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的时候,食堂已是人声鼎沸,不过一看到六个革命委员会成员过来,立刻显得很安静了。在这个年代,革命委员会已不再是一个静态的名词,而是一个实打实权力机关了。想要革命的对象太多,经过几十年的革命,可以革命的对象又太少了。这可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思想这玩意儿,一但定型,估计到死也不好改了。
赵新同志做为宿舍的老六,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打饭这个艰巨而神圣的使命。没办法,谁让咱小呢,赵新来到食堂打饭的小窗口,将六张饭票递给食堂的师傅:“师傅,打六份饭。”
赵新一下拿不了那么多,只好分两次来拿。虽然不是很累,但赵新还是做出一副很累的样子,给几位哥哥们看。:“哥哥们呀,原来你们就是这样欢迎小弟的呀,我算服了你们了。”赵新嚷嚷道。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呀。”还是梁老大最体贴人了。
不多时,吃饭完毕。梁老大决定带赵新参观一下美丽的校园。
除了许多红顶的苏式建筑,绿绿的草地之外,赵新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挂有“爆破工程系”木牌的大楼,原来这所矿业学院还有这么一个系,看来我们赵新以后的生活会很多种姿多彩了,谁让他是个军迷呢,在上一世的时候,赵新只能从书本上看到什么D国的豹2,M国的M1A2,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却能够现实地学习这些东西了。而且学校也鼓励大家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多学习其它专业的东西,有搞头呀。
“梁老大,我侄儿多大了?”赵新问道。
“不大,刚12岁,还上小学呢。”
不大也都快赶上我的年纪了,我今年才20岁呀。看来不努力就会很快被赶上了。
“老大,你家那儿矿多不多?”赵新问道。
“据说地下有不少,但国家一直也没有开发。”梁老大考虑了一下回答道。“而且据专家说,矿石的品位还是很好的。很有开发价值。”
在上一世的时候,赵新就有一个理想:为国家开采出每一颗有价值的矿石。看来这一次梁老大给了赵新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还不能去开采,但80年以后不就可以了吗,这才只剩下5年时间了。5年啊,快点过吧。真的希望时间能弹指一挥间啊!不过给自己留下的资本积累时间也只剩下这5年时间了。
“老大,从学校学习完成后,有什么打算呢?”
“当然是回老家去,更好地进行农村建设。”
赵新却知道,从矿业学院毕业后,他们这几个人大多都不会再回到原先的岗位。因为到时候,会有很多很多的变数。
时间过得说快也不快,说不快也快。转眼赵新来到矿业学院已经有半个月时间了。同宿舍的几位兄长们也都混得很熟悉了。
老大老梁,全名梁思沉,不再多说。老二老张,全名张大有,名字有点儿土,可以前从事的工作却很是高科技,以前是某化工厂质量检测科的。老三农民劳模老郭,郭全宝,这名字起得真实在,可不就是盼个全家都饱嘛。老四公子哥小桑,桑军,据说是人家老爸在军区任副司令的时候生的。老五钢铁工人小铁,铁陲,外号也还是铁锤。老六就不多说了,赵新,一个穿越者。
这兄弟六人所学的专业还都不太相同,可偏偏还住在一个宿舍里,可见革命青年彼此吸引力有多么强大。
赵新学的是素有矿长摇篮之称的采矿专业;而小铁则是选矿专业;小桑最绝,学得是管理专业,看来是将来准备接老爸的班了;全饱学得是化工专业,可能是考虑到要想庄稼长得好,全靠肥当家吧;老二实在,学的是爆破专业。老大学的也是采矿专业,看来还是老大和我有共同爱好啊。
好了,到现在为止,赵新同志在学校就基本上站住脚了,让我们来看看赵新同志现在的情况,灯光,音乐。哎有点儿过了。
赵新同志现在的情况是:身兼两系,采矿与爆破;玉树临风,没办法呀,这个肉身实在太好了,长得太帅了,不是我的错啊,又兼之赵新同志深受前世那位的影响,想不潇洒也不行呀。学也有所长,现在所教授的东西,实在是不入我们赵新的法眼。用一句赵新自勉的话来讲,就是:“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宁愿现在是2075年。”这就是现在的赵新,总是那么的拉风,那么的潇洒。凭借着对选集的深入细致的分析,赵新一跃成为422宿舍的选集解读大师级人物。几位兄长现在对他那就是高山仰视,对他的佩服,真如滚滚长江之水,连绵不绝了。现在的赵新,言必称主义,行必讲原则,真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哲学宗师了。现在不管是在内还是在外,几位兄长对他那可是呵护有加,打饭这种活,老五已经全包了,还别和他抢,据老五说,还是干活的时候有一种成就感,要不然,老六那主义、原则一开讲,他头都有点晕,当然是那种幸福的晕。毕竟是近距离听大师在讲嘛。
