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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了若指掌2他叫夏青,也许就是独孤川在这一生中最信任的人。

独孤川信任他有两点原因。

第一因为他是独孤川在贫贱时的老朋友,他们小时候曾经一起去偷过去抢过,也曾经一起挨过饿天气很冷的时候,他们睡觉时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可是这一点并不重要,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

从一开始他就比不上独孤川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独孤川,两人一起去偷东西时,被人抓住的总是他挨揍的也总是他,等他放出来时独孤川往往已快将偷来的银子花光了,他也从不埋怨。

因为他崇拜独孤川,他认为独孤川吃得比他好些,穿得比他好些都是应当的,他从不想与独孤川争先。

独孤川叫他在这里开个小酒铺,他非但毫无埋怨,反而非常感激因为若不是独孤川,他说不定已在街上要饭。

桌上摆着酒莱当然不是平时给人们吃的那种酒菜,莱是夏青自已做的,酒也是特别为独孤川所准备的。

这小酒铺另外还用了个厨子,但夏青炒菜的手艺却比那厨子好得多。

独孤川还没有坐下,就将桌上的一壶酒对着嘴喝了下去。

“独孤川若是别人看到他这么喝酒,定会觉得惊异,但夏青却已看惯他常常看到独孤川在这里喝得烂醉。

独孤川总是半夜才米,快天亮时才回去。

喝下一杯酒,他才坐下来,忽然道:“今天你也来陪我喝两杯!”

夏青道“不好。”

独孤川道“有什么不好?”

夏青道:“被人看到不好。”

独孤川道:“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看到?”

夏青道“万一有呢?”

独孤川点点头,目中露出满意之色。

这就是夏青最可靠之处,他做事规规矩矩,小心翼翼,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绝对不会改变的。

喝下第二杯洒,独孤川忽然笑了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曾经答应过,我若有了很多很多钱时,一定替你娶个很漂亮的老婆?”

夏青道“我记得。”

独孤川道:“你就快有老婆了,而且随便你要多少个都行。”

夏青道:“一个就够了。”

独孤川笑道“你倒很知足。”

夏青道;“像我这样的人,不能不知足。”

独孤川道:“我这样的人呢?”

夏青道:“你可以不知足……独孤川道“为什么?”

夏青道“因为你不知足,就会去找更多钱,更多老婆,而且一定能找到,我若不知足也许就连一个老婆都没有了。”

独孤川笑道:“很久以前,你就认为我以后一定会爬得很高,但你还是猜不到我现在已爬得多高,绝对猜不到。”

这时远处忽然又有蹄声传来,来得很急。

独孤川眼睛更亮了,遵:快去多准备副杯筷,今天还有个客人要来!”

夏青并没有问这客人是谁,因为独孤川到这里来喝酒的时候,客人总是那同样的一个,根本就从没有请过第二个客人。

那人一共也只来过两次,每次来的时候总是用黑巾蒙着面目,连喝酒的时候都不肯将这块黑巾摘下来。

似乎夏青连他长得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知是个男人,年纪好像已不小,说话的声音很有威严,身材也很高大壮健,但行动却非常轻捷矫健。

他骑来的马虽然总是万中选一的良驹,但还是已累得快倒下去马段上鞭痕累累,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连夜起来的,而且赶得很急。

可是来了后,最多只说见句话,只喝几杯酒,就又要赶回去。

第二次来的时候马已换了一匹。

夏青总认为上次骑来的那匹马,一定已被他骑得累死了。

奇怪的是,这次来的人,好像不止一个。

蹄声急骤,最少有三骑。

第一个进来的,还是以前来过的那人,脸上还是蒙着块黑巾,只露出一只闪闪发光的眼睛你只要看到这只眼睛,就能看出他一定是个地位很高,时常命令别人,却不喜欢接受别人命令的人。

