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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因爱生妒

第二天,其其格没有来,我和弘晊到大书房去了,他练字,我读书,乌雅汗玩的这个欲擒故纵看来有些效果,我偷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写错了一个字。一定是其其格整日在眼前晃,一下子不晃了,不自在了吧。

我倚着茶水间的门,看着弘晊写字,如果能把他变小我就把他放到我的葫芦里,不再示与外人。异或我上去抽他嘴巴把他打成猪脸,让其他女人不再染指他。我看着他,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其其格了,或者想起了乌云珠,这个讨厌的人,我有些坐立不安,此时的感觉就是读一本书,正在兴头儿上,居然被VIP了,我和他难道就是没有结局的结局吗?

他没有抬头看我,我是空气吗,昨夜还是那么热乎,今朝居然形同陌路?为什么呢,是因为其其格吗?他说谎骗我的,他只是贪心吧。

“楚才,我渴了。给我倒茶。”弘晊终于说话了。

我魂不守舍地给他倒茶。我把茶端到文案上,看到那个错字像一把利剑扎在我的心上。为什么会写错,一定是心中散乱,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定是了。我该怎么办,我觉得这大书房好憋闷。

“奴婢想起来,王妃找我还有事儿,我得去王府了。”我说道。

“你去去就回。”弘晊说道。他继续写他的字。

我为什么要哭呢,我为何要在乎呢,可是这样的感觉不受控制,一想到他写的那个错字,我就……好嫉妒。

我回王府取了我的麒麟自行车,一路疯狂地飙车。两个侍卫在身后骑马跟着。没有目的地,只是在大街小巷急按着车铃,疯骑一阵,随着车后面行人的咒骂。心里的一点小坏得到了满足。我自知自己这样做不好,但是还是放纵了一回,毕竟清朝的大街上没有什么障碍物,不会出现交通事故。

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看到他写的那个错字,深入骨髓的痛,其其格胜了,我败了。我好想从没有胜过。眼泪的泪花被疾驰而过的风吹得变了方向。向后一直伸延,车子像打了鸡血,骄横地狂奔起来。两个火球一样的车轮在冬日的冰路面上碾压出吱吱的冰破声。拼命地想把烦恼甩出去。可是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你怎知我的感情呢,我是那么炽烈的一个人,我绝不是胡闹的。

一声凄惨的马嘶,我和我的自行车已经倒在了路上。我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正按着我的人中。

“喂!撞了我的马。”是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蒙嘉。他们一身华贵服饰,他的马疼得不停地叫。

我猛然意识到,我闯了祸。我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朝我的自行车走去,看到自行车没什么事儿才安心,不过前轮儿上有血迹,再看蒙嘉的马腿折了。他的随从正给那马包扎。

天哪,我偏偏撞的是他的马。

“撞到我的马了。”蒙嘉说道。

“奴婢赔给你。”我说道。我摸出了我的银票递给他。

他笑了起来。很轻狂,好吓人。

“我的马是你能赔得起的吗?”蒙嘉说道。

“那奴婢给怎么补偿呢。”我说道。

“做我的女人。”蒙嘉说道。

“奴婢不干。”我说道。

他一搂我的腰,已经把我提起,他是蒙古人,人很壮,我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被他强行带走了。我的侍卫已经被隔开了。我的自行车还躺在地上呢。

他一下跨上他随从的马,一路疾驰,如风如露。我被带到皇宫。是呀他这次是来朝拜的,当然要住宫里的,守城的没人敢惹。他是王子。

他把我掳来,弘晊会不会知道呢,我会不会就这样被VIP呢。

过不了多久,四阿哥弘历进来,一看我,想起来我是谁了。

“那个头发短的女婢。”弘历说道。

我见了弘历,马上跪倒,求他开恩,让我回去。

他不说话,坐在那儿,等着。他在等谁呢,难道是皇上要来吗。

过了好一会儿,弘晊来了。他马上给四阿哥和王子请安。

“弘晊,蒙古王子蒙嘉,你也认识,这次来,他是来选个女子做他的王妃,天缘奇巧,他看中了你的女婢,我会求皇阿玛给她册封个格格。这样也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弘历说道。他好像很轻松,是不是有个人为了大清牺牲,他就完成了任务呢。

弘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他还知道哭,不是他写错了字,我能吗,我能被这荒谬的王子给掳走吗?

