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四军团遗留的宿营地上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篝火。
此刻围坐在篝火旁啃着烤肉、大声叫笑的官兵,都是元首勒卡雷的亲帐骑兵。大家现在都很放松,战斗进入追击阶段,胜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这周围绝不会有能够威胁到他们安全的力量存在,所以有人甚至把酒袋掏了出来,互相一递一传地喝着,而长官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加以制止。
正在满营官兵谈笑进餐之时,地面突然传出隐隐的震动。
感觉到的官兵都是一怔,一个老兵看着围坐的百夫长道:“大人,是马队,不下四五千人。”
围坐的官兵都停下了谈笑与进食,那百夫长也支楞着耳朵细听,此时已经能听到成千上万匹战马踏击地面时产生的如闷雷般隐隐的蹄声。
“应该是我们追击的人马回来了。”百夫长听了良久下结论道:“这附近没可能存在这么大股的汉拓威骑兵的。”
听了这话大家的脸色都松弛下来,可那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声势越来越大,如战鼓敲击每个人的心,虽然可以肯定十有八九是自己人,不过听在耳中毕竟不舒服,在篝火旁围坐的官兵们都在静静地听着,没兴趣再干别的了。
“他妈的,外围的斥候干什么吃的。”百夫长不满意地骂道,四野黑茫茫的,篝火的光亮在夜色中如萤火虫般微暗。
“大人,不对!”先前的老兵突然变色道:“战马加速了!这是敌袭!”说着站起身就往帐篷边跑,那里挂着他的弯刀与弓箭。
警哨四起,营中大乱。此时轰鸣的马蹄声迎头压下,漆黑的夜色窜出无数奔腾的战马,马上的骑兵平端长枪,四下刺击跑动的腾赫烈官兵。亲帐骑兵是元首勒卡雷的护驾亲兵,是腾赫烈军的精锐,虽然许多士兵在措手不及的突袭中中枪倒下,可官兵们没有一人退却,被冲散的腾赫烈士兵操起弯刀跳起与枪骑兵的长矛对战。
不过,汉拓威骑兵的人数超出了腾赫烈将士们的想像,来袭的汉拓威骑兵不是只有二三千人,而是足有一个万人队,兵力是亲帐骑兵的两倍。一批接一批汉拓威骑兵端着长枪策马冲入燃着篝火的营区,直向核心主营深入。一群群卸了鞍的马群被汉拓威骑兵的长枪刺中惊散,许多腾赫烈士兵就此失去了上马的机会,只能在地上蹿跳着与汉拓威骑兵步战。
外面的厮杀呼喊声早已惊动了金帐中的元首勒卡雷,当时他正与金帐中的优希顿长老交谈,听到喊杀声传来,帐中两人心中惊异,脸上却都保持着镇静。
勒卡雷正要叫出执勤的侍从官,伽洛尼掀帘而进,焦急地道:“父王,我军正受到汉拓威军骑兵的突袭,请父王与长老快随儿臣撤离此地。”
勒卡雷不动声色地道:“不要惊慌,伽洛尼,这附近已不可能再有汉拓威军的大股骑兵了,就是有情况,我的五千亲帐骑兵也足以应付。”
伽洛尼急切地道:“父王切不可迟疑,敌军声势极盛,人马是我军的两倍,足足有一个万人队。现在敌骑已经把营区分割成了几块,连马匹也大部分被敌军赶散了,咱们的士兵都已陷入混战,根本无法聚拢指挥了,儿臣勉强集结才聚集了两个千人队。”
说到此,他又催道:“父王、长老,金顶帐车目标太显眼,敌军一定会首先冲向这里。你们快随我离开,晚了后果不堪设想,遭受敌辱也是有可能的。”
伽洛尼说到这个份儿上,勒卡雷与优希顿再无心摆谱了。三个人匆匆掀帘走出帐车,惨烈的厮杀声扑面而来。两千多名骑兵紧紧地围拢保护着帐车,而在保护圈的外围到处都是双方的士兵在捉对厮杀,被火点燃的营帐冒着黑烟,战死者的尸体东一具西一具地散落躺倒,情况显然已极其危急。
看到三位首领出来,一名在门外守护的千夫长赶紧拉过准备好的战马,“元首,请上马!”