其实,几个兄长还有所不知,赵新肚子里那学问在现阶段来说,那也绝对是国宝一级的。不说什么微量子、等离子的,光是矿业方面的一些理论知识,如果能够开一个百家讲坛的话,估计中科院的专家也会购票来听。没办法,不能搞得太惊世骇俗了。做人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一个学期结束了。赵新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无可争议地考了一个年级第一,没办法,这些学生和他基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更谈不上什么竞争力了。
而这一学期,他给爆破系的老师们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乳化炸药。赵新知道,这种炸药对于工业生产和军工水平有些什么样的作用。他只是说偶然就想起能这样配制炸药,但还没有经过实验检验。但当学校实验室根据他提出的配方成功制出了国内第一种乳化炸药的时候,赵新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因为这是他两世为人以来,为国家做出的第一次贡献。
乳化炸药是赵新根据上一世的记忆,从水胶炸药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赵新看来,这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发挥,但在当时的人们看来,赵新却成为了一个科学天才。虽然乳化炸药仍以硝酸铵为主料,但由于添加了*作为辅助氧化剂,就变成了一种密度可调,适用范围很广的一种新型炸药。
在赵新看来,还是有些缺憾的,那就是无法申请专利。就相当于我这本书暂时无法加精一样。时候不到呀。
据说当赵新同志在矿上工作时,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之外,还在业余时间,搞出了乳化炸药的消息传到矿上的时候,牛矿长还专门开了一个会议,在会上表扬了赵新以前所在队,看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诚不我欺也。
赵新出名了!每天不是去开学术讨论会,就是去参加研究会。其实赵新真实的身份应该是一名工农兵大学生,但现在看来,却又有些不象。社会这面镜子,真的很难看透啊。也许你对它笑,但它却对你哭;你对它哭,它却偏偏对着你在笑。所谓塞翁失马道理大抵在此了吧。
赵新那个忙啊,不过他在忙着整理前世的所有有关前沿科学记忆,然后用他的文笔来娓娓道来。他找到了一种在这个时代积累资本而没有任何风险的方法,那就是出书。
随着赵新这个大名在科学界的异军突起,所有署有赵新大名的一部部科学巨作都成为了各位专家学者的必修课本。里面的内容,好多都是他们想也没有想过的。而且赵新的选集功底也很深厚,在科学著作中,大都引用选集中的原话,旁征博引,无一不显示出作者赵新那批判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在赵新的计划中,到1980年的时候,他的资本积累数应当达到10万元左右,初步具备创业所需的原始要求。如果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赵新极有可能会突破这个数字。但就奇了怪了,在赵新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中,怎么就看不到带血的毛孔呢?
凡事有好的一面,就会有不好的一面产生。当赵新的学术在国内大行其道的时候,好多人都质疑他的理论是否可行。毕竟赵新以前只是一名井下的采煤工,没有经过什么的科班教育,更谈不上象牙塔内的洗礼了。
在这时候,已经主持了国务院主要工作的左大平同志出来说了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而且在赵新的书中,实践这个词的使用频繁程度都能比得上美军航母上飞机的起降次数了。他是想向人们灌输一个理念: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