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姐,魏小姐?”林宏非见她半天不说话,便喊了她几声。
魏敏仪回过神来:“干什么?”
“我见你半天没有说话,就想问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新的计划;刚才我说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救他们的人和西门溪、刘山历都有关系……”魏敏仪于是把刚才遇到的事给林宏非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感叹道“没想到现在这里聚了这么多人,而且每一个都来头不小,并且各个相互牵制,貌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如果我没有猜错,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魏小姐是信心十足啊。”林宏非也显得非常高兴,“不知道魏小姐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魏敏仪回头看他,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你真的没有办法打听到谢晓琴在哪里?”
林宏非显然没想到魏敏仪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问道:“魏小姐还要实行那个计划吗?”仔细想了想,魏敏仪和谢晓琴好像没什么过节,为什么就要抓住她不放,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这么大的恨意,仅仅是因为南青凌么,林宏非非常不理解。
魏敏仪点点头,在下面捏紧了拳头:“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尤其是这个,我不会听任何人的话,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也不需要试图劝服我,不要白费唇舌。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到底能不能,回答我。”
“这个恐怕很难。”林宏非犹豫了一阵,才回答道。
“有多难?”
“说实话,几乎不可能。”看到魏敏仪变了脸色,林宏非急忙解释道,“那个道士看起来武功了的,这样的人要想把人藏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且他们现在警惕性很高,即使发现了蛛丝马迹,恐怕也无济于事。”
魏敏仪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
“不过有一个人倒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近他们。”林宏非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你说的是南青凌吧。”魏敏仪很容易地猜出了他的意思,但却并不惊喜,“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要是愿意帮助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魏小姐已经和他说过了?”
魏敏仪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他,所以我很早就告诉了他,他一开始就反对,现在还是如此,就差没有把上官闵亲自送到谢晓琴手里了,我现在是想尽办法威胁他,他才没有做出背叛之事,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如果真有一天,南青凌忍无可忍了,结果很难想像。”
林宏非仔细想了想,说道:“魏小姐不是早有打算把上官闵还给谢晓琴,让他们互相折磨,生不如死吗?依我看,完全可以让南公子去做这件事。你想谢晓琴和南青凌认识,谢晓琴自然会委托南青凌解救上官闵,这是唯一的办法,除此之外,谢晓琴可能在没有办法可以救出上官闵。”
“你说的事情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担心两件事,第一,时机不成熟,上官闵现在虽然怀疑谢晓琴和赵达,可我知道他不愿意相信,如果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这就是放虎归山,万万不可;其二,南青凌知道我们所有的事情,如果他告诉了上官闵,我们同样损失惨重。这两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我是绝对不会让上官闵去见谢晓琴的。”魏敏仪非常严肃地说道。
魏敏仪的担心合情合理,林宏非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并不赞成魏敏仪去做这样的事,可魏敏仪心意已决,自己劝不了,只能想办法帮她。林宏非确实有自己的目的,他需要魏敏仪的帮助,尤其是在她得到权力之后,但他没想到魏敏仪居然对一个谢晓琴耿耿于怀,不能理解,不过这对于他倒也不难。想了想,说道:“魏小姐,如果想办成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可以在南青凌和上官闵身上同时下手,双管齐下,必能成功。”
魏敏仪一听,来了精神,急忙问道:“怎么下手,你快说。”
“对于上官闵来说,你必须想办法让他注意到南青凌,最好是在南青凌去见谢晓琴的时候,让他看见,跟踪,自己找到谢晓琴……”
“荒唐。”还没等林宏非把话说完,魏敏仪就吼断了他的话,“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上官闵和谢晓琴单独见面,你还让他去找到她们,这不就是放虎归山吗?”
“魏小姐息怒,听我把话说完。”林宏非并没有害怕,只是温言说道,“上官闵就算现在不愿意相信谢晓琴是他的杀父仇人,恐怕也是心存怀疑,再加上你们和他说了那么多,他肯定会警惕一些,不会马上去见谢晓琴,没准还会回来与你们商量。”
“你的意思是说……”魏敏仪好像明白了一些。
“顺水推舟,让他回去,我想凭他的本事,拿回你们想要的东西应该是很容易的吧,至于其他的,大概就不要我说了,魏小姐想让他们活着,还是想让他们互相折磨,我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具体怎么做,魏小姐自己看着办。不过这个办法的前提是上官闵认定谢晓琴是他的仇人,今天看来,这个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林宏非点到为止。
魏敏仪得意地笑了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南青凌怎么办,他可不是上官闵,那么容易就可以上当的。”
“这就需要魏小姐以诚待人了。”看到魏敏仪好像要反驳自己,林宏非摆摆手,让她不要说话,笑笑,接着说,“魏小姐这几天你在南公子面前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争风吃醋、飞扬跋扈、无理取闹,任何人都会受不了。南公子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如果你再变本加厉,南公子早晚会离开,那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我就是控制不住,一想起他和那个谢晓琴在一起,我就生气。”魏敏仪愤愤地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放开他,并且让他知道你是真心诚意的想让上官闵和谢晓琴在一起,你没有其他目的。一旦他相信了,不但不会提防你,还会帮助你,你们之间的隔阂也会烟消云散。这样,事半功倍,不也是你希望的吗?”
