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贫嘴楚才>第63章  遇见容熙

第63章  遇见容熙

我们走在街上,因为是怡亲王去世,街上的人素服的多,我一身月白的旗装,白白的脸,只是唇是红的。并没有施脂粉,素面朝天的,头发随意绾了个髻子。插了一支银钗。

弘晊一身淡青色对襟长褂,印花硬领子,和印花袖子。没腰带,皂靴。

我去了卖炭的地方,我把银票兑成银子,买了一百斤炭,弘晊知道我是给塔瞻买的。他没说话。

我让伙计把炭送到商队去,我给了他们地址。

商队已经知道该到哪儿去取送物品和信件的钱了,去找德林就是了。

想到德林,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出来就是为了买炭?”弘晊说道。

“是呀。”我说道。

他不说话了。也知道心里难受了。

正走着,我居然看到了容熙和天儿。

“容熙,天儿。”我喊她们。

“楚才,是你呀。你们?”容熙说道。

“容熙你最近怎么样了。”我说道。

“楚才,我再嫁了。”容熙说道。

“是吗,你夫君对你好吗?”我说道。

“这个就不提了。”容熙说道。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并不幸福。

“你心里还忘不了塔瞻吗?”我说道。

“不是。”容熙说道。

“德林怎么样了?”我说道。

“我嫂子看他像看贼似的。”容熙说道。

我真可怜起了德林,他一定很难过。

“容熙我们和好吧,我在京城也没有亲人。”我说道。我握着她的手,恳求着。

“好。”容熙这回没有犯倔。

“你现在住哪儿。”我说道。

“我在帽儿胡同。马佳府。”容熙说道。

天儿看着弘晊,也许当初她喜欢过他,可是他没有看她。神情有些怪异。

“好,我有空一定去看你,天儿,我还要你给我梳头打扮呢。”我说道。

“好,那就先告辞了。”容熙说道。

“好,楚才咱们改日见。”天儿说道。

“容熙,告辞。”容熙说道。

“奴婢,告辞。”天儿说道,是对弘晊说的。

“嗯。”弘晊说道。

她们走后,我心情好多了,我终于有个姐妹了,京城对于我都是些险阻,我好累。

“告诉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弘晊说道。

“我的心是水晶做的,很容易碎。”我说道。

“是因为什么呢,你这样对我。我爱着你,你知道的。”弘晊说道。

“可是你身边的女人让我透不过气来,我累了。”我说道。

“塔瞻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吗?你能原谅塔瞻,就不能宽容我吗?”弘晊说道。

“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使小性儿。“我说道。

和弘晊闹僵,我怎么等塔瞻回来呢。再说了,他这种人得哄着。

他看着我,像第一次看到我一样。我也是,忘记我们之间的那些令人讨厌的罅隙。

他牵着我的手,就这么走着,他想什么呢,是对付我,还是因为我的愚蠢造成了他必须要舍弃其其格。他恨不恨我。我有些忐忑。为什么会这样,本来就应该知道结局的。为什么还要去看这不该看的风景。我为什么会考虑他的感受呢。

他领我进到一家卖女人用的头饰,衣服,香粉的地方。

“你领着几个女人来过。”我说道。

“有几个吧。”弘晊说道。

这话真亏得他能说出口,我是什么,是他手里的布偶。

老板走过来,介绍他店里的新款。

我被一个伙计给弄座位上,解开头发,重新梳头。觉得有些像美发店。

梳的美人髻。插着珠花,头后的头插是金丝垂穗子的蝴蝶头插。店里的女子又给我找来了新做好的衣服,我穿着很合身。

“这位姑娘一定是公子的心上人,这衣服样子都是公子亲手画的。我们都选的苏绣手工最好的绣娘做的。”那个女子说道。

“这是你画的样子。”我说道。

“还能有谁知道你喜欢什么。”弘晊说道。

粉色缎子面的夹衣,外面罩着紫貂的小半大披肩。大襟前被挂上了一串金蝴蝶佩,下面的金丝流苏十分美丽。旗装的下摆垂到脚面。一双马蹄底子的绣鞋也是粉色的,上面绣着花不坠地。

