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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农民工的地位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风光旖旎,风轻云淡。

三农收拾了一下,背着荆棘的背包,走出了天桥。

“今天我们继续去原地蹲点找工作?还是?”荆棘递给三农一桶矿泉水,问道。

“继续蹲点找工作!听说哪些蹲点能够找到好的工作,不知道是否?”三农这也是无意中听别人说的

“那也是要看机遇!毕竟什么都不是绝对的!”荆棘简单地回答。

“哦!”三农低下头说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工作!不然连温饱的问题都难以解决,更别说有力气干活!”

“呵呵,是啊!我们农民工最难活了!唉,每天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爬啊爬,总是跟不上社会的步伐!社会发展快了,发达了!我们也才只不过是摆脱了那种疲敝的困境!等我们追上那种时代,早就该入土了!”荆棘长吁短叹地说道:“快看,那里围了好多人,我们赶紧过去吧!”荆棘抬起头赫然看到昨日他们所待的地方围了很多农民工,连忙跑着向那里赶去,只怕迟了找不到工作。

“老板我身体结实!你看我……”三农还没跑到那里,便对着中间那个一看就是老板的中年人喊道。

那个老板听到声音,转身略微看了三农一眼,随后又转过身,没有理会三农。

“老板,您看我怎么样?”三农没有因为老板没理会他而丧气,等走到跟前,又说道:“老板别看我身体瘦弱,其实我这副身体又结实,又健康!绝对是干活的好料子!”

“还没见过你这种推荐法啊!”那老板身边的一个年月二十八九岁的青年听到三农的话,斜眼看了三农一眼,语气有些鄙视地说道。

三农看着他傻傻一笑,说道:“大哥,我这不是自吹的,绝对是货真价实!要不你先招我到你们那里干活?不,招我跟我朋友!就我们两人!”

“呃……”那青年犯嘀咕,看了那老板一眼。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那老板挺着大肚子,看着三农问。

“这个?不知道……”三农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陪笑着说道。

“你连我们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为我们干活?”老板没有笑,继续问。

“只要不是技术活,再累我也能挺下!”三农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吗?”青年问。

“绝对,只要不是技术活!”三农肯定地说道。

“那好,你跟我走!”随后那老板又把目光转移向荆棘问道:“你这个朋友呢?”

三农没说话,先看向荆棘,他不知道荆棘的底细,自然不知道荆棘能否做到跟他一样。

“老板放心便是!我这身体是干下的!只要不涉及多么技术的工作,我都能胜任!”荆棘也自信地说道。

“好,现在是你们年轻的社会!只要你们内心充满自信,那还有什么干不了?”那老板哈哈一笑,说道,看来这老板也是爽快之人。

随后那老板又招了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农民工,便带着三农及其其他人,离开这里。

三农的工作,总算有着落了。

三农跟荆棘特殊些,跟那老板坐在一个车上。

路上老板对着三农两人说:“你们年纪这么小就出来打工,难道你们的父母就不担心你们出来吃亏?再说北京这块地方,现在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要,什么样的事都能遇到,稍微不慎,陷入深渊那是常事!”

“父母担心?”荆棘笑了一下说道:“为了挣钱养活家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只要干活不拖欠工资,什么都行!别说是下煤窑挖矿!”

“呵呵,说的是,想当初我来北京的时候,比你们还落魄。刚来北京的第一天就把随身携带的几十块钱给丢了!后来也是一个小小的机遇,使得我现在有了这样的成就!”那老板说着点燃一根烟,使劲抽了一口说道:“现在这个社会发展虽然有些缓慢,但是强烈竞争力却在不停地加大!人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无非就是为了争一口气,混出点名堂!”

“但是貌似这个社会并不好混!”荆棘直视着老板说道。

“所以我是一步一趋慢慢往上爬来的!”那老板也直视着荆棘说。

“唉!”一旁的三农始终没有说话,这时他突然叹了口气。两人把目光转移向三农,但是三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荆棘两人说话,他完全插不上嘴,他的社会经验太肤浅,了解的东西也太少,即便插嘴也不会说什么,于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两人交谈。

两人这番话他是说不出来,但是两人话里面的言外之意他却能够深深的了解到,所以他不自由地叹了口气。

那个老板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跟一个比自己要小十几岁的社会小青年荆棘交谈这么久,特别是这个荆棘明显在社会上混的时间,跟遇到的事情都比他要少,尽管如此说话跟他都是如此的淡然,如此的洒脱。

他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各行各业的人也都认识的多,接触的知识跟人情世故也广泛,但是真正遇到能说到一起的人却是少的可怜。

他仔细打量着三农,这个青年看上去年纪要比荆棘小得多,虽然刚才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他一声叹息却犹如历尽沧桑的老头一样,是那么的老成!