“奴婢不干,奴婢不答应。”我说道。

“弘晊你的女婢敢抗旨!”弘历拿出了太子似的威严。

“臣不敢。”弘晊说道。

好呀,你高兴了,我走了,我去了蒙古你就能和其其格好了。卑鄙!

“好,主子,我最后叫你一声主子,从此我们陌路。”我喊道。眼泪飞了出来。

“臣有话说。”弘晊说道。

“有话,你说。”弘历说道。

“臣有罪,臣家里还藏了比这个婢女更美上十倍的女孩儿。臣理应把最好的给王子殿下,王子殿下,臣这就派人去找她来,她是我福晋的堂妹子,美艳生花,清纯欲滴。臣想王子一定会喜欢的。”弘晊说道。

峰回路转!这大悲大喜的。

上帝一定要保佑蒙嘉能喜欢上其其格。求你了上帝。

弘晊派得贵去找其其格。

她来了,御风的仙子一样,特意打扮了。简直就是清朝的王昭君。

“你叫什么名字。”弘历说道。

“妾身,叫博尔济吉特其其格。”其其格说道。

蒙嘉见了她,点点头。

“今儿有个机会,你就立了功。两日之后与科尔沁王子蒙嘉大婚,册封你为和硕固伦格格。”弘历说道。

“其其格遵旨。”其其格很高兴,当然了,她在贝勒府上还要授柄于人,这下她乌鸡变成彩凤凰,一下就一步登天了,当上了王妃,简直是捡了个大漏儿。

“弘晊你对皇上衷心,你立了功。你和你的女婢回去吧。”弘历说道。

我和弘晊几乎就是要飞出宫的速度,真像做贼一样快走了出来。

走了离宫很远的地方,弘晊上来就给了我个嘴巴。

“凭什么打我。”我说道。看到他气急败坏,是不是因为我坏了他和其其格的好事儿。

“打你是轻的。”弘晊说道。一路快步走。

我一路哭。正哭着呢,看到一群人,哭天喊地的,四合院里冒出了浓烟。是着火了。

一个妇女撕心裂肺地哭喊。

“孩子,孩子还在屋里呢。救救我的孩子!”那个女人已近疯癫。

不行,我得去救,我学过火灾的知识,看看去。虽然院子里的一间屋子里起了浓烟。有些明火。

“快给我那床棉被和手巾来,快!”我喊着。人群已经慌张,有人去找棉被,我披上棉被让人往棉被上浇水,好重,救人要紧,把手巾叠了八层。捂住口鼻,冲进了火场。屋子里已经没有人呼喊了,看样子是被熏晕了。我蹲下摸索。摸索到了一个大人,已经昏厥,我一人之力托不动她,她搂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看来只能救小孩儿了。我掰开她的胳膊,抱着孩子冲了出来,袍子上起火了。我马上就地一滚,火灭了,一看孩子已经晕厥,我马上给他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我能做到的,都做了。好一阵子,孩子哇一下子哭了出来,我已经虚脱了。

再看弘晊和得贵还有那两个侍卫提着水桶,脸被熏得焦黑,众人跑来跑去提水灭火,过了两个时辰,屋子已经烧落了架,冒着白烟。真可怕,水火猛于虎。

主人全体跪拜感谢我们的大力相助。我们这一身已经辨不清模样了。辞别了受惊的主人,我们回府。

我们这一行人,一进府,都被当成了怪物。最后确认了我们是谁之后。大家一片惊呼。

回到房里,换了衣服,觉得很狼狈。但是救了条人命。

“楚才,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救活那孩子。”弘晊说道。

“防患于未然呀。”我说道。

之后就是我对大书房茶水间的改造。把炉子弄到了书房外的地方,里面用了铜管盘了一圈儿暖气,若是想喝热茶,那就用一个双筒壶,外面灌一圈儿热水,保温,这样里面的茶壶里的水就不容易凉。

“真没想到,楚才你竟然这么细心。”弘晊说道。因为他打了我。我好些天都不愿意理他。他也因为其其格的事儿和乌雅汗吵了好几回。不过米已成炊。什么事儿都是巧合和必然的联系。我救的那个孩子的父母还来府上谢了好几回。

