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听了向冲天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这王八蛋胡说扒道,门门是我建的房子,租给你住,却想要图赖,马老爷清正廉明,难道会冤枉你不成??”他说话含糊不清,嘴巴漏风,却是给打成那样子的。
向冲天居然一下子说话大声了起来:“好,这就算是我胡说八道,何老爹家的三亩田地,毛大婶的祖屋,地契房契都在,你也做了张假契,你可要对证么?我这就去让他们给你拿来!”
马千的脸色变了好几变,若不是他们莫名其妙着孟大人身上有种难言的气息逼得他浑身发冷,心里发怵,他早就大声喝骂了。
马千也在奇怪,这向冲天怎会感受不到那孟大人身上的迫人的气势。
其实那孟大人本还是笑嘻嘻地,乔长寿却觉得他这样子比一个刽子手握着砍头的刀正在杀人还可怕。
马千忽然想起一江湖上传说的话:“一个人若是杀人多了,身上就会有杀气。”
乔保长觉得那孟大人就要用比拿剑杀自己还要狠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孟大人还是在笑:“好好好,马千,叫人把这老杀才先打一百大棍。两棍子不见血,行刑人也陪打。不许打死他。”
马千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知县终于来了。
他来的时候正好乔保长刚被打过。
知县老远就下了轿,小跑着到那人面前:“下官马静湖参见指挥孟大人!”
乔长寿见知县居然都有要给这人下跪,这才真的吓傻了。
一百棍子全是招呼的他的屁股,他屁股上已是给打是稀烂,
“算了,你起来。”那孟大人冷笑道:“本座今天到这里只是为了查一查李大人的死因。仵作,你们可看出李大人是死于何种兵器之下的?”
这时候乔长寿终于痛昏了。
县里府里的两个仵作面面相觑:“小人们孤陋寡闻,实在是看不出来,请大人恕罪!”
孟大人沉吟了一会,道:“这个不怪你们,这东西就是本座也觉着费解,那马受的是重手法,我也看过了。”说着就走到小棚中,揭开李龙飞尸体上的布,看着死人怨毒的眼神,皱了皱眉,把尸身翻过来,对着背上长三寸阔一寸的伤痕,“这里我是头一次来,但我看过尸身伤痕的绘图。我还以为是画图的人画得不对,谁想果然如此!知县,你叫人去找了长兴楼的老板来,本座叫他结案。这和他没关系。”
马静湖听着吃惊,但他知道这些人的厉害,也不敢多说。
早上,张长兴在吃早点,他故意叫伙计做了个红烧肉,自己一边吃一边看着在门口的猫。
张长兴扔了好几块肉,那猫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没敢上前,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试探着向肉走去,却是进三退二。一进一退间还迟疑一会。
终于那猫还是吃肉了,张长兴笑得十分恶毒,昨天晚上他因为用鞋打那猫,自己的光脚给瓷片扎伤了好几个口子。心头的积恨就像是那只猫杀了他老子一样。
那只笨猫死猫大花猫终于走到了张长兴的脚下,张长兴冷笑着把它抱在手里。
猫就是猫,猫是畜牲,所以这只倒了八辈子大霉的笨猫死猫大花猫就看不出张大老板笑中的怨毒。
张长兴居然还奈住性子伸手搔着那只倒了八辈子大霉的笨猫死猫大花猫的脖子,那只倒了八辈子大霉的笨猫死猫呆猫大芘猫居然还当是主人在宠它,还鬼叫着,想要张长兴给它吃肉。
张长兴蹲下身子,把那猫的四脚轻轻放入早就做好的细铁丝套子中,猛地手一松。
于是这只倒了八辈子大霉的笨猫死猫大花猫就倒了八子的大霉了。
张长兴狂声大笑:“娘的死猫,老子要你再给老子捣乱。”
他居然早把一根铁棍在炉中烧得通红,拿出来就在那猫的身上拄,焦臭和青烟和滋滋声同时发作,那只倒了八辈子的瘟猫笨猫死猫大花猫,本能的就还一往上一挣,四只脚一齐抱住那根铁棍,怪叫声惨厉得听得从门外经过的厨子都掩上的耳朵。
但是没有人敢来劝。
平时张大老板因为怕老婆,对这只猫比对自己老爹老妈都还好,今天居然这样对付它,大家——甚到小镇上的所有人都听到昨天晚上张长兴骂猫。
厨工们都知道这猫是死定了,现在这样子,就是老板娘回来了都惹不起一身杀气的张大老板。
更何况猫命又不是人命。
张长兴恨气之极,一把把那猫的尾巴都扯了下来。
那猫更是狂急惶乱,叫声听得几个伙计都掩上了耳朵。
张长兴有了快意,更是来劲,硬是一猫的毛一把一把地抓下来。饭桌下满是猫的血。这还不算,张长江还一脚一脚踢得那猫叫都叫不出来了。
杨通来了。
张长兴和杨天因为告胡胖子而有了交情,所以这次他自己主动接了传张长兴的差使。
店中的伙计们眼都瞪大了。
张长兴没有看见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