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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刹车失灵了

中秋节陪了爸妈一起过,家乡的变化也挺大。妈妈的白发增了不少,看着我的眼神是欣喜的,快乐的。但是,她总在对着我一个人的时候,轻轻地说:“小屏啊,你都二十七了呢,小二子二十六岁,儿子都已经三岁了……”

“妈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我现在比较忙,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再说,才二十七嘛,不急!”

妈妈看着我,无奈又爱怜地摇头:“你总是说忙,也该考虑考虑了,二十七不小了。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老人的心思我明白,但是我不能给他们什么承诺,看着爸妈脸上的皱纹,不由一阵内疚,什么时候,我才不让他们为我*心呢?

小妍的影子又出现在心头,和紫月的脸一起,纠结缠绕,小妍,你真成了我的心结,其实,我早该把你忘记,然后心安理得地和紫月花前月下。可是为什么,你总会在不经意间占据我的脑海,让我不能思想?

回乡办,因过几天就要放国庆假,一些工作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完成,相对比较忙碌,我亦想在这段时间找出根源,不想让那灵异现象始终如附骨之蛆,让我寝食不安。

上午,方明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南屏,你决定不过来么?那我可另外物色人选了。”

这不是方明的性格。在学校时,他绝对不会为一件事征求别人的意见两次,而且不拖泥带水。我知道他是真的想帮我,我也知道他真有能力帮我,但是,当心中的想法已经生成,我就没办法去逃避。除了面对,我用什么方式来解决?包括我这阵的遭遇,包括我的感情。

方明在那边叹气:“好吧,我另外找人了。我老婆过来了,十。一到我这边来聚聚。”

下班之后没有吃晚饭,我直接将摩托车从车棚里开出来,发动引擎。车子冲出乡办大门,我要去清水村。我并不相信迷信,但是,我还是决定到清水村,希望能寻求到我想要的东西。

八月秋凉,摩托画带出的风吹得我衣襟不停飘动,我将车速提升,两旁的稻田从眼前掠过,稻子已经抽穗,几个戴了草帽的大伯手中拿着锹在引水灌田,道旁的白杨树叶子在风的吹舞下“哗哗”地响,清水村近了。

我想问问张清扬的家在哪儿,踩下剎车,车却并没减速,原来剎车坏了。我大吃一惊,现在车速是120码,我如何让摩托车停下来呢?这时,远远的地方响起了拖拉机的突突声,一辆载满木材的拖拉机从村子里驶出来,我精神不由高度集中起来,现在要想的不是停车问题,而是如何不撞上别人。

我的手稳稳地掌了车身,本来路面的宽度是可以两辆车并行的,但这车上的木材装载时两边突了出来,但,以我的技术,安全过去是没有问题的。

近了,更近了,眼看就可以与拖拉机擦身而过,忽然,拖拉机后面,摇摇晃晃地出来一辆自行车。乡民用车载着东西的时候,总是有一个人会骑了自行车相随,那辆车应该是一直跟着拖拉机的,只是现在突然骑到旁边来了。摩托车速飞快,已不容我细想,自行车上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乡民,看我飞速撞来的摩托车,惊慌得忘记了反应。现在所有的反应都迟了,我看见路边有一棵树,我手下一动,车头就向那棵树的方向歪去,听见拖拉机司机和乡民的惊叫。

眼看摩托车就要撞上树了,我极力保持头脑清醒,手下稍动,车头侧过避开树身,我看准时候当机立断,脚下用力,一跃身紧紧抱住了树杆,摩托车车势不抯,冲下路边的稻田,车轮子还在飞速旋转,蹭坏一片稻子。惊魂方定,一个问题浮上脑海,我的摩托车保养得一向很好,剎车怎么会突然失灵了呢?

如果我不是先想停车,发现剎车坏了,到与拖拉机相撞时才想到减速,那时始料不及,定然惊慌失措,那么,我就会是第二个小王了。

我头脑中开始混乱,慢慢地滑下树身,站在那里怎么理也理不清,好象有一道清晰的主线要浮上来,但我抓不住。

这时,拖拉机已停下,那个骑自行车的乡民已帮我从稻田中将摩托车背了上来,两人走到我面前,忙赔礼道谦,不时擦着额头的汗水。我知道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也大大受了一番惊吓了。我谢过帮我扶上车来的乡民大叔,慢慢地将车推动,车上的泥浆蹭到身上也不觉得。

太阳已经下山,晚霞映红了天边,我心情沉郁到了极点。本来决定做一件事不想半途而废的,但是,现在我已没有心情去找张清扬了。

将摩托车推到村口,在那家小店里维修了,然后驰向回程。

这几天脑海中很乱,始终在想那险险会发生的车祸,觉得有一团乱麻在脑海缠绕,似乎要理出个头来了,但又总在关键时候没了影子,不知道这头绪应该在哪儿找寻。

很累,从身到心。

我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心却总无法平静。办公室里有小叶的笑声,张望的餐厅有紫月关切的眼神,张远洋总是极力活跃气氛。但是,我总是无法高兴起来。因为我情绪的不稳定,这些天,办公室也明显比以前沉闷。

我没有见紫月,现在,不想任何人为我担心。

吃过午饭,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无意识中,我来到停车棚。自从上次摩托车失事,我就再也没有骑过那辆摩托车。

车棚里几辆摩托车整齐地停在那里,我在其中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小王的。小王死后,他的摩托车也已被撞坏,他家里人收拾他的遗物时没有带走。这车本来和我的车是同一型号,同样的颜色,同时买的,但小王的已不能用,现在呈现在眼前,就如一个瘫痪的老头和一个年轻的小伙。但是,我们也没有处理掉。我蹲在地上,对着小王的车,想着小王生前的音容笑貌,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

我竟然对了那辆车一个中午,仿佛那辆车就是小王。

那辆车的剎车也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