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处,是一捆捆的枪支,上面虽然盖有油脂,但是那枪托木柄,还是看得出来的。(都是英国运来的后镗火枪。原始的枪支,打一枪需要扳起扣环的那种,也就是五四步枪的始祖。)
待那些德国大狗不注意的时候,刀客逢君摸进了宅子里面的一个暗走廊里,探头望去,前面的大厅里,有三十多个人在安装竹筒里的东西,就是将灰黑色的粉末往里面灌,然后留出一条黑色的线,导火线。
刀客逢君暗忖:这个竹筒有什么用途?非要请那么多人,晚上加班来安装呢?
殊不知那是土制火药炸弹呀!
旁边耳屋里也存放有大量的红缨枪,马刀,东洋弯刀都是杀人的家伙。
刀客逢君见了大叫不好?谢天虎肯定有什么重大图谋?他为什么来到广东做这些枪支生意呢?
“咔吱”一声,角落里一个房间门开了。
一道光射了出来,走出一个白衣少女,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穿一双木拖鞋咔吱咔吱就出来了。
她一出来就叫道:“谢庄主的功力果然厉害,一晚要来七八次!”她说的话口音不准,但是听不出来是什么地方的。
刀客逢君眉头一动:没错,谢庄主就在里面寻欢!
待那个女子一出去,刀客逢君立刻潜了过去。
那个女子一下子踢踢踏踏朝一个灶屋里进去了,她一进去咕噜叫道:“老王,谁把我的虎骨羹给吃了?”
外面大厅一个老者应道:“萝莉小姐,你的老虎羹在冰镇水缸里放着,可以随时喝的。”
“什么玩意?还有老虎羹吃?”刀客逢君觉得这些人十分神秘。
前面是雕栏花井,名花珍草,黑暗中有三只小猫在跑来跑去。厨房里那只女子将盆碗弄得啪啪响,直埋怨道:什么虎骨羹,与广西凉粉没有什么区别。
刀客逢君见那个亮着灯的房间突然熄灭了灯,立刻跃上了屋顶,翻至窗户。
窗户旁边,有一棵大杨梅树,时值五月,杨梅挂果成熟时节,鸡蛋大的水杨梅又香又甜,带点酸味,刀客逢君就斜坐在杨梅树枝上,一边吃着杨梅,一边听里面的情况,是不是有谢天虎庄主在里面。
侧耳倾听,里面一个十多岁的少女问道:“谢庄主,是不是你当了大官就娶我过门?”那少女的声音很纯,好像是山涧的一泓清泉,毫无杂质。
另一个男子嘿嘿笑了笑,道:“是的,小宝贝。”
“那,今晚小农农就是你的了……”一个少女娇声说道。“别喝那么多酒啊!”
那个男子咕噜噜,又是一坛子下肚,将酒坛子摔了出去,哗啦一声。道:“我来了……”
刀客逢君听得清楚,这个人就是谢天虎,另外一个少女叫做小农农。他来做什么?
于是,他又摘了一颗一颗杨梅往嘴里抛,杨梅太好吃了,那种甜甜酸酸的感觉,酸到心里面去了,酸味令得他对里面的对话不再感兴趣,因为,里面传来的是那种长长的极其舒服满足的长吟……
那种声音差点让他嘴里的杨梅核给嚼碎!
那是一种何等猛烈,何等动情,何等急促的喘息……
那是一种能让失眠的人重见光明,让百岁老人重返青春,让瘫痪的人能健步如飞的老牛吃嫩草的声音!
因为谢天虎这条老牛吃得嫩草乃是女儿国“越南”的公主!
