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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亲王考试1

第二天,鄂伦云没有派人来接我,我好高兴。终于不用担心他对我图谋不轨了。

我到大书房找弘晊,他正写字呢。文案上摆着鹦哥眼端砚,一排湖笔。还有一枚鸡血石印。

“楚才,你来了,今儿怎么不见鄂伦云的人来府上?”弘晊说道。

“王爷,你还希望他来?他这下有那四个小妖精,可够忙活了。哈哈。”我笑了起来。

“哪个儿小妖精不怕你这个孙悟空。以后我这王府用下人丫头的都越丑越好的。凡是长得漂亮的一概杀掉。”弘晊戏谑地说道。

“好呀,王爷,以后奴婢就负责挑选丫鬟婆子,把她们都弄得饥肠辘辘,牛头马面的。”我说道。

“你别逗我了。我这写着字呢。”他说道。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哈哈,好逗。终于等他写完了。

“下个月,就要考试了。你要陪着我练习射箭。我这手臂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呢。”弘晊说道。

弘晊所说的考试就是每年都要参加的等级评定考试,对于他来说呢就是走个过场,不过他受了伤,所以也不敢马虎的,要努力练习射箭才行。

看来公务员也不好当呀,还要总考试,不过弘晊的国语和满语已经不需要考了。主要是看看他射箭能不能恢复了,因为救我而伤了左臂。

他穿了一身酱色宁绸长袍,暗提蟒纹,玉版腰带,缀着荷包,皂靴。一身的雍容华贵,不知道生为贵族是什么感觉,不用劳动,天天没事儿可干,吃喝不愁,简直就已经成了共产主义。

他,得贵和我一起去了王府的武场,他试了试拉开弓,但是好像还不够自信。

“得贵,去拿壶烈酒来。”弘晊说道。他本来不喝烈酒的,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有胆量战胜自己吧。

得贵不一会儿拿来了一个小碗儿,倒了一碗儿。弘晊一口闷。

“楚才,你也喝一口这烧刀子?”他在挑衅。切,我自不善酒力的。

得贵给我倒了一点儿,我就喝了一口。好辣,小舌头儿伸出来。

“好辣!”我说道。

“我的女妖怪,也有怕的东西了。”弘晊红着脸。看着我脸上的檀晕更红了。

他搭弓射箭,第一支箭虽没射中靶心,但是已经很接近靶心了。

“别气馁,王爷你一定能射中靶心的。”我说道。脸有些发烫。

“若是总射不中靶心,我可要赖你一辈子。”弘晊说道。

“奴婢应了,若是你被降级,奴婢就去酒楼当伙计养活王爷一家老小,当然了,奴婢银子有限,王爷的生活就要受委屈了。”我说道。做了个鬼脸儿。

“有好听的没有。若是射中了靶心,你就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出去逛逛。”弘晊说道。

“是,王爷。”我说道。

他一连射了十箭,中了两次靶心,他终于好了,若是不好的话,我和得贵得多伤心。

得贵把我的自行车推出来,擦净,放上软垫,我先试了试,还行,车况不错。我们一路出了王府,他坐在我的车座上,环着我的腰,心安理得地,理所应当地,我亏欠他的是我的命。

因为京城里的人看惯了我的火麒麟自行车,没有引起大的轰动。他们也许不知道我是谁,但是知道我的自行车,知道自行车一出现,那骑车的人一定是我了。自行车女。

“王爷,我们去哪儿?”我说道。还是问好了,要不这样要是在2011年的话,打的要花很多钱的,漫无目的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

“你随便,走哪儿算哪儿。”弘晊说道。

“去宫里吧。”我说道。

“喂!楚才,你能不能不开玩笑,宫里是你去的,你真是不想活了。”弘晊说道。他很担心我到皇宫那儿出点岔子,他又有事儿干了。因为允祺王爷去世,弘升也没有人管教,他还不好意思管他哥,所以弘升最近行动诡异,看来是让弘皙给蛊惑了吧。但是我不能阻止,因为这是历史,历史不可以改变。

“那去哪儿呀,王爷那就去紫竹院吧。到那儿品品茶,听听书。”我说道。

“行。”弘晊说道。

我一路骑,侍卫们骑着马在后面跟着,清朝人的活动范围也小,没什么娱乐,不够多元化。我这个现代人有些不适应,总免不了闺中怨妇一样,没有现代那么多娱乐活动。但是有一点,就是清朝没有交通堵塞,没有尾气污染。空气非常好。皇家园林也非常多。

