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魏敏仪几步跟上上官闵,奇怪地问道。
上官闵并没有停下来,一边走一边说:“我想去找陆嫔娘娘问一问,问她有没有看清黑衣人的样子。”
“你还是别去了吧。”魏敏仪拉着他停下来,“你看陆嫔娘娘刚才的样子,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还没恢复呢,你去问她,肯定问不出什么东西,就算要问,也得等到明天。”
“可我着急啊。”
“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静下心来,慢慢地等着。师兄和刘将军不是去追那个黑衣人了吗,我想凭着他们两个人的身手,应该没有问题。”魏敏仪劝道。
上官闵心里着急,却走不了,听了魏敏仪的话,也只能点头说是。于是找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耐着性子等着他们回来。
魏敏仪看着他,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就是那个玉佩,本来以为就是一块普通的饰物,居然还有这么重要的意义。为了不让上官闵看出破绽,自己还必须想办法“物归原主”才行。
南青凌和刘山历追到郊外,还是没有发现黑衣人的任何踪迹,不禁有些失望,看着前面四通八达的路,南青凌看向刘山历,问道:“刘兄,我们还要继续追下去吗?”
“追,当然要追,难道还要让他有第二次机会进入县衙去刺杀陆大人和娘娘不成?”刘山历坚决地说。
“可是这么多条路,我们该往哪里走?”
“这——”刘山历真的没了主意,这么大的地方,确实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办法,只得转头看向南青凌,问道,“南兄,有何高见?”
“我们在这里找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县衙之内只剩下魏小姐和陆嫔娘娘,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趁虚而入,出了事,我们谁都没有办法交代。所以我们应该马上回去,毕竟我们的职责是保护陆嫔娘娘的安全。你说呢,刘将军?”
刘山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自己回去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他不甘心:“那刺客怎么办?”
“刺客今天既然没有得逞,他就一定会再来,我们回去之后,再把县衙布置的严密一些,保管让他有来无回,你看怎么样?”南青凌征询道。
“你真的以为那个刺客还会再来吗?”刘山历反问道。
“不知道。”南青凌回答得非常干脆,“可我知道我现在必须回去保护魏小姐的安全。”
“好吧,那我们回去。”刘山历不无失望,但心里惦记着陆明悦,也不得不和南青凌回去。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沙沙”的声音,他知道,附近有人。停下来,听了一会,确定了一下方向,就急急地追了过去。
南青凌刚刚松了一口气,走了没几步,也听到了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前面的刘山历已经追了过去,暗叫不好,也跟了上去。刚一拐过弯,就看到刘山历已经和黑衣人交上了手。那个黑衣人他认得,就是赵达。
赵达其实并不想和他们动手,他好不容易从衙门里逃出来,身心俱疲,看到南青凌他们追过来,急忙躲了起来。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看到他们有离开的意思,便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突然听到林间有响动,好像有什么人过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心等待,忽然看到一个白衣人向自己飞来,赵达赶快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了刘山历,刘山历哪里肯放过他,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赵达只能尽力接招。而这个时候南青凌也加入了打斗行列。赵达一个人对付两个,自然是力不从心,南青凌虽然有心帮忙,可也不敢做得太明显。每每留出一点缝隙,都被刘山历马上堵住。所以,赵达根本逃不了。
就在赵达快要应付不了的时候,突然从空中跳下一个人来,身着道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苦苦寻找谢晓琴和赵达的三清道人,他估计赵达可能会回到云落城寻找陆信义,所以就在县衙门口静静等候,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本来刚才他就想出手,可惜没有机会,一直等到现在。当看到南青凌和刘山历准备回去的时候,三清道人就想出来寻找赵达,可突然看到了一个白衣人,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白衣人就是杀害谢一善的人,而现在又要对赵达下手,三清道人赶紧跳了出来,却再也没有看见那个白衣人,只是发现赵达与南青凌和刘山历交上了手,便急忙冲了进去,和赵达站在了一起。
