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取悦皇上,让皇上饶命,我和王爷到梅园去采了一大抱的梅花,我穿着玫瑰紫的提花滚边儿长褂,颈子上缀着一个金项圈,下挂着一枚名为柳岸春晨的雨花石。绿白相间的柔美和朦胧,怀抱着几树梅花。经过四次检查,才见到了皇上的面。
“罪臣弘晊给皇上请安!”王爷行跪礼。
“罪人楚才给皇上请安!”我也跪下了。
“楚才看园子里的梅花开得好,皇上日理万机无心观赏,采了几树送给皇上一赏。”我举着梅花说道。心里面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批评我。皇上脸上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
“玉林,找个青花瓶子插好。”皇上接受了。太好了。
马常在接过花去插好。我一直跪着。等皇上说话,我和王爷好给王爷奏曲子解闷儿。
“你们起来吧。”皇上终于说话了。
王爷先起来,我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就晕倒了。
“她怎么了?怎么摔了?”皇上问道。
“罪人楚才,这些日子每天担心皇上降罪,她害怕,整天殚精竭虑,睡不好,吃不香,所以就晕倒了。”王爷不敢过来扶我。
“扶到别处,宣太医给她瞧瞧。”皇上说道。
几个宫女把我扶走了。
我被安排到宫女的屋子里,一排大通铺。太医进来给我诊治。开了方子。
皇上叫人来问,太医说我是没休息好。
等药来的时候,王爷把帕子给我铺到大襟上,怕弄脏了衣服。喂我喝药,但是我闭着嘴喂不进去。
“王爷,你这是……”得贵说道。
王爷喝了一口药送到我嘴里。努力了五六次把一碗药喂了进去。
可是直到黄昏时分我还没醒过来,皇上派人来问过两次。王爷一直握着我的手,手心里都出汗了。
“王爷,还是吃点东西吧,您一天没吃饭了。”得贵在旁说了好几遍。
“闭嘴。”王爷只说了这句。
晚上大约七点多,我醒了。
“楚才,你可醒了,吓死我了。”王爷关切地看着我。语气中有责备,他害怕我死,他最害怕就是这个。
“奴婢不想死。”我低低地说道。
“不会的,皇上会开恩的。”王爷自我安慰呢吧。
一个小太监过来问我是否醒了,他一看我醒了,就忙去回禀皇上去了。
“皇上召见呢。”一个小太监招呼王爷和我进去见皇上。
得贵背着我,到了东暖阁门口我才被放下。
一进门看到皇上的御案下跪着鄂伦云这个家伙。
“既然你这么说了,楚才也在这儿,你若不取了乌郎阿济尔的向上人头,楚才就要被处死。”皇上金口玉言,鄂伦云你拿我做什么赌注呢。
“臣谢主隆恩!臣明儿就动身出京。”鄂伦云说道。
“你下去吧。”皇上让他回去准备,他要出征了。还把我的命给搭上了,这种荒谬事儿以后可别做了。
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几率。这太离谱了吧。
“罪臣给皇上请安。”王爷又跪下了,他没法开口了,若是这时说不同意把我当赌注,皇上一定会整死他的。
“罪人,楚才给皇上请安。”我跪下了。
“传膳。”皇上还没吃晚饭吗。
皇上让恒亲王陪他吃饭,给我弄了个小桌在地上,我坐在垫子上,皇上让太监给我挑了几样菜,有翡翠虾仁儿,珍珠蘑菇,茄汁豆煮大鲍,浓汤鲜虾煮津白,石板肉碎烧,清蒸鲑鱼。
我反正也要死的人,我还怕什么呢,我吃完了一碗,举着碗就是不放下。
“小禄子给她添饭。”皇上说道。
“奴婢自己添就行了,不麻烦公公了。”我起身要去添饭。
“这是规矩,你坐着就好。”小禄子说道。
我又吃了一碗。
“弘晊,你不是说楚才胃口不好吗?你看这可不像你说的那样。”皇上放下碗筷,净手漱口。王爷亦如此。我更如此。
“吃饱了?”皇上问我。
“回皇上,罪人吃饱了。谢皇上赐膳。”我跪着谢恩。
我心想,鄂伦云你若不杀了大牛肉,我就得死,我是否要逃跑呢,可是五百多名侍卫围着,遁地难逃。
“弘晊,你和楚才就在宫里住下吧,等着鄂伦云的好消息。”皇上这话说得我们都吓抽过去了。这要软禁我们?
