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管琳琳是会计系的本科生,尤其还是著名的北方交通大学的本科生,尔仁不由大吃一惊,瞧着管琳琳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先前,尔仁还就仅仅以为管琳琳她是靠父荫的高干子女呢,而绝对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北方交通大学的本科生。要知道,在朱方交运公司机关里头,除了一两个年近花甲的老大学生外,年轻人当中就根本没有本科生,大部分要么就是交通技校的中专生,要么就是高中毕业生,就是初中生也有不少呢。
“嗨!喝酒要谈文凭吗?”管琳琳笑道,“我可是饿了。”
“啊,来来来!喝,喝!”老革命连忙说道。
“对对,喝酒,喝酒。”大革命也热烈鼓动起来。众人嘻嘻哈哈,一起碰了酒碗,就要开始喝。
“我来尝尝这白酒的味道。”管琳琳笑嘻嘻地端起碗,伸到了嘴边。
“很辛辣的”翁文达关照道,“琳琳你少进口一点。”
“是吗?”管琳琳有的满不在乎,就喝了一口。忽然她脸涨得通红,连连咳嗽起来:“咳咳咳,辣……辣……辣……”
“哈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
“啊呀!这么难喝!”管琳琳把酒碗往课桌上一顿,忙吐着舌头,“辣,真辣,不喝了,真不能喝了。”
尔仁在一边也“呵呵”笑了,想当初,他在中吴轻院第一次喝白酒的时候,记得喝的还是地产的“中吴白酒”,那个惨状绝对不亚于今天的管琳琳。
管琳琳见尔仁还在好笑,眼珠一转,对尔仁说道:“余尔仁,你帮帮忙吧。”管琳琳说着,还没等尔仁反应过来,就拿起她的酒碗就把她的剩酒全部倒给了尔仁。
“啊呀?我也不能喝呢!”尔仁嘴上抗议着,却已经无可奈何了。可是,这一幕却使大革命和中革命嫉妒地瞧着尔仁。
管琳琳“嘻嘻”笑道:“这是奖励你今天比赛得胜的。”
“那琳琳,你喝点什么?喝点茶?”翁文达关心道。
“好啊!”管琳琳点点头。中革命刚想起身帮她倒茶,却没想到大革命一个箭步就起身殷勤地帮她拿茶叶倒开水了。
“琳琳,不好意思,茶叶不好,你就将就地吃吧。”大革命现在特别有礼貌。
“没事,白开水也行啊。”管琳琳随和地说道。
“对了,琳琳,你刚才说的,什么解百纳?解百纳是一种酒么?”大革命问道。好酒的中革命兴奋地紧盯着管琳琳。
“解百纳?解百纳好像是一种红酒呢。”老革命猜道。
“是的,解百纳是烟台张裕葡萄酒公司生产的干红葡萄酒,在国内的红酒来讲是不错的。”管琳琳点点头,补充道。
“白酒醉人,啤酒涨肚,唯有红酒最养生。”翁文达笑眯眯地道,“这解百纳可是我们国内最好的干红葡萄酒。”
“哦,是一种高级葡萄酒啊。”中革命好像也没有喝过解百纳,他神往地“啧啧”嘴道。尔仁听了,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高级葡萄酒”到底是种什么酒。
“中革命,下回我请你们喝解百纳,好吗?”管琳琳笑吟吟道。
“好呀,好呀。”听说有好酒喝,中革命两眼都放光了。
“管琳琳,我来敬你一杯。”老革命端起酒碗,敬了一下管琳琳。老革命道,“管琳琳,你的普通话怎么说得这么好?”
“是啊,是啊。”大革命连连点头,赶忙夸奖道,“琳琳,你的声音好听极了,就像电台里的播音员一样。”
大革命当面的奉承声,险一点使尔仁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咯咯咯”管琳琳光笑着不作答。
“嗨!你们不知道啊?”翁文达惊讶着笑道,“琳琳可是正宗的北京人。”
“啊?北京人?”除尔仁外的其他“三革命”一齐吃惊地瞪着管琳琳。
管琳琳瞧了翁文达一眼,道:“翁书记,什么正宗不正宗的?”
大家眼睛都眨巴眨巴地望着管琳琳和翁文达,似乎感觉到管琳琳在翁文达面前很是随便,反倒是翁文达对她有些发憷。
“我说1琳琳的普通话怎么这么的京腔京韵,原来琳琳是北京人啊。”大革命眼睛亮亮地盯着管琳琳,既像自言自语,却更像奉承。尔仁不由暗地里又对大革命白了一眼。
“管琳琳,你既然是北京人,怎么到升州来了?听说你父母都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今天的老革命好奇心也是特别的浓。也许,对于美女来说,人们的好奇心天生就是很大?
“我父亲是老师,我母亲不是。”管琳琳笑道,“我跟我父亲是去年寒假调到升州来的。一开始,我还不愿意调升州来呢—南方的湿度太大,现在,总算有些适应了。”
大家“哦”了一声,这才知晓。
“琳琳的爸爸就是我们的管校长呢!”翁文达笑着解释道。
“管……管校长?”从老革命、大革命再到中革命,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管琳琳。
“就是……就是开班典礼上給我们讲话的……管校长?”大革命似乎还不敢相信。
管琳琳看着大革命“噗嗤”一笑:“可不是我姓管?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好你个小革命,你肯定知道的,就是不给我们说。”恍然大悟后的大革命怪罪着尔仁。
尔仁委屈道:“你们也没有问我啊。”其实,尔仁就是故意不说的。
“哎呀!你们别老是问我啊,就跟查户口似的。”管琳琳娇嗔道,“我可是肚子饿,要开吃了。我就最喜欢吃升州的盐水鸭。”管琳琳说着,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块盐水鸭。
“哈哈哈”大家不由都笑了起来。
老革命和翁文达等几个互相敬起酒来。不过,大家听说管琳琳是管校长的女儿,却有些拘束起来。除了和管琳琳敬敬酒,回答回答她闲聊的几个问题之外,连天天喝酒必须的娱乐项目—划拳,大革命和中革命都没有好意思使出来。
“管琳琳,我敬敬你!”尔仁敬过了翁文达和老革命的酒,就开始敬管琳琳。
“慢着!”管琳琳一挡尔仁的酒碗,对尔仁笑道,“我连赢了你两次,你肯定是不服气。余尔仁,下回我有空来正式跟你打个三局。你可要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来。”
“好呀,好呀!”中革命拍手称快,“解百纳!解百纳!”
管琳琳“咯咯”笑道:“一言为定!”
“好哩!一言为定!”尔仁心中已有底气,现在赢管琳琳至少有九成把握了。
接下来,大革命连敬了管琳琳好几次酒—虽然管琳琳喝的就是茶水,连着拘谨的中革命看了,借着酒胆也战战兢兢地敬了两回。那老革命和翁文达还好些,就这大革命和中革命在管琳琳面前又像巴结又不敢太放肆的样子,着实让尔仁看了,心里很是鄙夷。
“管琳琳,他们三个还会划拳呢!”尔仁故意说道。今天大革命他们三个比哪个都乖。
“划拳?什么划拳?”管琳琳疑惑得瞧着尔仁。
“不好吧?”翁文达喝的酒虽少,脸却已经红了—不过,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劝道,“别划拳了,影响不好。”
“不不不,你们划拳,你们划拳。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划拳呢。”管琳琳兴奋得很,催促着尔仁,“快呀,你们!”
大革命笑嘻嘻地瞧着翁文达。
“翁书记!”管琳琳皱着眉对翁文达道,“我们现在是下课之后,划划拳不伤风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