三个人刚刚翻身上马,只听外围马蹄声大作,显然大股汉拓威军已到达。
冲来的汉拓威骑兵至少有五六百人,为首的是张凤翼与庞克。
一看到移动宫殿一般的金顶帐车,张凤翼就兴奋地笑道:“庞克大哥,这回可抓住大鱼了,叫弟兄们把火把都扔过去吧,把敌酋的移动宫殿点了。”
一声令下,几十支燃着的火把划着弧线飞落到金顶帐车上,庞大的帐车立刻四处起火,转眼即成熊熊之势。守护的腾赫烈军兵纷纷大怒,几十名骑兵脱离部队,举着弯刀策骑冲上厮杀。熊熊燃着的金帐一下子把周围照得通亮,让张凤翼一眼看到火光下几百名骑兵正簇拥着几个大人物仓惶离去。
“弟兄们,不要和这群小角色纠缠,大家跟随我捉拿敌酋勒卡雷啊!”张凤翼高喊一声,举刀策马向逃离的马队追去。
后面庞克一刀剁翻一名死战不退的腾赫烈士兵,引马跟上张凤翼……
一时之间,四下都是“抓住敌酋勒卡雷啊”的呼声。守护金帐的腾赫烈军骑兵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没命地上前阻拦张凤翼等人。
望着眼前人头攒动的敌骑兵,张凤翼咧嘴冷笑一声,狭长的雉刀如蛇信般吞吐刺出,三名纵马拦在身前的敌骑瞬间胸口各开出一个血洞,鲜血喷溅而出,惨呼着仰身倒落马下。前面人死去,后面立即又有两名敌骑补上,张凤翼长刀如刺,吞吐如蛇,闪念之间两名敌骑脖颈中刀落马。凡是挡在张凤翼身前的敌兵,不是胸口中刀就是喉咙中刀,长刀一刺之下,没能逃过一个照面的。转眼间杀死几十名敌兵,张凤翼挺着染血的雉刀透围而出。
这时,逃离的那几百名骑兵还没有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张凤翼高呼一声道:“斩杀敌酋勒卡雷啊!”双脚狠磕“掠风之翼”的腹部,神马疾驰如飞,向前方追去。
事实上,金顶大帐的燃烧与张凤翼的呼喊刺激了所有参战者的神经,汉拓威一方的官兵都知道了这就是腾赫烈军的帅营,并且发现了敌酋勒卡雷,各处厮杀的骑兵从各个方向向张凤翼这边汇聚。而腾赫烈一方的官兵也是惊惧异常,先是看到元首的金顶帐车被烧,接着听到追杀元首的呼喊声,都担心元首的处境,也纷纷放弃眼前的厮杀,向张凤翼这边赶来。
身后的喊杀声伽洛尼清晰地听入耳中,他在奔驰的马背上转头后看,只见一股几百人的汉拓威骑兵紧咬着自己这伙人追来。为首的一骑战马飞掠如电,将后面的同僚远远落下,判断那马速,追上己方不过是呼吸间事。
“父王,你们先走,我替你们挡一挡追兵。”伽洛尼对父亲勒卡雷喊道,拔出了马鞍上插着的弯刀。
“伽洛尼,别去!我不许你脱队!”勒卡雷回头急切地喊道,伽洛尼是他最喜欢、最看好也是最有作为的儿子,他绝不许伽洛尼有任何闪失。
这时后面的追兵突然有了新的动作,他把雉刀挂在鞍侧,从背上摘下长弓,张弓搭箭,羽箭如连珠般脱弦飞出,一下就是四名骑兵仰身栽落马下,接着又是四名骑兵中箭。这人的箭法太恐怖了,只要让他跟在后面,几百人的生死都在他指掌之间,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射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父王,别担心我,后面还有大批咱们的护卫,我只要阻挡那人片刻就能得到支援的。”伽洛尼一挥弯刀,带着一个百人队转马向后,百十柄雪亮的弯刀迎着张凤翼冲去。
“伽洛尼,伽洛尼,你别去!”勒卡雷焦急地大喊,却见那名汉拓威军官弓弦响处,伽洛尼应声落马。
接着,那人收起弓箭,拎起长刀,迎着最近腾赫烈骑兵挺腕送出……接着战马交错,刀光霍霍,那人与迎上的护从厮杀起来。
“伽洛尼,伽洛尼!”勒卡雷心痛如绞,声嘶力竭地喊着,挣扎着要拨马回转,却被优希顿长老死死拉住。
长老悲声道:“元首,元首!千万不要回去!腾赫烈国不能没有您的领导。元首,千万要忍耐啊!”
