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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两颗头紧紧地拽在手中

蝴蝶飞得更欢。

魔月纤长的手指放在魔芙妮的香肩,敲了几下,仙子出尘般的笑着看着魔芙妮,魔芙妮娇羞的掩面进了闺阁,坐在圆凳子,白裙拖地,镜子里的脸美得百花失色。

魔月看着百花上飞来飞去的蝴蝶,笑消失,脸冰如雪,手一挥,一道白色的光朝飞来飞去的蝴蝶射去,白色的光在飞来飞去的蝴蝶中,光晕扩大,飞来飞去的蝴蝶的翅膀断了,痛苦的挣扎几下,摔在地上死了。

魔月笑了,笑得有几分狰狞。

山间木屋,一盏孤灯,风吹得木门‘嘎吱嘎吱’响,黑雷,黑风木头一样面对面坐着,夜深,该睡觉了,旁边有两张床,床上有被子,两人却不睡。

风更大,吹熄孤灯,屋里一点也看不见。

夜空有几颗星星,半轮月亮,照得大地惨白惨白的。

忽然,从屋里窜出两条人影,朝着屋后奔去,边奔边拔出刀鞘里的刀,两把飞刀朝前面飞去,又飞回来,两人伸手接住,奔进比两人高的草丛,响起金属激烈撞击的声音,没多久,金属激烈撞击的声音消失,两人从比他们高的草丛出来,每人的手里提着一颗人头,鲜血还在从脖子流。

两人奔进屋,黑风点燃孤灯,两颗人头放在桌子,谁也没说话,看着彼此,脸色平静,一会儿,大笑。

风吹得木门依旧‘嘎吱嘎吱’地响,两人在木盆里洗手,洗刀,用布擦干手刀,这才关门,上木栓,脱下衣服上床。

雨声打醒两人的梦,黑风翻了个身,睁开一只眼,眼神落在木桌,立即坐起来:“大哥,人头是不是你搬了?”

“我正要问你。”黑雷也坐了起来。

两人对视,迅速穿衣,奔出屋,四处查看,比两人高的草丛里,没有尸体,草上,地上有大片的血。

两人有些怕,昨晚睡着了,有人拿走两颗魔兵的头,搬走草丛里的尸体。

刀口上舔血的生涯,早逼得两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有防范的心,即使在睡觉,刀也会放在离身最近的地方。

睡眠浅,昨夜进来的人,没有惊醒兄弟俩的拿走人头,他的武功必然很高。

他是谁?为什么拿走人头?搬走尸体?告诉了魔女境主,魔族和黑刀门结下不共戴天的仇,这最可怕,黑刀门斗不过魔族。

一个魔兵背着两具魔兵的尸体,提着两颗人头,跳上大石壁旁的竹排。

力太大,竹排的一头沉了,三个魔兵栽进水里,竹排很快又浮起,两颗头紧紧地拽在手中,幸亏拽着才没掉进水里。

魔兵拿着竹竿,拄着石壁,一使力,竹排朝急水区去,不用划,竹排自己顺水而下。

雨越来越大,前面看不清,魔兵有些担心,却又控制不住竹排,让它停下来。

水越来越急,竹排漂得越来越快。

魔兵紧紧地握着竹竿,在狭窄的区域,转弯的时候,好拄石壁,免得竹排碰在石壁。

前面有浪头,竹排冲进去,弹飞几十丈,摔下,摔进前面的浪头,前面的浪头又弹飞竹排几十丈,再前面不是浪头,跟浪头的样子挺像,魔兵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摔在上面,那是一块三角形的大石头。

好像偏偏跟魔兵作对,竹排准确的摔在了三角形的大石头上,竹排散架,几根很无情的跑了,几根有些留恋魔兵,围着三角形的石头转圈。

两颗人头不见了,两具尸体夹着魔兵冲进急流。

一浪接着一浪,魔兵数不清喝了多少口水,也没时间数,终于冲进了大片江水中,两具尸体,一具也没有看见。

魔兵的两只腿在水中不停地蹬着,狼狈的看周围,眼睛能够看得到的地方都看了,就是没有尸体。

白忙活了,奋力游上岸,一屁股坐在岸,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回到魔女境要二十几天。

几天前,三人跟着黑雷三兄弟来到岁月城。

城主魔芙妮交代过:“在武尘没危险的情况下,你们隐藏好自己,只要知道他们的行踪就行,你们三个打不过他们,要是武尘有危险,你们能救就尽量救。”

黑雷三兄弟和武尘交手,自己三人躲在暗处,看情况决定救不救。

有人帮武尘,黑雷三兄弟,一个死了,两个跑了。

自己三人高兴的跟着黑雷两兄弟,半路上,他们好像发现了自己三人,又好像没发现。

昨夜,两人躲在屋后的草丛监视黑雷两兄弟。

自己内急,去了一会儿,回来时,两人的头不见了,悄悄地进屋,拿走两人的头,本来要就近埋的,怕黑雷两兄弟醒了找来。

江水边有现成的竹排,跳上竹排就跑。

现在怎么办?魔兵望着大雨问自己。

魔兵没看见,大雨中飞来两个黑衣人,魔兵看见了两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的飞刀已经插进魔兵的脖子。

魔兵没死的时候,想过很多种死法,和敌人打斗,被敌人杀死,被暗箭杀死,死在女人的花裙下,摔死,就是没想过会以这种方法死去。

黑雷松了一口气,以为魔兵的武功高,可能要大战一场,两刀一招就杀死了,有些像在做梦,这不是梦,痛快。

黑雷拿出酒坛子,揭开盖子,大口的喝酒。

看着大哥喝,黑风脸上的疤抖了抖,雨水喜欢从疤痕沟流,接过黑雷递过来的酒坛子,大口喝酒,痛快。

兄弟俩好久没有这样心无羁绊的痛快喝一场了,前一次还是六年前。

你来我往,一坛喝完,都醉了。

醉是醉了,黑风的心醉了,意识还没全醉,好想跟大哥掏心,把六年来的芥蒂剔除,在这样的情形下也开不了口。

了解大哥的性格太,三弟死了,没有多少伤心。当年,爹死了,大哥也没有多少伤心,就像无心无情的人。

有时候他又会悲怆,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背是孤寂的,他的心跟他的背一样。

一个人,一旦迷恋上权力财富,就好像赌博的人,吸毒的人无法自拔,把自己毁了也还笑着不后悔。

有那么几个呼吸的时刻,黑雷眯眼瞟着黑风,想黑风开口说,这六年来,兄弟俩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或许能剔除芥蒂。

慢慢的,黑雷失望,黑风的性格自己了解,他有仇会报,他的心比雪冷,他的恨比天长,他对自己的怨比天上的星星多。

他喝醉了都不开口,就更别想清醒的时候开口,真羡慕有的兄弟,哥哥照顾弟弟,弟弟善待哥哥,弟弟照顾哥哥,哥哥善待弟弟,没有拔刀相见的仇杀,没有不流血却比流血更痛的战争。

大雨停了,黑雷也收起这偶尔才有的柔情之心,和黑风没有和解的可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至少脸没撕破,他不敢撕破,打不过自己。

他觊觎着门主的位置,要是得到武尘身上的秘密,知道谜底,组建军队,建立帝国,一个小小的黑刀门主送他十个,心也不多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