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放长假对于每个学生来说，都是无比开心的一件事情，可是对于悦悦来说，却是另一个痛苦的开始。

因为在这一个星期里，她所承受的痛苦以及心灵上的阴影也许将会陪随着她一生，这一切使得本身快乐的她，也变得忧郁起来。

悦悦和惜贝徘徊在第四人民医院的门口，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她们两个人也没有勇气走进去。

回家之后惜贝在网上查了许多关于在校学生堕胎的事例，虽然也有高中生，不过更多的还是大学生的比较多，有的因为承受不了流言蜚语还自杀了，有好心的网友发表评论，如果真的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应该及时的告诉家长，让他们帮她们选择一条最为方便的路，虽然被家人的知道之后，他们也许会很生气，但是必竟是自己的孩子，也坏不了哪里去，当然不千万不可以用真实姓名，因为每家医院都会留有存档的。

悦悦听从了惜贝的见意，所以她们选择了离家比较远的第四人民医院。就希望在这里不要遇上熟人。因为上次在离学校不远的那家医院悦悦报了真实姓名，所以她们不敢再在那里做人流了。

“悦悦你准备好了吗？”惜贝问着站在那里只是看着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人群出神的悦悦。

她们已经站在医院门口很久了，今天是五一，但是医院里看病的人还是很多。

疾病又不会放假，当然也不会挑是不是五一了，所以今天的人反而多了很多，因为放假所以来做身体检查的也不少。

做了一个深呼吸，悦悦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反正早也是做，晚也是做，只是迟早的事。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迟疑了。

“嗯。走吧！”

这次她们直接挂号挂了妇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的无知了。女人不管大小，只如果不是儿童，凡是女人看病就是看妇科。自己不亲身经历还真的不知道这里的花样。

但是如果每个人都是以这种方式来了解，那么未免学习的代价太大了。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的椅子上。

“唉！”悦悦和惜贝同时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很紧张？”惜贝转头看着悦悦，她伸手握住悦悦已经有些汗湿的手。

她马上就要从一个无知的少女变成了少妇，这种复杂、痛苦、的心里搅得她很难受，等待的日子里，简直就是煎熬，每天都如坐针毡，而面对父母的时候，还要假装着一脸无忧，每天幸福的微笑，她真的很累。

“陈希”

“悦悦到你了。”惜贝推了一下又在神游的悦悦，刚才她们挂号的时候，写的是假名字。

惜贝和悦悦同时走进了门诊室。

“你们两个哪一个叫陈希。”医生一看一样子进来两个女孩子，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的便问道。

“我是陈希。”悦悦上前一步的说。

“哦，你是陈希，22岁。”

“是的医生。”

“你哪里不舒服？”医生问道。

“医生，我…”悦悦有点难以启齿的话讲到一半就讲不下去了。“我不是来看病的。

“不是来看病？那你来做什么？”医生感到莫明其妙，她这还有一大堆的病人挂号等着看病，这丫头竟然说不是来看病的，那么她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是找她聊天的。

“我、我是来堕胎的。”悦悦的声音如蚊子哼哼般的说。惜贝在后面悄悄的捏了一下悦悦，她们刚才不是已经讲好了嘛。说自己还年轻才刚刚工作，还不想这么早的要孩子，所以她想把他给流掉。

“来做人流的。”医生有点不太相信的又看了一眼悦悦，这么小有点不太像是已经结婚的。

“嗯。我和我老公刚结婚不久，我工作也才刚刚起步，所以还不想这么早的要孩子，谁曾想他来得这么早。”悦悦不好意思的冲医生笑笑，她把刚才她和惜贝商量好的话又讲了一遍，这次她不是那种很小声的在讲，就似真的她已经和他老公结婚了一样，说得理所当然。也义正词严。

“那你老公同意了？”医生问出一个让惜贝和悦悦都没有想到的问题。“做人流是要家属签字的。”

“签字啊！可是他今天没空。”悦悦继续扯着谎说。“能不能我自己代签啊！”

“我们医院有规定，做手术必须有家属的签字才行。”

