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腿咳了一声,惊醒了小伙计,小伙计打着呵欠张开眼,冷冷地看着他们,忽然发现多了个人,吃了一惊,随又发觉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看这个年青人很舒服顺眼。
向冲天走在五老之后,向小伙计笑笑:“多的请你喝茶。”手中把一锭金元宝放在柜台上。
小伙计看得目瞪嘴巴呆,他认得出这是真正的金子。
赵哑吧回头道:“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小伙计呆了半天,陡然冒出一句:“慢走,有空常来啊?”
这话茬儿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却已是终于说出了。
“天亮了。”钱有钱喃喃地道。
天没有亮,现在才三更天。
天上还是吹着冷冷的冷风。
石板街上已是铺了一层白晶晶的霜。
风从街上吹来,带着一丝血气。
还有杀气。
风吹得一只公鸡醒来,见微霜微月以为是天亮了,便啼了起来。
鸡鸣吵醒了裹在被中的张长兴,他忍不住骂了一声:“瘟鸡!”
第二天中午,张长兴送出镇守,刚刚要进门,就听另一头传来一阵马蹄声。
小镇上来去的人很少是要骑马的,所以张长兴——和所有的人都去看马上的人。
来的是高头大马,人也是衣冠鲜明,十分神气。张长兴陡地看见那人背上背的一柄剑,心头就是一震。
天上的太阳是圆的,兔子是不会下蛋的,但是——
这个那个的那个这个的是会乍个抹个外加烟戴脑壳的。
张长兴见来人在自己并肩门前下马,心头虽然紧张,却不能不迎上去,招呼人接下马的缰绳,自己却拱手道:“客官,歇脚打尖还是住店"
那人一怔:“阁下是张大老板”
“不敢,在下张长兴。”
“久仰。在下些须小事相烦,请借一步说话。”
张长兴心头一紧:莫非这人真是厂卫特务口中却不得不说:“那请了!”
进了门让坐,那人一坐下,便打开的手中的包袱。张长兴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时,又是一怔。
里面的是一堆金条。
那人道:“在下受人之托,要向张老板买件东西。”
“阁下要买什么。”张长兴头上渗出细汗,再一想,居然一下子跪在地上:“好汉,小人一向不敢惹事生非,江湖上的朋友也从不敢得罪……”
“张老板会错意了。”那人见张长兴居然以为自己是被人买来的杀手,不禁哭笑不得:“在下买的只是一些铜钱。”
“啊!”张长兴松了口气,又大是意外,“铜钱”
“这一段时候是不是有几个人老是来酒楼喝酒”
“是呀。他们怎么了”
“他们用的钱都是铜钱”那人说道,“在下就是买的是那些钱。”
张长兴一呆。
那人出的小镇,骑马走在路上,却见前面站着个呆头呆脑的老头。
老头见了那人,笑了,他的笑一现在脸上,明明土里土气的样子一下就成了比刀锋还锐利:“李龙飞,你来了。”
那人只是一怔,马上就镇定了:“你们倒是动得挺快的。”
“我就是王铁嘴鸭子。”
“我老人家叫洪包青天。”李龙飞刚要拨剑,背后却传来一阵凌厉的杀气。
李龙飞回头,洪包青天正是戏台上包龙图的打扮,手中还有一块惊堂木。
李龙飞这才真正地吃了一惊,他明白自己不是王铁嘴鸭子的对手,但要脱身却还有一半的把握的,但在这两大高手的合击之下,自己的绝对是死路一条。
王铁嘴鸭子呵呵冷笑:“姓李的,你不要怕,我们只是要你带个口信给姓刘太监,他的人头我们要了。”说话间人已闪开,让出了路。
李龙飞心头一松,就用马鞭去抽马,可是还没打上,自己身子却一晃,脸色惨变,狠声道:“你们好卑鄙!”自己说完这五个字,人已人马上倒栽下来,眼珠突出,神情怨毒之极,却已是死了。
洪包青天冷笑;“我们卑鄙?你用来算计人家万寒冰的手法就他妈高明么?”
王铁嘴鸭子闪身到马前,举手一掌劈在马的头上,那马就也倒下了。
洪包青天已是脱下了戏袍,起出嵌入李龙飞背上的那块惊堂木。从一个草垛后提出四桶大粪,王铁嘴鸭子不知从哪找的两根扁担,一根脱手扔给洪包青天,人各担起一担。
王铁嘴鸭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哎呀,不得了了,出人命了,杀人了。来人哪,天哪,来人哪!!这里出人命了呀。”两个老王八蛋老东西一唱一喝一搭一档一吹一唱地鬼叫了起来。
小村的里长保长乡约都来了,终于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