弘晊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品读。是想起了乌云珠。还是想起了其其格。

“这么打扮着,好看。”弘晊说道。

他拉着我,我穿着马蹄底子的鞋,走不好路,轻飘飘的,我们在小巷里走着。

“楚才,你今天真美。”弘晊说道。

“我不是乌云珠,我不是其其格。”我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弘晊说道。他大声说着。

“我不是乌云珠。”我说道。

“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楚才,你是楚才,你是楚才。”弘晊说道。

“奴婢,打扮成这样,怎么回王府呀。”我说道。

“今天不回王府了,你不想我吗?”弘晊说道。

“奴婢,奴婢,奴婢想。想你。”我说道。

我们同时吻着对方,我不想再掩饰我爱他。我心里的塔瞻,和面前的弘晊都是我的翅膀。

他抱着我,好像我是他的宠物。

“我想听那句话。”弘晊说道。

“我喜欢你,爱你,喜欢你,爱你,喜欢你……”我说道。贴着他的耳朵说。

“我好幸福。”弘晊说道。

“我也是。”我说道。

我的这一身装束,一进贝勒府的门,就是爆炸新闻,不过我的出现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她们在处心积虑整我。我知道,可是我还是阴魂不散地出现,一次次地破坏她们的阴谋。

我和弘晊这是情劫,上天非这么安排,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遇见他,又为什么会这样被他骗来骗去,明知道帝王家的事儿哪有长久的。可是依然要飞蛾扑火。

织云,依云,若云,从云看到我们,知道我又得宠了,我这只咸鱼怎么能老翻身呢。莫名其妙。

“楚才,给我倒茶。”弘晊说道。

“是。”我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倒茶真是浪费。

屋里很暖和,我脱下紫貂披肩,给弘晊倒了一杯茶。

“这不是梅花上的雪,这只是普通的茶。”我说道。

“你手捧过的茶,就有你的心思。”弘晊说道。他喝着茶,看着我。那满脸的笑。多久没有笑过。

“你喝不?”弘晊说道。

“奴婢不喝。”我说道。

他放下茶杯,握着我的手。

“我们跳舞呀。”我说道。

“好。”弘晊说道。

“可是没有音乐。”我说道。

“我唱给你听。”弘晊说道。

他哼唱着,不知道什么曲子,我们跳着,在屋子里旋转着,因为怡亲王去世,所以贝勒府里一片死寂。我们这是冒险跳舞,虽然已经过了几个月了,但是娱乐活动都取消了。这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皇上不会派公公来,我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绦唇珠袖两寂寞,妙舞此曲神扬扬。

“素肌天真,亭亭盈盈,冰帘半掩,月影凄迷,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我说道。

“哪儿有雪鹭?”弘晊说道。

“奴婢不就是雪鹭?”我说道。

他拥着我在屋子里转圈儿。我最喜欢这样了。

“逍遥烟浪谁羁绊,愿年年,有你伴。”弘晊说道。

弘晊很迷人,站在哪里都是风景。均匀修长的身体,星眸闪耀着柔和的光芒,每一寸都凝聚让人禁不住爱慕的气息。他舞,则是将美好流动,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我欣赏着这个男人,欣赏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儒雅,在2011年我一定遇不到的。因为2011年人都太市侩了,也不存在贵族,我的身份地位只能找个小职员。

我们动作微微交错。我随着他旋转。这一刻忘记了地位的悬殊,忘记了乌云珠。

回想着他的举手投足,最爱他蘸墨,提笔,若有所思,在纸上走笔,若字也有灵魂的话,那这灵魂有了恰当的存放之处,字字自由。

地上散落着我们俩的影子。我们投入地舞着,偶尔目光贪望着对方,甜美的一笑。

一圈一圈的舞步不停止,或者在快步里彻底地丢弃呼吸,被他指引。

我们停了下来,我们紧紧拥抱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味道、此时有一种叫多巴胺的东西四溢出来。爱情是两个人的化学实验。

