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侍卫官在帐外禀报。
“报告,白鸥师团万骑长卡西乌斯候见。”
“请进!”奥兰多应道。
手捧头盔的卡西乌斯抢步进帐,弯腰冲着托斯卡纳三人分别鞠了三个深深的大躬,满脸堆笑、语带谦卑地道:“卑职卡西乌斯见过总指挥大人,见过总参军大人,见过军团长大人。”
奥兰多谦和地笑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多礼。你的事我们都听军团长大人说过了,你勇于举报混入咱们军中图谋不轨的人,我和总指挥大人都很欣慰,说明万夫长大人是尽忠恪职的帝国军人。”
托斯卡纳虽没说话,也在桌案后面嘉许地点头微笑。
“谢大人夸奖,谢大人夸奖!”卡西乌斯脸上泛起激动的潮红,又开始一个又一个地鞠躬。
奥兰多摆摆手制止他道:“对于你所报之事,我们已派人对张凤翼进行全面调查,事情马上就会有结果的。”
卡西乌斯心中一抽,惶恐地接道:“卑职所言句句是实,请大人明鉴。”
奥兰多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安慰道:“呵呵,别紧张,万夫长大人,张凤翼的来历虽说有待调查,可我们相信大人身为一个忠于皇帝陛下的帝国军人,一定不会诬陷他人的,所以说我们其实是完全相信万夫长大人的。”
卡西乌斯又撩屁股深深一躬,一脸感动地道:“多谢诸位大人的信任,卑职实在是无以言表……”
奥兰多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微笑着引诱道:“我们准备派十一师团的斡烈大人协同迪恩与阿瑟两位万夫长共同处理此事,以斡烈大人的经验,想必不久就会水落石出的。”
卡西乌斯突然身子一震,抬头嘶声叫道:“大人,万万不可啊!”
奥兰多佯装一怔,微睁眼睛不解地道:“你说什么,万夫长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卡西乌斯抢前两步,急切地道:“三位大人有所不知,十一师团的师团长斡烈大人其实就是张凤翼的后台与保护伞,在他的纵容下,张凤翼在十一师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拉拢起一伙中级军官做帮凶,已经在十一师团形成了一股极大的黑恶势力。”
托斯卡纳忍不住,淡淡一笑插话道:“卡西乌斯大人,恐怕你想得太严重了吧,毕竟你也不是十一师团的万夫长。”
“大人,卑职所言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大。”卡西乌斯眼珠瞪得外凸,急切地道:“属下虽然不是十一师团的人,但属下所部与十一师团几次联手作战,对十一师团还是颇有了解的。所有的作战合议都是采纳张凤翼的意见,军事会议若没有张凤翼参加,事情就决定不下来。不是属下说怪语,那个斡烈大人在张凤翼面前除了点头之外一点主见也没有,完全不像个从军一辈子的老行伍──”
卡西乌斯还要说,奥兰多摆手制止他,“万夫长大人,你这样说斡烈大人很不好,军事会议嘛,谁出的主意最可行就用谁的。那几次合议梅亚迪丝、苏婷、大人你本人不是也都在场吗?若是张凤翼计划不可行的话,为什么不当场否决他呢?再说了,后来的战果也证明了他判断的正确,不是吗?”
卡西乌斯哑口说不出话了,托斯卡纳看看要冷场,呵呵笑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斡烈师团长虽然没错,可显然他与张凤翼太亲密了,不适宜担当这个调查的任务,我们还是选别人吧!”说罢又若无其事地对卡西乌斯说:“万夫长大人说张凤翼在十一师团已经形成了一股势力,这是真的吗?”
