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妃的寝宫里出来,已经宵禁,萧九歌此刻病体羸弱,根本无力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皇宫,只好跟随龙飞霞躲进军营。这一天有太多事情让龙飞霞莫名其妙,直接把萧九歌抓进自己的军帐,本来想问个清楚,但屏退左右,帐中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个人,红烛摇曳,说不出的暧昧。龙飞霞脸上一红,竟然有些期期艾艾不知该从何问起,稀里糊涂地问道:“你刚才边疆回来,我父王身子可好?”
虚弱的萧九歌半倚着太师椅,笑道:“父王一切都好,这次打了大胜仗,全歼冰原铁骑军,更是情绪高涨。”
虽然远隔数千里之遥,但军方的情报系统非常厉害,龙飞霞对七王爷的事情知之甚详,刚才的问题也纯属没话找话,萧九歌怎么回答,她也没有听进去,更没有听清萧九歌顺着她的话也称呼七王爷为父王,低着头又问道:“你真把鄂多古的老窝端掉了?还把他的妃子赏赐给了冰原帝国的官员?”
萧九歌嘿嘿一笑,说:“听他的妃子们说,鄂多古这几年身子已经被酒色掏空了,早已不能人道,与其让那么多美女守活寡,还不如让她们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那些王公贵戚们个个身强体壮,可比鄂多古强上百倍,至少没听说哪个妃子自杀。”
龙飞霞脸上一红,凶巴巴地问道:“虽然是苦寒之地,但至少也是一国之君,鄂多古的佳丽就算比不上咱们大龙国,也能有不少美女了,你就没有留下几个?”
萧九歌脸色一变,肃容道:“霞儿这是什么话,两军对垒,我萧九歌怎么能沉迷于美色呢?再说此举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激怒鄂多古,让他失去理智,吸引那些围剿宁远遗民的军队来追杀饮血军,我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饮血军中有不少人来自近卫营,其中就有龙飞霞的心腹,回到大龙国以后,早就把萧九歌此行的一举一动想龙飞霞汇报过了,龙飞霞对萧九歌还是非常满意的,这次北伐,萧九歌给世人带来的惊喜太多,尤其是龙飞霞,经过了太多次的震惊,早已麻木了。
萧九歌见龙飞霞不说话,挣扎着站起身,来到龙飞霞的背后,双手扶住龙飞霞的肩膀,柔声说:“霞儿,你可要相信为夫啊,有你这么漂亮的郡主在京师等着为夫,为夫怎么会把鄂多古的妃子看在眼里呢?”
龙飞霞被萧九歌一摸,惊得一哆嗦,连忙打开萧九歌的怪手,霍地跳起身:“你……你胡说什么……不准叫我霞儿……更不准说什么……什么夫的!”
萧九歌吃力地一笑:“父王已经应允的事情,只等谈判结束,边疆那边尘埃落定,父王就会回京主持婚礼了,虽然还差了拜天地,但父王说军中儿女没有那么多讲究,现在以岳父相称即可。”
龙飞霞的脑子有些发晕,以她对七王爷的了解,是绝对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自从萧九歌进京,七王爷就一直在促成此事,现在萧九歌立了大功归来,自己最大的借口也没有了,莫非真的就要嫁入钱家了?
萧九歌见龙飞霞的脸色越发红晕,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
龙飞霞自幼在军营里长大,人们惧怕七王爷的威仪,谁也不敢对她有半分逾礼之举,从来就没被人亲吻过,吓得挥手一挡,力气稍微大了一些,把虚弱的萧九歌抡了出去,重重栽倒在地上。
龙飞霞知道萧九歌在途中受了重伤,连忙跑过去把他搀扶起来,焦急地问道:“有没有事?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不好!动手动脚的!可不能怪我打你……”
龙飞霞把萧九歌搀扶到床边,萧九歌装作四肢无力,不停纠缠着龙飞霞,龙飞霞生怕再把萧九歌打伤,苦苦忍住打人的冲动,带着哭腔恳求:“萧……萧将军……九少爷,你放在我好不好?”
佳人在怀,萧九歌哪里肯轻易放过,抱着龙飞霞上下其手,终于再次被羞愤不堪的龙飞霞推倒在床上。
龙飞霞逃到距离萧九歌稍微远一些地方,半羞半怒地埋怨道:“萧九歌你这淫徒!朱雀和叶秋雨是怎么管教你的!”
萧九歌仰面躺在秀榻上,虽然是军营,尽管龙飞霞素来硬朗,但毕竟是个女孩子,一股淡淡的香味,萧九歌用力吸了吸,很享受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说:“朱雀和秋雨哪里能管得住本少,她们还指望未来的前家少奶奶来管教夫君呢,是不是啊,霞儿?”