此时,我脑中的多巴胺分泌量增加了,整个人很兴奋很开心,我会因为这种感觉而上瘾的。

多巴胺大量产生就是爱情。多巴胺缺乏就是抑郁症,多巴胺不足则会令人失去控制肌肉的能力,严重会令人的手脚不自主地震动或导致帕金森氏症。

“奴婢需要多多的多巴胺。“我说道。

“楚才,什么是多巴胺。”弘晊说道。

“多巴胺是一种神经兴奋剂,它能让人感到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使人觉得更加有精力、信心和勇气。由于多巴胺的作用,人的呼吸和心跳都会加速,心跳加快,手心出汗,颜面发红,特别是瞳孔会否放大显判断真爱还是敷衍的最佳标准。奴婢想看看你瞳孔是否放大。”我说道。笑着,逗他。

“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告诉我去哪儿能买到。”弘晊说道。

“傻瓜,你就是我的多巴胺。”我说道。

我们在温柔乡里缠绵着,制作着多多的多巴胺。

自信心的空前膨胀是多巴胺的副作用之一。另外一种副作用就是能让人产生偏见和执着,丧失客观思维的能力。坚信自己选择的正确,只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正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

可惜这种物质消失之后,两个人就不会再来电了。

十一月,我去容熙府上看她。她嫁给了马佳托庸,一个懦弱的文官。

容熙的不快乐,是因为她丈夫处处都像供着神一样供奉着她,根本就不像一对夫妻那样吵吵架,闹点儿别扭什么的,很假。他怕皇上怪罪,他是奉旨成婚,他不爱容熙,容熙呢,她咋这命呢。我都无语了。

我给她带去了舌头糕上带榛仁巧克力酱,冒充一下巧克力蛋糕。

“楚才,这是什么呀?”容熙说道。

“是我做的巧克力蛋糕,你尝尝。”我说道。

她吃了一口,很喜欢这味道,她太需要巧克力了。她需要快乐。巧克力能让人快乐。

天儿给我梳头打扮。我们三个在屋子里穿着好衣服,玩着闺房的游戏,投壶,我是没准头儿了。容熙总能赢我。

“楚才,还在等塔瞻吗?”容熙说道。

“嗯。”我说道。

“你和贝勒爷怎么办。”容熙说道。

“我不知道。”我说道。

“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容熙说道。

“的确。我是个异类。”我说道。

我在容熙府上吃着她准备的好吃的,三个老熟人把酒言欢。

从容熙家回贝勒府,弘晊不让我去王府做苦力,我怕我太嚣张会引起麻烦,所以白天应应景。晚上去贝勒府。过着比较自在的生活。当然了,恒亲王也是爱子心切,他经常警告我不要过分。但是我只能听弘晊帮我翻译,我就总是说喜欢王爷的字。王爷有时也高兴。还给我一幅字呢。他的字更好看,我虽然不知道鉴赏书法,但是还是一眼能看得出这字是出自名家之手。

我正走着,一个人和我打听道,我就给他指路,他让我再指详细点儿,我就在前面走,详细指给他,他不知用什么打了我的头,我就昏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就喊叫。

“主子,她醒了。”一个丫鬟说道。

从门外进来一个人。

天哪!居然是弘皙。我难道在郑家庄了。

“理亲王,你这是干什么?”我说道。

“若不这么着,你怎么能来我府上呢。我找你来,是要问问命运。”弘皙说道。

看来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泄露天机,是不是会有不测。怎么办呢,我该如何让他知道他是自不量力呢。

