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绝岭的半山腰上。
嗜剑长老施广墨和拭剑长老梅燕青陪护在楼兰逸梦身旁。杜畜男见那白衣女子不在,便将叶果果的话转述于三人。
“果然是劝降。”
楼兰逸梦听罢,眉头紧皱,向杜畜男道,“对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大哥,叶果果的话很有道理,我绝对认同!”
杜畜男对茅小台杀了苏冉冉一事耿耿于怀,本就极力反对和杀劫道结盟,这时便愤愤然道,“杀劫道和咱仇深似海!茅小台不止仇视你,而且杀了冉冉。嫂子虽然做错了事,但她也是被桑宝宝误导的,是桑宝宝害死了她!咱在鬼门关前身不由己,只能被迫和他们结盟,现在咱是自由之身了,不趁机弃暗投明还等什么啊?”
“广墨,燕青,你俩的意思呢?”
“大哥,我见识短浅,说不上个头绪来。”施广墨有些惭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全力支持就是了。”
“大哥,我赞同畜男的意思。”
梅燕青神色俨然,轻叹道,“先前在拔剑斋,我和畜男、小时就劝过你,让你赶紧去凤翔结盟聚义堂。而你却试图在虎狼之间谋个两全,又听信了贱童的话、跟随路边花和路边草以身犯险,结果才有了鬼门关前的悲剧。现在小祖宗肯出面保举咱和他们联盟,咱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嗯!”楼兰逸梦点点头,神色间很是懊悔,深邃的眼神中如有所思。
“大哥,你可别墨迹了!”杜畜男没好气地催促,“你要是再犹豫不决,等杀劫道和聚义堂的仗打完了,那时你想和他们结盟也没门儿了!山岭下的小祖宗,就等你一句话了!”
“我不是墨迹,我是顾忌啊!”楼兰逸梦面有难色,长叹道,“茅小台杀了冉冉,桑宝宝害死了你嫂子,又强夺了咱的巴陵镇,我对杀劫道恨之入骨!要不是考虑到小时在鬼城,我哪会投鼠忌器!”
“大哥,小时固然重要,但比起咱整个百人拔剑斋来,小时又微不足道了!”
杜畜男苦口婆心,语重心长道,“在小时和帮会之间,二者取其一,绝对要以帮会为重!如果顾全小时,而使帮会三千人受杀劫道奴役,小时于心何安?大哥,要救三千兄弟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必须要割舍小时!燕青,你以为呢?”
“我以为,如果小时知情,他也绝对不会贪生的!”梅燕青认同道。
“唉!小时,舍弃你,我实在是迫不得已!”
楼兰逸梦仰天一叹,悲愤地摇了摇头,恨恨道,“你们先去通知守在鹰绝道口的贱童,动手之前千万别在杀劫道这伙人面前露出声色。等会我一声令下,务必要把岭上所有杀劫道的人杀个一干二净、给小时报仇!等咱杀完了,一拨人回去守把大理,一拨人随我去伏牛山袭击杀劫道!赶紧去准备吧!”
“大哥,咱可别赶尽杀绝!”梅燕青反对道,“等会和杀劫道这五百人杀起来,他们如果奋起反击,那就杀之!如果束手就擒,咱就先别杀,留着他们或许可以换回小时!如果杀劫道无视他们,咱再杀也不迟。”
“还有,柏贱童是不是跟咱一个意思,这也还两说着!”杜畜男道,“当时在拔剑斋,只有他赞成和杀劫道结盟。在没弄清他的心意之前,如果咱轻易跟他说了咱的行动,万一他有二心、向杀劫道出卖了咱,那咱不是苦了?”
“嗯,你俩虑事周详,言之有理!”楼兰逸梦恍然,随即略怒道,“我还忘了说,在咱把巴陵镇交割给路有匪之后,弟兄们都对杀劫道骂不绝口,唯独柏贱童一言不发,当时我还以为他也是心里郁闷。现在想想,他对我未必忠心耿耿!畜男,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风。”
“嗯!我这就去探探他的意思。如果他跟咱一条心,那很好。要是他对咱的行动有二心,我就算不能让他回心转意,至少也不会让他破坏咱的行动!”
