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鬼婆俯首望着难以动弹的他,微笑道:“是谁大话说得太早?凭你这点小本事,就想深人虎穴?呵。真是笑死我了。”
青年“哼”地一声,并不回答。
“可惜这么好模样的青年,就要死了。你怨不得我,西门辅”
罗刹鬼婆举起手上的鬼头怪槌,猛然往他的心口刺下
西门辅勇敢的脸上突然变作惊慌气愤,哇哇大叫:“喂喂你这作恶多端的罗刹鬼婆,怎能这样啊?不是这样子的,应该是你被我杀了才对啊”
“呸死到临头,还罗唆什么?”
鬼婆手中怪槌去势一变,往西门辅的头上用力打下去。
“噗”地声,碎屑纷飞。刚才还在躺在地上的西门辅,此时正怒目而视,盯着这罗刹鬼婆。闪亮地剑尖,正对着鬼婆的心脏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此里?”西门辅森然问道。
鬼婆冷笑着,声如鬼哭狼嚎,直震耳欲聋,四周碎石纷纷而落。
“你以为你是谁?是得道上仙还是罗汉金身?能隐藏的很深吗?嗯,我们打开天窗说明话。其实,你一大早就落入杨大人的眼中了”
“杨大人?杨素?”西门辅狐疑问道。因为,他相信自己那“金禅脱壳”运用的很好了,却还是不落入别人眼中,这岂叫人相信?
“嗯。你以为当初你以‘金禅脱壳’之计,带走西乐太子西门靖仇,就能瞒天过海吗?嗯,告诉你,咱们杨大人老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在将计就计,想用你来引出叛国的其他余孽,好一网打尽哈哈。”
“去死。”西门辅大喝一声,愤怒地催剑暴长五寸,“哧”的声,霍然刺入鬼婆心脏回头,只见那几只小妖正四处逃窜
忽地,从怀中掏出一铜镂壶,默默念着咒语,一道金光,从壶中迸射而出,冲着这三妖飞过。金光所到之处,妖孽怪叫,化为碎屑,瞬间即逝。
收起宝壶,又祭起宝剑,直朝山中飞去
西门辅来到一洞口,摘下风兜,露出面目哦
竟然是一个绝世风标的美少男,看年纪至多在七八十岁之间,只见他生得丰头
西门辅解下背上的大包,提在手中,面上透出一丝喜色,向洞口高叫了一声:“靖仇,靖仇。”
“靖仇是洞壁的回音。
他又提高了嗓子,高叫了一声但,回答他的,仍然是那空洞的回音。
他面上,喜色顿收,代之的是紧张和惊疑。
他飞步抢入洞中洞并不深,约莫二十来丈的样子,迎面是间大的石室,石室正中对着洞口,是一个石榻,进洞就可看到。
现在,他与靖仇二人惯常打坐的百榻,却空空如也。
西门辅心中一紧,一个纵步,窜进石室。
突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面来
星目转处,不禁魂飞魄散,宛如焦雷贯顶,顿时,全身发麻,耳鼓内嗡嗡作响,几乎不能支持站立的身形。
眼前呈现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
石室地上,尽是一摊摊凝结了的血水,已变成了紫黑之色,血泊中,倒卧着三具四肢不全的尸体。
西门辅仔细打量着,这三具尸体,竟然就是山外”天一神族“的三位族长。心下大骇:难道。难道杨素这畜生大开杀戒了?
西门辅头也不回的冲出石室,祭起宝剑,直朝着山外”天一族“所居地飞去。
他突然记起,今天是十五,西门靖仇去”天一族“神庙朝拜去了
外面,风雪巨大,却怎么也冷却不了西门辅那颗火似的心
今年的田园一十经雪的高封密盖,冰冻凛冽,那来年虫害也就大减,将是一个好年盛。
这天,就在这大雪纷飞的这一天,万物皆晶莹的大千世界,塞外”天一族“却是一片的红
红呀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斑斑鲜血洒地而下。
红色的焰前四处革动
红色的血水沁雪况明。
西门辅飞落在族神庙的不远处,见到的就是一片红,红艳艳的液体,在雪白无瑕地大地上,格外耀眼。但见庙前中间那块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百多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躺在空地之上,身体僵硬,成了尸体,血流成河,苍蝇乱飞,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饶是西门辅见多识广,赫然见此可怖景象时,也惊吓大叫一声。
心有余悸地他,紧握宝剑,蹑手蹑脚地行走在尸首之间,还不停地将尸首挑起,仔细地察看着,是否还有活口可惜地却是,任他察看过这么多尸首,都未曾看到西门靖仇的尸体越是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西门辅的内心,越是紧张,绷得如弦的脑筋,瞬间也不能松懈
跳跃过几具尸首,落进神庙之中,见那神农氏像歪斜一边,所有供品都已散落在地。庙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地零乱
西门辅鼻子微微一酸,全身机灵地打了个寒战,忖道:要是靖仇有什么不测,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搁啊都两百多岁了,修道也有两百年了,却保不住西乐国的独枝?
他的脸,不停地抽搐着老目,已含着浑浊的泪水
颤抖地老手,慢慢地挑开每一张纱缦,却依旧找不到这个西乐国的太子”唉,难道上天一定要忘我西门辅,忘我西乐大国?”忽然,西门辅竟满脸纵横老泪,仰天叹息。
轰隆
话音方落,庙外突然炸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原本已躺在地上的尸首,登时再次翻身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