“楼中饮兴因明月,江上诗情为晚霞,这是你阿玛作的吧,你阿玛都没能逗过皇上,你怎么能逗得过呢。”我说道。

他听见我说的,居然泪流满面。是呀,在这帝王家,在这高级监狱里,他的无助有谁知。红尘百劫,一世浮沉,生之无求,死之无恋,慷当以歌,莫若笑忘。

这里说说那个老皇储胤礽吧,这个历史上让人叹息的人物,可能他的母后太有名气了,康熙太爱他了,所以教子无方,最后父子反目,在夺皇位的政治舞台上,胤礽被淘汰了。

康熙十四年底(按公历已是1676年),康熙立嫡子(若论大排行则是二阿哥)胤礽为皇太子,当时胤礽还不足两岁。皇太子从小得到娇宠,懂事后康熙请来当时硕儒教他功课,并遵从祖训教其骑射,在康熙精心培养下,皇太子满、蒙、汉文皆娴熟,精通四书五经,书法也很好,善作对子,十多岁时就写出过“楼中饮兴因明月,江上诗情为晚霞”的名对,五周岁就在狩猎中射中过一鹿四兔,成年后辅助父王处理国事,显示出政治方面的才干,康熙几次出征时都曾委托他留京代理政事,对他的表现大加赞扬,说他“办理政务,如泰山之固”,后来虽然对他的一些缺点有所批评,如指出他对发往父王率军出征地的包裹捆绑不严多有到达后破损的,应及时改进等等,但总的来说,至少从表面上看,胤礽的接班当政,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绝对不会有什么“异变。”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六,康熙废黜了皇太子,并昭示天下。

废太子的原因就是“帐殿夜警。”

所谓帐殿,就是木兰秋狝时皇帝驻跸的营帐。据康熙自己说,胤礽除了他早已发现的不肖种种之外,“更有异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似此之人,岂可付以祖宗弘业!”

究竟有没有“帐殿夜警”这回事情?和宋代的“烛光斧影”、明代的“梃击”、“红丸”、“移宫”等宫闱疑案一样,清代康熙朝的这个“帐殿夜警”事件,也相当地迷离扑朔。康熙在宣布废黜皇太子时,当着已被绑缚的胤礽以及陪绑的几个王子,还有重臣和供奉于朝廷的西方传教士,愤激地历数胤礽的罪行,吐露出许多的旧恨新仇,特别是胤礽在幼弟十八阿哥病笃父王焦虑万分的情况下,竟然无动于衷,毫无忠孝义悌,说到竟然偷窥圣躬居心叵测,痛哭仆地,大失威严常态。但数日之后,康熙略微冷静些,就觉得皇太子似乎是疯癫而非谋逆,回京途中,大风环绕驾前,康熙认为是天象示警,回銮后他又分别梦见了祖母孝庄皇太后和胤礽的生母皇后赫舍里氏,前者是立胤礽为皇太子的决策者之一,后者是他最爱的女人,梦里两位女士都面有不悦之色;这之间,查出是庶出的大阿哥利用蒙古喇嘛巴汉格隆以诬术镇魇了胤礽,嗣后他连续召见了几回胤礽,发现胤礽疯态消失,他也就心里越来越宽慰。四个月后,他复立胤礽为太子。

雍正当了皇帝以后,因为他很可能是矫诏盗位,所以,大肆修改康熙朝的档案,有的干脆就毁掉,他那时候关于“帐殿夜警”的版本里,说是康熙曾在夜半觉得有人逼近帐殿里的御榻,还发出了声音,那身影声气分明就是胤礽,如果真是这样,不用别人揭发,康熙自己就是胤礽图谋弑父弑君的活见证,但康熙为什么在宣布胤礽罪状时只说他是“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呢?又为什么会在四个月后恢复他的皇太子地位呢?据雍正朝也没改掉的记载,胤礽被废押解回京囚禁于宫中上驷院临时帐篷内时,为自己申辩说:“皇父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弑逆的事,实无此心。”这大概更接近于事实。“帐殿夜警”,恐怕是被人举报而非康熙自己发现的。