一个人到了这种地位,本不必再藏头露尾,鬼鬼祟祟地做事,他到这里来见独孤川,当然绝对不会是来聊天喝酒的。

夏青虽不原管别人的闲事,但他已想到他和独孤川之间,必定在进行着某种极秘密的阴谋。

所以每次只要这人一来,夏青就会立刻躲到后面自己的小屋这次也不例外他一向很明白自己的地位一向很知趣。

他走出去的时候又看到两个人走进来,脸上也蒙着黑巾,行动也很矫健每人手里都提着两只很大的包袱。

包袱里是什么?夏青虽然也有点好奇,但还是走了出去,随手将门也关了起来,“你知道的事越多,麻烦也越多。”

这是独孤川说的话,独孤川说过的每句话,夏青都牢记在心,就好像独孤川永远记得徐伯的话一样。

包袱放在地上,并没有发出很响的声音。

提包袱进来的人也已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两个人都是站着的,都没有开口,但眼睛里却都有种奇特的表情,期待和兴奋。

过了很久,蒙面人才轻轻咳嗽了两声,馒慢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这句话他问得很吃力,仿佛生怕对方的答复会令自己失望。

独孤川道“很好。”

蒙面人目中的紧张之色消失,却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又追问了一句“有多好。”

独孤川道“你说有多好就有多好。”

蒙面人这才松了口气,道:“想不到那么难对付的人也有今天独孤川淡谈道“我早就想到了。”

蒙面人点点头,笑道:“你的计划的确无懈可击。”

独孤川道:“你那边呢?”

蒙面人没有回答,却将地上的四个包袱全都解开。

包袱里没有别的全是衣服每件衣服上多多少少都染着血渍,独孤川认得这些衣服这些衣服本是他亲手为徐伯派出去的那些人准备的。

他目中的紧张之色也消失,却也还是不大放心所以又追问道:“有多少套衣服?”

蒙面人道“六十一套……六十一个人,六十一套衣服这表示徐伯精选的七十个人已没有一个留下来的。

独孤川也松了口气道“这些人也并不是好对付的。”

蒙面人叹了口气道“的确不好对付。”

独孤川道:“你花的代价想必不少?”

蒙面人道“一万两银子,九十四条命。”

独孤川笑了笑道:银子可以赚得回来命是别人的,这代价并不能算太大。”

蒙面人也笑了笑,道“不错再大的代价都值得。”

独孤川道“他们还有没有什么留下来的?”

蒙面人道“没有,人已烧成灰,灰已洒入河里,这六十一个人从此巳从世上消失。”

独孤川道“就好像根中没有生下过一样?”

蒙面人道:“完全。

样。”

’独孤川笑道“我果然没有交错朋友。”

蒙面人也笑道:“彼此彼此。”

独孤川道“请坐。”

蒙面人坐下来,忽又笑道“普天之下只怕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两个人会是朋友。”

独孤川道“连申祖都想不到。”

蒙面人道“连徐伯都想不到。”

两人同时大笑,同时举挥道“请。”

蒙面人道“徐伯已死,此间已是你的天下,我在这里还用得着怕别人么?”

独孤川道“用不着’蒙面人大笑,突然摘下了蒙面的黑内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马天鹰独孤川笑道“徐伯此刻若在这里,看到你真面目,一定会大吃一惊,他至死都以为我勾结的是申祖。”

马天鹰道“就凭这一点,已值得你我开怀畅饮。”

独孤川道“却不知什么时侯,你才能请我到飞耀堡去痛饮一场?”

马天鹰微笑道“快了,快了“…独孤川道“这一年来,申祖想必对你信任有加。”

马天鹰笑道“那也多亏了你。”

他说的并不是客气话独孤川将徐伯这边的机密泄露给他,所以只要他一出手就一定会马到成功徐剑、韩裳,是徐伯手下最可怕的两人,就全都是死在他手“申盟”能够将徐伯打击得几乎全无回手之力几乎完全是他一人之力在这种情况下,申祖又怎能不对他另眼看待,信任有加?申祖做梦也想不到他达样做的真正用意!“他越信任你,你杀死他的机会越大。”

