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时间已经是四月初二了,距离原来的历史日子四月初四还有两天,可现在的孙策是在曲阿,而不是丹徒,那么是不是我已经改变了历史,孙策遇刺的事件不会发生了?如果真的不发生就好了!唉,等他们商量出结果,我又什么时候能回到许都?这个时候的曹操应该率领大部队向官渡撤退了吧。嘿嘿,白马——延津的防线本来的作用就是拖延袁绍的行动,而不是真的能防守住黄河。其实,在官渡布防真是一步好棋,我不得不佩服曹操的军事天分。官渡位于黄河南岸近百里之地,曹操驻守这里,却把与官渡对峙之地阳武留给了袁绍。曹操自己在官渡,粮草搬运,辎重来往都很便利;而阳武恰恰相反,它位于济水和黄河之间,袁绍等于是在背水为阵,背后就是黄河,而有黄河阻隔,后勤保障很成问题,粮草的运输自然要费周折,而兵多将广在粮草上的表现,就是累赘多。所以袁绍才会在乌巢建立自己的粮仓,从而给了曹操袭击的机会。我一定要去官渡的,另外,还要安排好田丰和沮授的事情,老是困在江东也不是一件事呀!怎么找个借口离开这里,想着这些就头疼。
等孙策他们走出屋子,已经过了老半天了,看他们略显疲惫的神态,这个决定一定很难。望着我探寻的目光,孙策过来:“我们暂时决定出兵江夏。先打击一下黄祖也是好的。”我看着他耸耸肩:“你们怎么决定,我不管,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只要说把我关押在哪里就行,我很自觉,不会逃跑的。”孙策看着我笑了:“你还真小气,程老将军也就是这幺一说。也罢,你留在我府里,先待上几天,等我们出兵了,你愿意玩,就留下,不愿意就走好了。”哦,既然你决定打黄祖,我真不担心你去丹徒了,在这里休息几天也不错。孙策自唤人为我收拾一间客房,让我歇息去了。
这几天,孙策他们一直在准备出兵江夏的一切用度,很是忙碌,我闲着没事,就看看书,吹吹笛的,也很自觉,不怎么出屋,倒是很难得地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就在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也不知道这个陈登是怎么想的,他居然暗中派人联系原来的王朗和严白虎的一些旧部随从,想让这些人在江东给孙策找麻烦。我想他可能也是不愿意孙策他们有北上的念头,毕竟广陵这个门户将成为孙策北上的进攻首选之地。其实,他的想法是很好的,甚至和我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只是,他找的人太差也太笨,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不仅没有闹事的本事,连保密的本事也没有,被孙策的手下逮了个正着。
这下,终于惹怒了孙策。孙策暴躁如雷的脾气又一次被触动了,不顾一切后果地放弃了所有计划,不顾众人的阻挡,一意发兵攻打广陵了。当我见到黑着脸的孙策时,也吓了一跳,而当孙策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告诉我这个决定并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不管你怎么想,子云,从今天起,要么你乖乖留在我府中,要么跟在我身边,不容许你离开半步。不要再劝我,否则,我不敢肯定会对你怎么样。”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肚子疼,胃口泛酸。心中把这个该死的陈登骂了无数遍:我费这幺多心血,好不容易让孙策去打黄祖,就被你给破坏了。我成了囚犯了不说,这孙策遇刺的可能性又出来了,我还是没有改变它。
望着我不说话,孙策奇怪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哼,你真的是关心曹操?”我故意赌气似地说:“我关心曹操?是你不让我说话的,却又来怀疑我?既然这样,我也不留在你府上,也不跟在你身边,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把我关到监牢里去好了。”孙策张着嘴巴:“你……算了,你也不能怪我。谁知道广陵的守将会不会是你的兄长?反正在曹操那里,你的哥哥不少,哼。”我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你不是怀疑我,而是吃曹操的醋了,谁让他把四哥弄去了。”孙策哼哼了。不过,剑拔弩张的气氛没了。