屋里黑咕隆咚的,但是谢天虎与那个越南公主倒是非常的清晰,她们在亲热着哩,那公主好像不是很愿意,双方僵持了许久,弄得床板嘎吱嘎吱在唱着欢快的歌……
或许是酒后的耐久持久,谢天虎足足折腾了两柱香时刻,方才松了口气,点着灯,抽起了一支洋烟,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妹子的,俺要弄个官来做做。”
听他的声音十分疲惫。
床上的少女,显得十分精神,睡衣披身,翻了下来,跳上了谢天虎的怀里,道:“谢庄主,我要你带我去出海玩……”
“呵呵呵,等我当了官,就带你去出海游玩去。”谢天虎懒洋洋地屈起一条腿,刚刚好就架上了那个少女的肩膀,道:“带你去海外看看大世界,这里广东的天空太小了,给你一次长见识的机会啊。”
“谢庄主,你还要当官?”那少女不敢相信这个巨商怎么对官场发生了兴趣。
谢天虎将手里的洋烟一抬,表示要弹烟灰,道:“烟灰盅。”
少女很醒目,马上打开巴掌当是烟灰缸使用。
谢天虎用手重重的摸一下硬硬的胡茬子,长叹一声,道:“我要做的是父母官呀,你若给我生个儿子,我就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当当!”
“我才不要生儿子,要生也要等明年吧!”那少女歪头嘟嘴调皮地说道:“人家都还没有玩够呢。”
“为什么不生?”谢天虎猛地起身,放下手里的洋烟,道:“很多人想生还没有机会生呢?”
少女低下头,红色悄悄变红,道:“听说生了儿子身材会走样的。”
谢天虎突然一笑,手就揽了过去,将少女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搂在怀里,道:“哈哈哈……莫担心这个,逍遥山庄最多的就是蛇,用蛇来治疗身材走样,是再好不过的啦。”
小鸡一样的少女,用两只硬实的小奶印在谢天虎的胸前,道:“那今晚多用些力气,准备今晚就要怀上你的孩子……”
“好,我就是要这个效果,等我喝完酒,再放一炮。”谢天虎朝外面一喊,道:“老王,上酒来。龙虎鞭酒。”
外面大厅一个人回话,道:“来了,庄主……”
刀客逢君一听有人送酒来,猛地里心上一计,他用手摸摸肚皮,再摸摸下巴颏,猛地一沉身,杨梅树枝弯曲弹跳而起,他借力用力腾身而上,越过高墙,在一个角落里的房间门口守着这个老头,送酒的。
老王一手掌灯,一手抱着一个紫色瓦坛子,自屋里跨了出来,刀客逢君一手就抓了过去,制住了他的脖子,道:“退回去,我来送酒。”
“啊,啊……”老王被突如其来的袭击逼退了回去,呆若木鸡。
“啪”一声微响,刀客逢君一掌让老王昏了过去,然后取下老王的头巾,夺过他的酒坛子与灯笼,走进谢天虎的房间。
外面前庭大厅里不时传来啪啪的加班赶夜的声响,所以他很容易就到了谢天虎的房间门口,连大院里走来走去的德国狗,也没有察觉。
谢天虎房里吹了灯,嗯哪嗯哪有接吻的声音传出,敢情是他与少女再续温存……
这时,刚刚出去的那个穿木拖鞋的少女也走了过来,她红着脸,眼睛是幽蓝的吓人,樱桃小嘴粗声喘气,很是激动,嘴里嘀咕道:“老王,你让开!”
“哦,里面的庄主在亲热中。”刀客逢君捏住喉咙装老人的声音。
“他妈妈屁,都轮到我上了,怎么还是她?”这个少女生气了,她说的话虽然不流利,但是这句骂人的,却是说的清清楚楚,她一下就猛地推向豪华梨木门,门没有上拴,一推就开了。
黑暗中,刀客逢君手里的灯笼淡黄色的光映照过去,谢天虎斜躺在睡椅上,只穿一条红色裤衩,那个少女就贴在他的怀里,闭眼接吻调情……
光一照来,谢天虎马上拔开了嘴,抬头就喝道:“谁呀?”