康熙的皇权与胤礽的储权之间的矛盾,是一步步发展、暴露、激化起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康熙起头溺爱胤礽,达到相当荒谬的程度,例如他任命胤礽的奶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主管,不是因为此人有品德才干,仅仅为的是胤礽取用皇家诸种供应的方便;在仪注上,康熙后来后悔地说:“皇太子服御诸物,俱用黄色,所定一切仪注,与朕无异,俨若二君矣!”太子渐渐长大,对于自己的“千岁”地位自觉意识越来越深化,在父王出征时期留守京城当“代皇帝”很过了把瘾,其党羽也日益增多,且在权利欲望上往往比他更表现出急迫张狂,这就更强化了胤礽“何日为万岁”的心理趋向,但康熙身体健康、精力充沛,是个长寿之君,胤礽隐忍的接班欲望,与康熙不到寿终绝不放权的明显态势,导致了他们父子君臣关系难保平衡的悲剧性结局。

秋狝之典参与者总数可达一万数千人,所有人员包括皇帝均宿帐幕,届时设行营卡座,各按秩序排列,中间的黄幔城是皇帝居所,外加网城,设连帐一百七十五座,是为内城;外城设连帐二百五十四座,又有警跸帐;整个营盘内圆外方;再外围是蒙古等诸王公、台吉营帐。皇太子的营帐可以想见是在皇帝御帐附近,但深夜躲过密布巡逻值守的人员,私自逼近御帐,绝非易事,我们都知道1919年新文化运动之前的中国文言文是没有标点的,“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这个句子,现在引用者多加标点断句为“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这镜头实在恐怖,因为“裂缝”作为动词,那胤礽彼时就非动用匕首等利器不可,杀气弥漫;但若另行断句理解为“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那就无需使用利器,胤礽的形象也就非凶神恶煞,而是被窥视欲的心火烧得癫狂的一个可怜虫了。试问,御帐会有“裂缝”吗?如果把“裂缝”理解为“破开的缝隙”,当然不可信,但帐幕毕竟是由若干块布幔叠围合成,用手拨开便可出现“裂缝”的部位未必没有……

“帐殿夜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原生态的真相,永难揭示了。

“帐殿夜警”之后,又发生了许多戏剧性的变故。上面提到四个月后,胤礽复立为皇太子。但“帐殿夜警”一事倘不是康熙亲自发现的,那么,是谁向康熙告的密?康熙始终不曾揭破此谜。当时随扈皇帝的诸王子里,年龄比较大的是大阿哥胤禔(36岁)和十三阿哥胤祥(22岁),他们都属于反皇太子的阵营,在秋狝营帐中的位置应该接近父王与皇储,因此很可能是他们向康熙告的密。胤禔很快又被三阿哥揭发,是他利用蒙古喇嘛魇了皇太子致疯,后来果然在他的府邸里搜出了用来镇魇的木偶多具,康熙盛怒之下将他削爵圈禁,他的余生在圈禁中度过,雍正十二年63岁时死于禁所。胤祥的遭遇很奇怪,他在康熙三十三年第一次分封王子时因为还小,未受封可以理解(那一次只封到13岁的八阿哥),但在太子复位后康熙四十八年的分封里,连十四阿哥都受了封,唯独他未受封,这情形一直持续到康熙薨逝,雍正上台后他才受封为怡亲王;康熙为何不封他爵位?在未予说明中,我们可以悟出,他在“帐殿夜警”事件里一定是扮演了告密者的角色,这角色为父王所需要,却又为父王从内心里鄙视厌恶。而雍正对他的重赏重用,恐怕也是内心里感谢他“亏得告密出了个‘帐殿夜警’事件,要不胤礽说不定就真从千岁变成万岁了。”