我笑着安慰他:“算了,我也不惹你生气了,就跟在你身边好了。说到底,我也是个大夫,你要去打仗,我可以做个随军军医的,这种事情,我喜欢干。再说,我还不放心你呢!”孙策嘿嘿笑:“你有什么不放心我的?我打仗,你的药房生意不就好了?”我哼地一仰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伯符呀,你的脾气急躁不说,人武艺好,却不会珍惜自己,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的,你不怕受伤,我们可担心。”我说的是真心的。孙策有些感动了:“好了,我算是知道你拍马屁的利害了。”我冲他做个怪样:“好心没好报。”两人笑了起来。
三天后,大军启程真的前往丹徒。是呀,从这里北渡是最好的,我明知道这里有危险,可就是找不出反对的意见来。最气人的是,孙策毫不考虑地拒绝了我让他叫周瑜过来得建议。无可奈何的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地告诉他们,有许贡家的死士要刺杀孙策,就是我说了,也会被他们当笑话的。我只好每天把神经绷得紧紧地,紧张地跟在孙策身后跑。孙策等当然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看着我真的跟着他,寸步不离,也是好笑。好在,程普还算听了我的,加强了孙策身边的保卫工作。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时间已经不是四月初四了,那些刺客已经不在这里了。
孙策大军真的在丹徒停下来,等待粮草的到来。军中等待的日子好无聊,而神经高度紧张的我却是疲惫之极,每天都在胡思乱想:时间被我改了,那些刺客如果还在,会不会改变了行刺的手段和方法?孙策如果没有事情,他要攻打广陵,曹操肯定是抽不出时间和人手来管这边的,陈登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吗?孙观领军还是很不错,不过,他们能阻挡的了孙策的进攻吗?高顺那边准备的又如何?能在广陵万一失守后,阻挡住孙策北上的步伐吗?还有,孙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拿下广陵,还是要夺取徐州?这些事情想的我头疼了。
孙策哪里知道我天天为他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一点都不操心,有了明确的目标,他浑身的精神劲都提起来了。除了视察军营,还真的跑去四处打猎。我肚子里骂娘,人却带着笑脸跟在他的马后东奔西走。其实神经高度紧张的我都快成神经病了,一出军营去打猎,满眼看见的人都象是刺客,一回到军营里,是累得话都不想说,倒头就睡。结果,让孙策他们一通好笑,都说我真是个公子哥,经不得辛苦的,说的我直翻白眼。
就这样过了好些天,刺客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我戒备的心也慢慢松弛了一些,看来时间过了这幺久了,刺客应该没有在这里了。能经常吃到孙策打回来的野味,倒也是一种享受。我的烧烤技术也得到了他们的绝口称赞,日子过的满惬意的。因此,当危险降临的时候,我真的吃苦头了。
这天,当我按往常一样懒洋洋地起身后,却没有看到孙策。当然,我今天起来的晚点,可是,昨天晚上孙策兴趣来的,硬拉着我们看了很长时间的军舞,弄得人家睡得很晚的。因此,当我还是打着哈气问孙策的亲兵,孙策去哪里了,他回答我说,一早出去打猎了的时候,我只是呆了一下,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我捧着碗吃早饭的时候,脑子有反应了:孙策不在,他去打猎了。这个他去打猎了,我怎么会心神不宁?想到这里,我是猛地一个激灵,拽过那名亲兵:“吴侯去打猎,那位将军跟着?”他奇怪地看着我:“没有谁跟着,就是将军自己和一些亲兵随从。”听他一说,我马上十二万分地紧张起来,不好的预感来了。我是把碗一扔,转身牵马就跑。
好在我已经跟着孙策到附近的山中多次了,路线非常熟悉,当下纵马疾驰,心中不停地祈祷孙策千万不要出事,但愿我是多虑。沿着前些天的路线,我赶到了孙策平时喜欢来的地方,没有人,不过,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我暗暗松口气,向那边跑了过去。当我到了山坡前一看,孙策的几名亲兵正悠闲地牵着马溜达。我急忙问:“吴侯呢?”那几名亲兵笑着说:“赵先生又跟来拉?将军在那边。”我望望他们指的方向:“没有人呀!你们怎么不跟上?”小兵笑着说:“我们的马慢,跟不上。有人跟着的,我们几个就在这里等等也可。”我是一气:“你们太大意了。万一大人要有什么事情,如何是好?还不跟我来。”
不理睬这几个小兵是否听了我的,我自己打马往那边赶了过去。我的小白速度够快,果然一路上又越过几名牵着马,慢悠悠走着的亲兵,他们真习惯了这样的。等我看到孙策的时候,身后的亲兵也被我甩了好远了。而孙策,这个家伙正一个人得意洋洋地提拎着两只兔子和一支野鸡往回走。看到我,他是一扬眉:“子云,看,又是你显示手艺的时候啦!”我松了一大口气:“好呀,你真是打猎上瘾了。也不叫上我,就跑来了。”