我们到了紫竹院,满园潇湘,水域宽阔,我和王爷租了一艘船,沏上一壶茶,慢慢细品,叫了一队唱曲儿的名伶,边喝茶,边听曲子,很是惬意,看着水上的鸥鸟,有种天上人间的感觉。舟辑交错,惊起水道两侧丛林中的鸟禽,数只鹭鸶张开洁白的羽翼贴着水面飞过,迅捷的隐没在丛林中,河面数圈涟漪,秋日河水那粼粼的波光,锦缎一般地铺展开;与太阳的光交相辉映,岸上竹影重重,斑驳陆离,别有一番清幽素雅。一只怪鸟飞俯身冲进河里,从河水中叼起一条银白肚皮的小鱼,扑啦啦又飞走了。

“我都多少年没来这儿了。那年的笛子还是这里的竹子做的呢。”弘晊说道。难道想起了乌云珠。

“王爷,我不是乌云珠。”我起身大喝一声。

那些唱曲儿的都愣住了,此刻船里十分安静。

“快坐下吧,疯婆子。谁说你是她。你呀绝没有她的优雅。你就是一个上蹿下跳的活猴儿。”弘晊说道。

“你们继续唱,别理她。”弘晊说道。

“我有些后悔回绝了鄂伦云,若是坐在这儿的不是王爷的话,他绝不会说我的。”我闷闷地说道。

“是吗?那你去找他好了。何必要带我来这儿。”弘晊说道。

“王爷你没心肝。”我生气了。好气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我的确没心肝,我的心都被你这一刀一刀地挖没了。一个塔瞻不够,蒙嘉,鄂伦云,还不知道要弄几个野汉子呢。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妖术让我恨不起来,要不早把你给宰了。”弘晊说道。他的一脸无奈在向我示威。

“奴婢就那么不好吗,奴婢也不是贵族,奴婢从小就是个普通人,也学不来那一套做派。那么多礼数,奴婢总是记东忘西的,每次王妃看到我都很瞧不起,还有府里的那些想攀高枝儿的丫鬟婆子也对我嗤之以鼻,奴婢也不想怎么着。只想着让王爷高兴。”我说道。很无辜,很无奈。

“你若是像她们那样儿,我还不喜欢呢。就因为你不同,所以才纵容你,看来我都把你给惯坏了。现在连太妃也惯着你,你说说你有多少次行礼的时候不是没起好倒在地下了。那日慌慌张张的差点儿把我额娘给撞倒了。你说说你在府里还偷偷地给春闲坊的那些罪人加餐。你呀,你做的那些个让人都看不下去的事儿难道我就一无所知吗?只是不想对你严苛。若让你一板一眼地走路,请安,你还不闹出大笑话来。”弘晊说道。他对我是实在没信心。

“那乌云珠什么样?奴婢学她一天不成吗?”我说道。

“你不是乌云珠,她走路轻飘飘的,说话柔声细语的,写字也飘逸灵动。”弘晊说道。气我。好呀,我也学她那样儿。

“王爷,奴婢这厢有礼了。”我说着轻轻一跪。

唱曲儿的又停了,被我做作的声音逗得乐翻了。

“楚才,我这茶是不能喝了,你再这么说话,我都要笑破肚皮了。”弘晊说道。

我起身,轻轻地走了几步太空步。

“楚才,你这是到哪儿偷东西呢。”弘晊捂住肚皮,哈哈笑个不停。

我拿着帕子在空中抖动着,学着写字的样子。

“奴婢这字如何?”我说道。

“你那八爪鱼的字,哈哈哈……”弘晊乐得不行。

众人全乐了。我做不了乌云珠,我只能是楚才,我只能是个嬉笑怒骂的小人物。

弘晊抓着我的手,让我给他捶捶背,看来没少乐。

晚上,我骑车带着王爷回府。府上的那几个福晋一看我们笑容满面地回府,气得想多长几只脚来跺。

吃过晚饭,我去大书房找到我最喜欢看的那本书,带到太妃屋子里看,弘晊到他福晋屋里去了。一定是给他们讲我的笑话了。

储位问题成了皇上的一块心病,让他神情沮丧,猜忌无常。看来,立储这件事,康熙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解决了。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一直信任的老臣李光地。

在康熙极为苦恼的时候,他在乾清宫单独召见了李光地,向他诉说了大阿哥胤褆的不孝,太子胤礽的不仁,问李光地是不是可以将两人诛杀?李光地说,废黩太子和囚禁大阿哥,这都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诛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大不祥的事情,万不可为。

康熙又说,如今储位未定,阿哥们一个个蠢蠢欲动,朝中大臣们也乘机结党附和,以谋求将来之荣禄。人心思变,不立储不行;但要立储的话,现在也看不到满意的人选,又能立谁呢?