魏敏仪苦笑:“我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都太熟悉彼此了,即使我是真的,他可能也不会相信,何况是假的呢。我不喜欢装模作样,尤其是在他面前。还有其他办法吗?”
林宏非苦笑地摇摇头:“林某才疏学浅,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二者缺一不可。既然魏小姐不愿意如此,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就此告辞。”也许是自己选错了人,女人,终究逃不过儿女情长,魏敏仪也不例外。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魏敏仪喊住了他,走到他面前,问道,“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见大哥周勤达,以后我们还是魏小姐的人,只是有什么事,魏小姐还是去和大哥商量吧。”林宏非看着魏敏仪,无奈地说道,“不过魏小姐放心,你和我说过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魏小姐好自为之吧。”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魏敏仪还是不甘心。
“在下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魏敏仪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好,就按你说的来,只要能让我坐到那个位置上,达到我想达到的目的,让我怎么做都可以。至于南青凌,既然他对我无情,我也没有必要对他牵肠挂肚,他也是我的一颗棋子,我要利用他。”尽管魏敏仪每次都是这样说,但每次都狠不下心来,毕竟是自己唯一爱着的人。
“魏小姐真的想通了?”
魏敏仪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
“我希望魏小姐说到做到。”
“怎么,你怕我反悔?”
林宏非毫无顾忌地点点头,并不怕魏敏仪会因为这个而不满:“自古女子多为儿女情长所累,故难成大器。魏小姐也曾多次表态不会因为南公子而放弃自己的鸿鹄之志,可最后结尾都是不尽人意,让我非常失望。今天再说此话,让我不得不担心,并非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事关重大,我不希望自己这次又看走了眼。”
“既然我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是志在必得,林先生就拭目以待吧。”魏敏仪满是自信地说道。
“那我就敬候佳音,如果魏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效劳的,请尽管开口,但凡能够做的,一定不遗余力。”林宏非坚定地表示道。
“是吗?”魏敏仪笑道,“现在小女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先生,这个问题是关于先生,可能有些冒犯,但还是心存疑虑,还望先生可以坦诚相告。”
“魏小姐请讲。”
“我和先生原来素未谋面,要不是那次被劫,我们根本不可能共商大事,而且我们相处时日不长,可以说是我对你无恩,你对我无情。然而先生却对我倾囊相助,出谋划策,实在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小女子一直奇怪,先生这样帮我到底是为什么?一直想问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今日这里没有旁人,不知先生可否告知?”魏敏仪非常客气地问道。
“你怀疑我这样助你是另有目的?”林宏非挑挑眉,问道。
“难道先生是真心帮忙,而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你我非亲非故,这样的理由无法让我信服。”魏敏仪摇摇头,说道。
林宏非突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说道:“魏小姐很聪明,也很直接,既是如此,我也用不着拐弯抹角,不错,我这样帮你确实有自己的目的。”
“什么目的?”
“天机不可泄露。”林宏非摇着头,故作神秘地说,“不过请魏小姐放心,这件事不是坏事,如果魏小姐飞黄腾达之后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那魏小姐或许可以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你希望得到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真的会是这样?”魏敏仪有些心动。
林宏非微笑地点点头,魏敏仪此刻的心动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魏敏仪就是那个可以替自己达到目的的人。魏敏仪以为林宏非只是他的棋子,林宏非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呢,这方面,林宏非比魏敏仪更有胜算,到了最后,谁是真正的赢家,林宏非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可他有足够的把握,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一切走着瞧吧。没有再说话,林宏非转身便走了。
魏敏仪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也想起了南青凌的提醒,林宏非果然不简单,以后不得不小心提防,不过他看来是真的要帮助自己,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先利用他到达自己的目的再说,至于成功之后,自己想让他死还是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想到这里,魏敏仪也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和林宏非的较量,魏敏仪也觉得自己不会失败。有了计较,她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看看四周,没有旁人,于是她一身轻松地往回走。
看到两个人已然离去,躲在树上的南青凌才跳了下来,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一直没有离开,只是躲了起来,他是怕林宏非会对魏敏仪不利,另外,他也想听听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听了他们说的话,他感到非常震惊,没想到他们打算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他突然觉得魏敏仪疯了,她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义父和谢晓琴,略想了一下,他决定还是要告诉他们一声,可她们现在在哪儿?他突然想起义父和自己说过的一个地方,决定去碰碰运气。忽然发现东方露白,天亮了,不能再去了,魏忠宇一会来了看不到自己,恐怕又是一阵怀疑。于是,转身回走,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