“蜇!”王爷也不能说反抗的话了。
得贵回府报信,并给我们拿些换洗的衣服,我们在皇上给我们指的屋子里住下,每天想方设法地取悦皇上,皇上脾气难测,有时高兴了,如春风般温暖柔和,有时生气了,杀个百八的也不解气。性格不稳定。
我们在宫里的日子就是煎熬,生怕一出错脑袋搬家。不过在两个月后,鄂伦云凯旋而归。
“鄂伦云你这次功过相抵。就不摆庆功宴了。”皇上一脸没表情。
“臣谢皇上不杀之恩,楚才能不能被赦免。”鄂伦云说道。
“死罪免了,若再犯差错不得饶恕。”皇上说道。
我和王爷终于可以回王府了。
五月,楚园的花开了,我们在花丛中人手一串佛珠,真得感谢上苍让皇上息怒了,我都害怕我活着出不来了,皇上去圆明园办公了。我们也解放了。
回来后,我收敛了不少,除了和太妃说话聊天外,总在楚园待着。王爷害怕我又丢了,每每和我一起在楚园。我坐在旋转木马上,痴痴地面无表情,我发现我只是个普通人,在这样的政治漩涡中我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我在宫里听说很多宫女被饿死,还有的因为伺候主子不妥被活活打死,还有的被用白纸一层层地糊死。
我的旋转木马是个大发条装置,得下人们转动发条,我才能玩,有两个太监是给我旋转发条的,他们转几圈儿,等过了一会儿没劲儿了,他们继续转。
我觉得雍正帝这个人作为皇帝治理国家简直就是杰出人物,但是他是个工作狂,很难有个小模样,国家的事物太多了,做皇帝好累。
弘晊被罚了俸禄,他却一点不难过,因为我们终于结束了省罪,这种折磨人的事儿任谁都干不了。
我这日读着介绍皇上的书,说他喜欢养小动物,在宫里还真见过几只鸟,但是我觉得它们不快乐,弄个笼子装着多郁闷呢,鸟嘛就是要用来在天空中飞的。
雍正喜爱小动物,特别是鸟、狗。关于鸟的,如:雍正三年(1725年)十二月,传旨:“做鹌鹑笼子一件。”四年四月,奉旨:“着鹦鹉铁丝笼上配做滑车两个,以备挂在树上。”六年六月,传旨:“做盛白喜鹊笼一件。”
养狗的资料多的很,如雍正元年七月,传旨:“给造化狗做麒麟衣一件,老虎衣、狻猊马衣两件。俱用良鼠皮等毛做。”三年九月,传旨:“做狗窝两个,里外吊氆氇,下铺羊皮。”五年正月,传旨:“给造化狗做纺丝软里虎套头一件。再给百福狗做纺丝软里麒麟套头一件。”五年二月,传旨:“原先做过的麒麟套头太大,亦甚硬。尔等再将棉花软衬套头做一分,要做小些。”五年三月,传旨:“做圆狗笼一件,径二尺二寸,四围留气眼,要两开的。”七年九月,传旨:“虎皮衣上托掌不好,着拆去。再狗衣上的纽绊钉不结实,着往结实处收拾,”类似资料尚多,不胜枚举。
稗官中的雍正庄严、狠辣,缺乏人性,纯粹是个政治动物;实际上不然,他耽乐,天真,史书中的描述,宛如另有其人。前文说过,他戴假发,扮洋人,众所皆知。可是他戴洋胡子的事,也许无人知晓,“活计档”中有一条,雍正十三年(1735年)七月二十九日,下谕:做“像西洋人黑胡子”一件。八月初三日做成呈进讫。他暴死于八月二十三日,死前二十来天,尚有如此雅兴。
雍正“童心未泯”,闲来还掇弄玩具。如“活计档”中数次出现“自行虎”之名,和它关联的词语有“铁轮”、“消息”等。“消息”就是弹簧,这自行虎可能是上了发条能走动的玩具,当时是罕见的。雍正还匠心独运,自己设计玩具鼓。五年九月初十日,郎中海望奉旨:
陈设鼓样并挺子座子,俱照戳灯一样做。将鼓墙厚些的鼓做两面。上安粘翎毛鸡一支,内安风琴。再将扁形的鼓做二面,上或安璎珞式样或配合何样尔等酌量。
十月初六日,画成数张鼓样上呈,雍正俱不满意,说:
鼓上鸡肚内安的风琴虽好,但鸡肚内地方窄小,恐不能吹整套曲子,若有响声亦可。再此鼓内若安得风琴,顶上就不必安鸡,或安一夔龙式顶才好。
即使以现代的技术水平来说,也是精心杰作:试想在鼓内安风琴,能演奏整套乐曲,实在了不起。这件玩具竟然耗时一年又三个月,雍正七年正月十六日,始“做得陈设瓶自鸣鼓一件,郎中海望呈进讫。”我们可以想象,在竣工前的一段岁月里,公务承担者不知绞尽多少脑汁,才勉力完成任务。
雍正竭力追求物资生活,极尽享受之能事。政治运作上,凡事乾纲独断,讵料私生活上,也躬自策划,一切必合乎心意而后止。