优希顿长老命令周围的护从紧紧夹护着勒卡雷,仓惶逃入夜色之中。
地上堆满尸骸,百十名阻拦的敌骑已全部死于张凤翼及后继赶到的庞克骑队的围攻之下。
庞克在一具尸体上擦了擦斧刀,对张凤翼道:“凤翼,咱们还要不要追下去?刚才勃雷派人急报,西边腾赫烈军一个万人队正急速赶来,南边也有一支敌骑正在回援,营中还没有找到被俘的珀兰队长。”
“一定要把珀兰找到!至于敌酋勒卡雷,我们能追他一次,就能追他第二次、第三次……”张凤翼对周围的官兵道:“大家把散落能用的战马收拢一下,我们回营收拾战利品。”
张凤翼吩咐罢众人,领着庞克来到伽洛尼中箭倒地的地方,伽洛尼用手捂着肩胛,大口喘着粗气仇恨地盯着张凤翼。
张凤翼笑笑道:“伽洛尼王子,你实在不应这样恨我的。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羽箭从不虚发,别的中箭者都已射中要害死去,而你却能活着,这完全是我手下留情的缘故,所以你实在应该对我友善点的。”说到此又笑了笑,“况且……况且我还算是你妹妹的朋友。”
张凤翼、庞克一行人马押着伽洛尼回转营地,营地上所有敌骑已经肃清,士兵们正在收拢无主的战马。张凤翼命令索普组织人手细细搜索整个营地,寻找被敌军抓获的我军俘虏。
“凤翼,跟我来,找到了!”索普凑在张凤翼耳边低声道。
张凤翼只带了阿尔文与多特,一行人悄悄走到营区远处的一架帐篷边。
帐外有四个索普的亲兵在站岗,看到两人一起恭敬地行礼,“大人。”
索普把头一摆道:“这儿没你们的事了,嘴巴牢靠点,我可不希望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是!大人。”四个亲兵行礼后离开了。
张凤翼与索普一前一后进了帐篷,地上绑缚着五个人,都蒙着眼塞着嘴,分别是军团长夏洛特、十一师团师团长卡西乌斯、珀兰、十四师团师团长托勒密、十四师团万夫长福隆。
张凤翼和索普两人静静地走入帐中,帐中的几人立刻察觉了,激烈地扭动起来。
其中福隆塞口布堵得松,被他用舌头顶落了,他挣扎扭动着开口喊道:“弟兄?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快松开我们,我是四军团十四师团万夫长福隆!”
