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主力军团的到来,官兵们一大早就动员起来了,营地上一片喜气洋洋。各队换上了较新的军旗,官兵们擦拭一切能擦拭的东西,铠甲、武器、战马,全部擦得焕然一新。大家都雀跃不已地期待着主力军团的长官们夸奖夸奖他们的军容呢!
为了应景,张凤翼也穿了身笔挺的军礼服,从帐篷出来去向阿瑟请假,没走多远就看到妮可坐在一具卸下的马鞍上,鼓着腮帮子一副不爽的样子。张凤翼冲她打了声招呼:“小姐,这几天过得还好吧,有什么需要没有?”
“呵!换上新衣服了,很高兴吧,主子就要来了,看你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能摇尾巴撒欢呢!”妮可瞥了一眼张凤翼,冷冷地道:“原来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呢,没想到也是个见了上司直不起腰的奴才。”
张凤翼知道不能跟她斗嘴,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这时,多特从帐篷后转出来了,端着一盆清水,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小姐,水来了,你快擦擦脸吧!”
张凤翼见到多特的水盆,站住了脚,问道:“多特,你从哪儿搞来的水,是不是发现水源了?我也想打些水。”
多特立刻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最后尴尬地笑道:“老大,这个……那个……你是知道的,她是小姐,理应用水多些的。”
张凤翼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妮可看张凤翼失望的样子,心中大是快意,用手撩着水花大声道:“多特,看你们人仰马翻的样子,今天来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
“今天来的是我们军团长,我们师团要与主力军团会师了。”多特痴迷地望着妮可,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出来:“小姐,你也别笑我们老大,与主力会师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包括你在内。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已经没有口粮了,遇到了军团主力就不愁供给了,要不,从今天起大家都要嚼草根了。”
“噢,这样啊!”妮可懒洋洋地眯起明眸,顿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对多特道:“多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等你们军团长来时,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张凤翼本已转身走出几步远了,一听妮可的话,马上转回身道:“多特,今天哪也不许去,看着她待在辎重营里,听到没有!”
这话一下激起了妮可的脾气,她仰起脸挑衅地哼道:“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本小姐偏要去呢?”
张凤翼转回身走到妮可跟前,突然俯下身凑近了盯着她。
妮可吓了一跳,上身后仰抬手护在胸前,颤声叫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众目睽睽,大家都看着呢!”
张凤翼龇牙一笑,洁白的牙齿闪着瓷光,“大小姐,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好。你也在腾赫烈军待过,想必知道军中的男人们是怎样对付掳掠来的女人。你现在能坐在这里撤娇使气,完全是因为我们这里全是绅士。如果你不听劝告,非要乱闯,万一被今天来的某个大人物看上了,只要一句话,我们就得把你献出去,以后的下场,你自己想像吧!”
妮可吓得脸色发青,气焰明显一滞,她怔了一下,马上气急败坏起来,扬起粉拳激动地道:“呸,臭汉狗,你想吓唬谁呀!本小姐可不是被吓大的,管你什么军团长、师团长,谁敢动我一根毫毛,将来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张凤翼转过身不再理她,绷着嘴严厉地对多特道:“多特,看牢她,老老实实地待在辎重营里,如果出了什么闪失,我唯你与阿尔文是问!”
多特看张凤翼生气了,不敢顶撞,点头哈腰地道:“放心吧,老大,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闻言,张凤翼转身便走。
妮可追上两步,吐着舌头道:“臭汉狗,有本事别走哇!本小姐马上就要出营看热闹去了。”
张凤翼理也不理她,迳直走远了。
妮可不甘心,还想接着挑衅,后面多特上来劝道:“大小姐,消消气,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他说由他说,咱们想去哪儿玩,直接走就是了,只要不被他抓到,不就没事了。”
妮可对多特的这番话十分满意,转回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拍拍多特的头顶,大剌剌地笑道:“多特,你说得不错。哼!那只臭汉狗不是不让咱们出辎重营吗?咱们就偏偏出去溜一大圈给他看看,看他能把咱们怎么样!”