独孤川利用马天鹰来打击徐伯,是为了让徐伯更信任他他才有机会杀徐伯。

马天鹰利用独孤川来打击徐伯却是为了要让万鹰五更信任他,他才有机会杀申祖、两人的情况虽示同但目的却是一样的结果当然也一样。

独孤川的计划非但无懈可击而且简直巧妙得令人无法思议他故意激怒申祖,让申祖向徐伯挑战。

这一战还未开始胜负就早已注定。

胜的既不是徐伯,也不是申祖,面是独孤川。

独孤川微笑道“只可惜申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这出戏里扮的是什么角色。”

马天鹰笑道:“我在他临死前也许会告诉他,他自以为是不可。

世的英雄,其实却不过是个傀儡。”

独孤川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马天鹰道“现在徐伯已死,傀儡也无用了,我随时都可以动手,也许就在明天。”

独孤川道“明天不行,最少要等到初八。”

马天鹰道“为什么?”

独孤川道“因为初七是徐伯的生日,也是他准备进攻申盟的日子。”

马天鹰道:“我知道。”

独孤川道“你知不知道他准备用多少人进攻申盟。”

马天鹰道“连他自己好像也只有七十个人。”

独孤川道“你不觉得奇怪?”

马天鹰道“我只觉得他未免对申祖估计得太低了。”

独孤川道:“徐伯最大的长处,就是从不低估他的对手。”

马天鹰道“那么他就是将自已估计得太高。”

他笑了笑,接着道:“凭七十个人就想进攻飞朋堡,简直是去送死!”

独孤川道“徐伯虽不重视人命,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属下白白去送死。”

马天鹰道“难道你认为他很有把握?”

独孤川道“徐伯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马天鹰道“那么依你看”独孤川道:“依我看除了这七十个人之外,他必定还在暗中另外安排了一批人,这批人才是他真正攻击的主力。”

马大朋道:“这七十个人呢?”

独孤川道:“这七十个人的确是徐伯准备拿去牺牲的,但却不是白白的牺牲,他耍这些人自正面抢攻,为的不过是转移申祖的注意力,他才好率领另外那批人自后山进攻,让申祖背腹受敌。”

马天鹰道:“你认为他用的是声东击西计?”

独孤川道“那本是徐伯的拿手好戏。”

马天鹰沉吟着,道“也许他只不过是情急拼命,所以孤注一掷。”

独孤川道“绝没有人比接更了解徐伯,我的看法绝对不会错,何况他并没有到拼命的时候他留下的赌本比你我想像中多得多。”

马天鹰道“但是你也并不知道他准备的另外一批人在哪里?”

独孤川道“就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要等到初八。”

马天鹰道:“我还是不太懂。”

独孤川道“徐伯当然早和那批人约好了在初七正午时出手!’马天鹰道:“当然……独孤川道:但徐伯的死讯除了我你之外,并没有别的人知道,那批人当然也不知道。”

马天鹰道:“不错。

,独孤川道:“他们既不知道这里发生的变化,到了初七那一天的正午,当然一定会依约出手。”

马大朋眼睛渐渐亮了,道“不错”独孤川道:“但那时已没人接应他们,他们若自后山跃人飞腮堡,岂非正如自已往油锅里跳。”

马天鹰展颜笑道“也许往油锅里跳还舒服些,至少能死得快独孤川道“这批人显然已是徐伯最后一般力量,这批人死,徐伯的力量才真正全部瓦解。”

马天鹰笑道“这批人一死,你就更可以稳坐钓鱼台,高枕无忧独孤川笑了笑,道“这对你,也并非没有好处。”

马大朋道;“这批人既然是徐伯攻击的主力,自然不会是弱独孤川道“所以申祖就算能将他们全部消灭,自己想必也难免元气大伤。”

马天鹰道“伤得一定不轻。”

独孤川喃喃道现在在申盟里守卫的大多是申祖的死党,他们的元气伤得越重,你下手岂非越容易?”

马天鹰抚掌笑道“我现在才发现你最大的长处,就是无论做什么都从不只替自已着想,你若有肉吃,我一定也有。”

独孤川微笑道;“一个若只顾着自己吃肉的人,往往连骨头都啃不到。”

马天鹰道“今天是初五,距离初八也只有三天了。”

独孤川道“三天并不长……马天鹰笑道:“我连三年都等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再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