龙飞霞一时没想明白,怒道:“钱家少奶奶是谁?钱多多?还是哪个武功很好的女人?莫非是沈绮梦?我可告诉你,不准再和沈绮梦勾勾搭搭,那个小妮子心眼儿太多,你也不希望总是被家里的女人算计吧!”
萧九歌半撑起身子,笑眯眯地看着龙飞霞,轻声说:“要说这钱家少奶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龙飞霞一呆,然后心中一甜,转瞬红透了一张脸,正准备痛骂几句轻浮,突然听见卫兵在帐外禀报:“启禀龙将军,贤妃娘娘驾到。”
龙飞霞脸色倏地一变:“已经宵禁了,她来近卫营做什么?”边说边把萧九歌推进秀榻里面,拉过被子盖住,然后放下幔帐,低声说:“这妖妃武功深不可测,你可万万不可出声。”说完把头发和衣衫弄得凌乱一些,装作刚刚醒来,推开门,刚好看见贤妃一行走了过来。
按照皇上定下的规矩,七王爷和龙飞霞父女见到皇上都可以不跪,更何况是个妃子,龙飞霞轻轻一躬身:“飞霞见过贤妃娘娘,不知贤妃娘娘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贤妃妩媚地一笑:“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想与霞儿聊聊家常,不过看霞儿面色绯红,不会是打扰了霞儿的好事吧?”
龙飞霞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笑道:“贤妃娘娘何出此言啊?飞霞肩负拱卫皇宫的重任,可不敢彻夜闲聊,再说飞霞从小就宫中长大,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也没什么家常可聊,贤妃娘娘深夜前来,就不需要伺候皇上吗?”
贤妃冷哼了一声:“宫中的妃子莫名其妙病了好几个,曹贵妃又住进你的近卫营,皇上确实是缺人照料,不过今晚皇上醉酒,早已就寝了,本宫才有闲暇找霞儿聊天,霞儿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可就有失厚道了,莫非屋里藏着男人,不敢让本宫看见?”
龙飞霞知道贤妃是冲着萧九歌来的,说什么也肯让贤妃进屋,就算二人对峙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太监急匆匆赶来,扯着公鸭嗓子说:“皇上醒了,找不到贤妃娘娘,颇为恼怒,让咱家宣贤妃娘娘去乾清宫伺候。”
贤妃的脸色微微一变,又露出了几分疑惑,恨恨地瞪了龙飞霞一眼,也不打招呼,转身跟随小太监离开。
龙飞霞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紧张地钻进幔帐,却发现萧九歌正在很认真地研究自己换下来的肚兜。
军务繁重,尤其是今天一早急着去邢彪那里商量大事,龙飞霞换下了肚兜也没来得及处理,竟然被一个男人拿在手里,不知道把玩了多久,这要是换了旁人,龙飞霞早就一刀砍掉对方的脑袋了,但这个人偏偏是萧九歌,让她发作不得,虽然龙飞霞很嘴硬,但她早就知道父王是铁了心促成这门婚事,就算萧九歌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自己多半也得嫁入钱家,更何况萧九歌现在立了大功,在大龙国梦想着嫁给他的女人车载斗量,自己真的嫁给他也不是无法接受,甚至说龙飞霞早已在潜意识里以钱家少奶奶自居了,否则也不会为了钱家商号的事情,把杜家派来捣乱的小混混当街凌迟。
龙飞霞不能打人,也不能骂人,气势上就弱了几分,又被萧九歌捉了去,搂在怀里,还蒙上了被子。
龙飞霞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生怕一时失手打伤了病弱的萧九歌,束手束脚只能任人宰割,甚至连挣扎都不敢用力,更不敢呼救,一来二去竟然被剥落了外袍,幸好萧九歌伤势太重,否则今晚非得成就好事不可。龙飞霞被萧九歌抱在怀里暗暗气恼,但她知道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以七王爷的脾气挺多是哈哈大笑几声,骂萧九歌不成体统,然后加快逼婚的进度。
这一夜二人就这么抱在一起,相安无事,龙飞霞本以为会睡不着,想不到竟然比哪一天都睡得安稳,半夜被萧九歌的梦话惊醒,萧九歌想来是做了噩梦,全然没有了白天的风流倜傥,全身缩成一团,不住发抖,额头也有些发烫,竟然是发起了高烧。
龙飞霞没有办法,就把萧九歌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直到萧九歌慢慢平静下来。
第二天清晨,龙飞霞从睡梦中缓缓醒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外面传来士兵出操的声音,突然感觉有些异状,低头一看,胸前丰盈处竟然覆盖着一只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