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莉莉“咯咯”笑着,伸开臂膀就躺在了尔仁怀里。也不知是庞莉莉用力过猛还是尔仁没有站稳,尔仁向后一扬抱着庞莉莉就滚到了床上。
在床上,尔仁和庞莉莉又肉搏了好久。尔仁惊喜而沮丧地发现,自己一下引以自傲的生理卫生知识比起庞莉莉来,简直不堪一击。而且自己在A片里看见的花样,庞莉莉居然引领着一一尝试—要知道,郑沁芸在床上只是机械地由尔仁一个姿势摆弄,不过,要想试试A片上的动作那可是万万不允许的—尔仁根本来不及想一下,庞莉莉的高超技艺是哪里学来的,因为亢奋的尔仁早已被庞莉莉引入她那层峦叠嶂的身躯和曲径通幽的广袤森林……
当第二天的第一缕曙光射入这个充满暧昧的小屋的时候,“买豆腐么?买豆腐么?买豆腐么?”屋外走街串巷贩卖作坊豆腐的女贩高亢而极富穿透力的吆喝声惊醒了尔仁。尔仁感觉比较累,他闭着眼睛,试图伸展一下自己的四肢,让自己舒服一点,不过,尔仁感觉自己的右手被滑腻的重物压住,尔仁用力地挤了几下眼睛,才终于睁开了双眼。
卧榻之侧、被单之下,尔仁自己的怀抱里居然酣睡着一位光溜溜的美女!仔细一看,尔仁惊恐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头皮发麻,心“咚咚”狂跳了起来,连身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躺在自己怀里沉睡的雀斑美女竟然是……竟然是……庞……庞莉莉?伍……伍元庆的……女友庞莉莉?
尔仁吓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别……别闹……”庞莉莉闭着眼睛,含糊地说着,伸手又揽住了尔仁的右腿,重又睡了过去。
怎么……怎么会跟别的女孩在床上啊?又……又怎么会……是……是庞……莉莉……怎么会是庞莉莉?
怎……怎么会……会是这样啊?自己怎么会跟女孩在一起啊?而且……而且……这个女孩居然是……是……是庞莉莉?
尔仁一把抓住自己的头,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
尔仁努力地回想着昨晚……昨晚……喝喜酒……跳舞……亲吻……啊……庞莉莉……庞莉莉!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确实……确实……是……庞莉莉!自己确实……跟她……跟庞莉莉发生了关系!
尔仁吓得胆肝俱裂,脑筋里一片空白。
尔仁愣愣地盯着庞莉莉。也许是一夜的荒唐,庞莉莉的头发胡乱地散落在脸上、肩上。庞莉莉的五官不算精致,瓜子脸也谈不上十分漂亮。仔细看,她的脸蛋甚至还有一些淡淡的雀斑来。可是,兴许就是这些雀斑,給庞莉莉增添了些许狐媚的感觉来。庞莉莉一条薄被单盖在了庞莉莉胸下,她两只白藕似的手臂露在被单之外,搂抱着尔仁的两腿。隐约可以瞧见庞莉莉非同一般的两只玉兔般的乳来。庞莉莉的身材确实没有话说,她被薄被单盖住的背部曲线玲珑,往下更可以瞧见庞莉莉硕大紧绷的翘臀形状来。
面对庞莉莉这具被自己已经蹂躏了一夜的极其香艳诱人的酮体,此时此刻,尔仁却没有一丝的漪念了,有的只是恐惧、紧张、痛悔……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老天,这会儿要是有人闯进来了,可怎么办啊?要是庞莉莉她醒了过来,看见我,可又怎么办啊?要是她……要是她愣说我是……强……奸她的……那可怎么办啊?
快!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尔仁火急火燎地要离开这个小屋子,可是他又不敢弄出声音,万一惊醒了庞莉莉可怎么办?
尔仁瞧瞧还在甜甜梦想里的庞莉莉,屏住呼吸,轻轻地……轻轻地移开庞莉莉环抱着他大腿的双臂。
“嗯……”庞莉莉似乎笑了一下,娇滴滴地叫唤了一声。尔仁浑身一激灵,紧张地盯着庞莉莉,动也不敢动。
还好,也许昨夜庞莉莉太操劳了,只见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尔仁又熟睡过去了。尔仁已经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又放回到了肚子里。尔仁捂着自己的嘴,让刚才不敢呼出的气轻轻地尽量压低了呼吸声呼了出来。
尔仁蹑手蹑脚地爬下了床,带上了眼镜。尔仁在里屋都不敢穿衣服,他轻轻拿起自己的衣物,紧张地盯着熟睡中的庞莉莉,边盯着边往门外退。还好,庞莉莉一点也没有发觉。
尔仁抱着衣服退到了外屋,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开了门,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不让发出一点声响。随即,尔仁也不辨东南西北,看见了一个巷子口就是狂奔。边跑,尔仁还不时往后看,生怕后面有人追来。
这边房子都是老旧的平房,就像城中村一样。里面的巷子如蜘蛛般小而四通八达。尔仁根本认不得道路,胡乱奔跑着。谁知,跑了好久,尔仁还是在这一带乱转。尔仁抓狂,只得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虽有极少路人,尔仁还不敢问,生怕给人问出了事情来。还好,这时的尔仁又听见了“买豆腐么?买豆腐么”的叫卖声。尔仁一喜,赶紧顺着声音跑去,果见一个女贩挑着担子在吆喝着卖豆腐呢!
那卖豆腐的女贩倒也热情,说着朱方“椒盐”普通话,給尔仁指了路。尔仁谢过,这才总算走出了迷魂阵,来到了大街上。
原来,这里是朱方的西北角,诸如棚户区这样的地方,离火车站还有好一阵路呢。
尔仁看看“前无堵截,后无追兵”,精神总算略略放松了些。拂晓时分,别说三轮车,就是公交车也几乎没有。好在尔仁知道了火车站的大致方向,尔仁又正好想让自己滤下思绪。于是,尔仁索性步行了。
夏日的清晨,凉风习习,颇为爽意。可是尔仁的脑海里却是一片浆糊,十分地纠结。
昨晚喝醉了么?也可以说是喝醉了,但也可以说自己没有喝醉。因为昨晚喝了酒,自己确实是稀里糊涂的,可是分明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屈从了庞莉莉的要挟,答应陪她去跳舞,后来……后来面对她的挑逗,自己居然昏了了头,把握不住自己,而……而……唉!但总不能说自己是……是被逼跟她发生……关系的吧?
可是,可是,昨晚自己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向项尚表白了么?自己不是已经想通了项尚的态度了么?尤其是,项尚不也已经默许了自己可以跟她通信了么?就在自己对项尚下了决心的当夜,自己竟然做出了这般……这般的事情来?而且……而且还是她……还是庞莉莉!庞莉莉是谁呀?庞莉莉是伍元庆的女朋友啊!庞莉莉跟项尚比起来,一个是天鹅一个是癞蛤蟆啊!自己不是一向都看不上她么?不是一向都讨厌她,打定主意要离她远点的么?可是……可是……自己竟然做出了这般……这般——尔仁想骂自己“猪狗不如”四个字,可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跟自己的心事完全相反的事情来?难道……难道自己真的就是用下半身思考、下半身行动的动物?自己一直标榜或者是自傲自己是非同一般的人物,是开口唐诗闭口宋词、看过很多书的文化人,是道德、情操、素质、水平还有能力远超同辈的人物。可是……可是……为什么一边向往着美好,一边却干着罪恶的勾当?为什么自己竟然做出了平时想也不敢想的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