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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训斥

尔仁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对明旻的亲近,是否值得了?

尔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自己就应该实现,也许,明旻是个例外呢?她就是值得自己交往的适合自己家庭的女孩子呢?

算了,不想了。强老哥的钱下个星期,哦不,下下个星期就还给他,背债的日子不好过。等回家再问姆妈开个口吧—否则,又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脑子里的想法比较沉重,可是,尔仁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就无需再去多想了。

尔仁在食堂吃了三角钱的光面,赶紧带着给强泽群买的三个菜回机关大楼。强泽群是食肉动物,所以,三个菜都是荤的:红烧肉、红烧带鱼、炒猪大肠。

尔仁带着菜,来到强泽群的办公室,所喜,一路上都没遇到其他人。尔仁坚决拒绝了强泽群要尔仁陪他喝几口红星二锅头的邀请,来到四楼党办,看领导们打牌。今天的牌局是计之疆和顾爱群做对家,祁天垠和毛彭清一家。今天的扑克牌说也有趣,祁天垠和毛彭清的手气实在太好,连续赢了三局。而计之疆和顾爱群本来话就不多,现下祁书记他们赢了,越发没有话。只是吓得在旁边看牌观战的麻部长、梁虹、还有尔仁等,别说不敢为祁书记他们喝彩,就连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尔仁在党办看领导们打牌,这局计之疆和顾爱群又输了。

“今天手气怎么这么霉?”顾爱群终于也忍不住了。从12点钟开始打牌,到现在一点二十,他和计之疆连续输了两局,而且他们每局都没有超过9,就以大比。分输了。

“顾总,今天主要是祁书记的手气好。”毛彭清笑道。

计之疆道:“好,明天再打。”

“不行,不行。”顾爱群忙摇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制止刚要起身的计之疆,“计书记,再打一把,再打一把。第三局,一把定胜负。”

计之疆也看了看手表,犹豫了一下,笑道:“好,听顾总的,就再打一把。”

“打,再打一把,一把定输赢。”麻部长在旁兴奋地喊道,虽然他不会打牌。

“对对,这把两位领导一定会赢了。”梁虹忙凑趣道,不过,她看了一眼祁天垠,忙补道,“不过,祁书记今天的运道实在太好了。”

领导们嘻嘻哈哈哈看着毛彭清开始顺牌。尔仁见已经过了一点二十分了,赶紧悄悄地离开党办,好在,谁也没有在意他的离开。

尔仁回到财收科的时候,正巧姚仰军板着个脸从成本办公室走出来。尔仁有点奇怪,平时在财收科,下午就不会见到姚仰军的人影了。

“姚科。”尔仁站住,笑着叫了姚仰军一声。

姚仰军阴冷的眼神“嗖”地看了尔仁一下,没有任何反应地从尔仁身边走过。

尔仁脸一下窘得红了起来。怎么了这是?姚仰军以前对自己还是可以的啊?尔仁被姚仰军的眼神逼视得身上有些冷,这样阴冷的眼神尔仁是第二次看见了,第一次就是在京润楼。

尔仁心里不舒服,推门进了财收科。才进财收科,就感受到另一股狠毒的眼神向自己射来。尔仁侧目一看,很少见的,屈伟良中午一个人坐在成本组的角落里。

尔仁没理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向机房走去。尔仁忽然恍然大悟,心猛地一紧,知道了刚才姚仰军为什么要对自己这副样子了。

尔仁有些懊悔,更有些恼火。这算什么事啊,自己才来了财收科,不,才来了机关半年不到,就已经得罪了好几个人了,比如屈伟良、姚仰军,还有杜德文,还有那危志强和伍元庆。可是自己从来都是真诚待人的,从来没有首先去侵害到人家的啊。再说了,自己是机关里最年轻的一个,是“小兵辣子”,也没有理由去得罪人家啊。可是,现在的现实就是,财收科八个人,自己来了半年却已经得罪了三个,几乎占了百分之四十!

唉!尔仁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机房门被拉开了,露出了姚仰军一张冷冰冰的脸,还有一句同样冷冰冰的话语:“余尔仁,你来一下。”

尔仁“哦”了一声,头皮有些发麻。他想了想,姚仰军找自己干什么?训斥?嗯,无非就是训斥。尔仁吁了一口气,做好了挨训的心里准备。

“姚科。”尔仁站到了姚仰军面前。

姚仰军自顾自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看文件,根本没有搭理尔仁,更没有让尔仁先坐下。

尔仁很难堪,你就是领导也不能这样啊?尔仁真的想掉过屁股就走掉。尔仁好不容易忍住自己的情绪,不待姚仰军招呼自己就在旁边做了下来。尔仁看见姚仰军桌上有人民日报、朱方日报、朱方晚报,很想抢过手去把报纸拿过来看看,不过,到底,这只能是“想想。”

姚仰军终于放下了手上并不在看的文件,板着脸对尔仁说道:“余尔仁”——他不再叫尔仁为“小余”了。

“余尔仁,最近我发现你的一些苗头可不好啊。”姚仰军直视尔仁。

尽管尔仁心下很不舒服,但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得窘迫了。尔仁只是看着姚仰军,没有言语。

“当初是我看中你了,看你是个大学生,是个好苗子,极力地向计书记和顾总推荐你,就是有一些领导说你不安心在储运分公司工作,工作老是出差错,甚至还被省公司查处考核过,不愿意要你,但我还是为你说话,说你主流还是不错的,尤其业务比赛考得好,经过好几次反复,才最终把你调到了财收科。”

听见姚仰军又说起尔仁在储运分公司被冤枉的的事,尔仁就是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愤怒。

“姚科,我在储运分公司被考核的事情,我根本是被冤枉的,那六票错误单子不是我制的。”尔仁忍不住申述起来。

姚仰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怒道:“余尔仁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叫被冤枉?啊?有人陷害你?你有什么资格让人家陷害?你的差错,是谈科发现的,黄经理看见的,甚至我本人还有屈伟良都看见的。就是你制单错误嘛!做错了事情,不要紧,但一定要有个正确认识,像你现在这样,直到现在还是死不认错,还要狡辩,这就是人品问题的了!”

尔仁被气得够呛,脸涨得通红。居然说我人品有问题,这姚仰军真的不可理喻了!

姚仰军瞪了尔仁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你看你现在,来了财收科快半年了,财务会计知识学的怎么样了?据同志们反映,你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不求甚解。还有,你的劳动纪律的问题,同志们也很有意见,我们财收科八个人,只有你一个经常迟到早退,是吧?这个影响很不好。还有,看看你跟同志们的关系,啊?你最晚来科里,资格最嫩,却傲气十足,耀武扬威,不把老同志放在眼里。自恃有……自恃自己是个大学生,考试考得好。我告诉你,余尔仁,文凭有什么屁用?业务考试好有什么用?关键你得在本职岗位上好好干!年纪轻轻的,像你这样不要求上进,这样下去,可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