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兰花倚窗看街,街有三两行人,期待的那个没出现,武尘哥,你真的会跟我去岁月城吗?
另一条街,武尘没有笑容,眼有血丝,沉浸在和乌毅离别的伤感中。
胖子肥耳垂见武尘进来,咧嘴笑道:“武尘你回来了。”
武尘趴在柜台,看着胖子肥耳垂的酒糟鼻子说:“这两天退房,多余的房钱不用找了。”踩着木梯上楼,木梯‘嘎吱嘎吱’响。
‘咚咚咚,咚咚咚,’门声响。
祈兰花扭头看门,是不是武尘?飞扑门口,开门,见外面是谁,冰寒的脸笑如雪莲。
“兰花,我们去裁缝铺,订制一身衣裳,择日去岁月城。”
街拐角,旺德裁缝铺,裁缝是个瘸子,粗指,上有密麻伤痕。
“旺德裁缝,我们订制一身衣裳,最快什么时候能完工?”武尘问。
旺德拄着木拐,上下打量武尘,又上下打量祈兰花:“下午能完工。”
交了十块金币。
下午,旺德在木台展开做好的两身衣服,武尘穿上,漆黑如墨,完全变了一个人,祈兰花穿上,白衣如雪,比雪更白。
旺德的手艺精湛,在梵冰城有名,不是吹的。
三层屋,祈兰花展开地图,是自己手绘的,手指地图的地点:“现在,我们在梵冰城,最北是岁月城,途径几座村庄,几个镇,过森林,平原,雪山,江河,沙漠,阿稷山进入岁月城,路程遥遥,少有万里。两人施展疾风步,风行步,没日没夜赶路,要半月。”
梵冰城有灵狼,代步赶路,买了,学费不够。
思来想去,两人决定,还是靠双脚,反正离招生还有几月。
武尘没忘记,找残诀二式,三式,查过,不舟山离岁月城,不足千里。
买了干粮,刀弓箭,路上必备的东西,夜晚共处一室。
夜晚,柳如烟做梦了,梦见武尘哥和祈兰花离开,从梦里醒来,天微微泛白。
柳如烟揭开被子,穿着小鞋,没在镜子前梳妆打扮进入客栈,胖子肥耳垂见了柳如烟,面色惊恐,低着头,不想被柳如烟这小魔女看见。
‘咚咚咚,’无人开门,推开门,祈兰花的屋里,没有祈兰花,武尘哥的身影。
梦成真了?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跑下楼,揪住胖子的肥耳垂:“大叔,武尘哥,和那女孩呢?”
胖子肥耳垂咧着嘴说:“小魔女,你来晚了,他们今早已经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行装,他们是要离开梵冰城,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姑奶奶,你的手松了吧,我的耳垂要破了。”胖子肥耳垂告饶地说。
柳如烟如烟的跑出去,不知累的狂奔,整个梵冰城的街几乎全奔过,没见武尘哥,祈兰花。坐在大石块,望着挺圆的太阳,无助和思念袭来。
晶莹的泪滑出眼眶,武尘哥,你这是要去哪?你还会回来吗?不是说还住十天的吗?怎么这么匆匆就走了?
天地静默,无风,太阳更亮,柳如烟伤心的回柳府了。
天还没亮,武尘叫醒祈兰花:“兰花妹妹,我们该上路了。”
两人朝梵冰城北走去。
中午。
酒馆吵杂,乌毅大醉的地方,进来一位背着弓箭的中年男人,大概三四十岁左右,要了一坛酒,赶了几天的路,太累了,一口酒也没喝,终于来到了梵冰城,可以痛快的喝了。
喝到一半,问柜台里的人:“请问,武龙门离这里多远?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武尘的弟子?”
柜台里面的男人眼珠子瞪得很圆,摸着八字胡:“你是外地人吧,看你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外地人,武龙门离这里不是太远,拐几个弯就到了,谁不知武尘,他一人杀了城卫队的队长,十名高手,城卫队的人正派人全力追杀他。”
“不过听昨天那小兄弟说,武尘已经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
“小兄弟?是哪位小兄弟?”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地问。
“他昨天喝得稀里糊涂的,我劝他别喝得太多了,他说,他的好兄弟武尘走了,他难过,我问他,他叫什么,他说他叫乌毅。”
中年男人付了账,直奔武龙门,扬了扬手中漆黑的令牌,武龙门的人立即对中年男人非常恭敬,中年男人是王猎。
王猎焦急无比,不会万里跋涉的来到了梵冰城找武尘,武尘刚走吧,要是这样,命运太弄人。
刘瀑找来乌毅,乌毅证实了武尘已走:“去了哪里?没说,他说一年或者两年后回来,他是被卫城的人逼走的。”乌毅的眼里爆出杀气,心里恨透了卫城的人,特别是梵叶,马良,花洞狂。
王猎颓然坐着,摸着漆黑的长发,捏着有些坚硬的脸,怕什么,什么成真,希望什么,什么落空,总是逃不脱命运的捉弄,命运真是一个残忍的家伙。
现在能去哪里?还是继续流浪天涯的找武尘?有了方向或许能找到武尘,可是现在,方向没有,天梦大陆那么大,茫茫人潮,茫茫的大地哪里寻找?
刘瀑说:“既然你是武尘的朋友,曾救过武主一命,有他的令牌,我建议你留在武龙门,待武主回来,商量怎么办。”
“武龙门有你的容身之地,有许多武功你可以学,武尘是武龙门的弟子,几年后他回来,必会回武龙门,武尘的性格我了解,武尘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不会走歪道。”
暂时只能这样了。
夕阳西下,王猎在夕阳西下的街上走,这里的一切是陌生的,乡愁浓,离家几年,娘老多了,万里之隔,只能在梦里相会,付诸思念之情。
二十天后,骄阳如火,祈兰花的白衣成灰色,嘴唇干烈,武尘也口渴难耐,抬眼望头顶的太阳,汗湿身又晒干了汗。
皆是黄沙,无一泉流,无一绿色的植被,旋风从远方刮来,刮飞两人,在旋风中转圈。
“兰花妹妹。”抓紧我的手,武尘惶恐的喊。
祈兰花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武尘的手,任风刮身的在风中转圈,无抵御之力,二十天的跋涉,几乎耗尽了身上的力气,期间,遇见无数洪荒猛兽,无数次在鬼门关徘徊,差一点进去了。
咬牙坚持着,因为心中有希望,因为理想是黑暗里的光明,因为对方。
旋风渐弱,两人掉在沙上。
“快站起!”沙成漩涡,要吞没两具幼小的身体,武尘从沙中腾空而起的喊,拉住陷下去的兰花的手,沙湮没兰花的肩,灵气传在手臂,拉起兰花。
又是一劫,风平浪静,天高,太阳也没有午时炽烈。
行了几个时辰,一座高沙丘,面前的远方,有一株枯黄的柳树,两人大喜,奔向枯柳树,这是行在沙漠的三天来,第一次见有生命的东西。
兰花的小脸全是沙子,却笑得灿烂,笑得动人心魄,笑得哭了。
武尘擦去兰花脸上的沙子,也笑着哭了。
“武尘哥,你哭什么呢?”兰花的小手擦武尘脸上的沙子。
“武尘哥才没哭呢,小丫头。”刮着兰花的鼻子。
柳树已枯死,朝前,翻越一座沙丘,有几株柳树,越朝东,越多,那边定有水,有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