杜畜男说完,提起长剑直奔道口而去。
杜畜男匆匆找到守把道口的柏贱童,开门见山道,“刚才我下山和叶果果谈了谈,原来她想让咱们临阵倒戈、投靠他们。大哥拿不定主意,让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思。”
“要叛变啊?”柏贱童吃了一惊,谨慎道,“男哥,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咱走到这一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能叛变!你说呢?”
“嗯,男哥你说得对!杀劫道有五百多人监视着咱,这说明人家防着咱呢!咱可不能铤而走险,招来杀身之祸啊!”柏贱童面如土色,惶惶道,“男哥,你赶紧劝劝大哥,让他消了这个念头!咱就好好给杀劫道出力,他们狂了,咱也威风,这不好吗?”
“这很好。”杜畜男微微一笑,突然暴喝道,“好你个狗屁!杀劫道狂了,只会对咱耍威风,你还想狐假虎威?你真是放屁!”
“男哥,我说错话了!你别怒啊!”
柏贱童见他莫名大怒,大吃一惊,惶恐道,“男哥,其实我什么事都是顺着你的意思!你说咱奔哪家,我就跟着你说奔哪家!”
“哼!”杜畜男铁青着脸,厉声道,“帮会何去何从,这关系到帮里三千多位弟兄的祸福!你既然是长老,就该有自己的主见,谁让你随声附和的?你好好想想,咱到底是改奔聚义堂好,还是继续奔杀劫道好!”
“男哥,我想好了,咱还是改奔聚义堂吧!”柏贱童不假思索,侃侃道,“聚义堂高手如云,武心蝶又很有谋略,他们一定能打赢这场仗!咱跟着战胜帮,总比跟着战败帮踏实啊,你说是不?”
“你这不是很明白么!”杜畜男语气冰冷,喝道,“你准备一下,等会打起来可得出尽全力!”
杜畜男说完,拂袖而去。
才走出十余丈远,心里忽然一动,“这小子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不会是应付我吧?嗯,我得再试试他,可别被他阴了!”
一念至此,原路折回。
“男哥,你怎么又回来了?”柏贱童见他去而复回,微感诧异。
“我又想明白了!”杜畜男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叹道,“你说得对,杀劫道既然防着咱,肯定留了一手,咱不能以身犯险!还是安分一点,老老实实把路走下去吧。”
“呵呵。”柏贱童干笑,不以为然道,“男哥,这回兄弟可不敢苟同了!杀劫道的茅小台杀了冉冉,咱们痛心疾首!嫂子的死,也是桑宝宝造成的。咱就算暂时不能报仇,那也不该和仇人为伍啊!”
“理是这个理,但势不是这个势。”
杜畜男否决,凛然道,“冉冉已经死了,不说了。至于嫂子,她是蠢死的,怪她自己。――说到江湖大势,杀劫道现在很强势,我感觉他们不比聚义堂弱,他们必定会打胜仗!如果咱们背叛了他,聚义堂自保不暇,还顾得上咱么?所以我深思熟虑后,决定力劝大哥打消念头!”
“男哥,你真要劝大哥继续和杀劫道为伍、不管冉冉和嫂子的仇了么?”柏贱童神色间很不赞同。
“我说了,报仇什么的,这是理。继续追随杀劫道,这是势!桑宝宝不是有句名言么――只讲势,不讲理!这个江湖就是这样,有势就有理。”杜畜男理直气壮。
“男哥,你终于转过弯儿来了!”柏贱童十分欣喜,“你不想想,就算咱改奔聚义堂,人家会接纳咱么?就算勉强接纳了,杀劫道可不会放过咱。五毒老祖那么狠,桑宝宝又那么诡计多端,他们要是报复咱,还不是一报复一个准啊!”
“嗯!”杜畜男别有用心地点点头,忽然手指其背后,惊讶道,“擦,他们又要强攻了!”
