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怀听到尔仁问道是否把老二给她写情书之事告诉卫艇时,脸又是一红:“没有!怎么可能。”
“噢噢,对对。”要是邱雨怀已经告诉了卫艇,刚才卫艇的态度就会不一样;邱雨怀今天也不用到自己家里来了。
尔仁心想,要是卫艇知道这件事,就算他看不上邱雨怀,相必他心里也会很不好受的,换了尔仁他一样。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自己不要的,却不一定允许别人要。尔仁现在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比如尔仁现在已经跟明旻分了手,可要是听到她跟那个谁谁在一起,自己的心里还是要很不好受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尔仁有些嫉妒地问邱雨怀。
邱雨怀飞快地瞟了一眼尔仁,见尔仁没有取笑的意思,低下头说道:“你们那次来西夏,雷雪峰送给了卫艇一条红塔山烟,让他送给所长。可是一来,红塔山太贵重,卫艇说他受不起;二来卫艇自己也实在不愿意做送礼这样的事情。他考虑再三,觉得还是要送还给雷雪峰。可是,那一阵子,卫艇挺忙的,一直没有机会到中吴。正巧,有天我们县局举办户籍警培训班,卫艇就让我到雷雪峰那里去一趟,还给他。卫艇也给雷雪峰打了个电话,说我有事去找他的。下午,培训班结束,我就去找雷雪峰。谁知,雷雪峰他听说是要把香烟还给他,急了,他坚决不同意,还很生气,说卫艇看不起他,不拿他当朋友。因为来之前,卫艇就已经关照我的,要好好谢谢雷雪峰的,但一定务必要把香烟还给雷雪峰的。现在,雷雪峰生气,我只得陪他说了许多话。后来,差不多到四五点钟了,我要走了,我还要乘104路到金牛再骑自行车回西夏呢。雷雪峰……他一定要留我吃饭。我说,要赶车的。他说一定要吃饭,可以早点吃饭,吃了饭他……他就开车送我回去。否则,香烟他一定不收的……我……怕他再啰嗦,于是……我只好……”邱雨怀又看了尔仁一眼,懊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老二。有些男孩子性格的她本以为跟一个朋友尤其是卫艇的朋友吃饭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可是,谁知……
那边,邱雨怀在懊恼;这边,尔仁在气恼。奶奶的熊,这老二什么时候学会对女孩子这么“赖皮”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老二吗?这还是对女孩子天生木讷的老二吗?真奇了怪了,老二怎么就一眼就看中了邱雨怀?就不顾她是卫艇的女朋友这个现实?不,就是她目前还不是卫艇名副其实的女朋友,可是,卫艇和邱雨怀之间的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难道会看不出来?
“他开车送你回西夏了?”尔仁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邱雨怀咬着嘴唇点点头,似乎很是懊恼自己一时的心软。
“那老二见到卫艇没有?”尔仁又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
“没……”邱雨怀脸一红,说道:“他把我送到西夏镇外就把我放下了,说有事急着要赶回去。他……把香烟又扔给我了。”其实,就从老二这个举动开始,邱雨怀才感到让自己难堪和心跳的事情发生了。
“啊?他把香烟又扔给你了?”尔仁睁大了嘴巴,望着邱雨怀。尔仁扰扰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瞧着邱雨怀,百思不得其解。
“嗯,是的。”邱雨怀答道。邱雨怀刚要叫不可以,谁知,雷雪峰没等她回话,就一踩油门溜走了。邱雨怀心情复杂地回到派出所,只得跟卫艇讲,说没有见到雷雪峰。卫艇诧异地问道,不是已经打电话跟雷雪峰约好的么?怎么会没有见到雷雪峰?邱雨怀一时语塞,涨红着脸说道,自己怎么知道?她一时怒起,把红塔山烟往卫艇怀里就是一塞,自个儿跑回家了,留下个卫艇,呆呆地望着邱雨怀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邱雨怀怎么会对他发火?
“那……后来了?”尔仁继续问道。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哪个想到……”邱雨怀很烦躁地说道,“他……哎呀,隔天开始,他每天都给我写信。一开始,就说些工作上的事情……可是……后来,信上都说些……唉呀……那样的话。”说实在的,雷雪峰的情书,一封接着一封,非但没有给邱雨怀带来喜悦,反而增添了许多的烦恼。
“那么……你呢……回信了吗?”尔仁的心呯呯狂跳起来。
“没有!”邱雨怀似乎想不到尔仁会这么问她,还微瞪了尔仁一眼,撅着嘴叫道,“怎么可能!”
邱雨怀这么的回答,倒让尔仁一颗吊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这个放心是替卫艇还是替……自己的?……
“他呢?你不会回信,他总不能一直给你写信了吧?”尔仁忙接着问。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的信就一直没有断过呢。”邱雨怀苦恼地说道,“你说,这人!”
尔仁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邱雨怀,那……卫艇知道老二给你写信这件事吗?”
“哦不,他的信封都没有落款。”邱雨怀的脸微微一红,随即却又黯淡下来,“卫艇……他就根本没有在意我的来信忽然多了,有一次看见我有信……他……还开我玩笑来则呢……”邱雨怀说着,似乎还轻轻叹了一口气。
尔仁的心开始难过起来,唉!一个是妾有意而郎无心;另一个却是郎有情而妾无心。那么……自己呢?
尔仁默默地陪邱雨怀坐着,谁也不再讲话。一边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一边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这个事真的是很棘手,要好好处理呢,否则,别搞得大家包括自己在内都不开心,尤其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可……该怎么办呢?
“余尔仁”邱雨怀沉默许久,期盼地看着对尔仁说道,“余尔仁,请你去……劝劝他吧……我现在已经很烦很烦了。”
“邱雨怀,你还没有结婚,从这个方面说,任何未婚男子都有追求你的权利。”尔仁想了想,说道。
“余尔仁!”邱雨怀红着脸瞪着尔仁。
“你别急,你别急。我可不是在开你的玩笑。”尔仁忙摇着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事情,关键是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你……你别生气,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邱雨怀点点头,说:“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