他就是这么严苛的人,不过他没有搞工业革命,要不中国能更富有。
我们作曲和演奏,演唱居然能让皇上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我觉得我们已经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皇上喜欢的,不喜欢的都要求纯粹,喜欢或者不喜欢,挺喜欢的没这事儿。他很难弄成中庸。他信佛炼丹的其实这都是政治手段,他杀起人来就是挫骨扬灰。
这次没被弄死我精神上都受到了打击。很长时间恍惚着。和如惠的疯癫两种感觉。
王爷也吓坏了,谁能不吓坏,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说错话。不过皇上很给面子了,没有革去他的亲王,只是罚了俸禄。我每天做梦的时候都能梦见皇上在那里批奏折,我觉得他绝不是批改作业的教师,错了可以改,很多时候甚是严苛,有时让人不寒而栗。有时也觉得他是个好皇帝,他真是个矛盾的人,想起来以前曾看到过雍正帝的奏折朱批,心生一些感慨。
奏折题名:镶白旗满洲副都统奴才达色谨奏。
奏折内容:奴才达色无奏事。
朱批:尔缘何无奏事?初次不奏,尚待何年?殊占厥职,身为一旗副都统,朕如是垂问,一事不奏,已属违旨;观测各官所奏,权衡是非再奏,更属狡诈。不奏却称无奏事。乃弥天大谎。不专心思索,顾惜心血,不忠且懒;不仰副主子垂问之意,乃大不敬也。若无奏事,为报答朕之此恩,写十张奏来。
PS:这是雍正元年他刚登极时诸官首次上折一批中的一件。估计达色是武职,又系满官,可能文墨不是很好,可也不能这么糊弄新皇上不是。看到最后一句:写十张奏来。我笑得把晚饭都喷出来了。让我想起小学时的语文老师:把课文抄十遍交来。
2、奏折题名:福建漳州总兵初有德奏为恭谢天恩事折雍正七年七月十五日
奏折内容:臣庸愚劣谫,缪膺重寄,叨恩愈厚,兢惕愈深。窃思昆虫草木之微,亦当知栽培生成之德。抚躬自问,寝食靡宁。滋更蒙天恩浩荡,赏赉频加。
朱批:览。此奏谢之文系你自作的?幕客代笔的?你识字通文与否?
PS:这个初有德真是马屁拍到了驴腿上了,一个二品武职,也算地方大员,写点朴实的话语可能更招人喜欢,可他硬是要让幕僚代笔写出如此文采大放的折子来,难怪雍正要问“你识字通文与否?”
3、奏折题名:署江南总督范时绎奏报瑞雪普降暨恭奉特造龙神像位折,雍正五年十二月初十日。
奏折内容:据两署地方州县次第报到,有称自十八日得雪至十九日或二十日止者,有称于十九日得雪二十日止者……再臣于十一月十六日在淮安途次恭奉到特造龙神像位。
朱批:朕日理万机,毫不体朕,况岁底事更繁,哪里有功夫看此幕客写来的闲文章,岂有此理!况朕屡有训谕,只待秋成方可释怀,今冬雪乃预耳。若如此夸张声势,则汝毫无主敬以待之心矣。下愚不移,奈何!
PS:又是一个拍马屁拍到驴腿上的。这回不是卖弄文采,而是请功,满以为雍正会嘉奖他。谁料被雍正骂了个狗血喷头。另外可见雍正是很务实的,才刚下雪也不见得会丰收,一定要等秋收才可放心。雍正每夜批奏到凌晨,面对这样的“灌水折”,难怪雍正要骂了。子曰“唯上智与下愚不移”,骂他范时绎笨,朕也没辙啊。
4、奏折题名:臣普照谨奏为请旨事。
奏折内容:臣幼时清、汉文皆由臣父绰克都传授。臣生性愚昧无知,竟未学写汉字,但读书时尚有抄写之事。唯清文楷字从未学过。凡写文章随意涂抹,圈点之用法、字牙之多少实不明晰。故臣自抵西安后,计此奏折共为三次,系臣起草,由家人恭眷具奏者。臣今远离皇上,身居外省,倘有愚见所闻须密折奏闻者,臣不会楷字,深恐铸错,伏乞嗣后凡将军衙门之奏本,臣之请安折及日常奏折仍旧请用清字外,密奏之折请准用汉字。倘蒙恩准臣之所者,则臣内心之言尽可尽书,而不为家人所知道。为此谨奏,请旨。
此折系臣折腾一夜所写成者。臣不会书写楷字之处,伏乞皇上恩宥,为此一并奏闻。
朱批:字有何妨,汉字亦可。即便如此潦草,或更乱些,朕亦不会责备。知道了。
PS:宽厚的一面。这个普照折腾一夜写出来的满文楷体奏折,真难为他了。所以雍正准他以后随便怎么写,只要不写英文就可以。哈哈。