“又来了?”
柏贱童转身探视道口,却并不见道口有何动静,正奇怪杜畜男何出此言,忽觉身上一紧。
“男哥,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办你!”杜畜男趁他转身之际,出其不意地抛出回龙索将其缚住,拔剑喝道,“你这个叛徒,果然有二心!”
“男哥,你误会我了!”柏贱童见他满脸杀机,惶恐道,“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都是看你的脸色办事的啊――”
“死去!”杜畜男沉声打断,挥剑疾刺,以“炙阳剑气”将柏贱童格杀。
杜畜男拎起柏贱童死后爆落的衣甲,将守御道口的几百位帮众召集到身前,朗声说道:“柏贱童不跟大哥一条心,居然想把弟兄们卖给杀劫道!我身为执法长老,所以就把他法办了!弟兄们不要惊慌,只要一心一意跟着大哥走,我绝不会为难你们的!”
说完,以长剑挑起柏贱童的衣甲,向着半山腰处的楼兰逸梦招了几招,随即将衣甲抛弃到岭下。
楼兰逸梦遥见杜畜男挑弄着柏贱童的衣甲,知道柏贱童已被杜畜男格杀,仰天长叹一声,向周围几人低喝道,“弟兄们,动手!”
当下楼兰逸梦率领施广墨、梅燕青和一帮战将,在鹰绝岭上搜寻杀劫道众人。一旦照面,二话不说,动手便杀。
岭下行阵前的小祖宗,遥遥望见岭上两帮相并,便向叶果果笑道,“果果,你成功了!”
“哈哈。”叶果果洋洋得意,自负道,“本来我就不比武心蝶弱!”
“果果,楼兰逸梦正在火并杀劫道,咱也趁机冲上去厮杀!”龙魂战斗志昂扬。
“不行!咱现在如果冲上去,楼兰逸梦极有可能会误以为咱想连他也杀了。这样一来,他们倒有可能反攻咱们。咱就在这里瞧热闹,等他们把杀劫道的人杀光了,咱再大步向前进!”
叶果果正说着,忽见迎面一位脸带护纱的红衣女子匆匆跑来。
“喂,你们好!”
那红衣女子轻喝一声,跑到小祖宗身前站定,惶遽道,“大哥你好!我是百人拔剑斋的香主,我老大――就是楼兰逸梦让我来求助你们,岭上有三五个杀劫道的高手,不好对付。请你们适当派几个人上岭支援一下,我老大不想多牺牲兄弟啊――
“还有,我老大让我转告你们,沙漠迷宫的那伙人已经通过了野老峪,现在就在赶往伏牛山的路上。你们如果赶紧去剑门关埋伏好,等他们经过的时候突然杀出,他们必败无疑。”
“噢?”小祖宗半信半疑,目光转向叶果果。
“这位姊妹。”叶果果微笑着打量红衣女子,忽然道,“三杯吐然诺。”
“姐姐你说什么?”红衣女子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我说三杯吐然诺!你老大没告诉你暗号么?”叶果果脸色一沉。
“没有啊!”红衣女子一怔,“我老大就让我来转告你们,没提到什么暗号。”
“果果,你和他们定下了暗号么?”