这两个青年看似现在很平常,但是谁又能想到他们两个日后的前途呢?

这个老板不敢估计,他也估计不了。

“说了这么多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呢?难道你们俩就不准备各自介绍一下自己?”老板看着三农跟荆棘问道。

“哦,抱歉!”荆棘连忙赔笑着说道:“我叫荆棘,来自山西运城的一个小山村!今年23岁,来北京已经三四年了!可怜的是每天依旧过着苟延残喘的生活!相比较以前饔飧不继,现在算是好得多了!”

“你呢?”老板看向三农,三农话虽然很少,但是他总觉得三农这个人不简单。毕竟人不可貌相。

“我?”三农一笑,介绍道:“我叫赵三农,也是来自山西运城的,今年18岁,前天刚来北京!跟老板的遭遇一样,第一天就把带来的钱给捐献小偷了!”

“哈哈,你们两个……”老板笑了笑,“好了,现在多的不说了,马上就要到工作地点了,等会先开个会,我给你们分配下各自的工作!希望你们工作愉快!不过你们放心,既然来了这里,绝对不会拖欠你们的工资!”

“那谢谢老板了!”荆棘跟三农异口同声。

工作地点了,三农跟荆棘还有那个老板下车。

这里是一出建筑成所,楼房大约有30多层。三农抬头看着这座高楼,对着荆棘说道:“貌似已经竣工了,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这个老板叫我们来干什么?”

“不知道!”荆棘也看着这座高楼。

“陈经理说,大家都先到楼下面的大厅集合!”三农几个正在外面打量这周围的环境,那老板身边的一个青年这时出来对着三农等人大喊。

大厅内三农十几个人排成两个横队。

那老板看着三农等人大声说道:“首先我先介绍一下我,我姓陈,以后你们就称呼我陈经理!”

“陈经理?难道他不是老板?”荆棘两人面面相觑。

“现在我向你们说下我们这个高楼的局部措施。”那陈经理大声说道:“我们这个公司主要是搞城市建筑的!所以往往比较辛苦些!目前我们这个工程大家也已经看到,基本竣工!主要是一些地方做的不够全面,需要优化一下,而我们的大部队都已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施工,不方便过来,所以临时需要你们配合!当然如果你们把这里做的全面的话,我会让你们加入我们工程队的!在这里就看大家的表现了!”

“陈经理放心,我们绝对会把这项工程给搞好,保证不会令你失望!”一个30多岁得男子听到能够加入大工程,兴奋地说道。

“恩,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随后那陈经理又说道:“你们随我来,我给你们说下目前这座高楼存在的不足之处!”那陈经理说着,率先想着二楼走去。

由于这座高楼内部还没有装饰,更没有安装任何器具,自然没有电梯,所以他只能慢慢往上爬。

陈经理来到二楼东边的窗户边,对着三农等人说道:“你们看,这里做工粗糙……这里在需要些混凝土稳固……这里不够精致,需要拆掉,重新建造……这里需要加一堵24墙,隔开……这个天窗当初设计有些问题,需要拆一转,不然阳光根本就难以照射到房子内部,假设如果对面也有一座高楼的话,岂不是遮的严严实实,房子内部整日阴暗,沉闷?”陈经理讲的很仔细,高楼内部的不足之处都被他给发掘。

这时他继续说道:“一个高楼的价值不是看他外观漂亮,大方,巍峨,而是要看他内部建造如何,内部设计如何,内部的材料如何,内部抗震如何,就像我们这座高楼内部全部都是框架钢结构组成,绝对性的稳固!”

接着陈经理又说了很多,三农难以理解的知识性词语。不过过多的还是讲解如果全面这座高楼的内部不足。

三农人话知识低,了解的也少,但是他却是仔细聆听陈经理的讲解,也许陈经理的讲解日后会对他起到很大的作用。

最后陈经理又说道:“刚才我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下二楼的不足之处,我们这座大楼有着35层,这35层得不足之处都跟这些基本一样,当然如果另有发现不足之处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到时如果我检查得当,公司绝对第一时间奖励金钱跟物资!要知道我们这个建筑公司是大公司!绝对做到赏罚分明!”