赵达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也不想为什么,就这样并肩作战,其他问题以后再说。
三清道人虽然奇怪白衣人为什么没有再出现,可眼下的问题是解决南青凌和刘山历,南青凌是自己的人,当然更不会伤害赵达,那自己人眼下要对付的就是刘山历,于是自然而然的靠近刘山历。南青凌看到义父来了,自然是安了心,于是就把赵达往外面打。刘山历一看这样,就要追过去,无奈被三清道人挡住了去路,一时无法脱身。
南青凌和赵达越打越远,南青凌觉得差不多了,便对赵达说道:“你快走,在前面找个地方等着我义父。”
“你义父是谁?”赵达不解地问。
“就是刚才那个道士,你什么都不要再问了,我们不是想对你们怎么样,只是想救你们,没有恶意。”南青凌诚恳地说道。
“好。”赵达决定再相信他一次,点了点头,收回武功,准备就此离去。
还没来得及走掉,就看见一个白衣人从上面飞落下来,一把剑向自己刺来,赵达微微一偏,才算躲过。那个人似乎有意要取他性命,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南青凌看此情景,急忙加入他们之间,和赵达联手制敌。白衣人看到南青凌也加了进来,微微一愣,然后不敢怠慢,更是全力以赴。突然一股浓烟平地而起,三人觉得味道异常,赶紧捂住了鼻子,只有南青凌知道,这是义父的独家秘方,没有毒性。浓烟过后,南青凌和白衣人一看,赵达竟然不见了。而这个时候,刘山历也跑了过来,原来那个和自己打斗的道士也不见了。刘山历看了一眼南青凌,两个人一起用剑指向前面的白衣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你放跑了刚才那两个人?”
白衣人哼了一声,说道:“魏忠宇的部下真是没用,明明是自己把人放跑了,居然还要怪到别人头上。”
刘山历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看着南青凌,他早就觉得南青凌和刚才那两个人都有猫腻,现在听白衣人所言,看来情况不假。
南青凌一听,惊了一下,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还是让这个人发现了,于是狡辩道:“你凭什么说我要放走那个人?”
“如果你不想放走他,刚才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对付我?”白衣人不满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的阻拦,那个人早就成了我的刀下鬼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万一你和他是一伙的,我帮了你,你再让他逃走,我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狡辩。”白衣人冷冷地说道,“我原来听说魏忠宇手下的南青凌有勇有谋、办事得力,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魏忠宇感到悲哀。”
“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直呼魏大人的名讳?”
白衣人冷哼一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玉牌,扔了过去。南青凌急忙接住,看了一眼,脸上马上变了颜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刘山历趁机拿过来看了一眼,也是大吃一惊:“你是禁仕卫密使——西门溪?”
白衣人也不说话,缓缓地取下脸上的面纱,正是西门溪。也不回答刘山历的问话,只是慢慢地走到南青凌身边,轻轻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对那个人手下留情了吧?”
“那个人刚才进入县衙,企图对陆嫔娘娘和陆大人不利,我们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魏大人嘱咐一定要抓活的,所以我们才不敢狠下杀手。”南青凌不卑不亢地说道。
“看来我是误会你们了。”西门溪虽然觉得还有点蹊跷,可南青凌说的有道理,自己不能不信。顿了顿,又说道,“我是连夜赶路的,本来想休息一天再去见魏忠宇,没想到就遇到这个事。算了,我也无心休息了,你们马上带我去见魏忠宇。”
“是。”
三清道人带着赵达一直朝前跑去,跑了一段,赵达忽然跪在了地上,他现在疼痛难忍。三清道人急忙转过身来,跑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了?”刚才没有看见他受伤啊。
“在县衙屋顶的时候,我被人从后面拍了一掌,刚开始没觉得怎么样,现在越来越疼了。”赵达咬着牙说道。
三清道人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房子,急忙说道:“你再坚持一下,我家马上就到了。”说完,扶着赵达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们虽然走得很慢,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里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