“没有,我故意试试她的。”叶果果向小祖宗道,“她如果不是楼兰逸梦的人,多半会对出‘五岳倒为轻’。――嗯,帮主,既然岭上有杀劫道的高手,那有劳你和龙哥去消灭他们。我带一拨兄弟去剑门关埋伏一下,以便狙击沙漠迷宫的人。完事之后,我再去鬼城和你们会合。”
“好,分头行动!我和阿龙先上岭。”
当下小祖宗和龙魂战率领一千五百人,匆匆赶上鹰绝岭。
“姐姐,原来你就是叶果果呀?”红衣女子向叶果果友善地一笑,仰慕道,“我听好多人都说你很聪明、很厉害呢。”
“呵呵,谢谢夸奖。”叶果果报以一笑,随即正儿八经地调集人马。
“姐姐,去剑门关埋伏,一定要埋伏在剑门关的暮雪山庄附近。至于埋伏在庄内还是庄外,要看他们的来路。我老大很想给你们立个功,所以让我随同你们一起去,让我把他们引进庄里,你们可以在庄里伏杀他们。”
“你挺想去瞧个热闹么?”叶果果饶有深意地一问。
“我不想去!”红衣女子无奈地摇摇头,“我去引他们,其实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万一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叛变了,那我去了不是自寻死路嘛?但是我老大一心想立功,命令我去,我不能不去。所以,咱们得赶紧动身,赶在他们知道我们叛变之前干掉他们。”
“嗯,这就动身。”
叶果果见她言词有据,心里释然。遥见小祖宗所率众人已经登上鹰绝岭,当下便和众神五虎率领余部,一道赶赴剑门关。
鹰绝岭上,刀光剑影。
小祖宗和龙魂战登上岭后,循着喊杀声,辗转找到正在杀敌的楼兰逸梦。
“伙计!”龙魂战向楼兰逸梦一喝,“说是岭上有杀劫道高手,高手在哪?”
“高手?”
楼兰逸梦乍见小祖宗和龙魂战率着人上岭,心里本就吃惊不小,听龙魂战问得奇怪,更是莫名其妙,“什么高手?谁说岭上有杀劫道的高手?”
“你不是说这里有杀劫道的高手么?”
小祖宗见他神色茫然,求证道,“刚才不是你让那个红衣女子请我们上来帮忙、还让我们去剑门关伏杀沙漠迷宫的人?”
“红衣女子?”楼兰逸梦愕然,直言道,“这个岭上确实有几百个杀劫道的人,但我们杀到现在也没发现哪个是高手,我也并没有派任何人去岭下请你们上岭。至于仁兄所谓的红衣女子和剑门关,我实在不知所云。”
“嗯?”小祖宗大惑不解。见他言辞坦诚,不像是耍诈,心里不禁一沉。
“老大。”龙魂战凑到小祖宗身前,附耳道,“那个红衣女子会不会是杀劫道的人?”
“难说!”小祖宗神色陡变,大疑道,“如果她是杀劫道的人,她把咱骗上岭倒没什么,我就怕果果那边会有事……”
“还跑?!”
楼兰逸梦突然一声大喝,以“残影诀”瞬移到数丈之外,起笔疾刺,一招将奔逃的三位杀劫道帮众刺死。
“耶?你这是杀的什么人!”
龙魂战无意中发觉被刺死的这三人有些面熟,连忙赶到三位死者身前,略一扫视,脸色大变。随即向一旁的小祖宗道,“老大,你赶紧来看看这三个家伙!”
死在地上的三人是被楼兰逸梦以笔刺死。楼兰逸梦的“紫光之生死笔”上镶有阴灵石,三人被刺死后,阴魂当即涣散,死躯也渐渐消匿。
小祖宗疾步赶来,向地上三人稍一审视,骇然道,“这不是大鳖、二鳖、三鳖么?”
“仁兄?”楼兰逸梦见他神色惊骇,心里感觉事有变故,谨慎道,“你认识这三人?”
“倒也不能说认识。”小祖宗眉头紧皱,“这三人,原先是人屠宗的。后来在成都比武大会结束时,他们投奔到了聚义堂!也就是说,他们是聚义堂的人!”
“啊?”楼兰逸梦大惊失色,愕然道,“明明穿着杀劫装,怎么竟是聚义堂的人?”
楼兰逸梦说话的工夫,地上三人的躯体已经完全消匿不见。
“老大,看来有事!”龙魂战目视小祖宗,转而向楼兰逸梦道,“这三人是聚义堂的人,剩下那几百人呢?你们能确定他们是杀劫道的人么?”
“应该、应该能确定吧!”楼兰逸梦魂不守舍,忽然见不远处的施广墨擒住一人,正举剑欲杀,连忙喝道,“剑下留人!广墨,把他带过来!”