卡西乌斯正在沮丧,闻言又燃起了希望,连忙道:“此事千真万确呀,张凤翼已经在十一师团纠集起一群党羽。他利用斡烈大人的信任,大力推荐自己的亲信出任要职。现在的十一师团连他共有四位千夫长都是出自他的第一千人队,好多中级军官都以他马首是瞻,他简直就是十一师团的“影子师团长”。”
卡西乌斯心中也豁出去了,反正是造谣,一句与一百句又有什么差距?他咬牙切齿,紧攥着拳头,声情并茂地把他打听到的所有有关十一师团的事情都拌上污水倒了出来。
“总指挥大人,卑职所言字字都有实据证明,大人尽可以派人调查。张凤翼最核心的死党有四个,他们是骑兵千骑长斐迪南、千夫长庞克、千夫长勃雷,与总管辎重的行营主簿宫策,这几个人都是出自张凤翼原来统领的第一千人队,其余还有千夫长冈瑟、千夫长韦伦、军法官恩里克,甚至还有斡烈的侍卫长索普。他们虽然不是出自张凤翼的千人队,却都与张凤翼关系密切,沆瀣一气。其余下面的百夫长、十夫长就更不用说了,蝇聚蚁附,盘根错节,可以说现在大半个十一师团都已经成了张凤翼的私人军队了。”
费德洛夫“啪”的一拍桌案吼道:“这还了得,这岂不是离哗变只差一步了吗?”
奥兰多默然不语,还在故作从容地撑着,可脸皮已经发紧,圆滑的笑脸变得僵硬难看,眼中忍不住闪过张惶之色。
费德洛夫也顾不得卡西乌斯在场了,起身冲到托斯卡纳面前叫道:“您还在犹豫什么?把这事交给我来办吧,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托斯卡纳对费德洛夫的失态十分不满意,不悦地蔑声哼道:“坐下,不过是个千夫长,能翻出什么大浪?堂堂一军之帅,连这点小事都沉不住气!”
费德洛夫怔怔地盯着托斯卡纳,托斯卡纳对他瞥都不瞥一眼,片刻后费德洛夫喘着粗气重重坐回了位置,绷着脸也是看都不看托斯卡纳。
奥兰多看气氛僵住了,干咳一声打圆场道:“军团长大人,你的心情我与亲王殿下全明白,这事要放在平时,几张调令就可解决。但现在咱们身边还有几十万腾赫烈骑兵在虎视眈眈呢,这个时候军心可乱不得啊!你也不希望出现因小失大的憾事吧!”
费德洛夫气呼呼地撇嘴道:“笑话,惩办几个人就能乱了军心?”
奥兰多叹息道:“若在平时,谁会注意一个辎重师团?可自从十一师团回师以来,青黄岭大捷、那兀河大捷、黄草泊大捷,这些胜利已经成了下面官兵们最爱谈论的话题,一个辎重师团的胜利比起王牌师团的胜利更有意义,各军主官都以十一师团的事迹激励下面官兵。现在各部官兵对与腾赫烈作战信心大增,不能不说十一师团隐隐起到了榜样的作用。如今每一条有关十一师团的消息都会立刻引起各部军兵的关注的,所以对这些人的处置是一定要滴水不露、慎之又慎才行啊!”
托斯卡纳眯眼瞥着费德洛夫插话道:“你是不知道,上次评功的事搞得我与奥兰多大人有多被动,青黄岭之战可是出击腾赫烈军的首次胜利,下面三十万双眼睛都盯着呢,看参军司会给出什么样的奖赏。可结果呢?参军司不予承认!哼!你知道影响有多坏吗?咱们不承认,下面官兵们都没长嘴吗?这事传得各军团都知道了,虽然没有人会出头说参军司赏罚不公,可以后打仗你还指望谁愿意向前冲锋?”
费德洛夫彻底哑口无言了,赧然地垂下了头。
托斯卡纳沉着脸接道:“现在斡烈师团长隔三差五地就候在参军司里要求补充兵源,这事已经成了师团长们的新话题了。这种时候再大批处罚十一师团的中上层军官,无论编什么理由解释,下面的人都会说咱们在挟私报复、迫害功臣的。那样做的话,可以想见军心、士气、参军司的威望都会一落千丈,别忘了这仗只打了个开头,外面还有几十万敌军没消灭呢!”
