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在座的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吴君如就已经横尸大厅了。所有人都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吴君如尚在流血的尸体,谁也没动。
杨晟清醒过来,再也顾不上身份,跑过去抱起吴君如的尸体,悲愤地大叫:“吴伯伯!吴伯伯!”他这一叫,叫醒了所有的人。林如龙大惊失色地看着杨晟:“你是谁?”
杨晟抬头怨恨地盯着林如龙,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林如龙,我杨晟奉家父临终之命,特来向你报仇。”
“你是杨威什么人?”林如龙浑身一颤,大声惊问。
“我是他儿子。”杨晟放下吴君如的尸体,伸手握住了刀把,“你为了一己私怨,害了多少人,我今天就要你向他们偿命。”
“你父亲乃自刎身亡,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如龙不愧老奸巨滑,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声色俱厉地喝道,“我念你年少无知,不跟你计较,还不快闪在一边去。”
杨晟不再答话,铿然抽出大砍刀,飞身扑向林如龙。
林如龙身后的烈日格乐和烈日格沁兄弟迅速闪出,截住了杨晟,三人就在大厅里交上了手。
陆青青和虚竹不敢轻举妄动,堂中这么多武林高手,不得不防,如果这些人动手,他们就尽力截住这些人,助杨晟一臂之力。
这时,一个武士行色匆匆的跑到林如龙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林如龙听了,不由脸色大变,失声惊问:“拓本太郎呢?”
“我们到达那里时,他已经被人杀死在水碾房里了。”
“嗨!”林如龙气得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气急败坏地对那个武士叫道,“还不快去找!”
林如龙话音刚落,少林寺主持圆觉大师霍地起身,几步走到他跟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林施主,老衲该走了。”
林如龙急忙叫住圆觉:“事情还没商定,大师怎么能离开呢?”
圆觉苦笑着说:“林施主应该心明如镜,还有什么好商定的?老衲现在总算明白,欧阳公子当初为何说那番话了。唉,老衲昏噩,差点助纣为虐,错杀无辜。罪过!罪过!”说完,一甩袍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峨嵋派掌门紫云道长、武当掌门青松子等人见圆觉离去,都有种被戏谑的感觉,也纷纷离座,愤然而去。
林如龙见阴谋败露,不禁恼羞成怒,双掌一挫,扑向斗得正酣的杨晟,阴恻恻的叫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到虚云堂撒野,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虚竹见状,恐杨晟有失,大喝一声:“林施主,让老衲会会你吧!”身形暴起,飞身拦住了他。
厅外的武士听得厮杀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手执兵器杀了进来。陆青青不敢怠慢,挥动阴风剑堵住大门。长剑起处,杀了几个悴不及防的武士,可哪里堵得住,潮水般涌来的武士把陆青青逼得直往后退。不大一会儿,杨晟、虚竹和陆青青三人就被上百武士分别隔开,团团围住。
欧阳风云和洪一凡一路急行,正遇匆匆行来的少林寺主持圆觉大师。圆觉一见欧阳风云,迎上前满面羞惭地说:“欧阳施主,老衲错怪你了。快进去吧,你的朋友情况十分危急呢。”
“多谢大师,后会有期!”欧阳风云向圆觉一拱手,和洪一凡提劲疾掠,直奔聚义厅。
洪一凡人没进聚义厅,却先骂起来:“狗日的林如龙,你把老子锁了十八年,你要有种,就再把老子弄去锁了。”
二三十个武士听得叫声,纷纷涌出来,将欧阳风云和洪一凡团团围住。
欧阳风云也不答话,一声怒啸,将飞虹剑舞成一团红光,身形疾进,去势甚急。一时之间,剑影如织,圣音激荡,当当两声锐响,当先攻到的两杆长枪枪头被锋利的飞虹剑削断,飞上了天空。两个武士没想到欧阳风云速度如此之快,微微一愣之间,只觉眼前剑光一闪,喉间一股热血一喷而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仰身便倒,眼见是活不了了。
“八卦阵!”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其余武士闻言迅速散开,瞬间摆成一个阵势,将欧阳风云围在了中间。
欧阳风云也没在意,料想一个小小的阵势哪能阻挡自己一身绝世武功。然而,他左冲右突一阵,却怎么也冲不出去,明明看见人在跟前,一剑刺去,总是落空。他越战越心惊,暗忖:这些武士看来武功都不弱,飞虹圣音竟然奈他们不何,又兼有这鬼阵势,看来要想在短时间内冲出去也非易事。这样想着,心中对这个八卦阵的轻视也丢到了九霄云外,当下沉住气,不再抢攻,小心应对。
原来,这些武士都是林如龙从江湖上招募来的,武功自是不弱,飞虹圣音当然奈何他们不得。为了对付欧阳风云,林如龙又挑选了一些武功相对较高的武士演练了这套八卦镇,此阵以三国时诸葛孔明的八阵图为蓝本,辅以其他阵势,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变化无端,不识阵之人,纵然你有绝世武功,也休想出得去。
旁边的洪一凡识得此阵,见欧阳风云被困住,当下大喝一声,大力金刚掌强力拍出,蓬蓬几声响过,三四个围住他的武士被强劲的掌力震得飞了起来,闯倒了几个跃跃欲上的武士。他身形暴起,从生门疾掠到阵中,双掌急挥,击翻了几个正步罡踏斗的武士,大声叫道:“贤侄自去找林如龙,这里交给我。”
八卦阵被洪一凡如此一冲,顿时阵形大乱。欧阳风云脱得困境,长剑疾挥,刷刷几剑,刺倒了几个不及退避的武士,答应一声,腾空而起,掠向大厅。