5、奏折题名:奴才侧凌奏为尽输诚悃,略表寸衷,仰乞睿鉴事。
奏折内容:窃奴才自幼以来所承鸿恩实难仰报,且难以历数……遂闻仁寿皇后冥天之信,奴才顿时魂不附体,不知所措。伏惟圣祖仁皇帝升遐之际,皇上哀悼至深,乃奴才亲眼所见,兹又遭皇太后大事,皇上悲恸必不忍睹。奴才每思于此,皆放心不下……奴才欲自备马匹驰赴京城叩谒皇太后梓宫,瞻觐金颜,恭请圣安,伏乞圣主恩准施行,因非奏请不得擅自前往,是以奴才谨奏,请旨。
朱批:切勿为朕忧。尔想来,好。为尔家之事,正想叫尔回来办理。慢慢喂着牲口前来。
PS:侧凌是雍正的妹夫,是蒙古王爷,他俩关系不错。上次康熙驾崩时就在雍正身边,这次皇太后驾崩他又怕雍正悲伤过度,想来京师安慰安慰雍正,也可能在外当差太辛苦了,毕竟塞北草原太无聊了,老婆(六公主)也在京师,也可能想家了。雍正最后一句“慢慢喂着牲口前来”,把我笑死了,这是和他妹夫玩笑呢。
6、奏折题名:闽浙总督满保奏进西瓜折雍正元年正月初三日
奏折内容:福建浙江总督奴才觉罗满保恭进御赐西瓜籽所获西瓜一百,泉州西瓜二十,台湾土产西瓜四十。
朱批:赐籽西瓜,来年进八十个足矣。泉州、台湾西瓜免进,不需要。
7、奏折题名:福建台湾总兵蓝廷珍奏请赐准改名折雍正元年八月二十二日
奏折内容:照礼讳嫌,名分宜引避。臣本名廷珍,查字画虽不上同圣讳,而音声无异,似于尊重之义未协,请将臣名廷珍改为廷瑛字样,以符礼制。
朱批:不必。从来只讳上一字,近来将下一字都要讳,觉太烦。况朕讳下字同音者颇多,况珍字于御讳总不相干,若书满字,他们都写贞字,这还犹可,汉字何必改?你的名字,朕甚喜欢,就是原字好。
8、奏折题名:亲王弘昼奏请万安折雍正八年十二月初三日
奏折内容:奴才弘昼谨请皇父万安。
朱批:朕躬安善。尔等沿途何等欢乐何故不奏,军营众人均安好吧。
朱批:不过教你知道你主子的为人居心,真正明镜铁汉,越发小心勉力就是了。你若信得过自己,放心又放心,就是金刚不能惑动朕丝毫,妖怪不能惑朕一点。你自己若不是了,就是佛爷也救不下你来,勉为之。朕待你的恩,细细的想,全朕用你的脸,要紧!要紧!
10、最后一条也是雍正批田文镜的折子,原折很长,不录。
朱批: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不负尔等,勉之。
雍正率性、诚恳、开明、敢为,虽然享国不久,但确实是一个好皇帝的样本,虽然后世由于所见有限,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不过相信随着史学研究的深入,我们可以更好的还原一个真实的雍正。
清代自雍正朝设立军机处以来,大小琐事都需皇帝亲力亲为,事无巨细都得过问,长久的工作压力,使得雍正也向往田园生活,虽不得分身前往,也只有通过想象来神游太虚了。因此宫中留有大量《雍正行乐图》。可惜他一生劳碌命。
虽然我们不用去省罪了,但是皇上想起我们来还会让我们进圆明园演奏,有时只是说会儿话,我们搞的这套深得他的意思。
鄂伦云回京后,隔三差五就到楚园来,不过他好像是拿我当妹妹了,我们三个人还老骑马到郊外去游猎。虽然不打什么野物,但是放松一下总是好的。因为进圆明园一次,精神就受一次折磨,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皇上给斩了,即使皇上不生气,我心也害怕。
“楚才,你这是骑马吗?这马跑得也太慢了。”鄂伦云说道。
蕊瑛和我在后面逛游。不知道大牛肉的马归谁了,我觉得他们的马都比不上那匹神骏。
“大牛肉死了吗?哥哥。”我说道。
“没死,被皇上关起来了,皇上的意思是议和,即使杀了他,蒙古还会有更多的王,杀不绝。”鄂伦云说道。
“那他的马呢?”我说道。
“当然是归皇上了。”鄂伦云一脸黑线。还敢揶揄皇上的战利品。
“楚才,我们到那边去走走。”王爷一脸英俊,他的那股子吸引力像本书,让我看不完。
“好我们就去那边,不过奴婢的踏云跑不快。”我故意说马的名字,让他们都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