从吹响起床号开始,十一师团满营官兵就在翘首盼望着主力军团的到来。大家一直等到中午,终于等来前方接应的斥候骑兵。
在众人仰望之下,两名骑兵飞马穿过营区,在阿瑟的大帐前翻鞍下马,冲进大帐禀报道:“大人,主力军团大军在两帕拉桑之外了。”
阿瑟带着几名千夫长早已等待多时了,闻言大喜,两手撑案站起身,对帐内各位千夫长道:“走,大家跟我一起出去迎接军团长!”
斐迪南、勃雷、庞克、索普、恩里克、宫策,包括所有的百夫长,大群人马随着阿瑟出营。
妮可身上罩了一件轻甲兵的皮甲,站在路边士兵群中看热闹,看到阿瑟他们出来,撇嘴嘲讽道:“说起来也是个师团,拿出来一晾可真够可怜的,头面人物就只有这么几个,真寒碜死了。”
“小姐,你小声点,咱们三个听到就行了。”左边的阿尔文慌乱地央求道。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是吗?你们被我乌烈尔叔叔的铁骑收拾的可真叫惨啊!”妮可肆无忌惮地娇声叫道。
周围官兵都敌意地向妮可瞅过来。
“看什么看,我可是腾赫烈人,看到敌军被打得这么惨,当然要高兴了。谁不服气,过来试试。”妮可以眼还眼,谁敢瞪她,她就毫不客气地瞪还回去。
阿尔文与多特慌得四处作揖打躬,“弟兄们!千万别计较,她是个女孩子,有口无心,大家千万别当真!”
美女是有权力蛮不讲理的,官兵们听到妮可这么嚣张的话时,先是愤怒万分,待看到妮可那令人窒息的容貌后都倒吸一口气,先是惊愕、慌张,再是庆幸,接着便是自惭形秽,失去底气的偃旗息鼓,再接着便只敢拿眼角偷偷地瞄一下了。
没有人经得起和妮可的对视,待左右前后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低下头转回目光,妮可得意地“哼”了一声,转头胜利地看了阿尔文与多特一眼。
两人都傻了,看到妮可的示意,猛然醒转,齐齐挑起大拇指道:“高!小姐实在是高!”
又过一会儿,就在大家已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前排突然骚动起来,有人指着前方喊道:“来了,主力军团来了。”
这下,所有人又兴奋起来,一个个伸长脖子,踮着脚尖向远处看。
果然,地平线泛起黑黑的一线,黑线越来越粗,变成一个个黑点,黑点一闪一闪地跃动着,一点点变大,成为了一匹匹跃动的战马,战马排列甚密,马上的骑士人头攒动,腾起浓重的烟尘,看起来声势浩大。官兵们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赞叹起主力军团的雄壮军势。
妮可看得有些不舒服了,撇嘴问道:“不是说汉拓威缺马吗?怎么你们的军团主力全是骑兵?”
阿尔文摇头道:“哪可能全是骑兵?我们是因为打了两个胜仗才缴获了不少战马。一般十万人的军团能有一万骑兵就撑死了,这些骑兵可能是四军团的全部家底了吧!”
妮可不屑地道:“把全部骑兵都派出来?又不是打仗,想吓唬谁?用得着这样吗?”阿尔文也想不透,搔搔脑袋笑道:“谁知道呢?当官的好面子,可能这就是军团长的排场吧!”
妮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马队越来越近了,来的足足有一个万人队,万马奔腾的声势惊人,大地都震颤起来,更夸张的是四军团的骑兵并不是列队行进,而是向两边张开极宽的两翼,散成漫长的骑兵冲锋线向前平推行进,对十一师团的营地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马队更近了,已经能看到骑兵的面容,马上骑兵一个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阿瑟笑着纵马迎上前去,一边打马一边笑着招呼道:“陶伦斯大人,可盼到你们了。军团长大人怎么没来?”
