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左手和右手视为不同体。”
这又是何意?聂志弘呼啸道:“我听不懂啊师父,您说清楚点!”
“稳住你右手的炎刃,接着专注左手,试着只用左手发出弹炎。”
聂志弘有听没懂,却也只能努力照做,他小心翼翼的护着右手炎刃,可一当他把心思放在左手上,那炎刃就是“呼”一声蒸发殆尽,连点残火都没剩,来来回回重复数次,全都功败垂成。
之前可同时发出两种能力,亦或同时召出冰火二剑,但要一手持物相剑、一手发五行力,唯可等待巧合,要他直接凭意念使出还真难参悟。
“猴子唱戏,朽木不可雕也。”见此蠢相,不苟言笑的吕立野终于鄙夷大笑,原以为有严灵空加持这小子就能脱胎换骨,想不到还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吕力野停下攻击,想看这小子还能出尽多少洋相。
闻得吕立野的笑声,聂志弘更觉心烦意乱,猛力抓头,一时不慎,差点让火燄烧了头发。
“别急。你的对手暂无攻击,你先稳下心,两手互换,再试一次。”
聂志弘心不甘情不愿,不觉得双手互换就能有所成效,但师父的话他还是听的,只好再多试一回。
折腾许久,他左手还是稳着炎刃,右手却怎样也使不出东西。
聂志弘失去耐心,气愤一挥手,“啪”,误打误撞,右手确实出现东西,但并非火焰,而是一块块碎石。
虽非自己所想,但终于能同时物相化和五行力并出,聂志弘大喜,雀跃得大笑出声,并似炫耀般猛挥着手上之力。
“留神!”
聂志弘轻吐舌,赶紧稳住脚步,等待下一步指示。
“将左手火焰移至右手上。”
聂志弘半信半疑将左手上之炎刃“轰”一声移至右手,这一移,红色焰火形成一道漂亮长尾,夺目之光彷彿要烧入他的眼帘,他不禁大叫一声,情急闭上双眼。
“没事的,别怕。”温柔的声音轻发,聂志弘才敢半睁开眼。
只见闪红焰火围着粒粒碎石,聂志弘睁大双眼,如今才发现这两种能力竟能合而为一。
严灵空语带欣慰,道:“虽然不知原因,但你拥有将五行力物相化之能力。留神,选定你专攻的属性,其他成为辅助,试试将五种属性同时施展出来。”
见况,吕立野皱眉,深觉不安,心道:“这小子明明已累得半死,却在紧要关头使出新花招,也难怪大人这番重视。”
他会意到不能小看聂志弘,不再等待,向前击出一掌。
聂志弘朝旁一跃,眼见那好不容易造出的能力差点消逝,他情急一呼,再将精神专注在上头,好在在崩逝的最后一刻将它救回。
聂志弘天生悟性极佳,再一次成功经验后已大略掌握诀窍,很快就使出冰之力量,剎那间,已有三种能力在手中不停盘旋。
面对吕立野那细细麻麻的“傲蛛吞狼”剑法,聂志弘以散出的冰雨、碎石先施展“炎诀”瓦解此招。
“你的确令吕某钦佩,但单凭如此就想打赢吕某,早得很!”吕立野仍觉胜券在握,心道聂志弘才方领悟此种打法,又岂会使得上手?再过片刻,肯定精疲力尽。
吕立野再施“六韬化形剑”,聂志弘情急下向上一挥,“咻”一声,回旋阵风卷起,再次阻挡住吕立野之击。
第四种属性自如使用,让聂志弘欣喜若狂,风、冰、炎、石外,仅剩一道“雷”还未施展出来。
四道属性围绕在炎刃身边,聂志弘喃喃唸起:“五行者,四曰金,金曰从革,从革作辛。”
“碰”一声,那道雷光终于乍现,使得聂志弘全身上下散出金光,更加夺人。
聂志弘大笑出声,以炎刃作为主要攻击,其他四样属性交杂攻击,金光闪现,令人目不暇给。
一阵阵特异能力朝吕立野攻上,终让立野慌了脚步,心想:“过往只有和雷兄对决时碰过这情况,想不到这小子竟比他更加可怕?”
吕立野受到重创,然而,在他快招架不住同时,聂志弘亦因第一回这样耗力施展,体力也即将到达极限。
“志弘,属性为主,五诀为辅,相生使用才能达到最高效用。”严灵空道出一句。
聂志弘一向以五诀作为主要攻击,如今竟告诉他属性为主,他霎时陷入茫然。
“木生火,便是用风诀配弹炎或炎刃,其它亦同。过去你胡乱使用,如今既有了能耐,便要理解这概念。”
聂志弘一头雾水,分别用此种方法使出五诀,此法一出,果真如虎添翼,原有的速度更速,原有的猛力加猛,轻挥一剑,后势连环。
让这似剑非剑的招式打中,吕立野进退两难,情急之下释放所有魔气,要让自己以魔人的身分作战。
此相呼应之式且连环之招,严灵空称之为旋风败破月,一剑挥出,剑影没入天际,渐渐地,聂志弘终于参悟到为何师父每次挥招都如此轻松自如且效果甚巨,原是志弘自己不懂得将这些招式融合使用。
而今,他施得剑术变幻多端,吕立野只得狂暴反击,双眸充斥血丝,以魔霸蚀气注于重剑中,惊悚骇人。
聂志弘体力超支,将全身力道集于右手,彷彿这手已不是他的,搏命一出,向前击出最后一击,正面迎接充满黑气之魔剑。
“磅!啷!”
