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缓行,慢慢到了……到了……到了……
“这是哪里?”我问道。
“京城。”他说道。
“为什么来这儿?”我说道。
“回府。”他说道。
“你是京城的杀手?”我说道。
他不答话,一路进城,行了很久,到了一个高大院墙外,他下了马,捎带着把我也拽了下来,从侧门进入到了大院子,一路跪了一地。
他走到了一个大院子里,让随后跟来的仆人领我去梳洗。
他消失在一个月亮门里。
不会是妓院吧,一般清穿都是妓院。不行,得逃。
但是当我背带到一间浴室里的时候,上来的是穿着统一的丫鬟。看样子不会是妓院。
一帮丫鬟捂着嘴七手八脚把我扒了个精光,是我的体味儿把她们给熏着了吗?
她们给我搓背,洗头发,不会是准备把我给卖了吧。
“姑娘们,这里不是妓院吧。”我说道。
“这里是一品大员的府上,我们家老爷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一个丫鬟说道。
“皇上叫什么呀?我是外乡人不知道你们这儿的皇上叫什么。”我说道。
“皇上叫什么,我们怎么知道。就是都知道是……”一个丫鬟伸出四根手指。
雍正乾隆都可能呀,我拿不准,因为在酒楼也没空问东问西。
“年羹尧你们听说过吗?”我说道。
一个小丫鬟一缩脖子,说道:“去年就被皇上给赐自尽了。”
完了,雍正四年。他可别是隆科多,但是隆科多比他大,显然不是。这孙子竟然是雍正的哈巴狗。
正思忖着,几个小女孩给又灌满了一个大木桶,让我从刚才的那个进到另一个里面去。
“不是洗完了吗,怎么又换桶呀?”我说道。
“刚才是清洗了一下,现在要用花瓣泡一下,我们府里的人没一个和你一样脏的。”一个比较势力的丫鬟说道。
我靠!雍正身边的人也不是各个活得久,别风大膻了舌头。
我也不理她们,狗头狗眼的奴才。
终于从水里出来了,一身花香,一头雾水。
给我换上的是件镶滚边的旗装,藕荷色,青绿滚边,很漂亮。一双花盆底儿鞋。丫鬟们上来给我梳了两把头,没有任何头饰,看样子她们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也不敢妄自打扮我。
之后就被弄到一间屋子,有床,有桌子,椅子,其他什么也没有。
晚上,仆人们给送来一碗面条,一直等到上灯了,还不见瘟神出现,我跑了算了。
正踌躇着,有个仆人叫我去见他们家老爷。
仆人前面掌灯带路,我一路七拧八拐的来到了客厅这个位置。我估计是客厅,我也搞不清楚。
那不是瘟神吗,还有他的一堆媳妇和孩子。
要说瘟神年纪不大,大约20岁,身材结实,但是不壮,个子要有个一米八左右。身边的六个媳妇各个花枝招展,妩媚动人,孩子嘛,就一个女孩会走,其他的都是奶娘抱着呢。
我进入客厅,众人就是看着我,也没有惊呼。我一直想着让她们惊呼一下,但是看样子我不够美丽,也没什么特点吧。
“大侠,你找我干什么?”我说道。
全场一阵笑声。
“老爷,你怎么成了大侠了呢?”一个女子说道,应该是他的一个老婆。
“我怎么就不能是大侠?”他有些骄傲。
“见过你的这几个主子们。怎么不跪?”他说道。
“我目前只是你的人,并没有答应她们成她们的奴仆。我们那儿都不跪,给人跪下那都是有求于人,我现在还没有求于你,所以不跪。”我说道。
“放肆!”冰孙子觉得有点没面子。
“那好吧,我跪。”我的腿已经自动软了下去。
“见过我的嫡福晋福柔,三位侧福晋色赫图氏,库雅喇氏,侍妾李氏,陈氏。”冰孙子说道。
“楚才见过六位夫人。”我声音很低。
“起来。”六位夫人说道。
我马上起来,但是花盆底儿的鞋子不听话,我没起好,一下子就歪在了椅子角上,又是一阵大笑。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容易站好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古代的高跟鞋还真不好穿。
“你是哪儿的人呀?”一个温婉的声音问道。我一看是那个叫福柔的嫡福晋问的。
“我是关外人士,祖宗龙兴之地。”我说道。其实就是长白山这边。我想着冻孙子有三位侧福晋,一定是八旗中的世子,身份还算高贵,那个叫福柔的女子一定是皇族,要不怎么能有名字呢。
看来命运实在不好,这几位真是泰山压顶,也可能是万丈深渊。雍正朝出了多少血腥的事儿呀。
“明儿起,你就在府上做些粗活,有事儿再叫你。”她说道。
之后我又被带回到那个屋子里,一夜无话。
第二天,有几个小丫鬟给我送来了丫鬟统一穿的衣服还有一朵插在头上的大朵绸缎做的牡丹花。我把她插在脑后,显得不那么吓人。
掌事儿的大丫鬟给我鸡毛掸子,抹布,墩布还有水桶,让我擦她指定的屋子,一共有十几间。这活也不轻松,要是带来我的那个好太友牌拖把就好了。