听了阿瑟的话,对面马群中那个亲卫簇拥的陶伦斯不仅没有上前打招呼,反而站住马等着阿瑟近前。他穿着师团长的军服,瘦硬削长的脸上长着一个大鹰钩鼻子,唇上两撇浓黑的胡子傲然翘着,脸色阴鸷生硬,一副极不易亲近的样子。
阿瑟知道陶伦斯是西蒙军团长的心腹,己方正是求人之际,绝不能得罪了他,再说自己官职也比对方低,所以对方虽然傲慢些,也只有忍耐。他策马来到陶伦斯马前,翻身下马,收起同僚的亲热态度,举手行军礼道:“陶伦斯大人。”
陶伦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瑟,突然把手一摆,喝道:“拿下!”
左右闪出十多名士兵,二话不说上前就将阿瑟扑倒,掏出绳索兜头就捆。
阿瑟大惊,挣扎着道:“陶伦斯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绑我?”
“把我们万夫长松开!谁敢动我们长官?”勃雷愤怒地叫道,第一个扑上来。
后面斐迪南、庞克、索普一众人都翻身下马,大声斥骂着,抽出腰刀阻止那些士兵碰阿瑟,那些捆绑着阿瑟的士兵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出刀来,两方眼见就是一场火拼。
阿瑟害怕出了人命就不好和解了,慌忙喊道:“勃雷、索普,你们都住手,都是自己人,你们千万别乱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陶伦斯高举手臂,高声叫道:“阿瑟,参军司命令十一师团进驻浑水滩,就是为了防备东面之敌,你们倒好,敌军数量如此庞大竟然事先丝毫不知,还回报说浑水滩没有敌军,致使我军主力举措失宜。后来敌军来攻,你们不但没有立即向军团上报敌情,致使军团主力失去了战机,最后你们还不等援军到达就擅自撤退。现在我奉西蒙军团长的军令革去你万夫长之职,监押起来等待参军司的论罪。”
阿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道:“陶伦斯大人,冤枉呀!浑水滩以东的面积太大了,我们七千人怎可能将浑水滩以东全搜索遍,敌军可以藏在任何地方——”
他的话还没说完,陶伦斯就冲左右喊道:“这是军团长的命令,有冤枉就向军团长申诉吧!现在有敢拒捕的就以犯上叛逆论处,一律杀无赦。”
他说着把手一挥,两翼的骑兵拔出战刀纵马掩上。
“去你妈的!”勃雷挥刀就要动手。
阿瑟声嘶力竭地制住众人道:“勃雷,你们都住手,咱们十一师团还是四军团的直属部队,都是自己人。”
勃雷不甘心地道:“大人,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把你绑走?”
阿瑟道:“你们快退回去吧,你们不动手,事情就有解释的余地,只要见了一滴血就再难善了了,军团长对咱们误会这么深,就是不让我去,我也是要亲自面见军团长把咱们作战的经过解释清楚的。你们不用担心我,都回去带好部队,安定住大家,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斐迪南他们僵持着还是不愿退下去。
阿瑟焦急地道:“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你我都是帝国的军人,你们可不是我阿瑟的私兵,就算我被冤枉至死,你们也不能对着自己人动刀子。”
陶伦斯抿嘴傲慢地笑道:“阿瑟,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叫你的人原地驻守待命,军团长会马上派出接替你的人选的。”
士兵们把阿瑟绑好,扶他上了一匹战马。
“我走之后,师团里一切由张凤翼管理,你们务必辅助他安抚好弟兄们,千万别闹出乱子。”阿瑟叮咛完,又转头对陶伦斯道:“大人,我阿瑟有罪,官兵弟兄们无罪,我军已经面临断粮危机了。我愿随你回去面见军团长,还请大人为我们师团调拨些粮食。”
陶伦斯把嘴一绷,冷声道:“急什么,军团主力明天就到,新师团长上任的时候自然会带给养来的。”
阿瑟知道争也无用,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
陶伦斯冷笑扫了满脸愤然的斐迪南等人一眼,下令道:“咱们走!”
官佐亲卫们簇拥着他转马向后退去,两翼严阵以待的骑兵缓缓收缩队列,大批马队一窝蜂地离开了。原地只留下勃雷、斐迪南、庞克、索普和一干欲上前动手的百夫长。
此时,挤满了官兵的营地上鸦雀无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怔怔地盯着几个沮丧的头领。
“真是开眼了,原来你们汉拓威人是这么对待功臣的。”妮可长出一口气,幸灾乐祸地笑道:“我说那个张凤翼怎么不敢露面呢,原来是怕被一起抓走哇!”