几个人虽然被堵住了嘴,耳朵却听得清楚。听着外面激烈的喊杀声,不用说也知道是己方的队伍突袭了敌军的营地。这时战事结束,听到人进来,一个个求生的欲望大炽。
张凤翼与索普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福隆听不到回应,心中慌了,他极怕是腾赫烈军胜了,此刻进来的是腾赫烈人,那他们生还的希望都破灭了。
“你们是谁?说话呀!”他兀自喊着。
张凤翼没理他,俯身把珀兰抱起。珀兰眼睛被蒙着看不见东西,一感到有人抱她立刻惊恐扭动着身子挣扎。
张凤翼不顾她的挣扎,抱起她走出帐篷,才在她耳边低声道:“宝贝儿,别怕,是我。”说着扶着她站直身子,为她轻轻去掉塞口布,再拉开蒙在眼上的黑布。
“凤翼,我以为咱们再也见不到面了。”珀兰一看到张凤翼,感到一阵委屈,被俘所受到的惊吓立刻爆发了,眼泪夺眶而出。虽然手脚还没解开,身子却扑入张凤翼的怀中。
张凤翼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宝贝儿放心,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呢?即使这次找不到你,我也会用妮可把你换回来的。”
珀兰发泄了一通,心里好受多了,抬起头笑道:“这绳子勒死我了,还不快为我松开?”
张凤翼扶她站直了,蹲下身为她解开脚踝上的麻绳,珀兰突然问道:“对了,师团长与军团长他们呢?你为什么不把他们也救出来,他们可是和我一起被俘的。”
张凤翼仰脸微笑道:“宝贝儿,你受了这么多惊吓,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还一直没吃东西吧,我让阿尔文与多特为你找点吃的。”
这时,帐篷内突然传出了福隆杀猪般的叫声,“珀兰大人,珀兰万夫长大人,你听到了吗?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求你救救我们啊!”
珀兰一下变了脸色,情绪激动起来,眼睛盯着帐篷转头责备地质问道:“那里面是夏洛特他们吗?他们好歹也是我们的同僚,你准备对他们怎么样?”
张凤翼一笑,“你也听到了,那里面只有福隆,我马上会去把他放出来的。”
“我不相信,你放了我,我要进去看看!”珀兰眼中充满戒备,语气坚决。
“珀兰大人,救命啊!珀兰大人!”福隆喊声已经称得上尖厉。
夜色中声音传出老远,张凤翼脸上煞气一显即逝,正要转身进帐给这老家伙点厉害尝尝,突然福隆的声音像被卡住脖子般戛然而止,显然是帐内的索普采取了必要的措施。
“凤翼,你不能——”
珀兰急了,还想再说,张凤翼伸手用塞口布把她的嘴重新堵上,不顾她的挣扎,把珀兰轻轻放在掠风之翼的马背上。
他转头吩咐阿尔文与多特道:“看好了,别让珀兰跌下来。”
阿尔文苦笑道:“老大,你可真会给我们找活干,我们就这样干看着不理,回头珀兰队长非恨死我们不可。”
张凤翼咧嘴一笑,“好啊,要不你们俩进帐里收尾吧!里面的活儿不得罪人。”
阿尔文一翻白眼道:“我们肩头窄,侍候不了大神,就在这里待着吧!”