自从他们三个吵起来后,卡西乌斯心里就喜翻了天,自己终于押对宝了,只要自己能在其中献计献策,帮这群上位者把心腹之患解决了,那何愁不能在这些能决定他人命运的大佬心中留下印象。所以从刚才他就竖起耳朵听着几位大佬的对话,当看到费德洛夫要理屈词穷时,他感到机会来了。
他在帐篷边缩着身子怯怯道:“大人,卑职倒有一点浅见,不知当不当说?”
费德洛夫正感羞恼,立刻发火道:“放肆!我与亲王殿下谈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还不出去!”
托斯卡纳冷冷地瞥了卡西乌斯一眼,阖起眼皮道:“军团长大人,卡西乌斯万夫长举报有功,也算这件事的参与人了,既然他有高见,就不妨说出来听听吧!”
费德洛夫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卡西乌斯激动的向三人深深一躬,身子探前,眉飞色舞地道:“诸位大人,卑职刚才聆听了大人们的谈话,现在之所以无法对十一师团进行“大换血”,主要症结就在十一师团的几次胜仗使他们在军中树立起了口碑与威望,动了他们会影响到军心与士气。其实这事说难办也难办,说不难也不难。”说着眼光得意地瞅着托斯卡纳。
费德洛夫皱眉不耐烦地斥道:“饶什么舌!拣要紧的说!”
卡西乌斯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大人。属下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十一师团的声望是因为打了胜仗树立起来的,咱们只要想办法叫他们再打个大败仗,那他们的口碑不就随之倒塌了吗?到那时大人以指挥不当追究失败责任为名整治十一师团,各部众将领还有什么话说?那时还不是大人想怎样就怎样吗?”
费德洛夫与奥兰多都没说话,眼睛双双瞅着托斯卡纳亲王。
托斯卡纳亲王面无表情,好半天才张口一板一眼地道:“张凤翼与一小撮党羽欲煽动哗变、图谋不轨,那是他们自取灭亡,我们只要揪其首恶就行了。而十一师团的全体官兵何辜,要受到他们的连累?这样的事我身为统领袤远全体官兵的战区总指挥,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卡西乌斯大人,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千万不要让我再听到类似的话了。”
卡西乌斯还等着赞赏呢,万万没料到亲王殿下会说出这样义正辞严的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臊红了脸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托斯卡纳发愣。
奥兰多唇角一抿,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缓声开口道:“好了,万夫长大人,看起来你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的举报,让我们发现身边的叛逆者。”
“啊?啊!是,是,大人。”卡西乌斯这才反应过来,再次挨个作揖道:“好吧,如此就不打扰诸位大人,卑职告退!”说着又不停地鞠躬,屁股向后一步步退到帐帘处,掀开帐帘蹭了出去。
卡西乌斯离开后,托斯卡纳捋着胡须问道:“怎么样?你们以为如何?”
奥兰多点头道:“嗯,属下以为可行,不但可行,还可以更进一步,反正也要大换血,不如趁着换血把十一师团从四军团里剥离出来,列入我们的部属,这就更完美了。”
费德洛夫傲然撇嘴道:“奥兰多大人,那个十一师团是个辎重部队,里面大部分都是入伍不过半年的新兵,那些乌合之众就是到了咱们部队里也是拖后腿的货色,要不要都无所谓的。”
奥兰多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淡淡地笑道:“军团长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十一师团在青黄岭得到了四万腾赫烈人的辎重,不说铠甲武器,光是上好的腾赫烈战马就有三万多匹。他们还与白鸥师团平分了那兀河与黄草泊之战歼敌所得的全部辎重,合起来至少有五万多匹战马,现在的十一师团可是肥得很呢!”
