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康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第十小队是最后下水的,在下水以后,他们基本按照十人一组的方针来行动。纪康游得稍微有些慢,以便能够和楚画、何娜她们保持好距离。稻田谦回头一看,心里有些焦急地道:“喂,卢伟学弟,你不要光想着泡妞啊,快赶上!”纪康只看到他张嘴,却由于风浪的关系,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便大声问道:“什么?”
在又交流了几次无果后,稻田谦死心了,他也放慢了游水的速度,因此,在整个学生大军的最后面,这二十个人仿佛商量好了似的,离大部队的距离越来越远。
也不知游了多久,有些女生的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只见周冰燕拿着一只信号枪举过头顶,迅速朝天上开了一枪,而另一只手却还在不断地划动着,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只见一架黑鹰战机迅速俯冲了下来,在距离水面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不断地盘桓着,向下方扔了一根长长的绳子。
周冰燕吃力地捕捉到绳子,向大家道:“这一分我放弃了,你们大家加油!”虽然听不大清楚她的话,剩下的十九个人却也纷纷地腾出一只手来,向空中挥舞着。
在又送走了四名同伴后,众人仍在苦苦地支撑着,眼见那白色的冰盖越来越近了,他们不禁又加了把子力。纪康在书上看过,原来天球上只有十分之一的表面积得到了利用,剩下的地域都是一片荒凉的不毛之地,而这个天球上的最高峰——圣母峰,就在这个环绕着五十三省一都市的环形海洋的彼岸,由于那里才是真正的冷,高处积雪经年不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天然大冰箱,所以才会出现本土海岸不结冰,反而在离岸一段距离后冰冻的壮观景象。
正当他们纷纷爬上坚固一点的冰盖时,却出现了意外。
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没有爬上来了,突然间,在离冰盖不远的地方,翻腾起了一片巨大的浪花。这海面好似被扔下了连排炸弹一样,巨大的浪花此起彼伏,而附近的洋流也改变了方向,冲着还没登岸的众人向南方漂了过去。这静海是一个环形海,绕着天球居住处做顺时针流动。
已登岸的人和空中的警官们全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正慌乱间,只见一座黑色的小岛渐渐地浮出了水面,小岛上还高高地喷出了一股喷泉。
“我靠。”屠千里大声说道:“这象鲸怎么跑这里来了?它们不是只在西部的泉州、河西和海东这三个省的近海处才出现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昨天晚上看新闻,让我回想起三个月前西部发生大海啸了,以象鲸的速度,三个月跑到这里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以前没见过这些大家伙们出现在樱田海域啊。”于参谋应声道。
忽必烈和他们在同一架黑鹰直升机上,他显得有些着急,便大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快想想怎么救人吧。”
那只象鲸在露出水面后不久,又重新一头扎下了水面,迅速向南游去,那速度简直比飞的还快。在一切归于平静后,警官和学生们纷纷救人,他们又联系到了樱野港海岸救援队,出动了两艘潜水艇,在经过半天多的救援后,终于救起了一些溺水的同学。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仍然有七人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黑夜降临了,已登岸的学生看着远处那高耸的白皑皑的山峰,直感到一股寒气袭来。他们已经纷纷地换上了羽绒服等厚衣服,沿着冰岸在不断的搜索着,虽然已到晚上,可是,搜救船上的探照灯和同学们拿着的手电筒却将整个海域映得灯火通明。他们拿的这种手电筒发出的光很亮,照在人脸上可以让其睁不开眼睛。
而此时,不知通过何种渠道知道自己孙子失踪了的稻田本亮,正在行政大楼十四楼的办公室内不停地踱着步子,这办公室正是以前何清源办公的地方,现在成了稻田本亮的了。他在桌子前猛然停下了步子,拿起电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张浩仁正在营地自己的办公室内忙的焦头烂额,他已经接到不少人打来的电话了。宇航中心副主任兼首席科学家楚天寿、中天集团董事长何中天、荒村能源公司的荒村胜以及中南省南原市市长花月逢都打来了电话责问他为何没有做好保卫工作,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尤其是那个何中天,说话特别难听,什么要是他女儿少一根毛就要自己好看等等。他正在长吁短叹时,电话声又响了起来,在让电话铃声响了几遍后,他才慢腾腾地接起电话道:“喂,是稻田老兄啊,有何见教?”
