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进来,食堂里已经坐定的人们自然而然地全都卑谦地站了起来,向领导们微笑着行注目礼。几位领导看见了熟人还热情地伸出手来跟他们握手。
终于,婚宴在计之疆热情洋溢的致词后开始了。
计之疆致辞完毕,就宣布了婚宴的开始。就听整个食堂响起了一片酒杯“哚哚”的声音。计之疆“呵呵”笑着,带着一大群领导跟着新娘新郎进包厢去了。毛彭清左顾右盼了一下,瞧着尔仁这一桌还有位子,也就满面笑容地挤了过来。
“毛领导,敬你一杯!”才吃了一口菜,尔仁就率先站起来敬毛彭清的酒。在这样的场合,尔仁一般是不叫他“毛老兄”的,可是叫他“毛干事”又显得不亲近,还不敬重。于是就半真半假地称呼他“毛领导。”
“哎呀呀。”毛彭清酒量不行,他赶忙摇手,笑道,“小余,你知道的,我不能喝酒的。待会儿,待会儿。先吃菜,先吃菜。啊?”
“唉!”尔仁不肯,笑着还是站着,“毛领导。敬酒还要待会儿?”
“呵呵,小余,你坐下啊,等会儿我来敬你!”看样子,今天毛彭清不大想喝酒。
这下,尔仁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毛领导,是我先敬你的。”尔仁半真半假地赌气道,“你要不喝,我就不坐下来。”
庞莉莉率先“咯咯咯”似老母鸡地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毛彭清没法,只得叹着气摇摇头,笑着站了起来。毛彭清跟尔仁碰了一下酒杯,尔仁是一口干掉,毛彭清却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口。
尔仁既吃惊又不满地说道,“毛领导,是啤酒呢!你看我满满一杯都干了啊。”
“嘿嘿!”毛彭清笑道,“我的酒量怎么跟你比?随意,随意啊!”
尔仁没法,毛彭清毕竟是老兄啊。他瞅了毛彭清一眼,只得难受、无奈地坐了下来。
众人随之也开始敬起了酒,当然都是从尔仁这一桌职务最高的毛彭清开始的。
庞莉莉敬完了毛彭清的酒,也就不再敬他人酒,顶多受受别人的敬酒。不过,她的眼睛却开始时不时地瞄向尔仁。
尔仁想也不用想,接下来,当然是从卞强开始敬酒啊。
“卞强,我敬你!来,我们碰一下。”尔仁知道卞强是从来不喝酒的,连啤酒也不喝。尔仁也不勉强,拿起啤酒跟卞强的汽酒饮料轻轻抿了一下。
庞莉莉不满地白了尔仁一眼。
尔仁感受到了庞莉莉的不满。可是,在尔仁心里的天枰上,无论如何,都是卞强和项尚重要啊。凭什么先敬你庞莉莉呢?
“来来,我酒量不好,不过我一定敬大家一杯。现在开始逆时针全部敬一遍酒。”尔仁笑着站了起来,冲着卞强下手的项尚说道,“项尚,我先敬敬你!”
庞莉莉的脸“嗖”地一下板了下来。
项尚见尔仁敬她酒,脸一红,身子往后一缩,忸怩道:“啊呀……我……我不会喝酒的呀。”
“没关系的,你就白开水好了。”尔仁温柔地对项尚说道。
项尚听尔仁这么说,赶紧就站了起来。她瞧了尔仁一眼,堪堪端起了茶杯。尔仁也端起酒杯,就跟项尚碰了一下。跟项尚喝酒,她虽然是白开水,可是自己也绝对不能马虎不是?尔仁端着一大杯啤酒,就要干掉。
“啊,你不要全部喝掉!”项尚见尔仁要干掉的样子,不由惊呼了一声。
尔仁冲项尚笑笑,“咚咚”两下就干掉了。越是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就越是要敬重他。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尔仁做人是这个道理,喝酒也是这个道理。
“呵呵!”一直注意他俩的毛彭清这时笑了起来,开起了玩笑:“小余、项尚,你两个倒蛮相敬如宾的嘛!”
“啊呀!”项尚听毛彭清这么一说,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瞅了尔仁一眼,赶紧坐了回去。
庞莉莉嘴一撇:“那当然啦,余尔仁现在是秀色可餐么。所以啊,项尚白开水他也当酒喝!”众人闻言,都“哈哈”笑了起来。
尔仁虽然给毛彭清和庞莉莉说得脸上蛮尴尬的,可是将自己和项尚连在一起,尔仁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当下,尔仁不理他们的玩笑和怪话,一个一个敬了过来。因为对面的四个尔仁多不熟悉,所以相互间喝酒也就是意思意思,任一旁的庞莉莉干起哄,尔仁也没有干杯。
敬过了宋红娟,最后一个就是敬庞莉莉了。
“庞莉莉,我敬你!”总不能不敬庞莉莉吧?既然在一个桌上。尔仁端起酒杯,侧过身去,对坐在他上手的庞莉莉笑道。
“不喝!”庞莉莉白了尔仁一眼,不理他。
“呃……”尔仁想不到这个当口,庞莉莉跟他耍脾气。尔仁尴尬地笑道:“来嘛,来嘛!我敬你酒呢!”
“说不喝就不喝。”庞莉莉身子一扭,嘟囔道,“没诚意。”
尔仁恍然大悟,笑道:“好好好!”尔仁说着,就站了起来,再一次举起了酒杯,“庞莉莉,敬你一下。”
庞莉莉斜了尔仁一眼,道:“还是没诚意!”
“还没诚意?”尔仁心里有点不舒服了,庞莉莉你也太难说话了。尔仁瞅了庞莉莉一眼,见她瞪着自己的酒杯,无奈地说道,“行行行,倒满,倒满。”尔仁说完,给自己的酒杯主动添满。
“也给你斟满!”尔仁笑着要给庞莉莉的啤酒杯添酒。
谁知,庞莉莉一下就把她的只有半杯的啤酒酒杯抢在怀里:“你是男的,你是来敬酒的,你要倒满的。”
尔仁见状,不欲跟她啰嗦,反正自己这一圈敬完,就不再敬酒了。“好好好,你半杯,我满杯。我敬你!”尔仁说着,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要敬我酒,那你拿出点诚意出来!”庞莉莉占了上风,终于不再板着脸了。她瞟了尔仁一眼,嘻嘻笑道。
“啊?庞莉莉,你看,你看。”尔仁端着自己的满杯酒给庞莉莉瞧,不服气地反问道,“我怎么还没有诚意?我怎么还没有诚意?”
“你敬我酒,要真有诚意,那你就先喝了这杯再来敬我。”庞莉莉对尔仁提出自己的要求。她的一双媚眼饶有兴趣地盯着尔仁,仿佛在看手掌心圈住的猎物。
“啊!”只听席间一声轻呼,尔仁循声看去,却是情见于色的项尚正着急、忧虑望着他。项尚见自己脱口而出的惊呼被尔仁看破,羞怯地赶紧垂下了眼帘。尔仁见了项尚这副摸样,一阵感动更是一阵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