阵阵飞沙狂骤,尘埃飞烟笼闭,场内情况无人能见。
陈华榛眼眶湿红,大喊道:“师兄!”
“当心!”杨锦宣情急拉住她,深怕她一个冲动而离开古仁景的庇护范围。
场内情形究竟如何,场外众人各个聚精会神等侯,待到烟雾渐渐散开,徐蓉亦打破平日端庄神情,心急道:“大人,情况如何?他。?”
“输了。”祭炎淡声。
浓雾终于过去,只见吕立野倒地不起。
看来,聂志弘的拳头比吕立野的剑还要快,直直揍上吕立野一拳,而后余风扫过,使他痛到失去意识。
祭炎向前查看,吕立野虽倒在血泊之中,气息甚弱,但着实得以喘气,他轻叹一声,道:“雷儿、子吾,带立野下去医治。”
虽说输了比武,祭炎双眸却变得利索,纵观四方加加总总不过三十人,祭炎仍按有礼数,道:“各位,这次关山崖战役结果已定,是由聂公子等人获胜,此神器殊魂鼎便归于他们。”
魏子吾默默将“殊魂鼎”带上擂台,这神器体积甚小如同香炉般轻巧好带,祭炎将“殊魂鼎”交给聂志弘,果然,殊魂鼎如其他神器般,当碰到聂志弘时即会发出刺眼光芒。
“那么。”祭炎忽冷笑道:“在下有些私事要办,还请诸位朋友先行离开,咱们有缘再聚。”
这些武林人士纵然好奇,但见祭炎双眸犀利,无一不被其给震慑,为不想招揽麻烦上身,只得听祭炎的话下山。
待到闲杂人等纷纷离去,聂志弘脸肿得难看,话也说不清,但觉气氛实在诡异,直囔道:“你不服输想耍赖?”
祭炎睁大双眼,语气加重道:“严灵空来了吧,叫他现身。”
“你。”聂志弘装傻道:“没的事。”
“睁眼说瞎话,难不成你方才都在和空气对谈?叫鬼师父?”
“我。”
“还有,若非有人在旁指点,凭你那蠢脑袋,又岂能在短时间内同时使用五行属性甚而使出天风败恒星。”
聂志弘哈道:“啥么?师父说这叫旋风败破月,不是你那名字!”
“不打自招。”
“这。”聂志弘咬紧下唇。
“这套招式是我和他年幼时一同自五诀中领悟出来,不过我和他乃同时参悟,没分先后,便各自取了自己喜欢的名字。”
聂志弘尴尬道:“那、那又如何?这是师父之前教我的,不表示他在这呀。”
“够了。明人不说暗话,叫他出来。”祭炎挥袍,不欲与聂志弘作口舌之争。
聂志弘心想:“师父方才说他不方便出面,肯定是不想和祭炎正面交锋。身为他的弟子,是时候该为师父做点事儿。”
聂志弘抬头道:“祭炎,你有什么话和我说也一样!”
“你算哪根葱?”祭炎呸声道。
聂志弘尽力挺直身子,道:“我聂志弘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和他就像父子,父债子偿,要是师父真对不住你,你冲着我来便是!”
“可笑。”祭炎缓步走到聂志弘耳边,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轻喃:“你连我们的恩怨是什么都不清楚,却想替他承担?”
聂志弘握紧拳头道:“我不管你们的恩怨如何,我只知道师父不想与自己的亲弟弟为敌。我也知道。这些年,他很思念你。”
闻言,祭炎双眸闪现一个难解情绪,大怒道:“哼!谁有他这种丧心病狂的兄长!快叫他出来,莫等我的耐心没了,先拿你开刀!”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我在,你别想找师父麻烦。”
祭炎微瞇着眼道:“他虽然扶养你长大,但着实不是你的父亲,你何必为了他逞这一时之勇!”
连祭炎也这般否决他和严灵空的关系,聂志弘心头甚伤,但他仍坚决着神眸,毫不退缩,道:“他值得。”
“值得?”祭炎一怔,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崇拜过严灵空,只可惜。
“也罢。”祭炎稍叹一声,凝重道:“好,你比我想得还有担当,不过,就这样取你性命似乎对你不公平。这样,你要能接我一掌,无论生死,此生,我祭炎。不,我严灵雨就不再找严灵空报仇,你说如何?”
“啊?”聂志弘惊悸一阵,他自知身子状况欠佳,现下能勉强站着已属万幸,要再接祭炎这一掌,估计十死不生。
“要是不愿意,只要你叫严灵空出来,我自当不会勉强你,生命可贵,你好好想想无妨。”祭炎说着此言,心情甚是矛盾,他恨不得杀了严灵空,然而兄弟情分又该如何斩断?
倘若今日聂志弘愿意做这中间人来了结他们的恩怨,或许。他就不用这样为难。
“不必想了!”聂志弘把心一横,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他就是十恶不赦,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父亲,只要能够报答他,接你一掌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