稻田本亮强压心头的怒火道:“张司令,不知救援工作做得怎么样?我告诉你,这批孩子不同以往,我们好几个大法官的孩子也在里面,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哼哼,你就等着被解职吧。”说完猛地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张浩仁缓缓将话筒放下,心里有一丝委屈,心想自己自从担任这能和首席大法官平起平坐的职务以来,何曾有人对他大呼小叫过?他迅速地又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向接电话的人道:“喂,是博平吗?你听我说,马上带上你们大队所有的人赶赴樱野港,充分动用你的特种部队,争取把所有孩子全都救回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梅博平听他挂断了电话,抱怨道:“我靠,整日呆在这破营地中,没多少时间陪我姐,现在又冲我这小舅子发起火来了,哼。”但是,他也不敢怠慢,马上点兵出发了。他所带领的第一大队,可是全机械化部队,变形金刚数达到了五千,几乎是他整个大队总人数的一半。
失踪的七个人是纪康、楚画、荒村时雨、稻田谦、何娜、花眷影和那个羸弱的袁铁。他们现在情况如何呢?
当花眷影醒来时,犹自觉得心有余悸,她明显地记得自己是被一个大家伙一口吞掉了。只见四周黑乎乎一片,她好像坐在一滩粘稠的液体中,双腿蜷曲,头部靠向双腿,脸上忽然感觉到暖暖的,猛地一抬头,用手一摸,滑溜溜的。四周气味难闻,腐臭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她忽然感觉到下肢奇痒,像是被无数只蚊子咬似的。她小心翼翼地向周围摸去,一下子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物体,惊得她花容失色,她“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谁……在那里?你是人吗?还活着吗?”
她又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似乎那东西正在向自己逼近,不由得又大声道:“你……你不要过来!”
“哎。”那个东西叹了一口气,花眷影却确定了他就是一个人。
只听那人继续道:“是学妹吗?我是袁铁啊。我记得我们都被鲸鱼吃掉了。看来,就我们两个人遭此不幸啊。对了,你怎么称呼?”
“花眷影。”
“花眷影,好好听的名字,我想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出去后我约学妹你出去玩怎么样?”袁铁道。
这可把花眷影气得不轻,她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居然还在想这种事情?难道,自己真的要葬身鱼腹?她便没好气地道:“我说师兄,我们可能都要葬身鱼腹了,而且我下半身痒得厉害,这气味又这么难闻,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袁铁反问道:“那你想好怎么出去了吗?”
眷影道:“我们可以摸索一下,这里应该是鲸鱼的胃,幸亏我们穿了这种橡胶的且相对严实的泳衣,不然,可能我们的腿脚早就被化掉了,哎哟我的乖乖。嗯,我们可以从它的胃里爬出去……”
“呵呵。”袁铁放肆地笑了起来。
花眷影柳眉倒竖道:“怎么,你笑什么笑?难道你有什么好方法?”
袁铁停止了笑声严肃地道:“眷影学妹,我现在有一个想法需要你配合,现在,照我说的做。”
“干什么?”花眷影疑惑道。
袁铁继续道:“我现在已经摸到了鲸鱼的胃壁了。你现在往后退。”
花眷影向后退了退,道:“接下来呢?”
“继续向后退,直到你能摸到鲸鱼的胃壁为止。”
花眷影站起来一抬头,发觉自己竟然够不到顶,心想这大家伙果然胃够大,要是知道这种情况,自己早就站起来了。又走了一会,差点被一个滑滑的东西擦倒,心想这可能是鲸鱼没有消化完的骨头,便又向后面走,突然,她一下子靠在一处温暖的肉墙前面,便大声地道:“袁铁,我找到了!”
袁铁又认真地道:“很好,现在我们要同时给鲸鱼的胃挠痒痒,你现在转过身去面对着鲸鱼的胃壁,伸出你的两只手,将指甲嵌入它的肉中。”
花眷影一一照做了,然后她问道:“袁铁,然后呢?”
袁铁笑着说道:“我们就像是在给自己身上使劲抓痒一样,用力的挠吧。”
说完这话后,两个人便同时用力地在鲸鱼的胃壁上抓了起来。而花眷影此刻有点明白袁铁的用意了,她想,这小子随机应变能力还挺强的嘛。
袁铁一边抓一边又道:“眷影,答应我,出去后我们约会。”
花眷影心想这小子真是没完没了还,便随便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了。”她又想道,袁铁会是谁呢?他是和卢伟一组的吧,听他的声音很好听,只是不知道长得帅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