孙策哈哈一笑:“你这幺懒,我才不愿意等你呢!”我哼:“你呀,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单独行动嘛!你现在又不是单身一人了,这幺多的家国大事放在你身上,真是的。”孙策大咧咧地笑:“不就出来玩玩,用的着说这些大道理?”我只好摇头笑了,随手接过他手中的兔子:“嗯,够肥。”
我们两个说笑着,一起往回走着。突然,路中间出来一个人。我是一呆,再看,一个做普通山民打扮的人,不过他的手却是放在身后的。我马上紧张起来,越过孙策抢在他马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孙策却是差异地看了看我。那人抬头望了望我:“军爷,小的是住在这附近的人,来这里打柴的。”打柴的?我很仔细地看了看他,不怎么像哟,手一直放在背后,脸上的皮肤太细致了些,根本就不像普通山民。我警惕起来,回身看看四周,没有动静。刺客应该是三个人,这只有一个人,难道又是我神经过敏?不管这些,我对孙策急道:“伯符,我心中不安,我们快走。”孙策一笑:“这里莫非还会有敌人不成?你真是胆小。”我胆小?还没有等我反唇相讥,变故已经来了。
就在离我们不到十米的两侧树木后,突然就着风声一前一后,四支箭直奔我和孙策。我在大惊之下,不及细想,急忙朝孙策扑了过去。孙策在突然的变故之下,反应也不慢,他一磕马背,身子一伏整个人带马沉了下去。我正好扑在他背上,一只长箭搽着我的肩膀过去,另外三支都落空了。等我从孙策的身上翻滚在地上,而孙策刚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那名在我们身前一直没有动作的人出手了。天,他手上竟然是拿着连弩,是那种一次可以发射两箭的简易连弩。
饶是我和孙策反应再快,面对距离如此近,又突然而至的箭,孙策也躲不开,我也只能用手中还没有扔掉的一只兔子打掉其中的一支,眼看着剩下的一支插进了孙策的右胸,我心一紧,仔细看,还行,孙策抓住了箭杆,入体不深,不算伤到要害。树林中埋伏的两人此时也出来了,看来他们使用的连弩是一次性的,还好。
看着三人手持兵器慢慢靠近我们,孙策是怒吼一声,就欲上前攻击,可是,你没有兵器的,手中的弓能打人吗?我急忙上前拉住他,随手把月儿递在他手中,自己把小白一拍:“快去报信。”同时大声喊:“你们是什么人?”三人看着受伤的我们,冷笑着说:“孙策,今日让你们死得瞑目,我们是许太守的门客,为了给大人报仇,等了很长时间了。”孙策冷哼:“就凭你们?看我取尔等狗头。”说完,逼向三人,而我则蹲下身子,做好准备。
看着手中举剑,一步步逼近他们的孙策,三人眼中也流露出必死的决心,大喊着冲向了孙策,对我这个人视而不见了。孙策虽然受伤,可他的武艺不是吹出来的,我的月儿又很厉害,所以没有几个回合,三人倒下了两个。当然,光是孙策也没有这幺顺当的,我可不是吃素的,虽然,看着情形不需要我暴露武艺,可是邪门歪道的事情我还是会做的。所以,地上的泥土就洒进了其中一人的眼睛,还有一个人被我的暗器。孙策看着好笑,是过来三下五除二了结了他。
等孙策的亲兵跑过来,我们已经结束这一切了。不过,松了一口气的我终于发现孙策胸前流出的血颜色不太正常。我头炸了,天,箭上真的有毒。顾不上其他的了,我是大喊一声:“伯符,你不要再动。”越动,血液流动越快,毒会侵入心脉的。孙策听到我的喊声还在发呆,我已经扑上前去,把他按倒在地上,一把撕开他的衣服,露出伤口。手边的伤药不能清除伤口的毒液的,我想了想,直接用嘴去吸他的伤口。
孙策大惊挣扎着:“子云,你在做什么?”我使劲压住他:“别动,箭上有毒,我必须把毒血吸出来。”孙策不敢再动,眼睁睁地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吸着他的伤口,吐着吸出来的血。在吸了二十余口后,吐出的血颜色已经开始变的正常起来,等暗红带绿色的血变成了红色,我终于翻身坐在了旁边,有气无力地吩咐旁边的小兵:“把这药嚼碎了,给将军敷上。把水袋给我。”小兵急忙照办。我接过水袋,漱了漱口,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还是要的。不知道吞了多少毒血入肚了,应该不太多。只要不直接进入血液,问题不会太大的吧!
孙策看着精疲力尽的我,担心了:“子云,你没有事情吧?你身上的伤……”我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也有暗红发绿的颜色出来,不过,只是破皮,问题应该不大的:“我没有事情,只是破皮。伯符,听我的,不要动,等他们做了担架抬你回去,我再去给你配药。”孙策点头了:“两副担架,你也坐着回去。”等这些小兵把我们抬回军营,程普他们吓了一跳,急忙接进去。我强撑着开了两幅药,让他们去熬制,看着孙策服用了以后,再也支持不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