胤礽在度过“帐殿夜警”的危机以后,最终还是没有获得康熙的信任,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康熙宣布胤礽复立后“狂疾未除,大失人心,断非可托付祖宗弘业之人”,再次将他拘执看守,近40岁的废太子此后也就在圈禁中度过余生,雍正二年51岁时死于禁所。

胤礽二次被废后,八阿哥一度觊觎储位,闹出许多风波,但未得逞。康熙以立储失败为训,不再公开对接班人的选择,他秘密选定的接班人是十四阿哥,但突然袭来的死亡,使他的苦心付诸东流,其结果是一般人最没想到的四阿哥登上了宝座,是为雍正皇帝。雍正上台后,陆续对他认为是威胁自己地位的兄弟下毒手,被修理得最厉害的是八阿哥与九阿哥,他将他们削去宗籍,一个被叫作阿其那,一个被叫作塞思黑,这两个满语恶名究竟是什么意思,民间有说是“狗”与“猪”的,史家有考证出是“俎上冻鱼”与“讨人厌”的,总之是将其“臭名远扬”,后来这两个人都突然吐泻身亡,演出了康熙子嗣间骨肉相残的最阴冷一幕。十四阿哥是雍正的同母兄弟,民间传说是雍正通过步军统领隆科多在对其他王子封锁康熙病危消息的情况下,将康熙遗诏“传位十四王子”中的“十”描改为“于”的,又说遗诏里写的是名字,十四阿哥的名字是示字旁一个贞,四阿哥的名字是示字旁一个真,则作伪的手法为从“正大光明”匾后取出遗诏,将“贞”描改为“真”,但历史学家指出,将遗诏放在“正大光明”匾后面直到皇帝驾崩才能取看的做法恰是雍正才定下的规矩,康熙时并无此举,而且十四阿哥与四阿哥的满文书写方式差异明显,当时的诏书全得满汉文对照很难描改;但又有历史学家说已查到故宫档案,雍正公布的康熙传位于他的遗诏并非一个句子而是很长一段文字,不过经对比研究,疑点很多,而且那满文似乎是从汉文回译的,与当时先有满文再汉译的规矩不合,所以,仍可得出雍正矫诏的结论;其实,雍正登基不久就把拥戴他的隆科多、年羹尧治了罪,这显然是为了“堵嘴”,也无异于自曝其心虚。对塔瞻皇上也不手软,只是多亏了容熙,塔瞻才保住了命,可惜他们今生无缘。

十四阿哥的命运比八阿哥、九阿哥略好,他先被派去守陵,后被圈禁,到乾隆时复爵直至郡王,活到68岁才死。

乾隆一上台,便收拾其父王所留下的政治残局,对雍正的政敌,他放的放,赦的赦,加恩笼络,推行皇族亲睦的明智政策,总体而言,大有效果。皇族里的历史遗留罪衍既然淡化乃至过往不究,但是在乾隆四年(1739年),出现了弘皙逆案。弘皙按血统说也就是康熙的嫡孙。“帐殿夜警”事件那一年,他已经15岁,康熙很喜欢这个嫡孙,甚至之所以会在一废太子四个月后再予复位,因素之一,就是二阿哥已然有了这样一个眼看成才的子嗣。二废太子时,弘皙已快二十岁,是个成年人了。

