宇把这些事情整合得理了理的时候,他内心迅速窜动的不安感几乎要把刘震宇给淹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炎龙从楼下上来,敲了敲刘震宇的房门。

“少爷,我有事和你说。”

“进来吧,炎龙。”

炎龙的神色有些不好:“少爷,老爷他今天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忽然给昏倒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抢救了。”

炎龙的这番关于自己父亲昏倒住院的消息,一下子将刘震宇的思绪,带了回来。

“怎么会昏倒的,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哪间医院,现在就过去好了。”

尽管刘震宇表面上的神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骨子里,刘震宇也是关心刘顶天的,同时他在期盼着刘顶天可以关心他,用刘震宇需要的那种方式。来不及思考很多,刘震宇就跟炎龙去了刘顶天被送去的那家医院。

经过了一番的抢救,刘顶天已经从急救室出来,送往病房,刘震宇来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请问我父亲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昏倒的。他平时身体一直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医生顿了顿,说道:“病人整体的身体状况还是不错的,只是可能由于工作压力过大,血压近来有些偏高,再加上休息不够,疲劳过度所导致的,要注意休息,注意饮食,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当身体机能开始退化的时候,如果没有及时去保养,会引发更多的并发症的。”

“我明白了,医生,谢谢你。”

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刘震宇就走出来,径直走向了刘顶天所在的那间病房。此刻的刘顶天静静地躺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双眼紧闭着,没有了素日那副威严的模样,此时的他如同和他一般年纪的中年一样,看上去是温和的,脸色带着几许的苍白,刘震宇很少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要强不苟言笑的男人。

在刘震宇的记忆里,刘顶天就是那样地一板一眼,不对任何一个人表现出一点点的特殊,一副无情严苛的模样,印象里,就似乎没有很温和地对自己笑过,或者给过一个比较柔和的神色。而现在自己的这个父亲头一回这么安详地躺在自己的面前,没有那副总是一副希望自己优秀到无可救药他才可以满意的神情。

莫非病榻中的人,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温和不成。刘震宇是怨自己父亲的,总是觉得他太无情,丝毫没有给过自己想要的关心,或者陪伴。而刘顶天却一直自以为自己的严苛都是为了儿子好,他一定没有想到,无形之中他也让自己的儿子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刘震宇每回都不乐意去提及这个关于父亲的称谓,他觉得内心里他没办法这样轻易接纳,他以为的刘顶天对于他的这种忽视。他觉得父亲只是为了让他变成一台他喜欢的机器,却从不问他是否愿意,是否感到快乐。也许父子之间就是会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在挡着,好像所有的父子能够真正很对盘的,很少很少,其实都关心彼此,但都不愿意承认这一切。父亲想的是如何维护自己的威严,儿子想的是如何去忤逆这个不公平的威严。于是时间长了,好像一个自然规律一般,彼此都觉得自己总是对的,但是谁也不服谁,也没有一方能主动地想要去让步,于是父爱真的就重如山了,儿子永远和老子对着干。其实刘震宇在担心,但是心里却无法一下子释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