“哦。”这个医院是什么时候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定的。难道当事人都没有家属亲嘛。真晕！

悦悦转头看了一眼惜贝，用眼神寻问她这下子要怎么办？

“我看这样吧，你还是等你老公有时间的时候，再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叫下一位患者了。”医生说。

“哦。”悦悦应道。

郁闷要她上哪去找家属，难不成真的要去告诉她老爸老妈吗？她没有那个胆量让他们知道。

“惜贝要怎么办？”悦悦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好不容易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进来的，结果还是…她们又坐到了休息区的座位上，悦悦把头靠在惜贝的肩头。

惜贝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原来也可以如此的去保护一个人，她的肩膀也能让人依靠，突然一下子她觉得自己此刻很是伟大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她对着依靠在她肩头的悦悦说。“悦悦，只能这样子了。”

“什么只能这样子？”悦悦抬起头看着惜贝莫明其妙，无头无尾的说这么一句话。

“告诉刘子寒吧！”

“不要！”悦悦有些激动的阻止道。“不要，我不要让他知道。”

“可是必须有他的签字不是吗！必竟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也有责任。”

“我没有想要他负责。”

又不是他的错，她没有权利让任何人负责。悦悦有点哽咽了。

一会，悦悦抬起泪眼，对着惜贝说：“惜贝，把你的程皓凡借我一下可以吗？”

惜贝一听要借皓，心里咯搭了一下，悦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我只是借用，让他充当一下我老公，帮我签字吧！”悦悦用着肯求的眼光看着惜贝。

惜贝真的好舍不得这样的眼神。于是她便答应了。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惜贝拿出手机。咦？怎么是黑屏了！哦。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没有开机啦！

一早上就出来帮悦悦租房子，然后又陪她来医院，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她竟然没开机，皓一定急坏了！

惜贝刚一开机，手机短信息就不停的响了起来，惜贝打开收件箱一看，全部都是皓发过来的。

“宝贝，你上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开机，是生气了吗？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我很着急。”

“宝贝，一天不见你，就已经很想你了，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丢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宝贝”

惜贝才看到程皓凡的第三条信息，手机显示有电话打进来了，惜贝一看号码，可不是她现在最想找得那个程皓凡嘛！不是他还能有谁，这么准时的知道她已经开机了。

“喂。”惜贝才对着电话说了一个字，就听到那边程皓凡兴奋的声音和一连串的问话。比警察局里问口供还要清楚百倍。

“宝贝，我终于又听到你的声音了，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去哪里去了？做什么去了？跟谁在一起？有没有想我？我很想你。不知道我已经打了你一个早上的电话了吗？”

惜贝听着程皓凡语无伦次的问话，幸福的感受着他对她的爱，因为在乎，所以才想每时每刻的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宝贝，你有在听我讲话吗？”终于程皓凡的连珠炮烘完了。半天没有听到惜贝的声音，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在听，在听你的问话。在听你什么时候才会讲累了。”惜贝对着手机嘻皮笑脸的说。

“对你讲话我永远都不会觉得累。”程皓凡用很认真的口吻说。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只顾着跟她讲他有多么的想她却忘记问她现在在哪里了。“宝贝，你现在在哪里？”

“嘎？”她怎么把正事给忘记了，惜贝偷瞄了一眼悦悦，她正在闭目养神，也许正在等待她把皓叫过来吧。

“皓，你可以到第四人民医院来一下吧？”惜贝换了一副很是柔的声音寻问着程皓凡。

“医院？宝贝你不要吓我，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程皓凡一听惜贝在医院，一颗心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皓，不是我，是悦悦她…先不要问了，你先过来好吗？我们在休息室等你。”

“嗯，那你们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就到。”程皓凡在听不是惜贝有事之后，心情又变得轻松了起来。挂完电话，他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便向第四人民医院驶去。

“宝贝。”程皓凡在休息室里找到了正倚在一起打着瞌睡的两个女孩子。一看到惜贝，他就突口而出的叫道。

惜贝睁开眼睛，看到两个正站在她面前的人影。她正在做美梦呢。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把她给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