“庄主你都说了,轮到我的啦。”穿木拖鞋的少女醋意顿生,道:“我也要跟你生个胖儿子。”
“去去去,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到一边凉快去吧!”谢天虎低头继续长吻……
刀客逢君见这几个人的关系很不一般,既然谢天虎需要生个儿子,肯定是要找个女人来办事才行呀,像他这样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应该很多儿子才对呀。
这时候,穿木拖鞋的女子便坐在谢天虎身旁,点上了一支红色的蜡烛,给他捏捏肩膀,用嘴给他从上舔到下……
刀客逢君看了无比恶心,便将灯笼举高,道:“谢庄主,酒来了!”
谢天虎又抽出了一张忙个不停的嘴,道:“去,给我喂酒。”
“是不是用口来喂?”那个穿木拖鞋的少女问道。她的声音很小,很害怕的样子。
“这次喂酒轮不到你,你只有端酒的份!”谢天虎用肘关节轻轻地顶了顶那个少女丰盈的乳峰。
听到这个时候,刀客逢君突然冲了进去,将灯笼与酒坛子一扔,一双手就到了谢天虎的脖子上,两个手指就扣住了他的大喉结,道:“快点告诉我,神偷被送到哪里去了?”
“啊!”一声尖叫,两个少女慌作一团,同时滚下地去了。因为刀客逢君还有一只手拥折扇给顶在谢天虎的腰上,令他不敢动弹。
谢天虎曾经听说过有个使用折扇的杀手,速度之快,无人能及,现在当然不敢动弹,何况上次在逍遥山庄里面,只见的双臂差点给他废了,幸好有西洋医生来接了骨,吃了珍禽异兽才调养好的。现在当然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大侠,我说,我说,哪个神偷,去了西洋学功夫了……”
“老实交代,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刀客逢君用力一捏他的喉结,道:“快说,要不然一下要你的命!”然后扯来一条被单给他盖上了去。
“能不能放……放松一些……咳咳……”谢天虎愁苦着脸,用手指指着脖颈,痛苦的说道:“听罗卜斯说,要学会了西洋功夫就回来。”
刀客逢君追问道:“什么时候才学得会?”
“你要问她,她是罗卜斯的妹妹,叫萝莉……”谢天虎指着这个穿木拖鞋的女子。
刀客逢君转过头,问道:“萝莉小姐,请你告诉我,被你哥哥带走的女子,什么时候回来?”
“被我哥哥带走的女人多多的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萝莉还在墙根下发抖。本来她说的话都是外语强调,现在被吓得慌了,说出了简直抑扬顿挫的调子。
“两个月前带走的那个,会偷东西的。”
“哦,我知道了,是个神偷。”
“是的,那个神偷姐姐,我认识她,叫着司徒涵雨。”
“她现在哪里去了?”
“前几天我来这里的时候,她还在越南学神偷技术呢。”
“啊?怎么去了越南?不是在西班牙吗?”
“西班牙马德里只是我们的出生地,我们不在西班牙生活的,我们终年在海上。”
“那么,你怎么会将我们的汉语?”
“因为我母亲的这里广东人,我父亲是西班牙的。”
“司徒涵雨在越南什么地方?”
“叫做谅山的地方。”
“去哪里做什么?”
“那里是原始森林,在原始森林学习偷盗的技术,才是最厉害的技术。”
“哦,说穿了,还是去学偷东西的技术。”刀客逢君放了谢天虎,道:“谢庄主,你要把她送回来给我,我已经把你要的翡翠烟壶给找到了。”他将怀里的翡翠烟壶给掏了出来。
谢天虎被掐的辛苦,他喘了口气,道:“英雄,你为了一个女子就去皇宫里的偷烟壶,那我的女儿为了你那么多年,你对她付出了什么?”
“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现在是你要把人给交出来。”刀客逢君用折扇顶住他的腰上,道:“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要你的命。”
“英雄,你千万别冲动,我也在想办法给你找回来呀。”谢天虎老实地举起双手,投降了,道:“应该七天后罗卜斯会来这里一趟,到时候,我跟他要人就行了。”他的样子十分窘迫。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刀客逢君觉得很奇怪,谢天虎对外国的事情也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