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我军还是按兵不动,第六天,甘宁晚上来了一次大操练,要求兵士捉对厮杀,喊杀之声是震天动地,真像双方大战的样子。喊杀声在夜半停止后,天明时分又一次响起。这天清晨,围城大军趁着浓烈的大雾也向夏口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整个攻击过程持续了半天,太阳完全出来后,曹军在城墻下扔下数百具尸体撤退了。随后的两天里,曹军一直妄图利用清晨大雾的天气攻下夏口城,可是,刘备他们防守的是滴水不漏,曹军没找到一点机会,除了再扔下上千具尸体,连夏口的城墻都没登上去,甚至,太史慈还在攻城中受伤倒下马。看到这一幕的刘家小兵对自己能守住夏口城,等到江东援军自然是信心十足了。
而在营帐里我正在给太史慈手臂裹伤:“我说五哥,让你假装受伤,什么叫假装呀,你这样也叫假装?好在膀子上肉厚。”
太史慈一脸委屈:“没有出血,怎么叫受伤?再说了,我也不想伤的这幺厉害。我以为这箭的力量不强,才用手臂去挡的嘛。”
吕布在一边笑:“子义,你挡的时候,偏一点就不会伤的这幺深了。”
我望着他眨眨眼:“早知道温侯有经验,就应该让你假装的。刘备看见一定开心的要死。”
吕布大笑:“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你只能欺负子义这样的老实人。”
他这一说,太史慈看看他,再想想,对我说:“老八,欠三天的酒了。”
我一愣:“说好是一天的。”
摇头:“不行,不合算。不能老上你的当,你自己武艺高强,却让兄长冲锋陷阵,多喝两天酒应该的。”
我看向吕布,他没啥反应,我翘嘴了:“温侯,你教坏我的兄长了。”
吕布摸摸下巴,做考虑状:“或许我也该为自己找几天免费酒喝喝。”
我乐道:“这没什么,请一个也是请,请十个还是请。”
吕布摇头:“不是放在一起,要分开算。你准备好一个月的酒席吧,应该不会多。”
我汗:“温侯,你也太狠了。”
“有你狠吗?”吕布笑笑,并未生气。
我嘿嘿笑问:“温侯,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秘密的?”
太史慈一脸迷糊:“什么秘密?”
吕布笑道:“战神的秘密。”
太史慈一脸惊讶:“难道温侯早知道了?哎,您怎么没说?”
“我来猜猜。嗯,是在许都?好像不是。黎阳之战的时候?也不太像。难道是邺城?嗯,军演那次。对了,就是那次。”我很有把握地猜道。
“呵呵,要早点。在许都我只是有点疑惑,但不确定。明确是你,是邺城的那次比武。想起来了?呵呵,我当时问你马孟起如何,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说不出那样的答案吧?就是这里的大将,能那样回答的也没几个。”吕布笑呵呵地回答了我们。
我想了想,脸色通红了,有种被耍弄的感觉。你想呀,一个人早知道你的秘密,跟你在一起却装作不知道,看着你闹腾,暗地里笑话,那感觉简直是……:“怪不得,我一直觉得邺城比武后,温侯很多时候性情变好了一些,面对我的时候也没了拘束感。看来,你在证实了我的秘密后,你心里的那种压抑感就消除了。也怪不得你得知我兄长与我的关系时,也没什么惊异表示。”
吕布叹气:“面对一个神秘的能要你命的人,面对一个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你的人,谁没有恐惧感?说实话,原先我竭力拉拢你,是有靠你保命的想法,后来不是了,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有说真话的勇气。我知道你人好,不会因为这个怪我吧?”