这郑家庄在康熙帝去世前一年建成,其中行宫大小房屋290间,游廊96间;王府大小房屋189间,饭房、茶房、兵丁住房、铺房则多达1973间,当然还配置得有花园等设施。康熙的意思,是把被圈禁的废太子移到郑家庄去,把他放在远郊那样的一个王府里软禁,这样可以改善他的待遇,而又减少了留在宫廷里图谋不轨的危险,更加上那行宫正位于每年木兰秋狝的途中,经常地途经驻跸也就严密地监视了废太子,兼以广置城楼兵丁,这王府实际上不过是座豪华监狱罢了。雍正皇帝让弘皙住进郑家庄。雍正大概觉得废太子这一支对他而言已非什么威胁,像八阿哥、十四阿哥都远比弘皙更具“野兽凶猛”的特性,所以放松了对郑家庄的监视。到乾隆四年时,乾隆惊悚地发现,弘皙居然在郑家庄设立了小朝廷,“擅敢仿照国制,设立会计、掌仪等七司”,这还了得!弘皙本人“自以为旧日东宫之嫡子,居心甚不可问”,也就是说他的谋逆尚在意料之中,令乾隆震撼与伤心的是,查出的同盟者竟是这样的一个名单:主谋弘皙外,有庄亲王允禄本人及他的两个儿子,怡亲王允祥的两个儿子,恒亲王允祺的一个儿子。这三家亲王本是雍正朝最受恩宠的,谁知“帐殿夜警”事过那么多年了,他们的潜意识里,仍尊胤礽为康熙的接班人,对雍正并不真正服膺,乾隆上台后那么样地实行皇族亲合的怀柔政策,他们也还是不感动,竟至于要“新账旧账一起算”,有证据显示,他们甚至于密谋要在乾隆出巡时布置刺杀,然后用弘皙来“以正帝位”!

乾隆不愧为大政治家,行事能出大手笔。他麻利地处理了这一险恶万分的政治危机。粉碎了政变阴谋后,他并不把对方的罪状全盘向社会公布,摆到明处的只是些似乎不那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对弘皙的处置最后也只是革去宗室圈禁在景山东果园,三年后弘皙病死在了那里;其余的从犯处置得也都不算重,个别圈禁,有的只是革爵,有的仅是停俸。估计乾隆帝销毁了当时的部分档案,他才不会让他被后世人称作暴君,杀戮过多的君王。尘沙掩盖了历史,唯剩酒醇。

“王爷,奴婢给你算了个命,你这命注定了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树倒猢狲散,家亡人散各奔腾,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我说道。

“难道不能回转吗?”弘皙说道。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我说道。

“可是我才是嫡长孙。“弘皙说道。

“那又如何,好皇上不是因为你是嫡出,要爱民如子才对呀,谁让你阿玛那么着急,等不了,尝了当皇上的滋味后就对于权力那么痴迷,你阿玛许多恶行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干出鞭挞王公大臣,辱骂老师,婪取财货,搜集的古玩珍奇比父王还多还精,随父王南巡期间私自作狭邪游,接受讨好者馈赠的美女,交好优伶……这些都不该是一个太子该做的,一国之君,是一国的典范。”我说道。

“我阿玛被关在牢监里时,被皇上派人用毒药谋死,这叫我当儿子的如何不恨。皇上怕我有替父亲报仇的心思,因此常常派侦探到我家里来察看,因此,我在家里不免口出怨言。我的福晋瓜尔佳氏却十分贤德,常常劝我,言语须要谨慎,可是我这满屋子的奸细,皇上早已知道了。几个内监,带了五六十名兵丁把我夫妻二人一齐捉进京去。到得宫中,到得宫中……我的福晋呀,我对不起你呀……。”弘皙满面泪水。

他不说我也知道,他的福晋被皇上给霸占了。

“我阿玛被那老贼谋死,我的福晋又……”弘皙几乎要哭昏过去了,我能理解他。我也曾因为塔瞻的事儿欲死不能。

“我本是已死的人,怎么还贪恋着尘世,就是因为我这国仇家恨的没有报。我要报。我要报!”弘皙攥着拳,垂着桌子。

“你这满屋子的窃听器,你和我说这话不怕吗?”我说道。

“这里离京远,他们有把柄在我的手上,谁敢去和那老贼说去,我就……”弘皙说道。

让他报仇吧,要不这么活着形同走肉。

“你若要成事儿,要找到庄亲王允禄,你也知道他女婿的事儿,弘升(恒亲王胤祺长子)他被皇上发回家的事儿,弘昌(怡亲王胤祥长子)没袭亲王的事儿,弘明,他的阿玛现在还压着呢,弘普(庄亲王胤禄次子)、弘皎(怡亲王胤祥嫡子),再找个巫师叫安泰”我说道。