费德洛夫还没听完就心痒难挠了,眼中闪着贪婪之色对托斯卡纳道:“他们一个辎重师团,哪用得了那许多战马,留下几匹拉车用的就行了,剩下的殿下下个命令让他们把马匹全调给我们近卫军好了。”
奥兰多撇嘴笑道:“军团长大人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些马可不光你想要呀,西蒙属下的几个师团都等着分呢!”
费德洛夫瞪眼怒道:“那群兔崽子长胆子了,敢在近卫军嘴里抢食。”一边骂着,一边转头向托斯卡纳叫道:“亲王殿下只管把马匹先送到我的营区里,看哪个欠扁的家伙敢上门讨要。”
奥兰多暗自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脸上仍微笑道:“四军团的状况军团长不会不知道吧,至今还有部分装备与军饷欠着没发呢,为此西蒙可是一直耿耿于怀,这回十一师团把西蒙抬了出来,要收缴战利品就得补发欠饷。否则四军团就把战利品做价转卖给随军商队,用以补发军饷。”
费德洛夫听罢默然,他不甘心地想了想又道:“那个斡烈不是一直与西蒙不对头吗?大人不会绕过四军团,直接把斡烈叫到参军司许点好处让他就范。”
奥兰多嘴角微抿,带着蔑意地笑道:“军团长大人,你忘了还有个张凤翼了吗?既然他在十一师团能量那么大,又祸心深藏,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嘛!你说的办法我与亲王殿下早就试过了,那个斡烈根本不用找,天天就候在参军司里。他说得很明白,愿意上缴战利品,但请参军司给他的师团补满兵员建制。你说,我们能答应你的条件吗?”
看着费德洛夫彻底无话了,奥兰多微自得意地又道:“依我看,十一师团是绝不会交出那些战马的,他们说要分给四军团的其他师团,那只不过是为了骗出西蒙与亲王殿下对抗而已。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四军团的其他部队得到过一匹马。”
费德洛夫咬牙道:“他妈的,这群下贱的辎重兵,找到机会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托斯卡纳开口问道:“奥兰多,这次向陛下报捷的奏章已经发出去了吗?”
奥兰多恭声道:“已经发出去了。殿下,这回您在朝野的威望一定又涨升了不少,王子殿下也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托斯卡纳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嘉许,眼光又转向费德洛夫道:“军团长大人,依你看我们这次抗击腾赫烈人结果会怎样?能不能全歼入侵的腾赫烈人?”
费德洛夫不知道托斯卡纳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睁着眼疑惑地看着托斯卡纳,试探地道:“大人,我们才用了两个师团出击,就已重创敌军,形势显然有利于我方。属下看来,只要三军将士再接再厉,一举全歼入侵之敌是完全有可能的。”
“哈哈哈……”托斯卡纳仰面大笑,“军团长大人,你可真是信心十足呢!”
费德洛夫怔怔地道:“难道亲王殿下不想击败腾赫烈人,博取更高的功名吗?”
“哈哈哈……”托斯卡纳还是不停地笑,他掏出手帕擦着眼角道:“我当然想击败腾赫烈人了,可是帝国军历次对腾赫烈的反击取胜过吗?哈哈,也许你会说,我们次次都取得了抗击腾赫烈军的胜利,可为什么腾赫烈军总也打不怕、杀不完呢?”
费德洛夫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托斯卡纳代他回答道:“军团长大人也心如明镜吧,所谓的胜利,不过是严冬来临,牧草枯败,牲口与马匹无法在袤远荒原生存了,只好转移到背风向阳的草场罢了,其实帝国军何曾重创过腾赫烈人?”
费德洛夫是专职军人,这些话听着实在刺耳,他脸色微赤地辩道:“殿下,话也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咱们这几十万大军挡在这里,腾赫烈骑兵早就深入帝国境内抢掠了。”
托斯卡纳眯着眼,眸中闪出尖针般的光芒,绷着唇道:“军团长大人明白就好,我们其实不过是在这里挡一挡而已。有便宜好占固然不能放过,但那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儿我们是不能做的。要知道,我们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而是在帝都,我们真正的对手是弗龙蒂努斯这条趴在帝都泥潭之中的巨鳄!”
