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水洛呆了一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师父,你,你能帮我?怎么帮?你有法子使张公子爱上我?”
夕迦法师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世上没有一种术法能让原本不相爱的人相爱,为师也不能的……”
轩辕水洛似泄了气的皮球,一嘟嘴儿:“那你还说你能帮我?!拿我开刷你很开心吗?”
夕迦法师忽然回过头来,一对深潭似的眸子凝视着轩辕水洛:“为师什么时候拿你开刷过?”
被他这样的眸子一瞪,轩辕水洛的心忽然似漏跳了一拍,她不敢再看师父的眼睛,喃喃地道:“你既然不能使他爱上我,那还有什么法子帮我》”
夕迦法师微微摇了摇头,深潭似的眼睛里有一抹痛苦一掠而过,他淡淡地道:“我虽然不能使他爱上你,但却可以使他失忆,彻底忘掉那位姑娘,他忘记了那位姑娘,你还怕以后他不会爱上绝世倾城的你吗?”
轩辕水洛一呆,道:“让他失忆?这怎么成?他好像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如果失忆,只怕日后他知道了会怨我……”
夕迦法师淡淡地道:“并不是让他失去所有的记忆,只是让他单单忘记那位姑娘,这一种蛊也叫忘情蛊,他对谁感情最深,他便会忘了谁。”
轩辕水洛睁大了眼睛,嗔道:“师父有这种蛊怎么不早教给我?如果早学会了这种蛊,我就不会对他下独情蛊啦。”
夕迦法师面色微微一变,淡淡地道:“此蛊我也是近几年才培育出来,如何能早教给你?”手指微微一捻,一粒黑如珍珠的药丸状的东西在他掌心滴溜溜滚动:“你把这个拿去,想办法让他吃下去。吃了它,他就会彻底忘记那位姑娘了。”
轩辕水洛心中忽然扑扑乱跳:“这,这样好吗?他已经当我是朋友,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她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显然天人交战甚剧。
怔了片刻,她忽然一咬牙,道:“好吧,也只有如此,我才能得到他!”将那药丸随手接过,凑到鼻端闻了一闻,只觉一般青幽幽的苦味萦绕鼻端。她眉头微微一皱:“这蛊怎么是这种味儿?师父,你该让这东西无色无味的,那样才好下到他的食物里。”
夕迦苦笑道:“这种蛊我本来——本来没想对外人使用的。所以并没有想掩盖他的气味,此蛊存世仅仅一颗,你须小心使用,如果浪费了,就再也没有啦。”
轩辕水洛吃了一惊:“就这么一颗?那这种蛊还从来没对人使用过?那怎么知道它的效果如何?”
夕迦法师瞪了她一眼:“水洛丫头,你是不相信我了?为师的东西什么时候失手过?”
轩辕水洛吐了吐舌头,想了一想,笑道:“呵呵,师父,徒儿是和你开玩笑啦,我如何不知师父的本事?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这世上还没有人是师父的对手哩,什么事师父一出马必定马到功成……”
夕迦法师微微摇了摇头,忍不住也露出一丝微笑,叹道:“好啦,水洛,收起你的甜言蜜语来罢。你这张小嘴啊,总能哄死人不偿命……”
轩辕水洛扮了个鬼脸,咯咯笑道:“弟子是说的实话啦。在弟子的心目中,师父是了棒的,是谁也打不倒的。”
夕迦法师摆了摆手,苦笑道:“停,丫头,你越说越离谱了。哦,对了,下了这忘情蛊以后,你必须把独情蛊解除,这独情蛊耗损的是你的精血气脉,断不可长久使用。”
轩辕水洛微微怔了怔神,雪白的小脸红了一红,低下头不敢看师父的眼睛,呐呐地道:“师父,我,我实在是忘记解此蛊的法子了,这一点,我可没骗他们。”
夕迦法师苦笑了一下,道:“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你这丫头总是这样毛毛躁躁,丢三落四的。这毛病二百多年了,从来就没改过。”
轩辕水洛嘻嘻一笑“好啦,这解独情蛊的事儿就偏劳师父你啦。我这就去找他们去。”
夕迦法师眼见她那窈窕身影清风似的飘出门,眼中忽然浮出浓浓的失落,暗叹道:“这忘情蛊本来是想我自己使用的,为了就是忘掉你,我几次药到嘴边,却是总舍不得吃,不是心疼这蛊,而是舍不得忘掉你,我不知道我忘掉你之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唉,没想到此蛊居然今天会派上这个用场。水洛,水洛。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法子给你,我绝不允许有人让你伤心……”他喃喃地念着轩辕水洛的名字,只觉心脏都疼的紧缩成一团。慢慢弯下腰去,低低喘息了起来。
云蕾和张丹枫随同那个麻益图走下竹楼,慢慢向山下走去。云蕾有心问问麻益图是否会解这独情蛊,但刚一张口,张丹枫便悄悄地给她使了个颜色,用别的话打断了她,云蕾心中纳闷,但在这许多人面前,又不好相询。只得闷闷向前行走。
她自从知道张丹枫中了这独情蛊,闻到她身上有怪味时,她的心中便老大不自在,虽明知不是自己的过错,但也决不肯再近张丹枫十丈之内。总是一前一后和他分行。张丹枫几次想靠近她,都被她像躲苍蝇似的躲避开去。张丹枫除了苦笑外,却也是毫无办法。
二人随同麻益衅来到山下苗人村寨中。此时骄阳西坠,玉兔东升。苗人性歌舞,此时在寨子的西面一个广场上,点燃了数堆篝火,苗族的少女们都戴起了满头满身的银饰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篝火映红了少女们的脸庞,也让她们舞动的身影流光溢彩,充满了浪漫的,野性的气息。
而小伙子们也早预备了大桶大桶的美酒,也不用碗盏,干脆直接用大木勺在桶里舀了痛饮。麻益图领着张丹枫二人直接来到广场上。径自走向中央的一个高台,高台上设了几个座位,中间一个遮了一大块虎皮,自己是部落族长所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