片刻的安静后,人群突然炸开了,愤怒的官兵们纷纷叫嚷起来。
“这算什么?把阿瑟大人抓了,把我们往这里一扔不管了?我们的给养怎么办,想让我们活活饿死吗?”
“妈的!刚才那架式,分明是想把我们包围起来吃掉!弟兄们把脑袋别在腰带上与腾赫烈人死拼,就换回了这个吗?”
大群官兵围住斐迪南等几个首领,气势汹汹地叫道:“大人,我们整队追上去,敢不给咱们发吃的,咱们砍他娘的!”
“大人,咱们对上腾赫烈人也没吃过这个亏,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咱们追上去不管别的,先救下阿瑟大人,再夺了他们的给养与马匹!把他们通通缴械,看他们还敢嚣张!”
官兵里一些人激愤异常,尤其是阿瑟的直属千人队,几个百夫长几乎红了眼睛。一些人叫喊着开始牵马召集人手。不过还有一部分人担心后果,不愿惹事,毕竟都是帝国军,再说人家是上级,押走阿瑟虽然不合理,却也不算越权。
在群情激愤的人群中,一个百夫长想缓和一下情绪,怯怯地劝道:“大家消消火,都是一家人,真打起来,将来参军司追究下来可不得了。那位大人不是说了,新师团长一到,就会给咱们带来给养的吗?”
“操你妈!你个软骨头,你还想等人来换替阿瑟大人啊!我现在就碎了你。”旁边一个十夫长正是阿瑟直属千人队,一听这话立刻爆了,抬手一拳擂在了说话那人腮帮子上。
“打得好!这种软蛋就是欠揍!狠狠地打。”周围立即窜出几名怒火中烧的士兵帮着打太平拳。
这位百夫长的手下们不干了,纷纷涌上阻止,“哎,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打人。”
“识趣的闪开!谁帮着他就是和阿瑟大人作对!”
“哎哟!直属千人队的欺负咱们的弟兄了,斥候队的快过来帮忙呀!”
人群一下子骚乱起来,双方拳打脚踢,混斗起来。
妮可唯恐天下不乱,拍着手又跳又笑地道:“打得好,打得好!没想到这么精彩,今天这趟可真没白来。”
“小姐,别看了,这里危险,咱们还是回辎重营吧!”阿尔文与多特看到形势已经失控,害怕被打斗的人群波及,想拉着她离开。
妮可如何愿走,甩开两人,翻了个白眼道:“要回去,你俩回去吧,这么精彩的好戏可不常有,我还没看够呢!”
阿尔文苦着脸劝道:“小姐,这种场面只有我们老大能镇得住,现在肯定有人去辎重营报信去了,要不了片刻他就会到这儿了。如果被他看到咱仨儿,你倒没什么,我们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妮可大眼晴一转,若有所思地问道:“噢?那个张凤翼要来这里吗?”
多特抢着道:“当然了!阿瑟大人不在,我们老大就是头号人物了。即使是阿瑟直属千人队的也不敢不买帐。小姐,局面这么乱,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万一被红了眼的弟兄打到,吃了亏找谁说去!”