“谢谢陈经理!”众员工立刻回答。

“另外你们吃住的问题我们也已经给你们准备好!”陈经理说:“在三楼有几个高低床,你们暂且就先住在里面!四楼也已经给你们准备好食物,现在已经中午,你们吃晚饭就立刻开工!希望你们不会令我失望!”

“陈经理放心就是!”众员工齐声大喊。

“好了,解散吧!下午两点准时动工!”陈经理说完就向三楼走去。

三楼有十来个高低床,而三农这一行人只有15个,自然这些床足够他们。

三农跟荆棘选了一个床,荆棘睡在下面,他睡在上面。两人很快便铺好一切铺盖,三农没有带多少行李,只是简单的两个被单铺在床上就完了。

随后他们又上了四楼,这里一切午饭准备完毕,有两个厨师正在刷锅,见员工们上来,立刻打开大锅的锅盖,准备发饭。

员工们纷纷排好队,拿着各自的饭盒准备领取饭菜。

这时三农面临着一个尴尬的局面,他突然发现他没有饭盒。

“我有两个,你先用一个吧!等工资发了买一个,在还我就行!”一旁的荆棘立刻意识到三农的处境,连忙给三农一个饭盒,说道:“等领取到饭菜我到下面给你取双筷子!”

“谢谢……”三农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大概就是报纸上看到的真正的兄弟之情吧。三农小时候的遭遇大家都知道,根本就没有体现过兄弟情义,都说兄弟如手足,三农现在总算体验到了,果然不假!

“没事,这个饭盒是我以前一个兄弟的,他回老家去了!所以就把饭盒留下来,我本来准备扔掉,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扔掉,看来当初没有扔掉是对滴!呵呵!”荆棘想起以前那个兄弟,内心就有些辛酸。

当初他也是靠那个兄弟在北京混的,后来那个兄弟家里出了件事,就没有再来北京。想起来都有五六个月了。实在是买不起手机,不然双方肯定能够联系上。

工地上的饭菜大家都知道,除了烩白菜外就是萝卜之类的高营养蔬菜,要不就是咸菜,或者水炤的土豆。之所以说是水炤的,而不是油炒的,主要是水分多,油少。

三农的第一顿工地饭就是烩白菜。

烩白菜的盐味太重,咸的不得了,尽管如此三农还是狼吞虎咽般吃的一滴不剩。

在工地上有这么一句话:“碗里面的一滴水分也许都参有那么点油……营养!别说那么一点水,也能增加体力。”

可见农民工的生活如何。

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干的是最苦累的活,享受的是阳光的洗礼跟雨水的冲刷!吸收的是来自天地间的一切“日月精华”!

冒着随时都会粉身碎骨的风险:冒着几乎0收入的危险;冒着被吸血鬼惦记着的阴险,试问他们如何才能得到保险?

农民工的一生都是在“险”中度过!不是那些吸血鬼拖欠工资,就是无意间出现的意外伤害!他们是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爬滚,再挣扎,再爬滚……

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脱离不了他们;

一抬抬机器设备连接而成,离不开他们们;

一袋袋玉米小麦长根发芽,少不了他们;

一棵棵植物蔬菜开花结果,更是没有他们。

吃什么?住什么?穿什么?如何方便行走?又如何方便联系?

嘲笑农民工,讽刺农民工,看不起农民工。农民工怎么了?如果没有农民工你们能吃上山珍海味?能过上幸福生活?能住在环境一流,设施一流的房子里面?能坐在电脑目前“吧嗒吧嗒……”打字聊天?能开着空调,坐在浴池享受美好生活?

别嘲笑农民工的底层生活,也许下辈子你的地位还不如农民工!

人各有志,同时生活的水平也不同!但是一个目标,都是为了养活家人而奋斗!都是为了加快社会的发展而创新!都是为了日后有个幸福的家庭而努力奋斗!

苦活,累活谁也不愿意干,但是社会的发展逼的他们不得不这样走。

三农亦是如此,表面上看似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他的家里还有小佳,还有小佳的妈妈。在王叔的家里生活了8年多,虽说大多数都遭到王叔家的排斥,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养育之恩,不是吗?

所以他一定要在社会上闯出点名堂!他不奢望自己日后有多么的富裕,官位有多么的大,只要能在北京买座房子供小佳母女两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