“噢!”施广墨答应一声,收起长剑,将被擒的那人扭送到楼兰逸梦身前。
“咦?你――你好像是?”小祖宗凝视被擒者,突然伸手拉下那人的蒙面巾,惊讶道,“你果然是西小瓜!”
“我是西小瓜啊!”西小瓜见小祖宗和楼兰逸梦在一起,心里吃惊不小,奇怪道,“你们……你们怎么和敌人在一起?”
“这个人难道也是聚义堂的?”一旁的楼兰逸梦心里一沉,向西小瓜道,“你是哪个帮的?是不是杀劫道的?”
“我不是杀劫道的,我是聚义堂的!”
“啊!”楼兰逸梦失声惊叫,慌忙给他解去回龙索,骇然道,“你怎么是聚义堂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聚义堂有多少人在这个岭上?”
“至少三百多人!”西小瓜见他惊骇,心里也纳闷,向小祖宗道,“我们聚义堂的三百多人,都被他杀了!你们是我们的盟帮,怎么和他在一起?”
“看来咱们被人阴了。”小祖宗目视龙魂战和楼兰逸梦,又向西小瓜道,“你先说,你们原先在哪?怎么会来到这个岭上?又怎么穿着杀劫道的杀劫装?”
“我们原先在伏牛山战场的,和杀劫道打了一小仗,我们就被擒住了……”
“我靠!”龙魂战吃了一惊,惊愕道,“战场上擒住三个五个很正常,怎么被擒住三百多个?难道你们打了败仗?”
“我们没打败仗,只是打了一小仗。――嘛的,杀劫道那帮人都会阴功,突然放一阵黑烟,对面都看不清谁是谁……”
“阴功?”小祖宗莫名其妙,“什么阴功会放黑烟?有这种功么?”
“我们也是头一次领教这种阴功,反正就是放一阵黑烟,过好久才散。我们在黑烟中跟瞎子似的,误踩到他们埋设的陷阱,就被他们捉住了。他们给我们套了回龙索,又给我们披上杀劫装,把我们擒到这个岭上。我们正奇怪呢,他们忽然都走了,然后他们――百人拔剑斋的人就杀我们!现在可能被杀得没剩几个了。”
“完了,彻底完了!”楼兰逸梦心里叫苦,面色惨白,目瞪口呆。
“老大――老大――”
就在这时,小心点突然其疾如风地飞驰而来。
小祖宗见小心点神色慌张地奔驰过来,心里一沉,“你们去剑门关,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了!”小心点焦头烂额,“我们和那个红衣女子一起去剑门关,刚走到武陵山脚,队伍中突然黑烟滚滚,简直伸手不见五指!那红衣女子让我们别乱走动,等到黑烟慢慢散去,我们发现果果失踪了――”
“啊?”小祖宗和龙魂战相顾失色,“果果失踪了,那红衣女子还在么?”
“她也没影了!那阵黑烟散后,我们查点了一下人马,没少一人一马,就只不见了果果和那个女的。”
“我擦她嘛的!”龙魂战勃然大怒,恨声道,“那阵黑烟就是那个女的使的一种阴功!果果不是失踪了,是被这个女的趁机捉走了!”
“这女的果然是杀劫道的,无疑了!”小祖宗方寸大乱,跌足道,“果果被捉住,这可怎么办?”
“嗯?有动静!”龙魂战脸色微变,示意众人噤声,随即侧耳倾听。
只听一阵嘈杂的马步声自西岭上传来。马蹄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势极快。其声如擂巨鼓,仿佛有千百人在逼近。
“你们看!”楼兰逸梦忽然手指岭峰,“是沙漠迷宫的人!”
岭峰上人喊马嘶。黑压压的一片人,将鹰绝峰包裹起来。透过稀薄的山雾,隐约可见峰顶随风招展的大旗上写有斗大的“萧”字。旗下的萧章双手一招,沙漠迷宫三千余人杀声四起,以猛虎下山之势杀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