“至于腾赫烈人,别说现在没有把握取胜,就是有机会全歼也要放他们保留一部分的实力。如果以后腾赫烈人不再南下了,边界没有了压力,弗龙蒂努斯那只鳄鱼肯定会放手打压我们军方的势力的。所以腾赫烈人是不能全消灭光的,像现在这样两军来回拉锯拉锯,对我们是最有利的。”
费德洛夫敬佩地看着托斯卡纳,拍腿赞道:“亲王殿下,还是您高瞻远瞩,听了您的话属下心里亮堂多了。现在反正已打了胜仗,对帝都方面足以交待得过去了,咱们就按兵不动好了。等一下大雪,腾赫烈人自然会待不下去退兵的,到那时又是一个大捷。”
“咱们不能让帝都那群大臣们说嘴,一切都得过得去才行。仗还是要打的,我们会不断发动反击,当然也会有捷报发向帝都。”托斯卡纳抿着嘴傲然道:“抗击腾赫烈入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我军不远离要塞群太远,腾赫烈人就占不到大便宜,这种事军团长大人是行家,我也就不细说了。”
说到此,托斯卡纳故意一顿,眼睛审视着两人,突然诡异地笑道:“对腾赫烈作战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来回拉锯而已,没什么结局的,从出征以来我就没把腾赫烈人排在第一位。其实让我真正关心的是西蒙大人,这次出征我使尽手段把四军团调了来,就是为了找机会切下这只弗龙蒂努斯的触手。”
帐内一时寂静如死,烛光摇曳跳动,光影反射在托斯卡纳的脸上,那笑意说不出的阴险诡异。
好一会儿,奥兰多抢先挑指赞道:“高!亲王殿下果然魄力非凡。属下只看到了十一师团那点子人马,比起殿下来眼界还是太短浅了,真是惭愧啊!”
费德洛夫也如梦方醒,抚着脑门恍然大悟道:“亲王殿下真是运筹帷幄,布局千里呀!真让人想不到,真让人想不到!”他感叹了一番,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道:“对了,亲王殿下,那个西蒙虽说是弗龙蒂努斯的人,不过看起来好像对王储那边心存二心的样子,出征以来他私下里找过我几次,态度极为恭顺,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想投靠大人的意思。”
托斯卡纳嘴角泛着得意的笑意傲然道:“他已向我表过几回忠心,这人是个典型的墙头草,首鼠两端,见风使舵,我的麾下哪需要这种有奶就是娘的小人。”
费德洛夫立刻大有同感地拍案赞道:“亲王殿下说得太对了,这个西蒙就是个只会拍马屁的小人,想当年四军团可是帝国军的头把交椅,精锐中的精锐。一个四军团,一个近卫军第二军团,那可是迪斯丁王子威慑群臣、打击异己的两只铁拳。可自从西蒙出任军团长以来,看看四军团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连边境守备部队都不如!”
“好了好了,无用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咱们还是谈谈下一步的打算吧!”托斯卡纳摆手笑道:“十一师团是一定要彻底清洗的,那个卡西乌斯的点子倒启发了我,既然要让十一师团吃一场大败仗再追究责任,那有没有可能把责任扩大,顺带把四军团也拉进来呢?若能一石二鸟,岂不是更妙吗?”
费德洛夫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呐呐地看着托斯卡纳,奥兰多敬佩地叹息道:“殿下,您的想法真是太厉害了,身为您的幕僚,属下感佩得五体投地!”
托斯卡纳微眯着眼睛,端起酒樽抿了一口蜜酒,淡淡地笑道:“不是你们没想到,而是你们没把握住重点而已,即使这场战争失败了,也不过让腾赫烈人得到些荒地,于我们有何损失?对你我而言,皇位的争夺才是最攸关生死的,只有安德烈王子成为皇帝,我们这些人才能继续保有荣华富贵,舍此之外,皆不足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