我乐了:“哈哈,我们两个想一处去了。你在拉拢我的时候,我也在拉拢你呀!你在我面前说真话,我也觉得你是没有花花肠子的人,对你说心里话,我一点负担也没有。”
吕布微微笑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思索子云当初的话。我的确不是做霸主的人,能够跟随一个容得下我的明主征战天下,确实是我喜欢的生活。再想想,子云文武全才,却宁愿默默无闻,你的心胸何其广,布有幸与你交心此生足矣。我不是傲慢的人,平时看你们相处的那么愉快,也很想和你们一起玩闹一番。”
我心中舒服极了,终于放下心中的包袱了:“唉,真是我的不是。早知道温侯也食人间烟火,我早告诉你多好。大家一起玩才痛快。很少看到温侯笑,你笑起来,好帅,怪不得能吸引美女……”
吕布本来笑得很灿烂,我这一说,他站起来就走:“本来还想帮帮你,现在嘛,嘿,不管了。”
我赶紧拉住他:“不要,温侯,其实你该帮我呀。”
“说说理由,让我想想。”吕布抱着双臂看着我笑。
我苦着脸道:“因为你也很过分呀!55555555,去凉州的时候,我上窜下跳,战场上还要人保护,你在旁边不知道看的多热闹。”
吕布好笑:“我过分?难道你要我在你努力表现自己的时候,在旁边来一句:别装了,我知道你的武艺有多好。这样,你才高兴?再说,我真说了,你还能玩的那么自然吗?”
我咕咚,作晕倒状:“我……玩……?最过分的是军演的时候,你啥表情呀,我还以为你面对战神不自在,刻意压制自己呢。55555555,我被你耍了。”
吕布哈哈大笑:“彼此彼此,看着庞士元被你捉弄,你却板起脸,明明想笑得不得了,却不敢笑出声的样子,我也憋得难受。”
太史慈听着我们的对话,他边笑边计算着什么,我看着就心惊,这些年,装战神,他被我捉弄的次数最多。果然,等吕布话音落了,他说话了:“下邳一次,官渡一次,壶关一次,邺城一次,嗯,军演两次,六次,怎么也得六桌酒席,六下屁股。”
我苦着脸求他:“好哥哥,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再说,壶关不算吧?军演也是一次,哪来的两次?”
太史慈认真地回答我:“壶关你说自己是假扮战神,知道我们有多后怕吗?半夜睡着也要被吓醒。军演,你跑去追刺客,几天没得到消息,知不知道我们几个有多担心战神?”
我无话可说了,心里却是愧疚的很,没料到几位兄长不仅一直在关心我,还关心战神:“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这些年老让你们担心。”
“担心已经成习惯了,倒也没什么。这被你欺负就说不过去了吧?哼哼,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不说了,理解你,要有神秘感,可每次都捉弄我,就太过分了吧?”太史慈也很记仇。
我汗下来了:“五哥,这事吧,也不能全怪我。”
太史慈郁闷:“难不说要怪我?”
我肯定地点头:“因为你是咱们兄弟中最稳健的一个呀!”心想,你是最听话的一个,也是最不会乱说话,酒也不会多喝的人,是最好欺负的人,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吕布扑哧一笑:“应该说是最老实的一个。奸商最喜欢欺负老实人。”真不厚道。
太史慈点头挽袖子:“温侯说的对,我从来没下手打过人,今天这手有些发痒。老实说,以前我就很羡慕兴霸打某人屁股的爽劲。”
我吓得赶紧抱住他的手臂:“好五哥,我不敢了说嘴了,真的不敢了。你别生气,挨打是我该得的,可你才受了伤,明天要发起总攻了,不能因为打我而加重伤势,以至于耽搁了你立功吧?这样,等战事结束了,我让你打个够,成吗?”
“哼,当我傻呀?等战事结束了,你能找出一堆理由让我罢手。再说,回去后,当着你亲兄长和几位母亲的面,我也没下手的机会了。”太史慈可不傻。
他不说还罢了,一说,我还真有些伤感了,这次南下前,徐母拉着我的手没说一句话,可她目光中的担心是那么深切:“母亲们这次也不会护着我了,她们也一直在担心我。唉,至于云哥哥,我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也不知道嫂子会不会恨我,明天攻进城后,要是陈到兄受伤的话,我回去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我这一伤感,太史慈和吕布也没心情开玩笑了。营帐中沉默了一会儿后,吕布才把话题岔开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的总攻,子义没问题吧?”
“没事。”我回答了:“过晚再上了药,不影响明天杀敌。温侯,明天要麻烦你了,我怕马义他们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嗯,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大耳贼。”吕布发狠。
我呵呵一笑:“也不要杀他。留着有用。”
吕布起身道:“我明白。哼,不为了你,我不会饶他,哪怕被明公军法处置。”
我苦笑:“温侯之心,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