他不找安泰,以后政变失败谁供出来呢,他就是以卵击石,但是他就得这个结局,因为他前半生那么风光,后半生这么凄凉。没办法,这是他的命。

看看他找这些人,允禄王爷是搞音乐和数学的,他搞政变能有什么胜算,弘升一个没正事儿的人,这货也无法成功,弘明远没有他阿玛的武功和胆识。弘昌那是姑娘群里的小奶油,这样的也搞政变?安泰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能信得过吗,弘皙就是时运不济,他完全应该穿越到2011年去,做王爷太郁闷。不得不承认,雍正皇帝真是杰出的政治家,他才是玩政治的高手,他当皇上最合适了。

“王爷,我说了,这些人能让你成事儿,我可以走了吧。”我说道。

“你只不过是个罪人,你说起话来毫无畏惧,我这王府是你说走就能走的吗?”弘皙说道。

“那你想怎样?”我说道。弘晊什么时候能找到我呢,我不会有危险吧。塔瞻还那么远,天哪,别是我泄露天机要我遇到厄运吧。

我大哭了起来。

“奴婢说不能说吧,看看这报应就来了,我刚说完了,你就要害我了。”我哭道。

我躺地上打滚地哭。弘皙还没看过这架势。愣了。

“快起来,我没说把你怎么样。”弘皙说道。

“真的,你不许耍赖。”我说道。

“不会的。”弘皙。

“那请王爷给我派辆车,我要回去了。”我说道。

“这都晚了,再说了,我这儿这么多耳目,我得找个由头把你弄走呀。”弘皙说道。

“我化妆成太监,我就混出去。”我说道。

“你以为罪人就那么好当。”弘皙说道。

我也知道他到处被监控,可能把我弄这儿来还大费了周折。可是弘晊不知道我被理亲王绑架了。即使是知道了也不能轻易过来的。

安静的夜晚谁能不孤单

眼泪也变得很慵懒

拧起破碎的情感

苦涩的微笑挂在嘴边

往事不遥远它时隐时现

徘徊在记忆的边缘

怎样来安慰失眠

怎样去面对明天

不寂寞连月亮也遮住了半边脸

你怎么都视而不见

不寂寞只是这样的夜晚

最适合想念

安静的夜晚谁能不孤单

眼泪也变得很慵懒

拧起破碎的情感

苦涩的微笑挂在嘴边

往事不遥远它时隐时现

徘徊在记忆的边缘

怎样来安慰失眠

怎样去面对明天

不寂寞连月亮也遮住了半边脸

你怎么都视而不见

不寂寞只是这样的夜晚

最适合想念

不寂寞连月亮也遮住了半边脸

你怎么都视而不见

不寂寞只是这样的夜晚

最适合想念

只是这样的夜晚最适合想你

只是这样的夜晚最适合想你

我想塔瞻,还想弘晊。我唱起这首《不寂寞》。怎么出去呢。

晚上弘皙命人给我送吃的,我用银攒试了一下有没有下毒。他没有下毒,我就放心吃了。

一个丫鬟说亲王让我在王府逛逛,她在身后跟着。

这平西王府可是行宫级别的,康熙虽然恨二阿哥,但是他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做父亲的当然会把好的给胤礽,这郑家庄的王府门口有金色华表,小皇宫的气派,可是却住着一个伤心人,这个富丽堂皇的囚牢,囚着弘皙。

我又想起塔瞻的破帐篷,想起济南的小院儿,那里很普通,甚至是破败,可是拥有着温暖,不知道塔瞻和弘晊怎么样了。弘晊我在郑家庄呢,你快找到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