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寻声望去,二楼之上,单云站在扶梯旁,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看着下面的林风。单云,可以说是华都宗除了林雷几人,对林风态度一直唯一没有改变的。八年内,虽然见面也不多,但是每一次见面,林风都可以感受的到单云对自己的关怀。
“单爷爷,是你在等小风?”林风看了一眼单云身后的房门内,因为站在一楼,看不到其内是否还有人。
“呵呵,不光是我,你先上来”单云微微一笑,让林风先行上去再说。
那店小二一见来人是楼上认识的,也不敢阻拦,连忙避开。楼上那几人他可是清楚,都是大手笔之人,这潼湖酒楼就是被他们包下的,这从开张开始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潼湖酒楼的门较大,林风巨大的包袱还是勉强可以通过。和林雷二人一起向着楼梯走去。刚一迈上楼梯,一只脚还没有抬起来。楼梯就咯嘣直响,还是要坍塌一般,承受不住林风包袱的重量。
一旁的林雷见状,微微一笑,抬手很随意的在林风的包袱上一拍,一瞬间,林风感觉到包袱瞬息好似没有了重量。楼上的单云看了看林风身后的包袱,也清楚的看到了里面装的东西,微微轻叹,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林雷和林风二人也上了二楼。一见到单云开始,林风心中就抱了一个大胆的期望。上了二楼,虽然距离房门距离不远,但是林风却是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虽然也知道自己的期望不大,但是单云都来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林风还不知道若是自己期望为真,自己该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望,还是害怕。
一旁的林雷看出了林风的一丝紧张,也是明白林风心中所想,拍了拍林风的肩膀,“进去吧。”
二人站在门前的一刻,林风见到了屋内等待自己之人,林风面色先是一愣,一阵失落一闪而逝。但是随即脸上的紧张就慢慢淡化下去。一种林风在华都宗的淡漠感又成了林风此刻的神情,好似面对华都宗之人,自己就只有这般神色。
他希望的林天没来,如此林风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多少有些失落。
屋内,战延,单云,还有一个林风没有什么印像的老者坐在一张圆桌旁。战延看着站在门口,背着巨大包袱的林风,脸上有了笑意。
不过,下一刻,林风转身就要离开的动作,却是让战延的笑意凝固了下来。
转身要走的林风被林雷一把拉住。林风一看到战延,就想起了自己一直不愿想起在华都宗的八年。这八年,自己生活在华都宗,却又孤独在华都宗。从一个四岁孩童,如今成了青年之相。这八年,林风感觉到整个世界抛弃了自己。
而战延,八年内和林天一样,对自己问都没有过问。渴望关爱的林风,慢慢的变得淡漠。这次见到战延,是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八年内,没有见过一面。
林雷冲林风摇了摇头。林风看的到林雷眼神内有些恳求的味道。轻轻吐了一口气,松下了包袱。向房内走去,林雷也是跟上。”雷儿见过干爹。”林雷上前行礼。借着行礼之势,林雷瞟了一眼林风,可是林风却是仍旧站在自己身旁,没有半点要行礼的样子。
林风没有像以前那样,见到战延后,大声的喊着干爹,好似要让所有人一般。淡漠的神色看着同样盯着自己的战延。林风看的出,自己没有出声喊其干爹,战延有些失望。可喊有如何,不喊又如何,有谁会在乎自身的感受。
“小风。”林雷小声暗示到,让林风给战延行礼。
林风没有理会,仍旧站在那里,八年未见,当年如亲生一般的父子二人,这一刻,就像自己和林天一样,也成了陌路之人。
“算了,不碍事。”战延伸手示意林雷无事,微微苦笑。“单老,柳老,我想和小风一起待会,还请见谅。”战延对身旁的单云和那被称为柳老的人说道。
这柳老,虽然是一个老者,但是整个人看去,给人一种面对山岳一般的压迫感,威压感。单云算是那种身形巍峨的老者,可在柳老面前还是有些不足。柳老身板笔直,虽然是老人之态,但是还是可以感觉的到身板内蕴含的生龙活虎之力。就是林风,看着眼前这老者,也是感觉好像面对山岳一般的威压。
单云和柳老没有多说什么,微微一笑,起身离开,同时林雷也随着二人离去。宽大的房屋内,一刻间,只剩下林风和战延二人。气氛显得有些怪异,林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并不打算说话一般。
“坐,小风。”八年后,战延第一次开口和林风说话,就是林风淡漠的心神也是略微有些悸动。
林风上前,坐在了战延对面,这里是圆桌之上,距离战延最远的地方。战延也是看到了林风的用意,苦涩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二人坐下后,一直沉默着,林风没有说话的意思,而战延就看着坐在对面的林风,八年后的林风让他感觉很是陌生,和幼时的他变化很大,不仅相貌还有性格。战延清楚,幼林风的性格,永远不会有了。
“小风,你在恨吗?”战延终于主动开口说话,问向林风。
战延的话,让林风低着头的目光一沉。自己是在恨吗?自己也不知道。
“有什么可恨的?”林风忽然抬起头,脸上挂着笑容,好似自嘲的笑容看着林风,“你说,我恨什么?”
看到林风脸上自讽的笑容,战延眼神也是低落。看到战延的样子,林风轻轻摇头,“你们不用这般,我已不是华都宗之人,对于一个凡人,你们无需如此,我只是一个生错地方的凡人而已。”
战延没有说话,拿起酒,自饮自酌起来,一杯接着一杯。林风也没有说话,就看着战延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他不知道战延为何会来此,真不知道,八年对没有他们,林风已经熟悉,如今自己离开,来到此地,又为了什么。
难道觉得自己伤的还不深,还要再次撕开自己的伤疤,在伤一些。虽然林风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可笑,但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就是如此对待自己么。举宗欢庆之时,自己孤身一人坐在落虎涧旁,不就是那时,在自己心痛至极的时候,给了自己离开华都宗的三个条件么。
战延一直不在说话,就是不断饮酒,可惜,这酒就是再怎么喝,也不会让他有半点醉意。喝完了一杯又一杯,喝完了一壶又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