李光地沉默不语。

这种事情,李光地是不敢随便说话的,万一像索额图一样站错了队,那将是祸及后代,遗患无穷!

康熙见李光地不吭声,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他说,这次废太子,一来是因为胤礽见自己的亲弟弟死了,麻木不仁,毫无忧戚之色;二来也是因为太子最近暴戾不堪,丧心病狂。但是,现在问题已经查明,都是大阿哥胤褆在后面搞的鬼,他给胤礽施了邪魔之法,才会导致胤礽悖逆荒谬,举止失常。言外之意,是想原谅胤礽一次。

对于康熙对胤礽中邪的解释,李光地颇不以为然。他说,我现在有幸身居高位,鬼物尚不敢近身,何况是太子这样的尊贵之身呢?邪魔之说,断不可信。随后李光地又解释说,关键的问题是,人一旦地位尊荣,就容易骄狂;一旦安逸,则容易放纵;骄狂安逸久了,人的神智也就开始昏昧,听不得任何逆耳忠言,这都是人之常情。而且,人一旦沉湎其中,狂妄自大,就会以善为恶,以恶为善,看上去的确像是鬼物缠身,但根本问题还是在人的本性。李光地的意思就是说,太子的堕落,根本原因是由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所导致的,正如现代语言说的,“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

康熙仍不死心,又问李光地,太子的病是否有救?

李光地有段时间曾经做过胤礽的师傅,对这个学生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说,要想二阿哥恢复理性,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清心寡欲,杜绝声色的诱惑,平日里让人凝神静气,久而久之,其心日渐平淡,他的本性也就会逐渐恢复。

康熙听后,说自己想复立胤礽做太子,以结束现在皇子间明争暗斗的状态。李光地不好直接反对,只说对太子的病需要慢慢调治,不可操之过急。

康熙这次召见李光地,其实是想通过李光地把自己复立太子的信息传递下去,让大臣们主动提出,这样自己才不会丢面子,但李光地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加上自己又不认同康熙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这一信息。

就在当年十一月十四日,康熙把部分满汉文武大臣召集到畅春园里,他说:“最近我感到身体不适,情绪不佳,精神萎顿。主要是废黩太子后,没有人来帮我分担点政务,才使得我如此劳累。”

说完,康熙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我让你们在我的这些阿哥里面举荐一个人来做皇太子,你们选中谁,我就让谁做。”话音刚落,康熙在最后又特别加了一句:“大阿哥除外,大学士马齐不得参与。”说完,康熙便转身回了寝宫。

康熙把大阿哥胤褆排除在外,这很好理解,当时的胤褆已被永久圈禁,形同废人。康熙为什么要禁止大学士马齐参加推举呢?这里要稍加解释。马齐姓富察氏,满洲镶黄旗人。富察氏在整个清代都是显赫家族,马齐的父亲米斯翰在康熙前期做过内务府总管、议政大臣和户部尚书,在平定三藩之乱中立下大功;马齐也做过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理藩院尚书和议政大臣等重要职位,当时在朝廷中威望很高。康熙之所以要禁止马齐参与,主要是听说他和八阿哥胤禩关系甚好,隐然是“八王党”的领袖,废太子后一直在为胤禩夺取储位而积极活动,所以不想让他参加。

再说众大臣们听了康熙的命令后,一个个惊诧莫名。他们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康熙不久前召见废太子胤礽后,还特意跟大家说:“有人猜测朕召见废皇太子必有原因,想献殷勤上疏保奏废皇太子,大错了。凡事皆在朕定夺。其附废皇太子的人不必喜,其不附废皇太子的人也不必忧,朕自有定见。”

虽说满人有推举新君的政治习俗,但这早在皇太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历史了。众人心想,康熙当年在胤礽两岁不到就急急把他立为太子,如今太子被废,却又想起老祖宗“以臣选君”的老办法,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当群臣疑惑的时候,胤禩的支持者们却兴奋了起来,他们立刻派人去给马齐通风报信,商议对策。而马齐则假装自己不知道康熙禁止他讨论这事,第二天一大早便兴冲冲的跑到内阁,来参加大臣们对推荐太子的表决。胤禩的支持者们如王鸿绪、阿灵阿和揆叙等人更是不像话,他们见人就在自己手心默写一个“八”字给人看,暗中鼓动大家推举八阿哥胤禩,形同串联拉票。最后大学士张玉书问:“谁最合适?”马齐抢先说:“大家都推举皇八子”,其他人也都附和说皇八子好。

李光地则在一边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