张凤翼笑笑,转身撩帘进帐,只见四具被绑成“人棍”的俘虏都在激烈地挣扎扭动着,福隆的塞口布被塞得结结实实,憋得脸色涨紫,激动地直摇头。
“凤翼,咱们拿他们怎么办?”索普问道。
此刻珀兰不在,索普已没有任何顾忌。
张凤翼看着福隆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看这福隆大人憋的,还不快让他喘口气。”
索普上前一把拽掉了福隆的塞口布,福隆大口地喘气、一阵阵地干呕,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凤翼大人,是凤翼大人吗?”福隆知道这是自己与托勒密最后的机会,他喘着粗气道:“我与我家主人托勒密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援你的,你想想从大荒甸的围攻到沙棘丘陵支援十军团,从独山到黑石关,我与托勒密大人都是坚定的站在十一师团一边,请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我们一命。”
“福隆大人,瞧您说的,您这不是在羞臊我们吗?”张凤翼撇嘴好整以暇地笑道:“您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我们怎么可能不放您呢?索普,还不快把福隆大人的蒙眼布掀开。”
索普咧嘴一笑,探手掀开了福隆的蒙眼布。
福隆恐惧地望着眼前的两人,张凤翼笑咪咪地看不出底细,索普咧嘴轻蔑地笑,目光中透出杀气。这两人说归说,一点也没有动手解绳子的意思。
福隆脑子一转马上讨好地笑道:“凤翼大人,我与我们托勒密大人早就想好了,四军团的壮大全要靠阿瑟大人与凤翼大人的引领,我们都真心的拥戴你或阿瑟大人出面主持四军团的大局。”
“福隆大人,您千万别这样说。阿瑟大人连师团长都不是,怎么可能主持军团的大局?至于我就更别提了,只是个小小的千夫长。大人,您这是在损我们吧!”张凤翼微笑着曼声道。
福隆眼睛凸出,激动地道:“不是的,凤翼大人,我发誓我说的全是真心话,四军团只有在阿瑟大人与你的领导下才能走向强大。我已经老了,混个资历而已;托勒密大人少经磨练,全凭家族相助才有这么个职位,我们的能力是绝不足以引领整个军团走向胜利的。如果四军团由你与阿瑟大人来领导,将来的成就必不可限量,我们愿在凤翼大人的羽翼下求得庇护。”
“唉,说得真好听,可惜没有一句靠谱!”张凤翼摇头感叹道:“福隆大人,您好像忘了,参军司任命的军团长是夏洛特大人,如今军团长大人安然健在,怎么可能轮到阿瑟大人主持大局呢?就算夏洛特大人不在了,不是还有托勒密大人的吗?不是还有师团长卡西乌斯大人的吗?怎么说阿瑟大人都只是个万夫长,轮也轮不他来主持军团大局吧?”
“凤翼大人,是这样的,托勒密大人十分愿意让贤给阿瑟大人。”福隆慌忙道,转身看了看身边在激烈打滚挣扎的夏洛特与卡西乌斯,额头鼻窝突然淌出了一粒粒油汗。
看着福隆脸色蜡黄,内心惊恐挣扎的样子,张凤翼失笑道:“原来福隆大人果然只是说说,没有一点实际的诚意。算了,索普,我们不能勉强别人违心做事,那样就不厚道了。”
“等等,”福隆吓得一激灵,立刻喊道:“大人,我愿意,我愿意!我没说不愿意!”
“哦?”张凤翼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愿意什么?说来听听。”
福隆挣扎着道:“我愿意为阿瑟大人出面主持军团尽一点小力。”
“好啊!那托勒密大人呢?他的职位比您还高,照说应该承担更重要的责任才对。”说到此,张凤翼对托勒密道:“师团长大人,我们的谈话您都听到了,您是什么意思?”
托勒密虽然蒙着眼塞着口全身绑得死死的,却坐起身子拼命地点头。
“好吧,军团长大人分给师团长大人负责,师团长大人分给万夫长大人负责,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张凤翼笑着道。
半晌,待托勒密与福隆解决了夏洛特和卡西乌斯后,张凤翼揽着两人的肩头走出大帐,两个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滞,在他们身后的索普若有若无的笑着。
“对了,珀兰大人刚才没看清帐内有几个人,一直吵着要看看,你们是当事人,可要帮我解释清楚才好喔!”张凤翼边走边道,仿佛揽着老友刚从酒馆里出来。
这时,远方早已等着斥候跑来报告,“大人,敌军回援的部队马上就到,斐迪南大人催您快些启程。”
“好,好,我们这就归队。”张凤翼答应着感叹道:“唉,咱们这胜仗也太寒碜了点,还没站稳脚跟就又要被人撵着屁股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