“如果注意防火,何必人才两空。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说道。

他们很惭愧,有些事儿惭愧是没有用的。接受不能改变的,改变能够改变的。

全府上下加强了防火的戒备。对每一个下人和主子都进行了防火知识的培训,清朝比较简单,因为这儿没有电。少了很多麻烦。

再没问过弘晊是否喜欢过其其格,我也讨厌问他。他白天在大书房,指导我写字,我是最讨厌写字的人,安静的事儿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折磨。

“奴婢累了,奴婢要求休息。”我说道。

“你只写了二十个字。要写够一百个才能休息。”弘晊故意的。

“好。”我说道。我没好气,手舞龙蛇似的写着,他撕掉了我的字。

“你是书法家,我只是个清朝的半文盲,你还让我怎么写呢。我都已经很努力了。”我说道。

“你不认真。你不认真就得重写。”弘晊很执拗。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比跑步还要高。

“奴婢去跑步吧。”我说道。

“不行,今儿必须写够一百字,还要字字认真。”弘晊说道。

我没法,只好写了。安静下来是对我这种人的亵渎。我个人认为我只能动起来,若是被圈禁,我一定会死的。

二月过年了,他忙起来,我呢,解放了,我找容熙和德林滑冰,到老园子去滑冰。

德林教我在原地转圈儿,我和他在冰上像两朵双生的花,瞬间绽放。这种动作在冰舞的专业名称叫定轴转动。

当物体绕定轴转动时,如果它对轴的转动惯量是可变的,则在满足角动量守恒的条件下,物体的角速度w随转动惯量I的改变而变,但两者之乘积却保持不变,因而当I变大时,w变小;I变小时,w变大。

这个时候我收起胳膊I(转动惯量)变小了,因此w角速度变大了!

好快,自己就是只美丽的陀螺。谁要抽打谁就能观赏到绝伦的旋转。塔瞻想抽打,可惜鞭长莫及。弘晊抽打的时候很不专心。时而我就停下来了。

陀螺失去旋转就是失去灵魂,鸟儿没有翅膀那就丧失了本能。人类失去联想就会直接作废。

德林拉着我的手,他向前滑,我倒滑,我的一条腿抬起来。在冰面上滑出优美的弧线。在这冰面上,德林是王子,我就是公主。

可是三月允祺王爷就病了,得的是心绞痛病,王府里的人日日夜夜地守候着王爷,瓜尔佳氏也不那么嚣张了。她也明白王爷有个好歹她就是个寡妇了。不过她有个争气的儿子,她以后也不至于没人管,虽然宜太妃从小和允祺王爷没有感情,但是还是比较悲痛的,她在雍正十一年的八月二十五日去世,看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事儿不能干。弘晊日夜守候着他阿玛,尽孝是古人第一美德。我因为头发的事儿不能见人。我常去看看王妃,我总觉得她一生悲苦,不得宠,这下还要忍受没有子嗣,王爷百年之后无人管的事儿,我想弘晊会妥善安排王妃的事儿,我只能被类似囚禁在大书房和弘晊屋里。因为王爷生病,乌雅汗没有造次。

我又读了一遍关于顺治帝和董鄂妃的爱情故事。觉得帝王居然能只宠爱一个妃子。这真是中国历史上的罕见之事。读着读着都落泪。我还给王妃讲这个故事,王妃只是感慨,她一生都没有得到宠幸,她自己说她没有爱过,没有爱过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儿呀。爱情这事儿真有点儿玄,一生没有过爱,很遗憾,一生爱过不得,遗憾,一生苦恋最后折磨一世,遗憾,一生爱过之后不爱,遗憾,一生爱过最后死一个,遗憾,一生爱过一同全死了,不遗憾。

顺治先后册立两位皇后。一位是他母亲的侄女博尔济吉特氏,由多尔衮做主定婚、聘娶。顺治亲政,册为皇后。二人性格不合,顺治废掉皇后,降为侧妃。另一位是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顺治十一年(1654年)五月,年十四,聘为妃。六月,册为皇后。她不久又受到顺治帝的责斥。但这位皇后能委屈圆通,又有太后呵护,才没有被废掉。