妮可脸上酒窝隐现,唇角带着笑意,点头道:“好吧!看你们俩担惊受怕的样儿,就听你们一回算了。”
两人大喜,阿尔文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哎!小姐,你这么想就对了。”
三个人离开争闹的人群,向辎重营行去。路上阿尔文与多特怕跟张凤翼撞上,特意绕了个圈子,回到了辎重营。
营区里一个人也没有,只留下一座座空荡荡的帐篷,大家都去南面看热闹了,张凤翼果然也不在。
妮可瞥了一眼一排排绑在简易马桩上的战马,突然伸了个懒腰道:“多特,有什么吃的没有,从早上到现在还未吃东西呢!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多特一拍脑袋叫道:“有,有!怎么没有,小姐,你这一说可把我提醒了,大家都没吃的了。咱们藏的肉干得悄悄的吃,被人看见可就尴尬了。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这就回帐篷取去。”说着转身一溜烟跑了。
“快去快回啊!”妮可在他背后叮嘱道。
望着多特走远了,阿尔文用袖子擦了擦一个卸下的马鞍,殷勤地笑道:“小姐,累了吧,快坐下来歇会儿。”
妮可翩然坐下来,如水的明眸痴痴地望着阿尔文,突然轻叹一声,惆怅地感叹道:“阿尔文,你对我可真好。唉!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了。”
阿尔文一下子怔住了,继而心中狂喜,兴奋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结结巴巴地道:“小姐!你,你怎么说起这个了!只要能逗你开心,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干什么都愿意吗?呵呵,那可真谢谢你了。”妮可格格地笑了起来,这一笑百媚丛生,把阿尔文看得两眼发直,“对了,你说你与那个张凤翼是一块入的伍,还是同一个十人队的兄弟,他混的这么风生水起,怎么也不想着提拔提拔你这个铁杆兄弟。”
“唉!这个嘛,说来话长,也不是他不帮衬,主要是我不想当官。”说到这个,阿尔文就有些尴尬了,他偷瞅了妮可一眼,见她没有瞧不起,才接着说下去:“其实当官有什么好的,无论是百夫长还是千夫长,都得冲杀在前,我这人先天身子骨弱,拼蛮力是没希望了。像现在这样,有个老大罩着,不用操心,不用出力,又得了个优差,天天陪在小姐你身边玩,不比那抓走的阿瑟万夫长还快活自在吗?”
“格格格……有意思,听起来还蛮有道理呢!”妮可开怀大笑,“阿尔文,说实在的,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以后回到圣卡林特后我也会想你的,你是这么的有趣。你虽不是个勇敢的战士,却绝对是一等一的贴身跟班。”
“呵呵,小姐,你说笑了,要离开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咱们还能待好长一段时间呢!”阿尔文讨好地笑道。
“哦?你这么认为吗?”妮可抿唇神秘地笑道,好整以暇地看着阿尔文,“我倒想在你们这多待一段时间的,奈何那个臭汉狗派了你这么个‘先天身子骨弱’的人来当看守,这不是勾引得人不得不逃跑吗?话说回来,阿尔文你也是看守俘虏的,怎么连把腰刀都不带呢?”
阿尔文吓得站起身,一下退出老远,“你、你可别乱来啊,只要我一声喊,我们老大就会带着大批人过来。”
“那就赶紧喊啊!看看你的声音是否能盖过那边几千人的叫喊。”妮可站起身,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噌”的从靴筒中拔出一把锃亮的匕首,甜甜地笑着向他逼去。
阿尔文吓得发一声喊,连退几步,也从腰间拔出一把割肉小刀举在脸前,弓起腰紧张地道:“小姐,你别逼我,我只是不愿让你受伤罢了,真动起手来,你胜不了我的。”
“阿尔文,你是个好人,我也不愿伤了你,只要你乖乖的束手就缚,我一定不会害你性命的。”妮可格格轻笑着,举着匕首一步步逼近。
阿尔文退到一座帐篷前,退无可退。两人举着匕首对峙,彼此都进入了对方的攻击范围,阿尔文额头满是冷汗,小刀的握柄都被汗湿了,迟迟不敢出刀。
妮可浅笑盈盈,晃动着匕首道:“阿尔文,做个了断吧!要么刺过来,要么把刀放下让我把你捆起来。”
“啊——”阿尔文大叫一声,身子前跃,短刀豁地刺出:妮可早料到他这招,侧步一滑,让开刀锋,顺势起脚,长筒马靴结结实实地挑在他的裆上,一靴差点没把他踢得跳起来。阿尔文尖声哀嚎一声,撒开短刀,双手捂着裆部跪倒在地,痛得翻来滚去。
妮可笑咪咪地摇头叹道:“阿尔文,你可真是让人失望呀!还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干呢,没想到你真的忍心用刀刺我!唉,心寒哪,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刀刺你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