我一个一个房间擦着,又见到了那六位夫人,年纪有的比我还小呢,在这儿补充一句,我穿越的这个翠娘的身子大约十九岁,皮肤白皙,虽说不上几分姿色,但是也不难看。
这些人还算和善,她们问东问西的,我怕我说多了,再让那冻孙子给灭了口,还是插科打诨就过去了。等我擦到嫡福晋那间屋子的时候,从内事里传来冻孙子的声音,我马上提着水桶要走。
“你跑什么呀?”他说道。
“我影响了二位,我怎能不退下?”我说道。
“呵呵,你这个奴才还知道眉眼高低呀。算我没瞧错你。”他说道。
“恩。”我说道。
“这是什么话?”他说道。
“网上都这么说,恩就是‘是’的意思。”我答道。
这时,里屋的小丫鬟门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我一见,看样子昨天晚上是疗伤了。看样子他比昨天好了,脸色也不再是铁青的了。
我心想你抖什么抖呀,不就是个世子吗,能怎么样呢,七八九还是阿哥呢,照样弄死。
嫡福晋这时出来了,一身青绿色缎袍,头上簪着朵牡丹,艳艳欲滴,灼灼其华。高贵典雅,妩媚多姿。
多宝格上的贵重物品我全用鸡毛掸子给掸了,其他的灰尘就用抹布抹净,最后用墩布给地面洗个澡。我倒是很卖力,但是花盆底子的鞋总是和我唱反调。
“大侠,我能不能不穿这鞋,很累。”我说道。
“可以呀,你干完活就回屋等着鞋好了。”他说道。
我很快干完,之后就交回鸡毛掸子,抹布,墩布和水桶,回到屋子里等着鞋。
可是等了很久还没有人给我送鞋子来。我就走出屋子,前面是个小院儿,我的好奇心作祟,就穿过月亮门,还没等走几步呢,一只大狗窜了上来,一下子就把我给扑倒了,我嚎叫了起来,飞快地往回跑,连鞋子也跑丢了。我哪儿有狗跑得快呀,它上来又要扑倒我,这时有个声音叫住了它。
“得福,过来。”是冰孙子。
此时我已经最快速度找到了一个墙角,身子慢慢地靠在墙角,眼睛慢慢的闭上了,我能听到说话声,能感觉到冰孙子横抱起我,喊仆人:“快去找夫人,这儿晕过去了。”
我被放到一张床上,有人给我解开盘扣,摸了摸我的心口儿,此时我的心脏已经狂跳不止,小时候就被狗吓过,这狗好大的劲儿。
“心怎么跳得这么燥。”
“夫人,快,她晕过去了,我要活的。”他说道。
我的手上有些刺痛。好像是针扎进去的感觉。
“怎么这么紧张一个奴才,你喜欢上她了。”是福柔的声音。
“就她的模样,我能喜欢她?别胡说了。”冰孙子说道。
“她虽谈不上美丽,但也不难看。”福柔说道。
“她看到了我的脸。”冰孙子说道。
“那就让她这么死了算了,还省着你费心了。”福柔说道。
“你说我要把她送给宫里的喜公公,他是不是能在皇上面前多说我的好话。我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怕呢,原来这么胆小。”冰孙子兼龟孙子说道。
我已经醒了,是被这句话逼醒的。
“龟孙子,你怎么不把你那六个老婆送给太监当老婆。我看你呀最后一定是年羹尧,隆科多的下场。”我说道。
“休得胡言!”他吼道。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也大喊。
“好了,好了,你怎么和一个下人斗嘴。”福柔说道。
“她真是个不识好歹的泼妇。”龟孙子又一次变得狰狞。
“你若是敢送我入宫给太监做老婆,我就阉了你,龟孙子,死孙子,生儿子没屁股,死后焚尸扬灰!”我喊道。
我的一句焚尸扬灰一出口,旁边的福柔好像打了个冷颤,似乎我是在对她进行谶语。
雍正四年二月,雍正令八阿哥的嫡福晋自尽,焚尸扬灰。
“你小小年纪,竟然口出恶语。反了。”她一改之前的柔声细语。
“我知道的不止这些,八王爷今年九月初八就会薨。隆科多后年必死。”我说道。
“你满口胡言,就算说对,也是蒙的。”龟孙子说道。
“我会算命,我家祖传的相术。”我说道,当然是为了逃避被送进宫当太监的老婆所编出的幌子。
“你若真会,你看看我的命。”龟孙子有点半信半疑。
“你叫什么?”我说道。
“纳喇塔瞻。”他说道。
这龟孙子,正史没有他的记载呀,是不是被雍正给秘密处决了呀。一想他的所作所为,看来是雍正派出去铲除异己的走狗。
“若是不想成为第二个年羹尧,就要知道怎么自保了。”我说道。
“谁想成为他。”龟孙子说道。
“命者运也,知道皇上太多秘密的人就两种下场,一种像十三爷那样深受宠爱,一种就是站错了队,身首异处。”我说道。
“怎么能破这厄运。”他说道。
“若你杀了我,或者把我送入宫当太监的老婆,我死也不告诉你。”我说道。
“老爷,这奴才说得不无道理。我看……”福柔说道。
“暂且饶了你,但你可别蹬鼻子上脸,若是走漏了半个字,我让你焚尸扬灰。”龟孙子和福柔走了,门口多了两个看门的。是在囚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