顺治真正视为国色天香、红粉知己的是董鄂妃。顺治帝对董鄂妃可谓是一见钟情,至死不渝。有几件事可以说明少年天子对董鄂妃的恩爱逾常。

一是晋升之速和典礼之隆。董鄂氏在顺治十三年(1656年)八月二十五日被册为“贤妃”,仅一月有余,即九月二十八日再晋为“皇贵妃。”这样的升迁速度,历史上十分罕见。十二月初六日,顺治帝还为董鄂妃举行了十分隆重的册妃典礼,并颁恩诏大赦天下。在有清一代近300年的历史上,因为册立皇贵妃而大赦天下的,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二是尽改恶习、专宠一人。据当时的传教士汤若望记述,少年福临“和一切满洲人一个样,而肉感肉欲的性癖尤其特别发达”,结婚之后,“人们仍听得到他的在道德方面的过失。”可见,福临确实沾染了满洲贵族子弟那种好色淫纵之习。可是奇迹出现了,自从遇到董贵妃后,少年天子变得专一起来。两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谓“长信宫中,三千第一”、“昭阳殿里,八百无双”,真是六宫无色、专宠一身。

枕上春梦刚三年,贵妃撒手绝人寰。董鄂妃本来就体弱多病,生了一个男孩儿又百日而殇,这种打击使得她一病不起,22岁就告别了深爱着她的少年天子。顺治得知噩耗,痛不欲生,“寻死觅活,不顾一切,人们不得不昼夜看守着他,使他不得自杀。”顺治帝辍朝五日,追谥其为端敬皇后。并在户部资金极为短缺的情况下,在景山建水陆道场,大办丧事。将宫中太监与宫女30人赐死,让他们在阴间侍候自己的爱妃。同时令全国服丧,官员一月,百姓三日。顺治帝让学士撰拟祭文,“再呈稿,再不允。”后由张宸具稿,“皇上阅之,亦为堕泪。”以顺治帝名义亲制的董鄂妃《行状》数千言,极尽才情,极致哀悼,历数董鄂氏的嘉言懿行,洁品慧德。

贵妃辞世,留给少年天子无尽的哀思。4个多月之后,福临就溘然离世,追随爱妃而去。

“楚才,我这一生没有过爱,你说爱是什么感觉。”王妃说道。看着她依然很美丽的脸庞,举得这脸和如惠的不同,这是一张没有经受过痛苦的脸。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可是王妃,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奴婢一直在努力地探究着这个问题,是深情,还是向前看。很矛盾的,奴婢以为,真爱就是露水,太珍贵,很容易蒸发,无论如何追赶也抓不到。真正的爱是肉欲和心灵默契的总和,这一点占全了呢,还很容易死,这就是爱,一种让人很难捕捉,让人为之倾注一切,让人为之欲火焚身,让人为之死去活来的东西。”我说道。王妃喜欢我,喜欢我的真诚,喜欢我关注了她。她虽然贵为王妃,可是毕竟是个不得意的女人。

允祺王爷病了很久,最后消损了躯壳,殒命归天了。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壬子闰五月十九日丑刻卒,年五十有四。我早知道允祺王爷会去世,所以也没有震惊。府上比较混乱,都慌了手脚,最后请胤祹来主持丧事儿。他来了自然就有条不紊了。

我主要负责就是早晚祭祀。允祺王爷这个人一生淡定,从个人角度我比较欣赏。但不能说雍正帝争帝位就是错的,历史没有对错,对错都会发生。

我和王妃哭灵,王妃不像瓜尔佳氏哭得那么深情,这是人之常情。弘晊眼睛红红的,憔悴了很多。大约27天,允祺王爷的丧事告一段落。他没有允祥那么被皇上喜爱,所以就哭灵27天。一生还算没受过罪,这就不错了,想想八阿哥,九阿哥,整天搞政变,九阿哥更荒谬,每天还要带着毒药,以证明对八哥的忠诚。最后都被赐死。

六月,弘晊袭恒亲王。排场也大了。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再说还在守孝期间,他没有过来看我。我只能在王妃那里知道他的消息,一直在悲痛中。

弘升内心生气,一次在王府看到了他,他本来可以袭亲王,可是他犯了事儿,雍正不喜欢他,很多原因吧。

亲王,一年一万两俸禄呢,实在是花不完。而且满族男人对心爱的女人的忠贞要求不那么苛求,对如惠除外,因为我觉得是弘晊是因为不喜欢她,当时还有乌云珠,所以他做出了告密的事儿,特别是皇族,从小就树立女子如衣服的概念,他根本没有把女人当回事儿,但是乌云珠除外,她死了,他一直念着她。

这么说塔瞻接受我,弘晊接受我,只是因为他们天生受着这种教育的关系,因为入关已经几十年了,所以汉化了,有些思想就受了儒家的影响。我至今也不知道弘晊对于除了乌云珠的女子以外是怎么个态度。

我还阅读了皇室和蒙古族科尔沁部联姻的书籍,蒙古女孩儿嫁满人,满人格格,郡主嫁蒙古王孙,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这种政治婚姻的一员。弘晊他是个汉化程度很高的人,所以和乌雅汗有罅隙很正常,她从小蒙古文化熏陶,很难理解他内心的那些温软。乌云珠却恰恰相反,她有着惊为天人的美貌,有着如诗般的神韵,有着一肚子的诗书才情。可惜呢,就是没有寿,这个可是老天太公平了。要是都全了,那就成女乾隆帝了。

乌雅汗爱喝奶,她从小的饮食习惯有关系,我虽然十分地怕她,但是却觉得她天性很畅快,喜欢直接的人,恨就是恨,爱就是爱。

我长得白,应该是翠娘长的白,所以不总喝奶。我一身白衣胜雪,在六月的王府的林子里走着。头发长长了一点儿,但是还是盘不成髻子,所以就用白色布巾围着,我怕被人看到会说我。总是躲着人走。

树林里不热,我拿着一本书,看着,弘晊现在是亲王了,我有王妃罩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松姑姑不知道如何对待我,我这个一天三变的人。我把我的自行车收拾了一下,这天在林子里玩车技。我蛇形穿越树林的树,搞着自己的小游戏。

“楚才,你干什么呢?”是恒亲王在和我说。我看到了久违的弘晊。他来这儿干什么呢,大丧期间,他瘦了许多。

我马上放下自行车,过来请安。

“奴婢给王爷请安。”我说道。

“还不快起来。”弘晊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因为他是王爷,我该用什么礼数呢。

他看着我。一双美目柔若溪流,看来心情好多了吧。我该怎么劝他节哀呢。我说不出口。我很不会安慰人,也看不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过来搂我入怀,好像这些日子来的忧愁和悲伤一下子倾泻了下来。他累了,他需要一个人听他的,也许只是一个可以抱着的柔软的身体。他和王爷的感情不错。他的悲伤是真实的。也许十年前,乌云珠撒手而去的时候他也如此无助吧。

我听着他哭,我知道他很难过。我只是能提供这个温暖的怀抱给他。别的帮不了他。

其其格的事儿过去了吧。我差点儿去了蒙古。他舍弃了其其格,我很感激他,以后得对他好点儿,但是我是个没长性的人。很难保证总对他好。

之后的日子,我和他在大书房,他给他阿玛写了许多挽诗,雍正十年还是乌云珠的十年大祭,他也写了不少给乌云珠的挽诗。在2011年那样飞速的年代,十年足以改变人的所有。这种十年大祭的事儿很难发生。

也许时间改变了的就是把过世的人描摹得更美吧。乌云珠不会老,她永远那么美,她总定格在那一瞬间。

“楚才,我昨夜梦到了乌云珠。”弘晊说道,语气中有清烟一般的惆怅。

“如果有DV就好了,我早来几年,我给她拍个纪录片。那样王爷也能看到活生生的影像了。”我说道。

“你说什么呢楚才,我怎么听不懂。”弘晊说道。

他当然听不懂了。一会儿那么讨人爱,一会儿又清空记忆,这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我故意读着塔瞻的信。他侧目看我。他密密的睫毛像道纱幕,使那双眼睛有时显得神秘、深沉。

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能看到他成熟的眼神,太魅惑。

他身上的蓝色暗云纹图案绸褂,趁着这眼神,连那白色腰带也趁着这眼神,怕爱上他,特怕深深地爱上他。

怕深刻,太奢侈了。

我马上跑了,怕是这样的眼神把我给毁掉。

之后我总偷看他,禁不住要看他。他的蟒袍,和紫色镶玉腰带好美,他的墨绿色暗福寿花纹的褂子,配着烟色刺绣腰带,好美,他的乌黑的辫子梢上编着的玉珏好美。谁说女人不能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